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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我現在這身體能夠維持多久?”

“哈哈,你還是第一次敢質疑老夫手藝的娃娃呢。”賀先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只要李宮主還像現在這麽大手筆地養着你,你就一定會平平安安的。”

李沐風突然阻住了賀先生的話頭,把顧采推了出去,“小采,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和賀先生有其他的事情要商量。”

顧采聽話地離開了,外面有個陌生的小藥童在等着他,看人出來,拉了他到一旁坐下,鼓搗着自己的藥箱,“小公子,先生讓我拿些東西給你。”

“嗯?”顧采看着那一堆的瓶瓶罐罐,拿起來嗅了嗅,“好苦的味道。”

小藥童安慰他,“是有點苦,不過也是為了你的身體着想嘛,哎——對了,我突然想到了這個!”

顧采好奇地湊過去,“什麽?”

……

等李沐風和賀先生商量完事情出來,就看到顧采抱着一瓶東西在外間,手上捏着一根細長的竹管,正小口小口地喝着。

他走過去碰了碰那瓶子,觸感冰涼,微微冒出寒氣,忍不住皺了皺眉,把東西搶了過來,“天這麽冷,還喝冰的。”

顧采夠着手想去拿回來,“賀先生給的瓊玉果釀,說是讓我快快長大的,而且……其實裏面也不怎麽冰。”

李沐風低頭就着他的唇碰過的地方吸了一口,确實如此,又把那瓶子遞還回去了,“味道淡了點,哪裏比得上你平時喝的東西。”

顧采咬着竹管含糊不清道:“可是能夠快點長大,手腳也利落些,不用整天被你抱着。”

“你就算長大了,我還是喜歡抱着你。”李沐風湊過去跟他搶那根竹管,“再讓我喝一口。”

顧采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還是好心地又取了根竹管替他放進了瓶子裏,“喏,你喝你的,我喝我的,不要搶。”

李沐風靠過來,跟他額頭抵着額頭,慢悠悠地喝了一會,就着這個親密的距離開始親他的臉,“跟小采一起喝,連味道都變甜了。”

“唔……”顧采小心翼翼地将那瓶子放下了,由着他親,唇角被含吮得又熱又軟,原本淺淡的果釀味也因為兩人之間的唇齒交換變得甜絲絲的,他含糊不清地發出了一聲軟軟的鼻音,聽上去就像撒嬌似的,李沐風親了一會,修長的手指往下游移,輕巧地解着他外衣的扣子,“我幫你上藥吧,賀老先生交待的。”

顧采點了點頭,李沐風幫他捋起衣袖準備敷藥,卻突然發覺被自己握住的手腕過分瘦弱了,忍不住蹙起眉峰,“小采,你該吃胖些。”

“我一直都這樣,吃不胖的。”顧采調整了一下姿勢,方便他敷藥,“你是喜歡胖一點的罷,嗯,難怪這裏的婢女姐姐好多都是臉蛋圓圓的。”

“我沒有……”李沐風低頭去親他的頭發,“其實那些婢女都是水玲珑選的,她不喜歡太多男人在她眼前晃,我對這個無所謂,就由着她去了,結果這裏的婢女越來越多,有傳言說我後宮三千,用完就甩,但其實那些女孩怎麽也該算是水玲珑的後宮吧,我的心裏只裝得下你一個。”

顧采“嗯”了一聲,眷戀地抱住他,“你長得這麽好看,肯定很多人喜歡,可你卻只喜歡我一個,你真好。”

李沐風替他敷着藥,觸碰到的肌膚又白又滑,無一處不嫩,便調侃了一句:“嬌生慣養的小少爺。”

顧采不服氣道:“這身體明明是被你養成這樣的——”

“對,就是我慣的,就是我寵的。”李沐風抓過他的手,在指尖處一下下地淺啄着,“小少爺,你肯讓我伺候你一輩子嗎?嗯?”

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會不會太膩了,這比種田文還慢的節奏……

☆、26 所謂收徒弟

“我——”顧采不好意思地縮回了自己的手指,“一輩子的時間太長了,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李沐風繼續替他上着藥,一言不發。

顧采莫名地覺得自己就是個負心的大壞蛋,李沐風在他面前微微低着頭,長長的睫毛蓋住波光潋滟的眸子,在眼底灑下一片濃重的陰影,形狀優美的薄唇緊緊抿着,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是一幅美人失意圖,而他就是惹了這大美人難過的負心漢。

“李沐風,別不理我……”顧采略微慌亂地抱住對方的脖頸,親了親他的睫毛,“我只是想認真考慮一下,你不要這麽難過,看到你難過的樣子,我心裏也不好受。”

李沐風突然偏過臉,不讓他親,顧采急得整個人都貼到他身上,嘴裏換了個稱呼,“沐風哥哥,你說說話好嗎?難道你要我現在立刻就答應你嗎?我……我……”

他咬了咬唇,忽然開始解開自己裏衣的扣子,“其實我知道的,以前你總是在暗地裏偷看我沐浴,我那個時候太害怕了就沒敢告訴哥哥,現在想起來,你應該是喜歡看我那副模樣,雖然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但既然你那麽想看的話——”

“住手——”李沐風取過剛剛親手褪去的外衣罩到他身上,把人緊緊裹住了,眉眼間的神色既甜蜜又痛苦,“你哥哥是不是從來沒教過你這方面的事……所以就連被我親被我抱也全不當一回事?”

“才不是……”顧采突然委屈地皺起眉頭,“我知道的,在外人面前是不可以随便這麽做的,哥哥教我只能跟他一個人做,可你和楚姐姐都說親兄弟之間這樣是不對的,但我心裏其實很希望有人能抱抱我親親我,你長得這麽好看,又是真心對我好,我才肯讓你做這麽親密的事情,要是換做另外一個人這麽對我,我光是想想都會覺得別扭。”

李沐風的眼神一沉,低頭咬住他半開半阖的唇瓣,“原來小采心裏是喜歡我這麽對你的……不過,你還太小了,以後不要随便在我面前解衣裳,我很壞的,只怕會忍不住欺負你。”

顧采賭氣地推開他,“你為什麽動不動就要欺負我?”

李沐風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最開始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後來是覺得你忍着不哭的模樣可愛,再然後,你長大了,漂亮到讓人忍不住一口吞下去又舍不得,弄得我每天晚上都在想着怎麽吃掉你。”

顧采害怕地瑟縮了一下脖子,“原來你養大我就是為了吃掉的?我很瘦的,肉也少,不好吃的……”

“沒關系,我不在乎。”李沐風把剛剛蓋在他身上的外衣往下拉了拉,露出了半截白膩的脖頸,開口的說話聲低沉到發啞,“真好看,小采,我怕你被別人搶走了,現在先往你身上做個标記吧……”

“唔?”顧采突然自己的脖子癢癢的,忍不住輕笑出聲,“哈哈,好癢,不要了,嗯……”

兩人鬧了一會,顧采覺得有些困了,靠在李沐風肩頭迷迷糊糊道:“想睡覺了。”

李沐風抱了他回房,路上遇到水玲珑,他看一眼水玲珑憋笑的神情,又看一眼顧采腦袋上可愛的貓耳朵,便客客氣氣道:“今天的事,多謝。”

水玲珑忍不住低笑出聲,“小事一樁,呵,只是沒想到外表一本正經的宮主大人居然會有這麽可愛的喜好。”

李沐風還是不怎麽擅長應付女子,斟酌了一會,一本正經道:“我好歹也算是正常的男人,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沒想過。”

水玲珑狡黠地眯起了眼,毫不避諱道:“我好歹也活了這麽久,算是閱人無數,一瞧就知道你是還沒開過葷的,少裝作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虛張聲勢。”

李沐風移開眼,“我……很快就不是了。”

水玲珑“噗嗤”一下笑了出聲,“啊呀,宮主大人這是害羞了嗎?你這些日子都在忙着疼愛你的寶貝小媳婦,連正事都給忘了吧?”

“我沒忘。”李沐風皺了皺眉,把沉睡中的顧采抱得更緊了些,“清虛觀出了叛徒,數百年根基毀于一旦,不過他們觀中的東西也沒什麽可圖的,你要是有興趣,趁着其他人現在還沒來得及掃蕩完,還有機會趕過去瓜分一點。”

水玲珑撇了撇嘴,不屑道:“你都看不上的東西,我就更沒什麽想法了,只是,那叛徒現在正跪在門口,嚷着要拜你為師,還說他是被冤枉的,小道士年紀輕輕的,滿臉悲痛好不可憐的樣子,弄得那些婢女都不來服侍我了,在那邊唧唧喳喳的,吵得煩心。”

“你要是不喜歡,趕人走就是。”李沐風反應冷淡,“我又不是心懷慈悲的菩薩,這種事情管不過來的。”

“是是是,你只在乎你的小媳婦嘛。”水玲珑瞥了一眼在李沐風懷裏睡得香甜的孩子,“只是——你這麽厲害,就沒想過收個徒弟傳承你的衣缽?其實教導弟子挺好玩的,就像春天播下幾顆種子,秋收時不知道那些小苗子會成長到什麽地步,那種滋味,真是美妙啊……”

李沐風挑了挑眉,“你既然這麽喜歡,收了便是,還來慫恿我?”

水玲珑嚴肅道:“我是有原則的,向來只收年輕美貌的女弟子,只是那小道士好像挺有潛力的樣子,特地來提醒你留意一下。”

李沐風想了想,說了聲“你等等”,把顧采抱到房間裏,替他蓋上被子,又親了親他熟睡中的臉,才走了出來,“我和你去看看吧。”

水玲珑要他留意的小道士年輕輕輕,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面容蒼白,卻倔強地跪在那裏,一看到他出來,先是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又是悲哀又是飽含希望地叫道:“請李宮主收我為徒!”

李沐風走到他面前,突然伸手搭在他的肩骨上,大概是用的力道太大,小道士痛得咬住唇,卻忍着一聲不吭。

根骨不錯。

李沐風收回手,淡淡道:“為什麽要找我?”

小道士嗫嚅道:“因為我有想殺卻殺不掉的人。”

李沐風給他指了個方向,“東邊是白虹閣,西邊是坐忘峰,南邊是埋劍冢,北邊是顧家,無論哪邊,都有修為不輸給我的人。”

“那不一樣……小道士黯然道:“我哪邊都能進,可是他們只會教我修煉,不會教我殺人,而你是殺神,又沒收過弟子,我就想……”

“就想到我這邊碰碰運氣?”李沐風打斷他,“你很老實,但我不會收這麽笨的弟子。”

他轉身就走,小道士嘆了口氣,有個心軟的婢女跑過去安慰,“小兄弟,不要難過了,其實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跑來求宮主大人收徒,也有比你厲害很多的人,他照樣沒答應。”

小道士還是跪着。

婢女想了想道:“其實你要是真有決心的話,還不如從宮主的弟弟那邊下手呢。”

“李宮主的弟弟嗎?”小道士一臉茫然:“李宮主那麽厲害,他的弟弟一定也很厲害,會不會跟李宮主一樣不理我?”

婢女“噗嗤”一聲笑了,“不會啊,很好哄的,宮主大人最疼愛自己的弟弟,你只要把人哄開心了,也許就能拜師了。”

小道士躍躍欲試,“那我什麽時候能有機會見到他?”

“唔……”婢女回憶了一下,“小少主這個時辰應該在睡覺,你等到傍晚他就出來透氣了。”

小道士等啊等,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一個跟自己差不了幾歲的少年道:“那個是不是?”

半天下來他看過太多來來往往的美貌婢女,居然有些審美疲勞了,現在猛地一看到個男的就激動。

“不是。”正在修剪枝葉的女孩子好心地回答他,“那個是前幾天剛來的客人,聽說是小少主的朋友,你再等等罷。”

過了一會,小道士激動地指着一個妩媚多情的美少年道:“這個一定是吧!”

旁邊的女孩子嘆了口氣,“你什麽眼神,那麽明顯的胸脯,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裝的好吧?”

小道士“哦”了一聲,又等了一會,就看到水玲珑牽着一個孩子出來,兩人手上還拿着釣魚竿。

水玲珑用纖秀的手揉了揉旁邊那孩子的頭發,“你身上的靈氣走向有點亂,李沐風修的道和你不是一個路子,所以就讓我幫你引導。”

“謝謝水前輩。”顧采乖巧地道謝,手裏細長的魚竿一甩,将沒有放魚餌的鈎子扔了出去。

原本波瀾不起的湖水突然劇烈地湧動起來。

他皺了皺眉,手上微微用力,魚竿子往下彎了彎,似乎釣起了什麽東西。

下一刻,廣闊的望天湖在一瞬間消失大半。

半湖的水被他釣了起來!

小道士難以置信地在旁邊揉了揉眼,顧采的手一抖,低聲嘀咕了一句,“果然還是不行啊”,把魚竿收了回來,無措地盯着自己的手,眼巴巴地看着水玲珑,“水前輩,我的靈氣耗盡了。”

“就是這樣才好,那股靈氣一直在體內亂竄,對你有害無益。”水玲珑把渾身脫力的顧采抱了起來,“真不知道你這小鬼究竟是什麽來路,李沐風為你真是操碎了心。”

顧采有些愧疚地低着頭,過了一會,突然說了聲,“等等!”

水玲珑“咦”了一聲,顧采轉過頭去問還處在目瞪口呆的小道士,“剛才我都聽說了,你想拜李沐風為師是吧?”

小道士誠懇地點了點頭,“小公子,我是誠心的,你要是能幫我說說情就更好了。”

“其實……”顧采有些不好意思地移開眼,“如果我點頭的話,不管你的資質如何,他都會同意的。”

小道士怔了怔,随即攥緊了拳頭,想要向這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孩子下跪表決心了。

“你不用跪——”顧采立刻開口阻止了,“證明給我看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決心,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資格當他的弟子。”

☆、27 所謂生辰樂(上)

一心想要拜李沐風為師的小道士叫晏石,顧采嫌這名字叫起來拗口,就直接叫他,小石頭。

晏石對這個稱呼很不滿,眼前的這個孩子小豆丁似的,就算是李宮主的弟弟,也……也不能這麽叫他啊。

“小石頭。”顧采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很耐心地開口解釋,“你不要看我現在長這樣,其實我跟你差不了幾歲的。”

“不信。”晏石搖了搖頭,“我當然知道有那種好幾百歲還能維持孩童模樣的前輩高人,可要判斷一個人的歲數,看眼神才是最直觀的,你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呢。”

顧采氣得鼓起臉頰,指着周圍浮在半空中的利劍道:“選一把,練一套劍招給我看。”

晏石無奈地笑了笑,很認真地比劃了幾招,又怕劍氣不小心傷了他,使到中途就停了下來,俯低身體看着他,“小公子有何指教?”

顧采湊上前去指了指他身上的幾道脈絡,“這裏,這裏,還有這裏,總覺得很奇怪。”

晏石愣了愣,順着他指的地方按了上去,感受着皮肉底下的波動,良久後才嘆道:“你說的沒錯,這些地方都是我的弱點。”

顧采有些小得意地翹起嘴角笑,“我很厲害吧,所有人身上的弱點,我都能一眼看穿。”

“嗯。”晏石半是讨好半是哄小孩似的,“小公子現在就這麽厲害,說不定長大後能夠青出于藍。”

顧采突然失落下來,拿起旁邊那瓶據說能讓自己快點長大的瓊玉果釀喝了一小口,“我不想當個什麽事都不懂的孩子,這樣就好像只是別人在單方面地寵着我保護我,而我卻什麽都不用付出一樣。”

晏石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只好試探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公子,你已經很懂事了,你哥哥要是知道了你的想法,一定會很高興的。”

“哥哥……”顧采咬着竹管,一滴淚珠突然砸到了手背上。

晏石吃了一驚,一邊手足無措地想要給他擦眼淚,又怕更加惹得他傷心大哭,正準備四顧找人來幫忙時,突然瞄到一個身影,一瞬間只覺像是看到救星似的,連哄人的語調都變得高昂了,“小公子,你快看,你哥哥過來了,別哭了……”

顧采掩飾般的用袖角蹭了蹭自己的臉,一只手伸過來拉住了他,李沐風隐隐透着怒意的聲音響起,“小子,是你把人弄哭的?”

冤枉啊!不是我的錯!

晏石覺得自己也快被對方的恐怖威壓吓哭了,哆哆嗦嗦道:“不關我的事,是小公子突然想哥哥了。”

李沐風冷聲道:“你先出去!”

“我我我我……我這就走!”晏石逃也似的跑了,李沐風傾身向前吻掉了心上人眼底的淚珠,“這是突然怎麽了?難道說……你已經知道了顧天行要訂親的消息了?”

顧采啞着嗓子,說話聲透着濃濃的鼻音,“嗯,以後哥哥就是別人的了。”

李沐風心裏喜不自勝,深感大勢已定,可看着心上人難過的樣子,只好強忍着自己的喜悅,溫柔地去舔他的眼角,“別哭了,以後我會比顧天行更寵你。”

顧采只覺得心裏頭空落落的,抓不着實物似的,聽到李沐風這麽說,那點又酸又澀的小情緒一下子發洩了出來,回抱住了對方,“哥哥拜堂的時候,你能陪我去看看嗎?”

李沐風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顧采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裏,“沐風哥哥,你真好。”

李沐風趁機誘哄道:“晚上到我的房間睡吧。”

顧采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想起什麽,坐起來左顧右盼,“小石頭呢,被你吓跑了?”

李沐風皺了皺眉,“小石頭?你才認識他幾天,這麽親密的稱呼……”

“因為這麽叫比較親近嘛。”顧采低着頭掰着手指細數,“而且他很厲害的,修為不算高,肉身卻能凝練到只有三處弱點,我覺得他很适合當你的徒弟。”

“你是在幫他說好話?”李沐風往他耳畔吹了一口氣,“小采,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現在同意了,你剛才勸的那些話叫什麽?”

“什麽?”顧采迷迷瞪瞪的,“我只是說出自己的看法罷了,這個徒弟,你愛收就收,其實不收也沒——唔……!”

敏感的耳珠被咬住了,李沐風貼近他暧昧道:“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叫枕邊風,只有妻子才有資格對自己的夫君說這些話,我要是同意了,就說明寵自己的媳婦寵到了骨子裏。”

顧采頓時漲紅了臉,從他身上鑽了出去,底氣不足道:“你愛收不收,我才沒資格幹涉你的想法!”

李沐風把他堵到了壁角裏,用雙臂将他困在方寸之地,不讓他跑,“你怎麽沒資格幹涉,我滿心想的都是你……”

顧采逃不出去,賭氣道:“你這樣步步緊逼是不對的,我還沒有考慮好,今晚不跟你睡了!”

“好,我不逼你。”李沐風輕輕把手搭在他的肩頭,“小采不是一向說話算話嗎?剛才都同意跟我睡了,所以……”

顧采的表情又不安起來,猶豫着道:“……不準欺負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話起了威懾作用,李沐風果真變老實了,顧采躺在床上,将後腰墊在枕頭上,手腳努力往上蹬了蹬,四肢還是瘦瘦小小的,不滿地嘀咕了一句,“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

打這天起,他隔三差五地要求自己的夥食裏能夠多出一些易長膘的食物,還在房間的牆壁上刻了一道顯眼的痕跡,每天定時量量自己長高了沒。

寒冬過去以後,他換掉了原本鼓鼓囊囊的襖子,年關剛過,珠珠張羅着給他添新衣服,量了量尺寸,微微訝異道:“小少主原先的那些衣服該換了,不然穿着會顯得緊。”

顧采趕緊又喝了一口效果顯著的瓊玉果釀,“真的?”

晚上的時候他高興地在房間裏量身高,李沐風進來了,見他面色紅潤,煞是讨人歡喜,便走過去把人拉到桌旁,取出一樣東西放了上去,“竹記新出的糕點,喜歡嗎?”

“喜歡。”顧采迫不及待地打開食盒,眯起眼笑,“這家的東西很難搶的,你居然能買到,啊——真好吃……”

“這麽貪吃。”李沐風調侃了一句,想要幫他拭去嘴角的殘屑,手伸到一半,突然愣住了,盯着顧采的側臉看了半響,轉而撫上了他的下颔,那裏原本圓潤的線條隐約現出了以後的輪廓,再往下看去,手腳還是細細的,卻伸展了不少,春衫單薄,腰身便顯露了出來……

李沐風趕緊移開了視線,過了一會,突然道:“我今晚不在這睡了。”

“哎?”顧采愣了愣,平常李沐風不是恨不得每晚都能和他同房嗎?

在那之後接連好幾天,顧采發現自己看到李沐風的次數都變少了,心裏頗有些納悶,珠珠安慰他道:“宮主大人最近忙着公事呢,就是太拼命了,半夜三更還不回房……”

顧采有點擔心李沐風的身體,跟人讨了能夠安神靜心的靈液,混在茶水裏送了過去,效果十分顯著,李沐風開始将處理公事的速度放慢,過來和他睡了。

半夜,顧采蜷縮着身體睡着了,李沐風偷偷将他的手腳舒展開,比劃了好一會兒,又幽幽地嘆了口氣,看向窗外那輪不圓滿的明月。

再過幾天,他的生辰就到了。

……有點想要心上人親手準備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 李沐風:我快要過生日了,泥萌難道不想說些什麽嗎→_→

☆、28 所謂生辰樂(中)

李沐風的生辰一天天的近了。

他是殺神轉世,出生時天降血光,異象環生,各方大能掐指一算,就知道這小子注定是個惹麻煩的主,為了杜絕後患,從他第一次生辰的那天起,面對的就是殘酷的刺殺。

所以,他一度十分讨厭自己的生辰。

後來,漸漸認識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偶爾交談時問起他的生辰,他也照實說了,很奇妙的,生辰當天就收到了好幾份來自不同地方的賀禮,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有些觸動的。

如今生辰又快到了,他即将又長一歲,回憶起過去一年內發生的事情,他總結出了幾件比較有意義的事情。

第一,他在有生之年終于收了個徒弟,雖然有點笨,但人很老實,教導起來很省心,要知道,他生平最讨厭熊孩子了。

第二,以往那些不知死活調戲他的人突然急劇減少,果然實力越強,就越沒人敢招惹。

第三,情敵之一突然訂親了,競争對手又少了一位,可喜可賀。

第四,他觊觎已久的心上人,似乎正慢慢地接受他,已經逐漸适應了同床共枕的生活。

他對自己的生辰倒不是很講究,尋常清貧人家到這個時候還會特意做上一碗長壽面,他連長壽面都不稀罕,就希望,自己的徒弟晏石能夠稍微表達一下孝敬之意,至于顧采那邊,哪怕送什麽他心裏都會覺得很歡喜。

晏石果然沒讓他這個師傅失望,呈了件烏金紋雕的盒子上來,裏面是一套孤本典籍,也說不上多貴重,但搜尋起來還是頗費一番功夫的,李沐風暗暗點頭,決定過幾天把徒弟的日常修煉再抓得緊一些,所謂嚴師出高徒嘛。

徒弟前腳剛走,他的下屬珠珠就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宮主大人,我派出去的人今早來報,他們又攻下了南方的幾座城池,随時等您過去巡游。”

這年頭,手裏沒管着幾座城都不好意思養家,李沐風很滿意,聽說越有錢的男人越有魅力,他很樂于看到自己越來越有錢。

過得一會,突然有人來報,“合歡宗的薛掌門到了。”

李沐風走出去迎客,一個嬌媚到讓尋常男人見了都忍不住臉紅心跳的年輕女子坐在那邊喝茶,正是新任的合歡宗掌門薛小小。

“李沐風——”薛小小一看到他的臉,立刻驚喜地站起來,“你來啦!”

李沐風接觸到對方露骨的眼神,不由皺了皺眉,輕咳一聲,“薛掌門,請自重。”

“我……我一看到美人就忍不住嘛。”薛小小紅着臉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話說回來,我都當掌門了,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當我的面首?我很有錢的,能養你一輩子……”

李沐風的臉立刻黑了黑,薛小小确實很有錢,搞不好比他還有錢,人家的洞府裏養着幾百個面首呢,現在還在不予餘力地招攬人進她的後宮,這位新晉掌門真是太彪悍了。

薛小小見他沉默不語,小失望地嘆了口氣,“好吧好吧,反正我也只喜歡你的臉蛋而已,你這個人冷冰冰的,要是真當了面首,搞不好連被窩都暖不了。”

李沐風面無表情地聽她說完了,才淡淡地開口,“薛掌門今天過來,不會是只為了說些無聊的話吧?”

“哦!”薛小小登時想起正事,将一個雕刻得十分精致的玉匣子遞了過去,“這個是我們門派的鎮派之寶,能夠保存好久,你這般好的相貌,到如今居然還是元陽之身,派中的長老都替你感到惋惜,特地托付我給你送了一些助興的東西過來,不管對方是男是女,在上在下,該用到的一應俱全,用法都寫在竹筏上了,你可要仔仔細細地看一遍啊……”

李沐風被她的直白震驚了,薛小小掩唇嬌笑道:“我的消息很靈的,你這段時間一直不出來,似乎是……金屋藏嬌了對吧?讓我猜猜,能被你看上眼的,必定是美色不遜于你的,而且八成是被你擄來的,你又不屑于做那強迫茍合的勾當……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哪家的小美人,能讓李宮主憐惜至此,連沾一下都怕亵渎了,身上的那股邪火怎麽都消不去……”

“我……”李沐風猶豫了一下,伸手将那玉匣子接過了,猶是擔憂地問了一句,“這些東西,對身體無害罷?”

“放心,我們門派的名頭你還信不過嘛。”薛小小理了理自己雲鬓,“料子都是選的最好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李沐風讓人将這玉匣子封裝好,收了起來,心裏一熱,突然想去看看顧采現在在做什麽了。

話說回來,都大半天沒看到人影了,該不會,小采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辰吧?

心裏說不清是哀怨還是小失望,他走出去的時候一個沒留神,就撞上了水玲珑。

水玲珑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迷迷糊糊的往他手裏遞東西,“這個是我用蛻下來的那層皮做的軟甲,水侵不進,火燒不着,不過好像對你來說沒有什麽大作用,我也懶得想別的賀禮了,你不是最寶貝那個小媳婦嗎?給他穿,我……唔,好困,我要先去湖底睡覺了。”

李沐風的心裏微動,“你……為了送這份東西做了整整一夜?”

“什麽一夜,是十夜好不好!”水玲珑突然跳腳,随即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自從十年前我被鎮壓,一直被困在湖底無聊到要發瘋,可是自從你掌控了這裏後,我終于可以出來透透氣了,還有那麽多美貌的女孩子服侍我,想想都幸福啊,所以……不管別人怎麽說,你在我心裏都是個好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送份禮物算不得什麽的。”

就連一向愛取笑他的水玲珑都能記得在十天前準備禮物,可小采怎麽……

李沐風的心裏一窒,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想,小采現在根本還沒完全接受他,也沒必要像個愛人一樣記住自己的生辰,本來他的愛就是卑微到塵埃裏的,根本不該奢望什麽。

這麽想了一會兒,終于想通了,他準備順其自然,像往常一樣去處理公事了。

“喵嗚——”

旁邊的草叢裏突然竄出一個白色的影子,李沐風愣了一下,就看到一只雪團似的貓有些怯怯地在離他稍遠的地方盯着他,卻又不敢過來。

那是……顧采養的貓?

“湯圓——”李沐風叫着那貓的名字,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伸出手,“過來。”

湯圓身上的毛猛地炸起來,咬着尾巴在原地轉了好幾圈,終于猶豫地邁着小步跳了過來。

它身上還挂着小小的鈴铛,跑起來叮當叮當的響,李沐風注意到湯圓脖子上還綁着一條漂亮的紅綢帶。

湯圓終于走到他跟前,仰起了自己毛絨絨的脖子,“喵嗚”了一聲,把脖子上綁着的紅綢帶露出來給他看。

這是……讓他解下來的意思嗎?

李沐風伸手将那紅綢帶拆掉了,反面是娟秀的字跡。

跟着湯圓走,有驚喜。——顧采。

“喵嗚——”湯圓用肉墊子拍了拍他的鞋背,示意他跟自己走。

作者有話要說:

歷時一個月,終于要入V了,明天也就是周五早上三更,寫文很耗費精力,希望大家盡量支持我的訂閱,讓我有動力能夠多更新點,另外,因為晉江和作者的協議是網頁端訂閱六 四分成,手機端訂閱五五分成,有條件的讀者可以在電腦選自動訂閱,這樣作者可以多分到一成的收入。

老實說我挺怕撲街的,周五入V,周日的時候會上一次收藏夾的推薦,推薦排名直接和訂閱人數挂鈎,我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夠看到我的文,希望到時候盡量把排名沖上第一頁吧!

最後,我愛你們 ̄ω ̄

☆、29 所謂生辰樂(下)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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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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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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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