27 跡象
宋青書身法如鬼魅般,如風一般欺身,伸手拂向四人周身大穴。他雖然并未學醫,但和張無忌在一起久了,人身體上容易致命的地方倒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而那四人內力雖也很高深,但輕功身法比起宋青書來說,就差得遠了。
往往幾人攻擊還未到,宋青書已經閃身避開到另一人身後攻擊。這四人連宋青書的衣角都摸不到,又何談攻擊,出手次次落空,有力無處使,內心郁悶的幾乎要吐血,還要防備宋青書仿佛無處不在的攻擊。
宋青書不着痕跡的在幾人身上拍了幾下,躍開數步退回到原來的地方,而圍觀的衆人只看見那四人上一刻還欲追過去,下一刻卻全都靜立不動,再然後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宋青書雙手抱胸,看着趙敏難看的臉色,淡淡的道:“接下來還要打嗎?我奉陪到底。”
趙敏看也不看倒在地上明顯已經死了的四人,看着宋青書冷哼一聲道:“宋青書,你再怎麽厲害,也只有一個人,雙拳難敵四手,你總知道的吧?”
宋青書有些嘲諷的看着趙敏,頭微歪,微笑着道:“那郡主你猜如果你們一擁而上,我能不能逃出去呢?”
“如果你敢逃,我将你們武當山上上下下全都殺光。”趙敏威脅道,下巴微擡,滿是得意。
宋青書嗤笑一聲,食指豎起微微搖了搖,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受威脅,若你敢殺我武當派的人,只要我一天不死,那郡主你就要做好擔驚受怕的準備了。”
停頓了一下,宋青書眼裏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臉上卻笑的無比溫和的道:“因為我随時都會出現在郡主身邊取你的命。”
趙敏聽着宋青書溫和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那種随時有人會把劍架在脖子上的感覺,不用想都覺得恐怖。趙敏恨恨的看着宋青書,完全沒想到他竟然冷硬不吃,一時間只能瞪着眼看他。
宋青書神色淡然,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這句話在哪裏都是行的通的。若說趙敏是那硬的,宋青書就是那不要命的。宋青書看的很清楚,若是他表現的很在乎武當派,受到他們的威脅,束手就擒,那最後的結果只會連他一起全軍覆沒。
所以,只有他活着,才能更好的保存武當派。沒有誰是不怕死的,郡主也不例外,頭頂懸挂着一把索命劍,同樣是一種威脅。
一時間場內寂靜無聲,不過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場是宋青書暫時勝了。
俞岱岩在看到宋青書動手的時候就緊張起來,不過在看到宋青書詭異飄忽的輕功身法時,有些詫異,自然認出這不是武當派的梯雲縱,而是另一門更高深的輕功。想到這十年宋青書與張無忌兩人定然有奇遇,內心也極是高興。
在見到宋青書幹淨利落的将那四人殺死時,俞岱岩對宋青書的身手很是滿意,對那四人的結局也很是解氣,這些人來武當山明顯不懷好意,自然是打的他們越慘越好。
對後面宋青書不受威脅的做法,俞岱岩更是滿意,像這種事情根本容不得妥協,你狠我更狠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本來俞岱岩還擔心宋青書太年輕不能好好的處理這次的事情,不過現在看到宋青書如此,暗自感嘆武當派後繼有人,也放下心來,靜靜的觀看接下來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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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牙篤上前一步,直視着宋青書,道:“青,能否聽我一言。”
宋青書拉過椅子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他現在主要是拖延時間,等到張無忌與太師傅療傷完畢,這些人就得馬上滾蛋。所以,暫時忍受一下紮牙篤的噪音也是可以的。
紮牙篤微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武當派能歸順我們蒙古皇帝,皇上定然嘉賞。若是青你想當官,我也可以給你弄個官職。而且,如此我們也能常見面,聯絡聯絡感情。”
宋青書一開始還漫不經心的聽着,待聽到後面,額頭的青筋忍不住跳動,眼含殺氣的看着這個不知死活調戲自己的人,深吸一口氣,默念忍住忍住,只是看着對面笑的一臉賤樣的紮牙篤,還是忍不下去。
只是宋青書還未動手,一個身影已經突然出現在紮牙篤的面前,一掌擊向他胸口,紮牙篤反應極快,雙臂在身前猛的交叉,擋住攻擊,只聽得一聲清脆的咔嚓聲,紮牙篤整個人已向後飛出,狠狠的撞在三清殿的大門上,轟的一聲響。
紮牙篤口中噴出幾口鮮血,在侍從的攙扶下緩緩的站起身來,雙臂顫抖不自然的下垂,顯然已經折斷。
而宋青書在那道身影突然出現的一刻就放松下來,正是替張三豐療傷完畢的張無忌剛好聽見紮牙篤那句話,忍不住含怒出手。
宋青書見張無忌把紮牙篤轟到牆上去了,很是解氣,看着向自己走來的張無忌,興奮的道:“無忌,揍得好。”
張無忌走過去握住宋青書的手,臉色有些冰冷的看着紮牙篤,冷冽的殺氣逼向剛站起來的紮牙篤。紮牙篤臉色蒼白,卻還是擡起頭,盯着張無忌冷笑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雙手,嘲諷道:“你們感情好像特別好啊,該不會睡到一張床上去了吧。”
要說如此年紀的兩個男人,經常把手握在一起确實有些反常,不過宋青書與張無忌一起長大,加上張無忌從一開始就粘他,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也沒想着去改變。
但看在外人眼中卻不同,被紮牙篤一說,均神色怪異的看着兩人。
張無忌手一緊,有些緊張的注意着宋青書的反應。宋青書眼睛微眯,下一刻卻笑出來,大方的點頭,“是啊,我和無忌從小就睡在一張床上。”笑眯眯的又看了一眼紮牙篤,忽然歪頭在張無忌臉頰上親了一下,“我還親他了,你是不是很嫉妒?”
說完這句,宋青書臉色冷下來,舉起和張無忌相握的手,道:“無忌是我最好的兄弟,至于你,趕緊滾蛋,以後再出現在我面前,見一次揍一次,知道嗎?”
若是宋青書在紮牙篤說出那句話後馬上松開張無忌的手,衆人反倒會懷疑他們兩人的關系。可是宋青書大大方方的承認,還當衆親了張無忌一下,衆人反倒釋然。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很正常,反倒紮牙篤一看就對宋青書有意,加上被張無忌打傷,會有意中傷兩人也就可以理解了。
張無忌被宋青書親了一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以前宋青書也親過他,不過那時他還小,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師兄的感情。而後來他長大了,師兄就再也沒親過他了。張無忌耳後不由的升起一抹暈紅,但只瞬息就恢複常态。
紮牙篤聽見宋青書的話,定定的看着兩人,冷冷的嗤笑了一聲,道:“兄弟?你當他是兄弟,他可沒把你當兄弟。”
宋青書不耐煩的皺眉,打斷他的話,不氣的道:“少挑撥離間,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龌龊,趕緊領着你的人滾蛋,否則別怪我們不氣了。”
紮牙篤兀自冷笑着,卻沒有再說話。
趙敏見到張無忌的時候,就知道不妙,再加上随着張無忌的出現,殿中俞岱岩身後也出現了一位身材高大,身穿灰布道袍,須發皆白,卻精神奕奕的老者,看周圍衆人對他恭敬的眼神,應該就是武林中的泰山北鬥張三豐真人了。
先前趙敏安排的空相和尚,就是為了重傷張三豐,若是成功武當派也就不足為懼了。雖然宋青書的出現讓她有些意外,不過并未見到張三豐,還是讓她有了幾分猜想。只是卻沒料到這宋青書也如此難纏,讓人不知從何處下手。
待到張無忌與張三豐出現,趙敏才恍然明白過來,空相真的成功了,而張無忌現在才出現就是為了給張三豐療傷。只可惜,現在一切都晚了,最好的時機已經失去。
看了一眼旁邊被人攙扶着,臉色蒼白額頭布滿冷汗的紮牙篤,趙敏不屑的撇了撇嘴,色字頭上一把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張三豐雙目如電,沉聲道:“我武當山不歡迎各位,還是請吧。”
張三豐修煉武當九陽功多年,內力深厚無比,這句話夾帶着內力,在趙敏等人耳邊轟然響起,功力稍弱一些的只覺胸口一悶,一縷血絲已從嘴角流了下來,均是大駭。
趙敏雖然學的衆家武學精髓,但內力卻不深,這一下不妨之下也是受了內傷。見今日大勢已去,當下也不猶豫,左手一揮,道:“我們走。”
紮牙篤看了宋青書一眼,留下一句,“宋青書,若想你父親和幾位師叔沒事,就在一月之內到七王爺府來找我吧,否則發生了什麽事可別怪我。”
宋青書握住張無忌的手一緊,張無忌明白他的心思,縱身而下,伸手往紮牙篤與趙敏兩人肩頭抓去。手掌還未靠近兩人,就覺兩股無聲無息的掌風分別自左右襲到。張無忌雙掌翻出,雙手同時接住兩邊的一掌,四掌同時相碰,只覺來勁奇強,掌力中挾着一股陰冷無比的寒氣,正是幼時險些将他和師兄置于死地的“玄冥神掌”掌力。
張無忌九陽神功随念而生,狠狠的反擊回去。卻不料左右兩邊同時又是一股掌風襲來,張無忌正欲閃身避開,身後貼上一個熟悉的身體,兩只白玉般的手從身後伸出對上那突襲而來的兩掌。
先前那玄冥二老一直站在衆人身後沒有聲響,宋青書也沒有注意到。待二人從趙敏身後閃出來之時,宋青書還未來得及思考就已經撲過去,正好接住襲向張無忌的兩掌。
宋青書只覺一股冰寒的氣息洶湧的撲過來,頓時胸口氣血翻湧,寒冷徹骨,向後退出幾步。而張無忌與玄冥二老對了一掌,玄冥二老悶哼一聲向後摔出,一個翻身站在趙敏與紮牙篤身後。
張無忌抱住宋青書,一手抵在他後心,九陽神功內力輸入,不着痕跡的驅除他體內的陰寒之氣。宋青書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盤膝坐下,體內九陽神功運轉,配合張無忌将玄冥神掌的陰寒之氣逼出來。
只一盞茶的功夫,玄冥掌毒便消除殆盡,宋青書站起身來。而在這段時間內,紮牙篤等人竟然還未離開,見宋青書站起來,紮牙篤神色有些複雜的道:“我會在大都等着你,不用想着把我留下來當做人質,如果你這麽做,我保證,你爹和幾位師叔,一定會死在我前面。”
宋青書剛才握緊張無忌的手,确實是想把紮牙篤與趙敏兩人留下來,用來交換宋遠橋等人。不過對方也有高手,雖然以太師傅加上自己兩人,定然可以把紮牙篤兩人留下來,不過紮牙篤所言,還是讓宋青書有些顧忌。
這一次與前兩次不同,那時在對方的地盤上,而且只有自己一個人,并不代表武當派,即使真的把紮牙篤給殺了,蒙古人也只會找他報仇,卻并不會招惹武當派。
萬一現在真的惹惱了對方,拼個魚死網破可就不值得了,而且宋青書也知道,若是蒙古人的一個郡主與一個小王爺真的同時在武當山殒命,只怕到時候等待武當派的就是元朝的軍隊了。那時他們幾個自然是可以逃脫,但只怕武當派的普通弟子就兇多吉少了,到時武當派也就要面臨滅亡的情況了。
宋青書對紮牙篤這等死纏爛打的行為實在是有些煩躁,無奈的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麽,我改行不行?”
紮牙篤眼裏閃過一絲苦澀,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宋青書,輕輕的說了一句,“我等你。”
宋青書聽見紮牙篤那句話,只郁悶的想大叫一聲。
張三豐自進三清殿之後就只說了那一句話,其餘時間都任由宋青書兩人處理,就連玄冥二老攻擊之時也沒有上前。先前紮牙篤說的那些話他自然也是聽見了,其他人都因為宋青書大方的表現而把紮牙篤的話忽視了,不過張三豐是什麽人,活了百餘歲,什麽事情沒見過,一眼就看出了兩人的異樣,準确的說是張無忌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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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