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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左伊按照自己的天性成長下來,即便沒有十六歲時的年少輕狂口無遮攔,也應該是個舍不得自己受一點委屈的主,被一個要上自己的男人如此赤裸裸地敷衍,她說不定想也不想賞對方一個斷子絕孫腳,然後把自己的腿并得緊緊的,不給上。
可惜的是,十六歲那年她的眼睛被牛屎給糊上了,這麽多年就生活在秦駿帶給她的黑暗裏,泯滅了天性——二十九歲的左伊在秦軍面前自卑到塵土裏,不敢就秦駿的無禮做出抗訴,也不肯拒絕秦駿的要求,怕掃了他的興。
“速戰速決”,就速戰速決吧,能三秒解決的事她絕不會拖到七妙。
秦駿沒有注意到她的緊張僵硬,專心致志于眼下的工作,并且他這方面确實算上是收發自如,不久便交出一份答卷。
自覺做完這一天記事本上最後一件事,終于可以“callitaday”了,秦駿翻身下馬,幾乎立刻就要睡過去。
左伊心理壓力大,不知道這一次是否能夠一槍命中,實在是之前經歷了太多次失望。原本只是和心愛的人做愛做的事,現在因為有特殊的目的性和功利性而無法輕松起來。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多麽希望裏面正面正劈裏啪啦地進行一場大變活人的奇跡。
“你說,今天能行嗎?”她心事重重地問。
秦駿昏昏欲睡地哼了一聲敷衍。
左伊說:“你說,咱們倆的孩子會是什麽樣的?……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你媽肯定是喜歡男孩了,我要是生了女孩她是不是又要給我臉色了?……大不了我再生一個,兩個孩子比較不孤單……”
秦駿忍不住說:“你能不在我睡覺的時候唠叨嗎?”
左伊說:“不行,你每天不見人影,我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和你說幾句話,你就不能耐心聽我說幾句嗎?”
秦駿說:“我今天真的很累。”
左伊說:“我知道啊,如果不是今天是那個日子,你恐怕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我。抱歉,讓你沒有興趣了。”
秦駿嘆氣,“你這個女人……你是不是用完我的身體了,就過河拆橋了?”
左伊嘀咕:“稍微用一下幹嘛那麽小氣……你對別的女人怎麽挺大方的。”
秦駿說:“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了,你不是想跟我聊天,是想找機會吵架吧?”
左伊說:“不是。”
秦駿說:“最好不是——你想要生孩子結婚,OK,我配合你。你還想要什麽?”
和易雯對嗆也不見得十分落下風,但是對秦駿就幾乎沒贏過,狡猾地換了話題:“……給你講我家裏最近發生的事吧,我今天見到了我爸的……”
秦駿毫不留情地背過身去,“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麽,你自己可能也不清楚。別吵我睡覺,再吵,你就去睡客房。”
左伊癟癟嘴,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嘀咕:“我就是想要和你過日子麽……”
她小心靠過去,不敢驚擾男人,怕真的被拔屌無情趕出去。
嘆口氣,也許事情果真如秦駿所說的,她想要的不只一個孩子和一紙婚書那麽簡單。
她最想要的是秦駿能回應自己的愛,哪怕他不愛那麽多,只愛一點點。
但是秦駿和她早有言在先——他不愛她,只能算是被她多年的付出所打動。他身為事業有成的男人,走過了把愛情看做比天大的階段,也到了該組成家庭的年紀。如果非要娶一個誰的話,是左伊也無所謂。這是身為社會人所必須承德那的一點責任和對父母盡的孝心。
是的,是感動、是責任、甚至是孝心的作用,偏偏就不是愛,有什麽辦法?
明明說好的,左伊在做個約定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守得雲開見月明,開心得不得了,就算沒等到這個男人的愛情,至少還等到了和他厮守的機會。
可是事到如今,左伊的想法又變了,變得不知足,變得惶恐,原本慢慢充實的幸福感漸漸被掏空。到手的并不夠,遠遠不夠,她想要更多,多到秦駿必定不肯給。
怪誰?
左伊不能怪秦駿,該怪的是不知餍足的自己。
她輕揉着肚皮打氣:“肚子啊,要争氣啊。”
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左伊還是喋喋不休地向秦駿唠叨起自己娘家的家事。
秦駿雖然幾乎不表露出來,左伊知道他對自己父母印象稱不上好。
當初他沒發跡時,左伊父母也确實勢力些,完全不贊同她追求工薪階層家庭出身的秦駿。說了些令人難堪的話,在生意上左父也做了些拆臺的事。
後來秦駿創業成功,跻身青年才俊行列,父母又态度完全轉變,讓她務必籠絡住到手的肥鴨子,不能讓飛了。
秦駿自始至終對她父母沒有過激言辭,但是看不起是打心眼裏。不管家裏是否遭遇經濟和情感的危機。
但是她完全沒有藏拙的打算,就是覺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要和喜歡的人分享,讓他了解自己的想法,哪怕他會嫌犯。
她順嘴把父母的糾葛,莫名其妙多一個異母妹的事說出來,問他意見。
秦駿說:“我的意見就是沒意見。”
左伊說:“你多少給我點意見麽,昨天我見了那個私生女,感覺不好應付,不是那種能随便幾句就唬住的。”
秦駿說:“你妹妹應該長的比你漂亮吧。”
左伊說:“……你見過她?”
秦駿說:“沒有。猜的——你長的像你媽媽,如果你異母妹妹長得像外面的女人,也很能理解。你爸爸應該會偏心外面的女兒。”
左伊說:“你既然猜的這麽準,能不能幫我加點分?爸爸特別看重你,如果你快點娶我,我在他心裏就是個釣到金龜婿的有本事的女兒,他就更重視我和媽媽了。“秦駿一邊喝紅茶一邊舉重若輕地說:“行,你如果能說服我媽就行。”
左伊癟癟嘴,最知道他會拿他媽當擋箭牌。
但是這個牌相當好用,秦母一人當關萬夫莫開,就算她再怎麽賢惠倒貼,生孩子的硬指标在那擺着,不可侵犯。
秦駿個大孝子的心志也是不可侵犯的。
到頭來侵犯的就只能是左伊的結婚權。
希望只能寄托在她肚子上。
秦駿出門前,她日本媳婦一樣給送到門口,不顧秦駿的不耐煩,奉上一個臨別的香吻,然後叮囑他晚上盡量早點結束應酬,如果可能今晚也應該努力下。
秦駿擦擦被她親到的臉頰,不帶走一點口紅地出門了。
左伊撐着腰,腆着挺着肚子,假裝自己已經身懷六甲了,但是低頭看完全能看到腳尖,壓根就不像。
看了看表,她決定暫時接受秦駿的建議,父母家事稍微放一放,反正那裏是曠日持久的戰争。且待私生女有進一步動作再做打算。
算算有兩日未去上班,她拾掇一番,決定今天還是去點個卯。
左伊其實是有工作的,她在服裝設計工作室上班。工作內容從采購到剪布頭,手邊有什麽活就做什麽,籠統地講就是個打雜的。
她做當然不為生計,純出于愛好。
大學時代,追着秦駿一步一個腳印地讀了壓根就不擅長也沒興趣的金融。去上課只是為了能夠見到秦駿,考試就只能靠縮印,還經常挂科,最後還是靠了當時還在世的爺爺出面,左伊才拿到畢業證。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秦駿,左伊早就出國,她偷偷想過去法國,學立體裁剪。
當然這個帳是不能算再秦駿頭上的,是左伊求仁得仁又何怨。
好在大學的時候左伊認識了GAY蜜晏平,晏平是隔壁紡織大學服裝設計專業的學生,踩的一腳好縫紉機,是cos團體的主力。
大學的時候左伊除了追秦駿,就幾乎和晏平混一起搞服裝玩。
大學畢業之後,左伊家裏人讓她回家族企業做太子女,培養她接手公司;按照她自己的興趣,當然是想和晏平一起開工作室,搞藝術創作。
但是最後的最後,她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地跟秦駿去創業了。
秦駿開始的時候一窮二白,自然請不起什麽人,左伊自告奮勇到他只有三個人的小公司做茶水小妹、會計、出納、接待。
那時候公司規模也小,她那點能力也應付得來,且一心為秦駿打拼,難得的是這份靠譜的心。
但是幾年後,随着公司規模的膨脹,左伊這種在大學幾乎沒學過什麽的學渣就越發捉襟見肘,但凡有點技術要求的工作她都勝任不了。太簡單的比如端茶倒水的活以她元老的身份也不好自降身段到那個地步。逐漸地把自己的活交給各個崗位的職業人。她成了公司裏一介閑人。
最致命的還是最開始和秦駿創業的兩個合夥人覺得她的身份不适合參與公司經營,他們是秦駿的朋友,從開始就各種看不上她的花癡倒貼,總勸秦駿把她趕走,找個“配得上”的。
左伊和他們鬥智鬥勇,就是不走。她也是股東之一,雖然只是小股東,但是憑什麽他們就想一腳踢開她?
那段時間公司她也在公司裏攪起一片腥風血雨,雖然業務能力幾乎沒有,但是她畢竟也是出身豪門,宅鬥和派系鬥争是有家學淵源的!
她雖然不喜歡這個工作,但是一點也不想離開秦駿。既是一輩子就這麽熬着也好,就算畫地為牢也好,她就是要把牢底坐穿。
最後做出決定的是秦駿。他選擇了合作夥伴,讓最最開始就追随她吃苦的左伊離開公司。作為補償,他接受她的追求,給她一個“女朋友”的名分。
左伊用職場所有的努力和付出,終于得到了一個身份,從此不再是一個只有身份證的人。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職場什麽的才不重要呢!
所以說,雖然她在秦駿身邊十幾年,但是真正獲得身份也不過是三年前的事。那之前秦駿就有無數的“逢場作戲”,那之後也沒有太多改變。“女朋友”真就像是個榮譽稱號一樣。
從秦駿的公司離職之後,左伊過了段失業的日子,然後趕上易雯要開書店,找她入股。她手邊并沒有閑錢,就把秦駿公司的股份賣給秦駿本人,然後全部投進書店,跟着忙活了一陣子。
等到開張,她跟了一個階段,發現并不适合她,她看書就只愛看服裝和八卦雜志,不懂為什麽有的人能在裏面一逛一天,悶得要死。
這時候,一直斷斷續續還有聯系的晏平邀請她到工作室幫忙。
“你就當打發時間啦,我也不會給你很多薪水的。”他在聚會的時候說。
兩年前左伊開始在晏平的工作室做助手,居然一直就做下來,果真興趣還是最好的導師。
這天送走秦駿後左伊去工作室上班。
晏平看到她,關切地問家裏安排事安排得如何。
左伊熟練地用熨鬥燙衣服,和晏平聊最近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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