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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南大概是太過無聊的關系,等宣禪通完電話,就已經倒在床上,睡着了。
宣禪看着他毫無防備的睡顏,就像是嬰兒一樣的單純美好,完全不像醒着的時候,眼裏倒映着自己的模樣充滿了不屑與不耐。
宣禪的心裏也難受,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覆上殷南的側臉,和想象中的感觸一樣,細膩又光滑,完全就不像是男人的皮膚,宣禪看着看着,就不自覺得出神了,慢慢的彎下腰,在殷南光潔的臉上,留下了輕輕的一吻。
殷南今天起來的時候感覺嗓子幹啞的厲害,頭也昏昏沉沉的,好像被灌了鉛一樣,他想要下床,可奈何感覺四肢無力,就懶懶的躺在了床上。
沒有看見宣禪的身影,估計是回去了,殷南冷笑一聲,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是有些發燒了,冷風從窗戶裏吹進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的窗,摻加着雪花,殷南往外看,原來是下雪了。
殷南對這些詩意的東西沒有多大的感觸,他打了一個哈欠,想要把窗關了卻又懶懶的不想過去,幹脆就用被子把頭悶住,感覺有些暖和了,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宣禪過來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殷南居然還沒有起床,一個女傭微微屈身和宣禪報告了情況,聲稱殷南已經在房裏呆了一個早上了,敲門也不回應,他們也不敢貿然的闖進去,宣禪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心裏竄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腳步不自覺的加快,走到了殷南的房間。
剛打開房門宣禪就感覺一股寒風吹來,吹得宣禪打了一個寒顫,看見床的位置鼓起了一團,宣禪走了過去,把被子一揭開來,就看見滿臉通紅的殷南躺在裏面。
宣禪輕聲的叫了幾聲殷南的名字,殷南緊閉的眼睛聽到聲音微微的睜開了一下,但沒過一會就又閉上了,宣禪摸了摸他的額頭,燙手的厲害,心髒幾乎是停了一拍,再看到殷南難受的樣子,宣禪幾乎亂了手腳。
打電話叫了醫生過來,在等醫生的時候,宣禪在洗手間洗了一條毛巾,敷在殷南的額頭上,殷南大概是覺得舒服,伸出手迷迷糊糊的想要去碰這個冰冷冷的來源,一不小心,就觸碰到宣禪的手,接着就是抓住,不放開了。
殷南滾熱的手指觸碰到宣禪的指尖,宣禪的整顆心都急速的跳動了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何會一下子那麽心動,殷南紅紅的臉蛋讓他直直的想要吻下去。
只是沒一會醫生就來了,他看着很年輕,大概也就30歲出頭的樣子,架着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溫和儒雅,他嘴角含笑的說道:“少爺,這裏是病人的房間,你還是出去比較妥當。”
醫生叫柳尋煙,聽名字就覺得是個尋花問柳的人,但是并不是,正好相反,他的外表看起來很老實,做事也很盡職,處理事情來也是條條是道,只是這樣的人未免也有些死板,,說話也是一根筋,顧不上拍別人的馬屁,就是醫術高明,被高金請來當宣家的家庭醫生。
宣禪并不喜歡這個人,但是殷南就貌似很喜歡,以前在和殷南交往的時候,殷南老是看他一臉的正經死板的樣子,就會忍不住逗他,一般情況下柳尋煙也沒有什麽表情,但是被弄急了,也是會臉紅的,殷南看到這種情況就會大笑不顧形象的倒在地上,宣禪一直都弄不明白為什麽殷南會有這種嗜好。
而且這種嗜好只有在面對柳尋煙的時候,才會顯露出來。
這讓宣禪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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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之前好像也問過殷南,殷南滾動着黑漆漆的眼珠子,他回答道:“你不覺得他一副悶騷傲嬌的樣子很好玩嗎?”殷南因為這句話,三天沒有下床。
宣禪掃了柳尋煙一眼,沒有說話,柳尋煙無奈搖頭走了過來,宣禪別過頭,要不是柳尋煙真的有兩手,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掃出門。
果然,殷南看到是柳尋煙,原本緊閉的眼睛勉強的睜開一條縫,牽起嘴角笑了笑,說道:“尋歡是你呀。”殷南的聲音沙啞,但是也難以掩飾語氣中的那股興奮。
宣禪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
柳尋煙好像習以為常,面無表情的說道:“殷先生,我叫柳尋煙。”
殷南因為發着燒,有些難受,但是就算是閉着眼睛,一樣要吐槽柳尋煙:“啧啧啧,好像江南妓院的名妓呀,尋歡多好,尋歡作樂,”
“……”柳尋煙幹脆不理他了,熟練的把溫度計拿出來消毒,塞進殷南的嘴巴裏,接着又拿出一個傳統的水銀的溫度計,甩了幾下正準備放進殷南的腋下,沒想到在一旁的宣禪一把的搶了過來,瞪了柳尋煙一眼,才輕手輕腳的拉開殷南的領子,露出白皙的頸脖,把溫度計放在殷南的腋下。
殷南說道:“我說怎麽那麽麻煩,還要兩個溫度計。”
“只是不小心多帶了一個。”柳尋煙扶了扶眼鏡,平靜的說道。
殷南聽了這話,簡直就想把溫度計拿出來摔在柳尋煙的頭上,但是他渾身都沒有力氣,只好作罷。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院長還有廖顏,算得上是自己朋友的,可以依靠的,大概也只有柳尋煙一個人了。
殷南閉上眼睛還記得柳尋煙在那個漆黑的房子把自己帶了出來,依舊的面無表情,冒着被揭穿的風險,把自己從鬼門關帶了出來,雖然他現在又重新入了虎口,但是依舊感激他。
柳尋煙拿出溫度計看了看,39度高燒,給殷南配了幾瓶藥水,幾針下去好像也沒那麽難受了,只是四肢還是有些無力,柳尋煙最後還囑咐了幾句,把煮好的小米粥端給殷南,說道:“這幾天別吃刺激性的食物,藥要記得吃。”
殷南點頭如小雞啄米,全程笑容滿滿,柳尋煙說什麽都認真的聽着,他說要走的時候殷南心裏還有些不舍得,就好像在陌生的地方遇到了一個很要好的朋友,然後他忽然說要走了,心裏的那股失落感真的是不能用語言來說明。
宣禪看着殷南戀戀不舍的表情,當即臉色全黑了,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雙手握拳,直接就把柳尋煙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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