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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顏還是買了一張稍微大一些的兒童床,把安安的嬰兒床撤了,可是買回來廖顏可就苦惱了,床是沒有安裝好的,看起來就像一堆廢木材一樣,廖顏急的焦頭爛額,他從小也是沒有親手幹過什麽重活的,更別說讓自己組裝一張床了。
最後這個任務落在了車律的頭上,車律當即就脫下西裝外套,解開領帶,把袖口取下撸起袖子,拿起五金工具就在倒騰,說來也奇怪,廖顏倒騰了半天的東西車律三下二除五就搞好了,穩穩當當的被安置在角落上,安安坐在地上玩着他老爸剛剛在袖口摘下來的袖口,正在認真的打量這閃閃發光的東西,還舉了起來,認真的看着。
廖顏先過去用手按了按床板,确認結實了,才把被子什麽的一一鋪上,安安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小床變成了大床,把袖口一扔,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廖顏把他抱了起來,坐在床上,床單是小黃人的圖案,安安大概是沒有見過,使勁的拍着床單對着廖顏笑,這時候車律也坐在安安的旁邊,大手撫摸着安安的頭頂,嘴角有一絲不可言表的笑意。
廖顏注意到他額前有少許的淚珠,現在早已過了三伏天的時候了,氣溫都有明顯的降低,廖顏微微垂眸,悶聲說道:“謝謝你。”
車律原本還一門心思都在安安的身上,廖顏的聲音把他的視線拉回,原本還在想廖顏在說什麽,結果一挑眉,抓起廖顏撐在床上的手,緊緊的握在手裏,說道:“沒事,都是我該做的。”
廖顏一愣,輕輕的把手抽了回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垂下眼簾,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等安安睡着的時候,廖顏已經洗過了,上面有一股子陽光暖暖的味道,安安好像很喜歡那股味道,每一下子就睡着了,緊緊的抱着被子,廖顏看着他誰的安詳的樣子,摸了摸他的額頭,壞心眼的扯了扯他的頭發,安安也只是以為是蚊子什麽的,嘟着嘴用肉肉的拳頭無意識的拍掉了廖顏的手。
廖顏被逗笑了,小孩子果真挺好玩的,這時候車律也進來了,他蹲在廖顏的旁邊,廖顏正想起身,就聽見他說道:“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怎麽好,遇到什麽事情了?”
車律問這話的時候心裏還挺忐忑的,因為廖顏的心情不是寫在臉上的,而是要靠一點點,廖顏的一舉一動,還有一些臉部的小細節裏看的,要是不注意根本就不會知道,車律反複的思索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想了老半天,覺得自己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才猶猶豫豫的開口了。
廖顏的身軀微微一凜,好像被抓住了什麽心事般,然後看了車律一眼,搖了搖頭,說道:“你多心了,快回去吧,天晚了開車危險。”
這明顯就帶着疏離的口氣,讓車律聽得很不舒服,他皺了皺眉,也是沒有什麽異議的起身,他心裏有些難受,之前慢慢軟化的口氣和表情已經不複存在,讓車律好像之前的日子都在做夢一樣,有種在天堂掉到了地獄你的感覺。
車律幽幽的盯着廖顏,幽深的眸子看不見底一樣的深沉,廖顏把車律送到門口的時候,說道:“你要是忙,以後可以不用天天過來,我一個人,也可以照顧好安安的。”
車律的眸子瞬間放大,只是要反駁的時候,廖顏已經緊緊的把大門關上了。
車律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他不知道廖顏是怎麽了,傻子都聽得出來這濃濃的趕人的語氣,他的內心一下子急躁不安,眼珠子都紅了,他猛地拍門,說道:“小顏,到底發生了什麽,什麽你一個人可以照顧的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車律回去吧,你吵到鄰居了!”廖顏的口氣沒有什麽起伏,但是車律也知道不能來強的,要不然之前的努力就真的是前功盡棄了,于是他深呼吸了好幾次,穩定的說道:“小顏,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廖顏靠在門上,清楚的聽見了這句話,他聽着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後沒有一絲的動靜,他才放松下來,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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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明白為什麽心情會變得那麽糟糕,只是想起了那晚在晚上看見的那條新聞,如果可以的話他都不想再見一面這個人了,他的名字也不想聽到,他只要一想到這個人就會想到他來搶安安這樣的幻境,他也知道他的神經是太敏感了,只是他壓抑不住這種想法,他也讨厭這樣的自己。
他真的除了安安,再也不剩下什麽了。
廖顏今天抱着安安在樓下散步的時候,回來就看見殷南家的防盜門沒有關,廖顏就留了一個心眼,小心翼翼的探頭去看,安安好像也意識到不對勁,緊緊的抱着廖顏的脖子,嘴裏喃喃的幾聲,大大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廖顏一步一步的接近大門,發現裏面并沒有被翻過的痕跡,倒處都是整整齊齊的,廖顏松了一口氣,謹慎的叫了叫殷南的名字,結果發現殷南昏睡在沙發上,滿臉通紅的,身上原本一絲不茍的西裝已經被弄得皺巴巴的,廖顏有些緊張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果不其然,他是發燒了。
殷南其實沒有睡着,他只是忽然間覺得很累,很暈,想要躺一躺,于是躺下了就不想再起來了,接着就看見廖顏抱着安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安安咿咿呀呀之間好像叫了自己一聲叔叔,殷南笑了,有氣無力的笑安安:“怎麽不叫粑粑了,叫叔叔顯得多老氣。”
廖顏說了一句別鬧,安安不懂殷南在說什麽,伸手想要殷南抱,殷南輕咳了幾聲,摸了摸安安的頭,說道:“會傳染,你們回去吧。”
“那怎麽行。”廖顏把安安放在地毯上,把門關好,說道:“你好像是發燒了,你先躺着,我給你找些藥吃。”
殷南吃了藥,回到了房間躺下,他倒是覺得吃了藥好像更加的嚴重了,頭疼欲裂,渾身都沒有力氣,他難受的轉了好幾個身,發現只是徒勞,該難受還是難受。
殷南好久都沒有生病了,一下子這麽嚴重還真有些吃不消,傍晚開始就上吐下瀉,體溫還在增高,廖顏看見殷南的臉紅的跟個紅蘋果似的,渾身燙的吓人,馬上找了退燒眼給他灌了下去,晚上的時候殷南的情況才有所好轉,他拿了退燒貼,貼在殷南的額頭上。
廖顏看着殷南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廖顏特意的看了一下時間,已經11點多了,安安睡在啥發生,身上蓋着廖顏的外套,睡得很香,廖顏輕輕的叫着安安的名字抱起安安,安安不安的在他在懷裏蠕動了一下,然後繼續睡了過去,臉蛋紅紅的,嘴巴吧唧吧唧的不知道夢見什麽好吃的了,廖顏無奈的笑笑,回到家把安安輕手輕腳的放在床上,然後回了房間。
随後廖顏洗了澡,躺在床上,四肢得到了緩解,全身的血液都貫通了,再加上剛洗了澡,很舒服,但是廖顏卻怎麽都睡不着,他望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無奈的,心也好像空了一大半。
第二天,廖顏的媽媽廖太太來拜訪,開門的時候把廖顏吓了一跳,說道:“媽,你怎麽來也不說一聲,我好下去接你呀。”
誰知道廖太太柳眉一挑,說道:“就你個沒良心的,還好意思說,安安都會說話了也不和我說一聲。”廖太太滿口的抱怨,正巧安安剛睡醒,睡眼朦胧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揉了揉眼睛,沒有穿鞋子,衣擺往上撩了一下,露出了圓滾滾的肚子,頭發也被睡得亂七八糟的,他用着糯糯的聲音叫着廖顏,同時看到了廖太太,一臉疑惑的以為自己看錯了。
安安着一系列的舉動簡直就是要把廖太太的心給萌化了,她走過去抱起安安,安安懵懵懂懂的看了廖顏一眼,嘴巴一扁,一副要哭的表情。
這個阿姨是誰呀,我沒有見過呀!為什麽要抱我呀!!麻麻救我!!
廖太太也看到了安安的表情,馬上露出傷心的面孔,抱着安安蹭蹭他的額頭,說道:“安安怎麽忘記奶奶了~我是奶奶~奶奶~~~”
安安的眼淚眼看就要落下來了,含在眼眶裏顯得可憐無比,廖顏馬上把安安抱過來,說道:“好了媽,你別吓到安安,你別急,要慢慢和他玩起來,他才不會怕你的。”
廖太太沒有多說什麽,自己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挺着急的,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孫子,昨晚車律跟自己說的時候,恨不得馬上就過來看安安幾眼,如今真是越看越喜歡。
她說道:“對了,昨晚車律打電話來家裏找你了,你昨晚去哪裏了?”
廖顏一愣:“什麽??找我??”
“對呀,不然你以為我怎麽知道安安會說話這件事的。”廖太太看廖顏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有些無奈的嘆氣:“你呀你,都已經快一年了,安安轉眼都長高那麽多了,你們還要鬧到什麽時候。”
廖顏的胸口悶悶的,昨晚沒有見到車律,還以為車律生氣了沒有來,如今看來是來了,卻沒有看到自己,所以才走了的吧。
廖顏本能的想要忽略掉這件事,在想下去他的心裏肯定會不好受,這時候門鈴也響了,廖顏有些奇怪還有誰那麽一大清早的來找自己,于是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車律一臉倦意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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