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溫柔這東西有幾許啊

勾陳微微一笑，颔首道：“這自然是可以的，我也知你和他的感情深，也不想分開你們主仆。但你可要知道，我勾陳終究是帝君，若是收他為徒，你們終究不能再是主仆的身份。”

楊戬點點頭，眼神堅毅。“帝君，楊戬明白，今後嘯天就是我楊戬的結拜兄弟，請您放心！”

嘯天？勾陳沉吟了一下，然後道:“這既然是你給他起的名字，我便也不改了，嘯天，今後你便是我勾陳帝君的大弟子，也是我們四帝君中第一個弟子，今後你可要認真聽從為師的教導，不要讓為師失望！”

張潇潇點點頭，卻不想楊戬卻無奈的嘆了一聲：“沒規矩的家夥，還不跪下！”

三拜九叩之後，張潇潇才恍然想起，這是一個師權甚至可以大過父權的年代，今後他身上就深深的打上了勾陳帝君的烙印，再也無法更改。

除非如那位南海觀自在菩薩一樣——叛師。

放棄曾經從恩師那兒得到的一切，棄掉那副皮囊入輪回轉十世方能洗盡自己的罪孽重新修行。

出乎楊戬意料的是，勾陳并沒有獎張潇潇帶走，卻反而是屈尊迂貴在楊戬的二郎廟住了下來。

“帝君，可真是委屈您了。”楊戬在當晚安排勾陳住宿的時候感嘆道。

勾陳卻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你也別和我裝了，我也給你一個明白話，你家的這只小狗兒可是不必尋常，收他為徒的事情是東華親自吩咐下來的。我也知道你不舍得，所以就在這兒教他，反正天上那些煩心事我也懶得理會，這凡間一年才是天上一日，你就看不得我在你這兒逍遙幾日？”

待他看到楊戬臉上的驚詫又笑道：“你就放心吧，這個小家夥對你還算是個有情有義的，不然我也不收他。”

楊戬默不作聲，稍後便退下了。等回到屋中之後就看到張潇潇已經和以往他們睡覺時一樣，已經變回了原形縮成一團躺在枕頭上等着他。

一見他進門張潇潇的眼睛就開始放光，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了，既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又能和楊戬在一起，這兩全之事真是給了他一個莫大的驚喜！

楊戬卻好似沒有看到他的目光一般，雙手緩緩的解開淡鵝黃錦繡袍子，先是團花玉帶，再是那件大袍子，再接着便是脫下鞋襪和單衣，渾身只穿了一件小亵褲。

張潇潇看着楊戬此舉有些目瞪口呆，剛剛那一系列的動作可真漂亮。腦中開始回放剛剛的場景，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地解開單衣的系帶，接着慢慢的脫下，先是讓他每日習慣性吸咬的鎖骨，再是白皙的胸膛和胸前的……

汪叽……

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看不出神情的楊戬，和他被楊戬的手指捏着的面皮……這，這是怎麽了？

楊戬兩手扯着他那包子臉的臉頰往兩邊拉，順帶的哼了一聲，“小東西，你還學會撒謊了？嗯？”

那個嗯聲拉的很長，長的讓張潇潇的小腦袋也跟着暈暈乎乎的，他是怎麽知道的？難道他那個新任恩師轉眼就将他給賣了不成？

楊戬單手将他抱了起來，手鉗在他的腰上以做威脅。“不說？”

張潇潇汪叽汪叽的叫了兩聲，我現在是原形哎，就不說。

“去後山追的妖精到處跑？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這喜好了？這整個灌江口哪處不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自己駕雲出去玩我睜只眼閉只眼也就罷了，但你該陪着外人來哄我！”

汪叽汪叽汪叽……

張潇潇心中雖然心虛，但仍想說：楊戬啊，現在那個外人是我師父，按理說要比你還要進一層啊！但他又如何不知楊戬心中的惱意？想想他白天的和勾陳的對話就覺得心頭暖暖地，索性也不再掙紮叫喚了，伸出小粉舌在楊戬抓着他的那只手上讨好的舔舔，一點一點，突然他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濕，索性幹脆閉上了眼睛。

楊戬，如果不是今日我也不會知道原來你在我心中的分量這麽沉，也對我的影響也這麽大。

良久，他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嘆息。他感覺到他又被那個傷感的男人放到了他的臂彎裏，那是會讓他躺着最舒服的地方。

他睜開有些濕潤的眼睛，就看到楊戬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臉頰，道：“其實我也曾想過是否要與你尋上一位名師，但你久久不曾化形，這事兒我也只能放在心裏。可你剛化形後的那幾年，我也起了這心思。但後來一是擔心你那師父照顧不好你，二來……”

說到這裏他有些遲疑的看了張潇潇一眼，看到他巴巴的瞅着他，他咬咬牙,“二來我這脾氣你也是知道的，知交好友不多。而能讓我覺得能有資格收你為徒的卻也僅僅就那麽幾人……”

張潇潇默然，他跟了楊戬這些年又怎會不知道他的傲氣？蹭了上去，拉住他的胳膊變回人形撒嬌：“我不是想離開你，今天真的是偶然……”

楊戬将他抱緊，亮而有神的眸子盯着他道：“真的？”

張潇潇猛點頭，“真的，當然是真的，我怎麽可能想離開你？”

楊戬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勾陳帝君是不是在猴子那裏碰到的你？”

張潇潇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他連這都知道？

“勾陳帝君和那猴子頗有些淵源，這些你今後會知道的。你現在既然已經拜了他為師，就一定要尊師重道，遵循門規禮數。若是将來讓我面上無光，看我怎麽收拾你！”這番狠話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瞅着他那張又變得跟黑鍋似的臉，張潇潇習慣性地縮了縮脖子，點頭應下了。

楊戬這才滿意，在他嘴巴上吧唧了一口當作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