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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行,提着劍把人殺出去十裏,顧采打了個呵欠,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很容易困倦,散了一會兒步,就回到房間裏午睡了。

兩道曼妙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潛入了房間。

“小姐,您真過分呢,居然對這麽小的孩子下了迷藥。”

“誰讓他一見我就躲開的,我想讓他就安安靜靜地待在一個地方。”

楚盈袖蹑手蹑腳地靠近,把人抱了起來,“睡着了呢,眼睫毛又長又翹,好像小扇子一樣。”

阿蘿也情不自禁湊上前細瞧,“臉蛋嫩乎乎的,好像水做的,碰一下會不會化掉?小姐你先摸一下吧?”

“我不要,要是像剛才那樣留下紅印子可怎麽辦呢?你也不準戳!”

阿蘿縮回手,“小姐把這孩子迷倒,不只是想要抱一抱過過眼瘾那麽簡單吧?”

“嗯,我要在他身上施咒,讓他喜歡我這個未來嫂子。”

阿蘿正色道:“小姐,我會為你護法的。”

正說着,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楚盈袖不舍地将人放回床上,見躲閃不及,和丫鬟隐匿起氣息躲在了房梁上。

進來的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李沐風。

楚盈袖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跟阿蘿神識傳音道:“他怎麽來了,會不會發現那孩子中了我下的的迷藥?要是這樣……只怕會厭惡我。”

阿蘿瑟縮道:“李宮主真正動怒的樣子太可怕了,小姐,他要是發現了你做的壞事,你千萬記得死不承認!”

她們兩個便緊張地往下看。

李沐風抱起昏迷不醒的顧采,似乎皺了一下眉。

“完了,他發現了,我們死定了!”阿蘿心如死灰,然而下一刻,她的表情再也繃不住了!

李沐風将顧采摟在懷裏,緩緩低下頭……

阿蘿瞬間羞紅了臉,“只是在渡靈氣而已,我要淡定,淡定……”

片刻之後,顧采就醒了,楚盈袖心虛地拍了一下心口,“還好,我只是下了那麽一點點藥,不會有什麽傷害的。”

阿蘿緊張地拉住她,“小姐,您快看,李宮主他……他……”

往下的視野看過去,可以看到那小小的身軀慢慢地坐了起來,卻再次被壓住了,伏在上方的人抓住了那只纖細的手腕,修長的身影覆了上去,安靜的房間裏時不時響起暧昧的水聲,一室靡麗。

楚盈袖腦子一熱,甩着鞭子跳下房梁,臉色漲得通紅,“李沐風,你這個禽獸,快放開那孩子!”

☆、15 所謂相思咒

“楚盈袖?”

李沐風的眉頭一皺,“枉你還是白虹閣的傳人,居然這般鬼鬼祟祟?”

“我就算再鬼鬼祟祟也及不上你半分的無恥!”楚盈袖美目怒睜,握着長鞭的玉手微微顫抖,“那是你的弟弟啊,你怎麽可以欺他年幼無知就做出那麽過分的事情,你們這是亂倫,要受到天罰的!”

“唔……!”

顧采的心口猛地一窒,李沐風緊張地伸手替他纾解痛楚,“小采,你不要聽她亂說,你還什麽都不懂,就算有天罰,也是該由我一個人來承受的。”

“嗚,我哥哥……”顧采的聲音裏帶上哭腔,“我哥哥會不會有事?”

“顧天行有真龍氣運加身,一生順遂,不會有事的。”李沐風幫他順着氣,“聽話,不要瞎想了。”

楚盈袖在旁邊失措地咬着唇,“這孩子怎麽了呢?難道是我剛才的語氣太重,吓壞他了?”繼而又憤憤地瞪着李沐風,“放開這孩子,你現在的狀态有點危險,修魔也講究定力,你看着這孩子的眼神,分明已經入了魔障。”

“我絕不會傷害到他。”李沐風緩緩閉上眼,複又睜開,“好吧,你說得沒錯,我最近在修行上是有些滞怠了,你既然這麽大義凜然,那我就暫且信你一回,将小采托付給你照顧三天,三天內要是出現任何狀況,唯你是問。”

楚盈袖慌亂地擺着手道:“不行不行,我做不到的,小孩子太嬌貴了,一不小心就會弄哭的——喂!你居然就這麽走了!”

她狠狠地跺了跺腳,丫鬟阿蘿望着那道白衣勝雪的身影慢慢走遠了,才慢吞吞地從房梁上飄下來,“太好了,小姐,您終于有機會可以照顧小叔子了!”

“什麽小叔子,簡直就是心頭肉!”楚盈袖恨恨地咬牙,回過頭來卻發現坐在床沿的孩子有些怯怯的,因為剛剛哭過,撓得人心癢的濃長睫毛上還沾着晶瑩淚珠,她心下一軟,走過去蹲下來,輕輕牽住了他的手,“你叫小采對嗎?你哥哥有事要閉關幾天,拜托姐姐我來照顧你呢。”

她低頭往随身攜帶的香囊中抽出一條精致絲帕,微微傾身,細致地替對方擦拭着泛紅的眼圈,“你別哭,姐姐剛才沒有惡意的,只是你還這麽小,姐姐心疼你。”

顧采悶悶道:“兄弟之間這樣做真的是不對的嗎?”

楚盈袖怕又刺激到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将人圈住了,纖長的青蔥玉指在虛空中幻化出一幅圖案,“看,這個大圓是你哥哥,這個小圓是你,一開始你還很小很小,你哥哥為了保護你平安長大,就把你放到自己的圓圈裏。”

素手微揚,又随手變換了圖案,“可是你一天天地長大,總有一天會變成和哥哥一樣的大圓,如果你哥哥還圈着你的話,最終結果只會有兩個,一種結果是你一直都變不成大圓,可哥哥不可能永遠是不敗的,他可能會老會死會出事,到時沒了大圓保護的小圓該怎麽辦呢?另一種結果是你哥哥承受不住你想要變成大圓的壓力,‘砰’的一聲,就裂掉了。”

顧采嘀咕道:“聽起來好複雜的樣子。”又歪着頭問,“楚姐姐,你是白虹閣的人?”

“嗯。”楚盈袖收斂起平時面對外人的火爆脾氣,姿态端莊如婉約仕女。

“那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沈淵的人?”

“沈淵?!”提到這個名字,楚盈袖頓時氣得牙癢癢,“那個到處亂竄的小無賴?要是有機會讓我抓到,非揍死他不可!”

“我替他向姐姐道歉。”顧采把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來,遞到楚盈袖手心裏,“姐姐能幫我把他帶進來嗎?這塊玉是信物,沈淵要是看到了一定會來見我。”

“小采你怎麽會認識那種無賴?”楚盈袖呆了呆,卻還是伸手接過了,“好吧,你高興見什麽人都好,嘻嘻,反正李沐風在閉關,也分不出心神來管這種小事。”

她招呼身邊的丫鬟,“阿蘿,把這塊玉帶過去,順便把那小兔崽子給我綁過來。”

白虹閣距離落天宮千裏之隔,尋常武夫就是騎着快馬,也得累死累活趕上老半天,阿蘿卻不費吹灰之力地把人帶來了。

是帶,不是綁,楚盈袖眉頭微蹙,阿蘿的實力她是知道的,如果連阿蘿都綁不了一個小兔崽子,這沈淵的進步該有多恐怖?

沈淵還是個半大的毛頭小子,一進來就莽莽撞撞地叫嚷,“小采,小采,你在哪裏?”

楚盈袖深恨他的無禮,這家夥簡直丢盡了師門的臉面,要是李沐風在場,恐怕會當場把這個小兔崽子給削了!

沈淵一看到她,很沒誠意地叫了聲“師叔”,楚盈袖也懶懶地應了一句,把跟在身後的顧采推了出來,“這可是李宮主家的小少爺,你要是敢失敬的話,哼哼……”

“小少爺!”沈淵一看到顧采的臉,頓時潸然淚下,猛地撲了過去,楚盈袖嫌他粗魯,手一拂把人趕出三步外,“你給我規矩點,咋咋呼呼的成什麽樣子!”

“可這是我家的小少爺啊……”沈淵眼圈一紅,猶如一只棄犬般直直盯着被師叔的手臂牢牢圈住的顧采,“小采,我還以為你死了,所有人都說你死了,就連大少爺也這麽說,可是我不信,我拼命地召你的魂魄,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裏。”

顧采也被這氣氛感傷得眼眶一紅,沈淵是顧府管家的兒子,年幼時他們情同兄弟,後來沈淵才被送去白虹閣修行,想不到幾年不見,沈淵的身量長高了許多,眉目俊朗,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郎。

“阿淵……”他喚了一句,沈淵便頂着楚盈袖的壓力撲了上來,一邊拉着他的衣服一邊嗅道:“不會有錯的,是小采魂魄的味道,那丫頭給我玉佩的時候我還不信,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楚盈袖簡直目瞪口呆,這家夥上輩子是地府的看門狗投胎的嗎?還魂魄的味道,這是什麽鬼啊……

“小采,你是被困在這裏的嗎?我聽說落天宮的大魔頭好恐怖的,他是不是想吃了你?”沈淵把顧采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突然驚奇道:“哇,小采,我突然注意到,你怎麽都長不高的,臉蛋還和小時候一樣嫩,完全沒變化!”

楚盈袖氣得拍掉他的手,“小孩子的皮膚很嫩的,不能戳!”

“小孩子?!”沈淵一時間傻眼了,随即沉思般撫着下巴,“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喝了剎那芳華吧,這得喝多少盞才能保持這麽多年不變啊,哈哈,笑死我了。”

顧采耷拉着臉,“阿淵,你猜對了,那個藥有破解的方法嗎?”

沈淵搖了搖頭,“我對這個不精通的。”

顧采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這邊,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麽事?”沈淵見顧采的面色嚴肅,擡手便罩了個隔音咒過去,“你說吧,不會有人偷聽到的。”

顧采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這邊是不是被人下了一個相思咒?”

沈淵仔細探查了一番,點頭道:“是,直接烙印在魂魄上,哪怕肉身腐朽,只要魂魄還能附體,就會相思入骨,每當思念起來就會心痛難忍,讓你不能忘了對方。”又頓了頓,“誰對你下了這麽惡毒的咒,是李宮主嗎?”

“不是。”顧采不想再提,疲倦地合上眼睛,“阿淵,你能幫我去掉這個咒嗎?”

“我……?雖然能做到,但是難。”沈淵賊兮兮地審視了一下周圍,“話說回來,靈珠郡主在大魔頭手下做事嗎?怎麽不見她?”

顧采曉得這哥們對于珠珠偶像似的崇拜,便放了根長線釣大魚,“你要是幫我去了這個相思咒,我就想辦法讓靈珠郡主過來讓你見上一面。”

沈淵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如忠犬,就差搖尾巴了,“小采,你是說真的,我真的能夠有幸見到靈珠郡主一面嗎?她喜歡什麽樣的男人,你知道不?”

顧采不由得扶額,他貌似不止一次地從這裏的衆多人口中一再聽說,珠珠一點都不喜歡男人,所以,這對于哥們來說真是一樁無果的悲劇啊……

他調整了一下狀态,換上了親切和藹的笑臉,“阿淵,靈珠郡主喜歡不吵的,不惹事的,樂于幫助朋友的人。”

沈淵亮起眼睛道:“好吧,小采,我已經幹勁十足了!我們到房間裏脫了衣服再研究那個符咒吧。”

“好奇怪,那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麽呢?”阿蘿呆呆地守在一旁,臉上滿是疑惑,“小姐,他們進房間去了……”

“唉,小兔崽子和小孩子在一起能幹啥,你先去看着吧。”楚盈袖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照顧小孩子真的好累啊。

“小姐,不好了!他們進房間後就開始脫衣服了!”

“什麽?!”楚盈袖柳眉倒豎,“啪”地一聲站起來。

“小姐,你師侄已經開始摸小少爺的胸口了,還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

楚盈袖甩着鞭子走進去,崩潰道:“原來男人都是變态!”

“好痛……阿淵,你到底會不會啊?”

“居然敢質疑我的能力,接下來讓你見識一下更厲害的!”

“啊啊啊啊,住手!”楚盈袖一卷鞭子把沈淵摔遠了,“大變态,我抽死你,我抽死你!”

“師叔饒命啊……”

沈淵被打得左躲右閃,顧采心疼得要命,撲過去護住自己的哥們,“楚姐姐,你不要傷害阿淵,我都是自願的,就算失敗也跟阿淵沒有任何關系。”

“對啊師叔!”沈淵也能跟着在旁邊附和道:“我這不是為了幫小采解了相思——啊,你幹嘛又抽我!”

“抽的就是你,小小年紀就會相思了,帶壞小孩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師叔你誤會了,是相思咒!”沈淵被打得招架不住,劫了顧采過來當人質,示威道:“師叔,你要是再抽我,就會不小心抽到小采身上了!”

“卑鄙!”楚盈袖收回鞭子,“好吧,就算是那勞什子相思咒,破解之法也不只一種吧,我勸你也別碰這個孩子了,李宮主他入了魔障,要是動了他的人,搞不好會被殺掉的。”

☆、16 所謂入魔障

“憑什麽?!”

沈淵瞪大了眼,突然有如老母雞護崽般把顧采圈住了,“小采再怎麽說也是堂堂顧家子弟,雖然他确實有點笨又有點傻,但好歹是正經世家出身的,論背景,論地位,怎麽也輪不到被那大魔頭豢養起來當……當那啥啊……”

說到那啥的時候,他細思恐極,将顧采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好幾遍,眼眶微紅,“小采,你該不會已經被人慘無人道了吧?雖說吧你從小就長得紮眼,可再怎麽說也是男孩子,這世道真是太可怕了,你等着,我去和那個魔頭拼了,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楚盈袖擡手賞了他一個爆栗,“就憑你這個小兔崽子還想在李宮主面前逞威風,恐怕這裏随便一個婢女出來都能捏死你!”

“師叔,你身為掌門傳人,怎麽淨幫着外人說話?!”沈淵不滿地嚷嚷,“您大概還不清楚吧,小采他是顧家的二少爺,顧家主的親弟弟,那大魔頭不知道使了什麽邪門歪道,把小采困在這裏當他的人……我再怎麽說也是從小在顧府長大的,李沐風這般折辱我的童年好友,我看不過眼!”

楚盈袖“咦”了一聲,低頭詢問顧采,“小采,你和李宮主不是親兄弟嗎?”

顧采搖了搖頭,“阿淵說得沒錯,我确實是顧家子弟,但我幾個月前就死了,魂魄不知何故被牽引來這裏,李沐風他……”說到此處,臉頰泛紅,适時轉移了話題,“總之,雖然我在這裏的身份是他名義上的弟弟,可我們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所以……所以……剛才那樣并不算敗壞倫常。”

楚盈袖羞紅了臉,“原來是我誤會了。”

她心裏的愧疚還沒來得及升起,突然轉念間又反應過來,氣憤道:“不對不對,你還這麽小,就算不是親兄弟也不行,我要去找他說清楚,這種事情,須得長大後才能……”

沈淵在一旁聽得面色鐵青,伸手召了個咒,“媽呀,聽起來好喪心病狂的樣子——小采,我還是趕緊帶你跑路吧……道祖在上,一瞬千裏,助我神行……”

“阿淵,沒有用的。”顧采無奈地嘆了口氣。

“咦?怎麽突然不靈了,我不信,再來一遍,道祖在上,一瞬千裏,助我神行……”

沈淵接連念了好幾遍,還是杵在原地不能瞬移,不由得感到挫敗,“怪不得是魔道第一人,沒親自出面就限制住我了,小采,難道你要一輩子被他困在這裏不成?”

顧采不自在地別開臉,“他說他喜歡我,那麽自然也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情吧……反正我本來就是一縷居無定所的游魂,在這裏總比在外面飄蕩的好。”

沈淵失聲道:“我去找顧家主,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趕來救你的!”

“我之前已經和哥哥見過面了。”顧采攥緊了手,“阿淵,你以後不要在哥哥面前提起我了,我不希望他因為我的事操心太多。”

沈淵苦澀道:“好,小采,你拜托的事情我都會答應,你不是要解什麽相思咒嗎?呵,我就不信堂堂正正解個咒還能被遷怒。”

他剛準備将手伸到顧采身上探查,冷不防腦子“嗡”的一聲,忍不住挪開手,憤憤道:“太霸道了!連碰一下都不準嗎?”

楚盈袖無奈地搖着頭道:“我剛才就跟你說李宮主已經入了魔障,小采要是離開了,他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從前我還當他冷情冷心的,可一看到他對小采的那種眼神,哪裏像在看一個孩子,分明是恨不得把人融進骨血裏的,不管小采以前是什麽身份,已經執念深種的李宮主是絕不會放手的。”

顧采突然站起來道:“他在叫我過去,阿淵,你不要跟來。”

沈淵渾身的火無處發洩,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要是敢對你怎麽樣,我舍命跟他拼了!”

李沐風确實是在叫顧采。

他乍然陷入魔障,只能将自己困在禁地裏,只是在禁地裏待着待着,漸漸心煩意亂。

他想顧采了。

心念一動,神識籠罩過的範圍內,可以清楚地感應到周圍發生的事情。

沈淵當然是在堂堂正正地幫顧采解相思咒,他們兩小無猜,感情單純,就算面對面脫得精光也不會發生什麽不純潔的事情。

可李沐風還是出手阻止了,他自己都覺得這種做法太過霸道,要是換做平時,他針對的只會是真正心懷不軌的人,比如顧天行。

所以,果然還是魔障的原因嗎,才會産生這麽可怕的占有欲……

顧采很無奈地聽從他的召喚過來,大概也是怕沈淵被遷怒,臉上還帶着一絲擔憂。

禁地的機關開啓,顧采還是不适應,驚呼一聲,掉進了洞天相連産生的氣漩裏。

李沐風張開雙臂接住人。

顧采一回過神就緊張地在他耳邊勸,“我和阿淵沒什麽的,你是不是又吃醋了?阿淵和我一直都是好朋友,這個和哥哥那種關系是不一樣的……”

李沐風低聲道:“我知道。”

“那你還吓唬他……”顧采伸手去揉他皺起來的眉頭,“楚姐姐說你入了魔障,因為我的原因,你們修魔的人真奇怪,喜歡一個人為什麽會覺得困擾呢?要是我喜歡一個人的話,只會希望看到他過得快快樂樂的,自己就會覺得很高興。”

李沐風抓住了他的手,“那小采喜歡我嗎?”

顧采想了想,“我不讨厭你,但我還是最喜歡哥哥。”

李沐風黯然地移開眼,“是不是我從一開始就差了那十幾年,所以在你心裏都只裝着顧天行。”

顧采同樣黯然,“可是我再怎麽喜歡哥哥都沒有用了,兄弟之間這樣相愛是不對的,哥哥忘了我,他就可以去找那些背景深厚的世家小姐聯姻,他一向都對權勢看得很重很重,而我忘了哥哥,也可以不用再一直再心痛下去了。”

他說着說着,突然湊上前親了親對方的臉,“李沐風,你不是大魔頭嗎?為什麽還要為喜歡一個人覺得困擾呢?你只要再勇敢一點,我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17 所謂十二壁(上)

“小采……”李沐風似乎微微嘆息了一聲,把他放了下來,“我正在渡魔障,情緒有點失控,可能需要你在我身邊待着才能安心,你願意留下來陪我嗎?”

顧采點頭道:“願意啊。”又拉住了他的手,“其實我從小的時候開始老祖宗就教我修煉一種凝心訣,所以我的魂魄天然就帶有一點能夠安撫人心的效果,以前哥哥要是煩惱的話,就會牽着我的手,讓我親親他的臉,就和你平時也很喜歡做的事情一樣。”

李沐風突然冷下臉,“小采,我吃醋了。”

顧采站起來夠不着對方,只好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背,“不要随便吃醋了,不然你的魔障又會加重了。”

李沐風伸出手把他抱起來,讓他聽自己的心跳聲,“小采,我的心跳得比以前還快,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

顧采安撫地摸了摸那個位置,李沐風的呼吸乍然一亂,把人推出兩步外,“小采,我現在的狀态有點危險,你乖乖待在這裏不要動,我讓誅天陪着你。”

話音剛落,誅天應聲而出,魂魄的形态居然比上次看到的還要完整。

顧采好奇地上前碰了碰,“不是入魔障了嗎?為什麽連本體都躲起來不肯見人,劍靈卻好像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

誅天抓住他的手,輕輕将人扯入懷中,揉了揉他的頭發,“這把劍是上古神劍,不知道斬過多少魔障,我既然和它融為一體,自然不容易受魔障影響。”

顧采摸了摸浮在半空中的誅天劍,“這把劍這麽厲害,李沐風為什麽不直接用它斬除魔障?”

“因為他現在既甜蜜又煩惱着,想脫身又舍不得那種滋味,怎麽可能會簡單粗暴地用劍把那些幻象斬殺了……”誅天有些意義不明地笑,“小采,你以為堂堂魔道第一人,殺神轉世的閻羅會對付不了小小的魔障嗎?”

“原來是因為他自己舍不得脫身啊。”顧采被誅天一提醒,突然明白了過來,“哦,我知道了,這個就像以前老祖宗經常拿幻象考驗我一樣,每次變出來的都是很好吃的東西,我明明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假的,可是還是忍不住去拿來吃,哪怕最終沒吃到肚子裏,可那種品嘗到美食的喜悅還是不變的。”

“小采真聰明。”誅天親了親他的臉,往他耳邊吹了一口氣,“就像你剛才打的那個比方一樣,你想不想去看看我的本體到底在吃什麽東西呢?”

“我可以看嗎?”顧采認真地注視着誅天的眼睛,“我聽說魔障都是修煉之人內心最隐私的部分,要是突然被我看到了,以後他可能會不好意思的。”

誅天的表情一僵,随即不自在地撇過臉,“其實我剛才是逗你的,可是聽你這麽一說,反而覺得應該給你看個清楚了。”

顧采用手背捂了捂他的臉,“好燙……”

“我……”誅天突然漲紅了臉,眼神飄忽不定,“小采,你看了以後,千萬不要嫌棄我,其實我是個很壞很壞的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對不起你……”

顧采第一次見他臉紅,雖然不是本體,但也世所罕見,心裏不由得真的對那些幻象起了好奇心,“我不會怪你的,其實我有時候也經常想把你綁起來,做一些過分的事情……”

誅天的臉頓時變得更紅了,“原來小采你也想過……”

然而下一刻,他就聽到顧采靠近耳邊軟糯地道歉,“對不起,我曾經想過把你綁起來後往你臉上畫大花貓,每次光是想想都覺得好好玩,我還想過脫光你的衣服,因為你身上老是有一種香香的味道,但跟衣料的熏香又不太一樣,我想要把你身上藏着的香囊偷過來,自己照着做一個……”

誅天撫摸着懷裏人的發梢,“我這是天生如此,小采喜歡嗎?”

“我喜歡的。”顧采眷戀地把腦袋埋進他的脖頸間,“你長得那麽好看,身上又香香的,對我就像哥哥一樣好,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值得我努力地去喜歡。”

誅天突然将他整個人都抱住了,“小采,你如果真的想要試着喜歡我,那我就給你看看最完整的自己。”

一道水幕在眼前驟現,顧采好奇地探頭一看,水幕裏頭的畫面是一道華美的簾帳,一疊疊的鮮色薄紗層層掩蓋,一只纖細的手從帳中伸了出來,似乎經歷了什麽難以忍受的痛楚一般,攥着被子,手背上泛出青筋,過得片刻,似乎從簾帳裏又伸出另一只稍大一點的手,同樣是白皙修長的,兩只手就這麽交疊在一起,其中似乎還傳出一絲壓抑的哭聲,不到半響又止住了,裏頭似乎有人在溫柔地說着什麽,那哭聲便漸漸消了下去,換成了軟糯糯的叫聲……

顧采根本看不到裏頭的人在做些什麽,回頭看誅天臉上的紅色還沒消去,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了,只好伸出手捂了捂對方的臉頰,“怎麽了呢?”

誅天愧疚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小采,我真是個大壞蛋,居然一心想着弄哭你……”

見顧采氣得鼓起臉,連忙又安慰道:“這是幻象,我怎麽舍得弄哭你,我們看下一幕吧。”

水幕的畫面乍然消失,過了片刻又轉到了另一個場景。

這次是在一個精致到無與倫比的雅致房間裏,顧采終于看到了人,原來裏面是李沐風和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的青絲及腰,柔順地披下來遮掩住側臉,身上穿着可愛的服飾,被李沐風抱在懷裏,也不肯老老實實坐着,低頭去玩李沐風的頭發,玩着玩着又把兩個人的頭發纏在了一起,怎麽解都解不開,李沐風似乎很寵愛這小姑娘,居然一點都沒生氣,反倒拿起梳妝臺前的眉筆,很認真地替那小姑娘畫眉……

多麽和諧美好的畫面啊……

這場溫馨持續了不過片刻,那小姑娘忽然轉過頭來,顧采心裏一跳,險些以為自己在照鏡子!

那……那那那不就是他的臉嗎?

顧采怨念地回頭看誅天,“原來你一直想把我打扮成小姑娘,讓別人笑話我……”

誅天像是始料不及,氣得伸手把水幕遮了,“我絕對沒有這麽想過——都是魔障的錯!”

顧采把手探到虛空中去摸剛才水幕的位置,“怎麽突然沒了,我還想再看看呢……”

誅天捏了捏他的臉,“小采乖,魔障好像出了一點岔子,我們明天接着再看好不好?”

顧采突然失落地低下頭,“其實打扮成小姑娘也沒什麽,我的姑姑在我小時候就這麽做過,你既然心裏喜歡,為什麽不願意承認?”

誅天無奈地扶額,“我真的沒這麽想過,一定是哪裏出了岔子,罷了罷了,反正你這麽想看,我們就看看接下來的東西吧。”

水幕重新顯現,畫面又發生了變化。

一個少年眼睛上蒙着紅色的雪紗,身上的衣裳半褪,露出了瓷白的肌膚,一個男人正安撫地拍着他的背,不料這個時候畫面上卻又出現了另一個男人,少年被重新放回榻上,微微顫抖的唇越發顯出他的不安,可能是因為看不見的緣故,他一邊摸索着一邊啜泣,沒有人伸出手去抱他,少年委屈地想要下去穿鞋,卻又被拉了回去,有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乖,今晚猜對了人就放過你。”

少年的聲音透着哭腔,“怎麽可能認得出,都是一模一樣的,我不要這樣了,每次都好漲好難受……”

“好了,不要哭,今晚就我一個人。”

“大騙子……”

“一定是魔障的錯!”誅天驚得用掌心遮住顧采的眼睛,“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小采,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幻想過這麽邪惡的場景!”

☆、18 所謂十二壁(中)

眼前頓時一片漆黑,顧采努力地想要掰開遮住自己視線的那只手,“你擋住我了,我還沒看完……”

雖然看不見,但水幕裏的聲音還是真切地傳入耳中,“喵嗚——”

有貓在叫?

顧采眨了眨眼睛,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刷過誅天的掌心,“我要看小貓。”

“那不是小貓,其實是——”誅天瞄了一眼水幕顯現出來的畫面,又低頭看着窩在自己懷裏的孩子,突然覺得沸騰的血液湧上頭頂,情不自禁地擁緊懷裏的人親了起來,“小采,我遭報應了,早知道就該讓你快點長大,現在這樣真是自作自受……”

遮住眼睛的手一拿開,顧采側了側身體,總算看清了水幕上的畫面。

誅天說得沒錯,那的确不是小貓,而是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

少年的身上披着一件貂裘,正趴在暖和的毯子上,腦袋上還戴着一個毛絨絨的東西,形狀類似豎起來的貓耳朵。

“好餓……”戴着貓耳的少年軟軟地叫了一聲。

立刻就有一只手拿着奶糕去喂他,少年“喵嗚”了一聲,伸出舌尖去舔那個人的手,又用臉蛋去蹭那個人的手背,奶糕喂到一半,少年被打橫抱了起來,一雙烏溜溜的貓兒眼驚得瞪圓了,随後反應過來,環住那個人的脖頸往對方耳邊吹氣,“主人,你今晚要喂飽我哦。”

“啊——”在一旁默默看着的誅天騰地一下紅了臉,開始認真地比對着顧采的腦袋,“太可愛了,我一定要去靈獸閣那邊定做一個,不對,我要把他們那邊的貓耳頭飾都承包了!”

顧采摸了摸自己的頭,不明所以地仰起臉看着誅天。

誅天一臉挫敗地把下颔靠在他的肩頭上,“算了,現在就戴的話我會忍不住的。”

他強制性地把剛才那一幕讓自己熱血沸騰的畫面切斷了,場景轉向下一幕。

這次是在一個朦朦胧胧的小房間裏,畫面看不真切,隐約能看出是一個少年和一個男人在鬧別扭。

男人想要伸手去摟住那少年,卻被對方猛地一下推倒在地上。

少年的腳上沒穿鞋襪,赤着雙足憤憤地離開,倒在地上的那男人突然伸手一抓,将少年纖細的腳踝扣住了,少年像是受驚一般,嘴裏一邊抱怨着,一邊試圖想要将自己的腳縮回來。

被握住的赤足白嫩秀氣的,因為暴露在外面的緣故,還微微蜷縮着,那男人暧昧用自己的手揉捏着,少年有些站立不穩,用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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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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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