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
“風評最不好的那個。”
其他人程鶴秋或許沒印象,可要說風評最不好的那個,程鶴秋還是有印象的,在人間見過幾次倒是虛的,主要是在地府也見過不少次。
“你說的是言晉?”
渝淵對程鶴秋知道言晉這人有些驚奇:“果然是臭名遠揚嗎?你居然都知道他?”
程鶴秋解釋說:“見過幾次,藏的确實很深。”
畢竟言晉那可是察陰司的司長啊,堂堂司長在人間混成這個樣子,還順利騙過了渝淵這個老牌無常,怎麽可能藏的不深?
“嗯——跟你說一聲,他以後就是我好搭檔了。”
“好搭檔?他承認了?”
程鶴秋一天之內受到了兩次沖擊,想當年他剛入職地府剛見到渝淵的時候,渝淵就是一副不好接近的樣子,好像沒有誰可以跟他說上幾句話,就連地府那些最不聽話的小鬼都害怕他。
可接近了之後才發現渝淵其實是個內裏很細膩的人,哪怕外面表現地再不關心,心裏也是惦記的。
可言晉只跟渝淵見了一面,居然就被渝淵承認了,這……實在是太打擊他的信心了!
“當然承認了。程老五你什麽意思?跟我渝淵做好搭檔很委屈他嗎?”
程鶴秋沒說話,他還在消化渝淵和言晉互相承認“對方是自己的好搭檔”的震撼消息。
言晉,那可是察陰司司長啊,平時在地府一絲不茍,滅起鬼來一點也不心慈手軟,居然能和渝淵這種鬼官在短短的時間裏打成一團,要說他毫無目的程鶴秋是鐵定不信的。
可又要說是什麽目的,程鶴秋也不知道。
渝淵的身份有沒有被發現不好說,可就算是被發現了,在一個黑無常身上察陰司的司長又能得到什麽?
“程老五——”
“三爺,鶴秋他這些天幫了你不少忙,你就讓他好好休息吧。”
梁少爺在旁邊雙手抱胸,一副渝淵要是不同意就能跟渝淵現場幹起架的樣子,偏生渝淵還是個吃軟不吃硬的無常。
段三星一看這氣氛就知道兩方要打起來,為了防止傷了和氣,段三星做起了和稀泥的老好人:“梁少爺,淵哥,秋哥,咱們都是一家人,用不着為了小事打架,淵哥這次也是機緣巧合結識了道教協會的言天師和辛天師,危機關頭大家的感情自然就促進的快,這沒什麽大不了的,是吧渝阿桑。”
渝阿桑本來就在渝淵的衣兜裏蠢蠢欲動,現在聽到段三星cue他便更是按捺不住,直接從衣兜裏飛了出來,睜着他滴溜溜的大眼睛:“對啊,小淵哥哥跟言天師很投緣的,他們一見如故。”
程鶴秋心說投緣才有鬼了,若是察陰司司長真的和一個無常投緣,以後渝淵怕是有了一道後門可走。
不過看渝淵的樣子應該也不知道言晉的身份,不然的話他一定會跟躲瘟神一樣躲着言晉的,怎麽可能還成為好搭檔?
“不說這些事情了,我沒回來的這幾天,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委托單子?”
聽到渝淵的問話,程鶴秋收起了臉上吊兒郎當的表情,梁肇也是一臉的嚴肅,段三星往後挪了一步,在說到正事的時候,他當好背景板就行了。
反正他也參與不進去。
“三星,你走近點,這件事跟你爸有關系。”
段三星往後退的腳步一頓,又往前湊了幾步,他這輩子可以什麽都不管,唯獨不能不管他爸的事。
“我爸?我爸出什麽事了嗎?”
程鶴秋搖搖頭,說:“你爸前兩天想在廢棄的光明公園裏修建一個游樂園,動工的前一天晚上發生了很奇怪的事情,委托單就下在了我們這,可奇怪的是,昨天我跟梁肇去看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一點陰氣,我擔心事情有蹊跷,所以想等你回來做個決定。”
聽到是這樣的事情,段三星就放心多了,他慢慢的走到沙發上躺下來:“那我不擔心了,你們跟淵哥說就行了。”
段三星的這個态度讓程鶴秋和梁肇都有些捉摸不透,這孩子平日裏最孝順了,最是聽不得他爸出什麽事情,怎麽今天這麽反常?
“不用管他,光明公園的那些地縛靈基本上已經被我帶去地府投胎了,就算是有剩下的,也都是不會害人的,再停留幾年就會自己到地府去投胎了,跟段先生說,想去游樂園的話直接動工就可以了,以後不會再發生之前的事情了。”
廢棄的地方總會迎來光明,不管這個光明是誰給的,他也是一束能夠溫暖人心的光芒。
程鶴秋見渝淵這麽肯定,心裏也知道渝淵之前出去的那麽久多半是處理光明公園的事情了,難怪連段三星都跟着消失了。
“三星,你爸也真是的,既然叫了你們兩個去處理事情,何必再來下委托單呢?”
對于程鶴秋的話段三星不承認也不反駁,他記得淵哥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內心想法的時候也是這麽一副拽拽的樣子。
可他忘了面前的程鶴秋是跟淵哥一樣拽拽的無常,在地府也是沒什麽小鬼敢招惹的。
而且程鶴秋後面還有個梁肇。
“三星這耳朵用不着不如割了吧。”
“!”段三星瞳孔震驚,他可知道梁肇是說一不二的性子,這說割那可真能給他割下來,“我聽見了!我就是想故作高深裝個大佬……”
“你別欺負他了,他什麽都不知道,是我帶着他去的,段先生也沒讓我動手,我只是突然興趣來了想起了七年前的光明中學,所以想去看看而已。”
渝三爺不太喜歡多管閑事,地府鬼盡皆知。
但渝淵都這麽說了,程鶴秋也不能真的拆他的臺:“成,明天有什麽打算嗎?明天就六月五號了,可是段三星小朋友的生日哦。”
程鶴秋不說,段三星自己都要忘了。
梁肇準備了這麽多年程鶴秋的生日,對這方面可謂是輕車熟路:“三星,你想去哪?咱們做個旅游攻略,帶你好好出去轉一轉。”
段三星摸了摸下巴:“我想去找辛天師讨論一下符篆,辛大師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比淵哥你認的那個搭檔靠譜多了。”
渝淵:“你生日去找辛榮讨論符篆?你這孩子別是被光明中學地縛靈吓傻了吧?”
段三星一哽:“我的生日難道不能讓辛大師送我幾疊好用的符篆嗎?這種便宜不撿白不撿,你們就是放不下身份去要……哦對不起,我忘了你們不需要那些花裏胡哨的,你們三位随便誰往鬼堆裏一紮都能吓跑一大群鬼,我要是往鬼堆裏一紮,不出半分鐘我連人骨頭都沒了,我當然要保護好自己,萬一以後淵哥不在我身邊至少我身上還有辛大師符篆,還能保護一下自己。”
程鶴秋和梁肇才不關心段三星到底想怎麽過,梁肇出錢出不上,力也不想出,程鶴秋壓根不想策劃。
段三星這麽多年的生日都是他爸一手策劃的,也不知道往裏面投了多少錢,後來段三星跟着渝淵到處跑,他爸找不到人,這才算了。
于是這五年段三星的生日都是渝阿桑在操辦,渝阿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老喜歡給別人操辦生日,不僅喜歡給段三星操辦,其他人和官的生日它都喜歡布置。
“哥,秋哥——淵哥——少爺!你們在聽沒有啊?!”
渝淵看着他,眉頭一挑:“上次辛榮給你的符篆,給我拿幾張。”
段三星不解:“淵哥你拿符篆……”
“給不給?”
“給!”段三星摸出一小疊符篆遞給渝淵,“咱們可說好了,要是哥你沒用的話回來得還給我,這可是我上次對付了NPC之後悄悄留下的幾張,沒有多的了……”
渝淵也不稀罕這點符篆:“嗯。”
“那——我生日的事情……”
“你跟渝阿桑商議吧,我要去找我的好搭檔了。”
渝淵說完之後就溜了,溜之前還把渝阿桑丢了出來,丢在了段三星的懷裏,段三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渝阿桑咬了一口。
“渝阿桑!我是人不是小鬼,你咬我幹嘛?!”
渝阿桑氣呼呼地說:“本來今天我要去看滿滿小朋友的,就是因為你,我今天去不了了,我不咬你咬誰啊?”
“唐滿滿?有點耳熟。”
“滿滿超可愛!都怪你,耽誤了我去看滿滿的時間,要是這次看不到滿滿就要投生畜牲道了!”
聽到渝阿桑這些話,段三星的氣一下子就消了,他笑着看向渝阿桑說:“反正現在淵哥都離開了,咱倆一起去看超可愛的滿滿呗。”
渝阿桑想了想,轉頭看向程鶴秋,問:“小秋哥哥覺得呢?”
程鶴秋點了點頭:“也不是不可以,我給你們開門,你們自己記着時間,我和梁肇還有其他的事情,就不陪你們去了。”
渝阿桑本來也沒打算讓程鶴秋跟着他們去,一方面程鶴秋确實不大喜歡回地府,另一方面,事務所也不能沒人看着,總不能大白天就把門關了吧。
“那就麻煩小秋哥哥了。”
……
渝淵這些年最讨厭的就是打車,沒有之一!
今天出門的這個司機沒有問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令渝淵不舒服的也不是這個沉默寡言的司機,而是汽車後座的一個紮着馬尾的十七歲小姑娘。
她笑眯眯的,等待着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渝淵就是她今天的第一只獵物,也是她當鬼後的第一只,她計算着所有可以下手的時間點。
司機帶着口罩不往後看也不說話,像是知道後座上有個危險的東西但還是要拉客去害人一樣。
渝淵轉頭和小姑娘對視。
小姑娘瞪着他,什麽話也沒說。
渝淵:“……要動手了嗎?”
如果不是因為小姑娘身上有赦免令的氣息,渝淵才不會這麽好說話。
小姑娘瞪大了本來就圓溜溜的雙眼,盯着渝淵看,渝淵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就懶懶地癱在座位上。
司機在聽到渝淵那句話的時候神情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年紀不大怨氣不小,你再多害幾個人就可以去餓鬼道了。”
小姑娘:“……”
“你看得到我難道就不怕嗎?”
小姑娘脆生生地開口。
渝淵撩了一下左手的袖子,露出一截勾魂鎖鏈來:“那你害怕嗎?”
小姑娘:“!!!”
小姑娘迅速溜了,連鬼影都看不着,司機在這個時候把車停了。
他回頭看着渝淵,顫抖着聲音說:“大師,大師……”
“我不是大師,我也不會抓鬼。剛剛那個小姑娘是你女兒吧?”
司機點點頭:“對對對,是我女兒,她今年十七歲,死了有大半年了,不論怎麽請大師、燒錢,她都不走……”
渝淵理了理袖子,把鎖鏈蓋住,露不出一點痕跡:“知道原因嗎?”
司機的嘴唇有點顫抖,他想了想,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轉身繼續開車,甚至一路上都沒說過一個字,直到道教協會到了之後。
“先生,道教協會已經到了。”
渝淵擡眼:“嗯,謝謝。”
渝淵也不是個喜歡管閑事的,只是那個小姑娘身上的怨氣不小,也好在沒害過人,而且小姑娘身上還有察陰司給的赦免令,他管不了。
除非小姑娘動了不該動的人。
渝淵下車之後,車子就揚長而去,好像之前求他幫忙的司機跟開車的司機不是一個人一樣。
“!三爺?”
在道教協會門口接待客人的曾高軒遠遠看見了模樣顯眼的渝淵,忙把自己手裏的活兒都丢給了旁邊的少年,自己小步跑了過來。
渝淵看着曾高軒,突然問:“你——是不是也進了一個游戲副本?”
曾高軒不知道渝淵問這個做什麽,他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确實,叫什麽【快樂高考】,裏邊兒一堆一堆的鬼,怨氣都還挺大的,不過聽我他們說正在審批赦免令,我也沒管,而且我進去了沒多久就被送出來了,我鎖鏈都沒用上呢。”
渝淵:……
這麽不負責?肯定是被路若淳忽悠的。
“赦免令不是你們察陰司在發?你就不能查查察陰司的記錄?”
“我出來之後就查了,察陰司給他們的赦免令确實還在走流程,估計還得等個兩三天。”
得到曾高軒的蓋章答複,渝淵也就徹底放心了,以後出什麽事兒都是察陰司的鍋跟他們無常組無關了。
“對了三爺,啥事兒能讓您親自跑一趟?”
“言晉在嗎?我來找他。”
曾高軒摸了摸後脖子:“在,不過剛接了一個單子,三爺,您找他做……”
“單子啊,不如一起吧。”
曾高軒:“!!!”
“不是,三爺,您這……您跟着我們去做什麽啊?”
“放心,不搶你們的功勞,我就是随便看看。”
曾高軒欲言又止,又不好阻止,他權力也沒渝淵高,入職也沒渝淵早,氣場也沒渝淵強,更別說實力了。
渝淵雙眼一眯:“覺得我會拖你們後腿?”
曾高軒哪裏敢這麽覺得。
他都快被問哭了。
“渝淵?消息倒挺靈通。”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