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不解風情的呆頭鵝
在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一路上寧念稚都沒有說話。
知道寧念稚的心情沒有平靜,葉森然也沒有開口。
送寧念稚回到她家附近的時候,夜已經深了,路上沒有幾個行人,不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鳴笛聲。
寧念稚下了車并沒有馬上回家,她透過車窗看着坐在駕駛座上的葉森然,感激地朝他鞠躬。
将寧念稚的舉動盡收眼底,葉森然正要對她說些什麽的,可是,在他開口之前,她已經轉身離開了。
坐在車裏,回想起今天晚上發生的是事情,他不由得在心裏嘆息一聲。
在得知她要去做傻事的那一刻,他除了生氣與錯愕之外更多的是心疼,那一瞬間,他本能地想要拯救她,想要讓她脫離苦海。
他這麽做并不是因為對她有什麽異樣的情愫,而是不願意見到她因為經濟壓力毀掉自己。或許,他心裏多少都有些英雄主義的情結吧。
等到寧念稚的身影徹底地消失,他才開車回家了。
回到了他位于市中心的臨湖別墅,他遠遠地就看到門口有一抹纖細的身影在徘徊,定睛一看,認出門口的人,他下了車,大步地走了過去。
在門口等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陳茵芮見到葉森然回來,她明顯地松了一口氣,她暗自在心裏說了句“謝天謝地”才對他笑了笑,說:“你回來了?”
擰眉看着陳茵芮,葉森然沉聲說:“這麽晚了,你來這裏做什麽?”
陳茵芮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後,她尴尬地笑了笑,說:“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有接,我放心不下,就過來看看。”
葉森然“嗯”了一聲,說:“剛才有點事情要處理,沒留意手機。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話音剛落,他就又要回到車上。
“等一下。”陳茵芮連忙喊住了葉森然,等到葉森然轉過頭來疑惑地看着她的時候,她才又笑着說:“那個,你剛才去哪裏了?”
葉森然微怔,似乎沒有料到陳茵芮會問這樣的問題。
不過,想到陳茵芮的朋友也不少,估計有人把剛才在游輪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了。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陳茵芮,說:“你有什麽想說的就直說,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
隐約覺得自己惹怒了葉森然,陳茵芮連忙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她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我……”
陳茵芮這支支吾吾的模樣讓葉森然的眉頭擰了起來,他的神情變得不耐煩,說:“你有是事情就直說,這樣說一半留一半一點都不像你。”
被葉森然這麽一數落,陳茵芮的心裏有着說不出的委屈,畢竟,從小到大,還真沒有幾個人給她臉色看過。
察覺陳茵芮似乎要哭出來了,葉森然又說:“又怎麽了?我沒怎麽你吧?”
抿抿唇,擡起頭對上葉森然不解的眼眸,陳茵芮低聲地說:“你是不是喜歡上別的女人了?”
葉森然那兩道好看的眉毛慢慢地往中間靠攏,似乎都在眉心裏打結了,他直直地盯着陳茵芮,說:“你想說什麽,直接說。”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只會覺得葉森然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呆頭鵝,甚至是一個可惡的渣男,女朋友都已經懷疑他和別的女人的關系了,他卻還在說這些挑事的話。
不過,估計是因為在乎葉森然,陳茵芮也沒有因為他的話生氣,她喃喃自語一般地說:“那個,有人看到你最近和另外一個女人走得很近,所以我……”
“你朋友今晚也去參加游輪宴會了?”
面對葉森然的一語中的,陳茵芮有些錯愕,不過,她也沒有隐瞞,她輕輕地點頭。
葉森然頓時明白陳茵芮為什麽大半夜地跑來找他,還支支吾吾地不願意把話說清楚了。
在心底嘆息一聲,他說:“雖然不知道你朋友都和你說了些什麽,不過,我和寧念稚不是他們以為的那種關系,我和她甚至連朋友都不算。”
葉森然的解釋并沒有讓陳茵芮釋懷,她直直地凝視着葉森然的眼睛,像是恨不得透過他的眼睛看穿他埋藏的心事。不過,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讓人看穿心事的讓人。
她自嘲地笑了笑,說:“真的連朋友都不算嗎?為什麽我聽到的是你很在乎她呢?”
“有些事情一時半會也跟你說不清。”葉森然沉聲說:“總之,我沒有喜歡她。如果你介意這一點的話,那你大可放心。”
陳茵芮此刻只覺得一切都是她在無理取鬧一般,她心裏有一股悶氣,卻怎麽都發洩不出來。以她對葉森然的了解,這已經算得上的葉森然給的最好的解釋了,如果她再繼續追問,只會在他們之間埋下一個不定時的炸彈。
并不知道陳茵芮的心裏已經百轉千回了,葉森然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陳茵芮回過神來,說:“我自己回去就好。”
說完,她就要離開。
葉森然卻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的手臂,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說:“別任性,我送你回去。”
宣告完畢,他不由分說地拉着她回到了車上,讓她坐在在副駕駛座上。
憋着一肚子悶氣沒地方宣洩的陳茵芮一路上都不願意開口說話。
忙了一天,累得不行的葉森然一心只想着把陳茵芮送回去之後他能盡快地回家休息。
小小的出租屋裏。
寧念稚呆在浴室裏,看着鏡子中狼狽不堪的自己,一抹苦澀的笑容浮現在她的臉上。
很快的,今晚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又在她的腦子裏浮現了。
一想到徐成勳那可惡的嘴臉,她頓時又覺得胃部一陣陣地翻滾。
她痛苦地嘔吐,不過,因為沒有吃多少東西,加上之前又吐了好多次的緣故,她勉強吐了一些酸水。
屈辱,委屈,後怕各種複雜的情緒猶如無數只從周圍伸出來的無形的手,緊緊地掐住了她的喉嚨,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似乎為了忘記徐成勳帶給她的惡心感覺,她打開了水龍頭,任由冰冷的水從頭澆下。
借着水聲,她放聲大哭,仿佛要把積攢在心裏的苦悶全部都宣洩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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