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哥一直試圖讓你的世界裏只有我一個,結果你不小心被別人拐走了,哥哥不會怪你,我會一直在家裏等你,再過幾年,你還能記得回家的路嗎?”

“不要再說了!”顧采突然奔潰地大喊了一句,甩開李沐風的手跑掉了。

“你……!”李沐風怒視着顧天行,“你明明知道他這麽心軟,剛才說那些話是想讓他內疚到死嗎?”

顧天行陰沉着臉,“你這家夥不也一樣,小采的心智還不成熟,而且從懂事起就沒有得到父母的疼愛,其實只不過是個對親近的長輩有依賴感的孩子,誰對他好他就對誰有好感,你以為他現在把你當成了什麽?”

李沐風像是被說中了什麽,暗暗攥緊了手,“我樂意這樣,我不急。”

“孩子才是最殘酷的啊,你永遠不知道他在下一刻會不會突然玩膩了,轉而喜歡上別的人。”顧天行感嘆了一聲,“小采最讨厭被騙,我騙了他那麽多年,他現在不想面對我,現在人都已經跑出府了,你就不擔心嗎?”

李沐風随時随地都在注意着顧采的動向,現在感應到人已經出了府,在離顧府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身邊似乎還圍着一圈的人。

……不會是人販子吧?

飄掠出去一看,原來是一幫衣着鮮亮的公子哥正把人圍住,其中領頭的那個少年像是餓狼見了肥肉,急色地伸出手想去摸顧采的臉,“你是誰家的小美人?生得好水靈,哥哥帶你去暖香閣逛逛好不好?”

那是我家的,憑你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也敢調戲?

李沐風正要發作,突然想到顧天行剛才說的心智不成熟之類的話,頓時忍住了想大開殺戒的沖動。

小采終究要長大的,他不可以像顧天行那麽圈着人,不過幾個凡夫俗子,小采好歹也是顧家的人,還能想不出應對的辦法嗎?實在不行的話,他到時還可以跳出來英雄救美,把受驚的小美人抱在懷裏安慰……

不對!他怎麽也跟着那纨绔子弟喊出小美人這種明顯亵玩的稱呼了?!

李沐風的臉不由得黑了黑,繼續觀察着那裏的反應,顧采似乎沒有剛剛跑出去的時候那麽情緒不穩了,雖然跟他在一起時不時會有類似撒嬌的舉動,但面對陌生人卻有些冷淡,嘴巴微抿,擡起頭一言不發地盯着那群輕佻少年。

領頭的那個試圖調戲人的少年被那目光一盯,原本白皙的臉色不自覺地漲紅了,竟然羞澀地低下頭,搓了搓手,“呃……那個,我叫齊夢,住在赤水街,尚未婚配……”

……不是剛剛還在調戲嗎?怎麽現在就開始談婚論嫁了,這些纨绔子弟真是太奇怪了。

還有,小采怎麽大半天都不說話,不像他的作風啊……

李沐風突然想起來了,他在來顧家之前好像給小采施了一個只能和他才能說話的咒,,剛才自己在場,小采還能勉強利用體內的靈力鑽了個空子和顧天行對話,現在他不在旁邊,咒語完全生效,小采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個叫齊夢的少年介紹完自己後,躊躇着想去牽顧采的手,被一把揮開了,李沐風注意到,顧采揮開人的時候手上是灌注了一點靈力的,産生的力道足以推開一個成年男子。

他不由得大感欣慰,看來小采還是知道在外面要自我保護的,不過這點還做得不夠狠,換做是他,哪個男人膽敢調戲,他必定讓對方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哎喲——”齊夢猝不及防被推開,微微發怒,周圍的那群公子哥也嚷嚷着撲上去,想去擒住顧采。

這麽多人,就算小采能推開,恐怕也會被人占便宜……

李沐風忍不住了,剛要現身,居然有人比他快了一瞬,只聽幾聲凄慘的尖叫,那群公子哥頓時痛苦地捂住眼睛,眼下蔓延出兩道血痕。

當街把這麽一群富貴子弟弄瞎,這出手的人看來毫無顧忌。

李沐風定睛一看,一個烏衣少年憑空現身在顧采身側,一張蒼白的臉上透出沉郁的氣息。

然後,他聽到那個少年叫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稱呼,“師父……”

顧采皺了皺眉,沒有理會對方,徑直往前走,那少年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師父,你終于出現了,我——”

李沐風眯了眯眼,再也忍耐不住,乍然現身,顧采猝不及防,一下子撞進他懷裏,眼神一軟,用雙臂環抱住了他,“沐風哥哥……”

暖玉溫香在懷,李沐風心情大好,輕飄飄地跟那少年說了一句,“別再纏着他”,抱着人就離開了。

“師父是怎麽回事?”李沐風擡起了顧采的下颔,在軟糯的唇上輕蹭,“那人比你還大呢,一口一個師父叫得好甜。”

“我不知道,就是從前有一次在家裏的宴席上碰到了,稍微多說了幾句,就這樣了……”顧采垂下眼,“好可怕的人,陰森森的,老說我對他有再造之恩,我不喜歡不熟的人這麽纏着我。”

“不喜歡被不熟的人纏着,那麽熟了以後就可以纏着嗎?”李沐風嘆了口氣,“小采,我來教教你,如果在外面碰到調戲你的登徒子,不能光是推一下就了事,至少也要打得對方不能行動,沒辦法繼續反撲。”

顧采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沐風哥哥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李沐風抓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腕,放到自己臉上摩挲,“我只喜歡被你調戲,你想摸多少下都沒問題。”

顧采開玩笑地摸了幾下,突然悶悶地低下頭,“我走了以後,哥哥他有沒有生氣?”

李沐風不予餘力地抹黑情敵,“他當然很生氣,還說你是個不懂事的小鬼。”

顧采挨着路邊的花叢坐下,“我太笨了,想不到既能讓哥哥開心,又能離開哥哥的辦法,他是顧家的家主,如果和我在一起後,一定會被別人說的,這世上有種東西叫名聲,哥哥雖然跟我有那麽親近的關系,卻從來沒在外面表露過,我不喜歡這種只能被藏起來的感覺,我……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所以哥哥才說我不懂事……?”

李沐風安撫地拍了拍他瘦弱的肩膀,“如果你這樣的想法叫自私的話,我很樂意看到你這麽自私下去。”

顧采站起來,疲倦地揉了揉眼睛,“我困了,想睡覺,沐風哥哥,你今晚和我睡嗎?”

李沐風看了看他逐漸抽條的身高,不自在地輕咳一聲,“今晚就算了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是嗎?那就算了。”顧采指了指自己的嘴,“幫我把那個只能和你說話的咒語解開,不能跟人說話的感覺很難受。”

李沐風替他解了,顧采打了個哈欠回了房。

這……越長越大,光是抱着就忍不住了,怎麽同房……

李沐風又是惋惜又是甜蜜地回了自己的房,心裏一動,捧了合歡宗薛掌門送的賀禮出來,那玉匣子裏頭琳琅滿目的,一些東西簡直聞所未聞,打開了解說的竹筏一看,更是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小采生得那麽瘦,渾身上下又被自己有意呵護得那麽嬌嫩,光是用力戳戳就會留下紅印子,這些東西怎麽承受得住……

胡思亂想了一會,他正準備合上蓋子,外面突然傳來“喵嗚——”一聲。

湯圓正用爪子撓着窗戶,李沐風愛屋及烏,就放它進來了,湯圓喵喵叫了兩聲,到他旁邊趴了下來。

李沐風突然想起自己生辰時湯圓通風報信的功勞,開始努力思考着要給這信使一個什麽樣的獎勵,卻見湯圓的鼻翼突然聳了聳,爪子一撲,咬住了玉匣子裏冒出的一根東西。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根蠟燭,只聽過貓愛吃魚,倒沒聽過貓愛吃蠟燭的。

“這個不能吃。”李沐風耐心地跟湯圓解釋,想把蠟燭從它嘴裏掏出來,湯圓突然委屈地“嗚”了一聲,神态像極了主人,李沐風一心軟,想着一根蠟燭也沒什麽壞處,就由着它啃了。

湯圓咬着蠟燭在地上翻滾了幾下,耳朵突然一抖,跳出了窗外。

差點忘了,這個時候主人的房間快要關門了,喵嗚喵嗚~

湯圓咬着蠟燭,蹦到了正在窗旁眺望的顧采懷裏。

顧采“咦”了一聲,取下了湯圓嘴裏的蠟燭,湯圓跟這個主人待在一起久了,含混不清地用肢體語言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好東西。

“到底是什麽東西啊?”顧采取過蠟燭聞了聞,有種奇妙的響起,好像挺寧神靜心的,他現在最需要這個,就着旁邊的燭火把蠟燭點燃了。

那根蠟燭點燃了之後,味道越發濃郁,顧采把窗戶合上了一點,把湯圓抱到了小窩裏,閉上眼睛睡着了。

與此同時,李沐風拿起一片掉落在地上的竹筏看了一眼,上面寫着——

一夢春歸,效果很猛,慎用。

作者有話要說: ……

☆、33

奇異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

顧采朦朦胧胧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每一處的擺設都還镌刻在記憶裏,卻遙遠得像上輩子一樣。

這是……他在顧家的卧房……

不可能的,一定是在做夢吧?

他匆匆攏了件衣服,想要立刻下地出去看看,沒想到,剛剛邁出一只腳,腰間陡然一軟,一股難以啓齒的感覺立刻湧了上來,整個人無力地跌倒在地上。

而這個時候,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身體的不同尋常,他的手和腳,竟然都奇跡般的變長了!

不是在做夢吧?一夜長大?!

“鏡子……”顧采喃喃地念叨了一句,扶着床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不遠處的案幾上恰好放着一面明鏡,他慢慢地挪移過去,在凳子上坐下,端詳着自己的臉。

鏡子裏頭映出一張青澀少年的面容,臉上透着怎麽都消不去的紅暈,像是發燒一樣,眼下烏青烏青的,好像熬了一夜沒睡的樣子,嘴唇微腫,再往下,脖頸處的點點紅痕一路蔓延。

“唔!”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顧采刻意忽略掉的不适感又湧了上來,他忍耐着咬了咬自己的唇,狠了狠心,準備再次強撐着走回去到枕榻上躺着。

“吱呀”一聲,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他猝不及防,好像自己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身體一歪,又不争氣地栽倒了。

“小少爺!”外面進來的那個人手裏端着一盆水,看到他摔倒了,把水往旁邊的桌子一放,半盆的水都被那股力道搖晃得濺落出來,身着家仆服飾的男人絲毫不顧,跑過來堪堪将顧采抱住了。

顧采的嘴唇動了動,不可思議地盯着那家仆道:“李沐風?!”

看吧,果然是在做夢,他居然夢到李沐風變成了他家的家仆,還一口一個小少爺。

只是,就算穿着毫不起眼的家仆服飾,大美人還是大美人,盡管衣服的料子灰撲撲的,照樣容光逼人,顧采突然荒唐地想,如果顧府裏面舉辦一個仆人選美大賽的話,眼前這位,肯定能拔得頭籌。

“小少爺……”李沐風的表情有些松動,将他抱到舒服的枕榻後,突然低着頭,對着他跪了下來,“我昨晚酒後失禮,犯下了不可挽回的罪過,請少爺責罰!”

顧采吓得往後縮了縮,李沐風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突然從袖子裏取出一把鋒銳的刀片,朝自己的脖頸割去,“既然小少爺不肯原諒我,那我也只好自行了斷了!”

“不要!”

盡管知道是在夢裏,顧采還是被對方脖子上的血跡感到觸目驚心,一骨碌爬下了床,去搶那傷人的刀片,“放下!”

兩個人的身軀緊貼着,李沐風的呼吸微微急促,一把将投入懷抱裏的人抱緊了,“小少爺為什麽要救我,我昨晚那麽對你,罪無可恕……”

顧采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嘴裏“哎呦”一聲,四根指頭已經被鋒利的刀片割出了血,李沐風的表情一凝,抓過他受傷的手指含在嘴裏輕輕舔吮,神态極致的溫柔。

顧采“嗯”了一聲,覺得被含住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李沐風的頭微微低着,從他的角度看下去,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下,水潤的舌尖伸出來,正舔着自己的手指,他的心弦忽地被撩動了一下,慢慢地把自己的唇貼了過去,“沐風哥哥……嗯……”

柔軟的事物貼到唇上,李沐風的表情微微震驚,嬌生慣養的小少爺正摟着他的脖子,撒嬌般的親吻。

既豔媚又純情的少年這麽熱情地對待自己,李沐風再也忍耐不住,反客為主,啃咬着對方軟糯的唇,顧采發覺李沐風的吻技仿佛又退回到很久以前,咬得自己生疼,手上一個用力,把已經被挑起情緒的李沐風推開了,用手揉了揉微腫的唇,嘴裏微微地喘息。

李沐風猛地被推開,又看到顧采嫌棄地擦自己的嘴角,原本灼灼的目光立刻黯淡下來,又去摸地上的刀片,“小少爺果然還是不能原諒我,我還是果斷點自盡好了。”

“不準!”顧采突然板起臉,擺出一副少爺的派頭,“讓你死太便宜了,我要狠狠地懲罰你!”

李沐風住了手,表情晦澀難明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顧采又靠了過去,在他嘴上輕輕啄着,“罰你親我,親到我滿意為止。”

“小少爺……”李沐風微微一怔,顧采伸出舌尖碰了碰他的,“你好笨,讓我來教你,應該這樣……嗯……唔……輕點……咬痛我了……”

碰觸間難免儀容會亂,顧采的頭發散了下來,領口微微敞開,裏頭的景致一覽無遺,白膩的肌膚,香艷的紅,哭了一夜的嗓子有些澀澀的……李沐風眼睛一眯,扣住那線條玲珑有致的尾椎,将人托了起來,順着脖頸處的紅點第二次留下自己的齒痕,顧采被這一牽動,頓時又覺得萬分不适,突然委屈地嚷,“好痛!”

不能說出口的地方隐隐作痛,他皺了皺眉,從李沐風身上滑下來,指責道:“一定是你害的,所以才要道歉。”

李沐風心虛地移開視線,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端了那半盆水過來,想要替他擦拭額頭上因為忍痛冒出的冷汗,顧采哼了一聲,不讓他碰自己,拼命地蜷縮起身體,希望能夠緩解那陣痛楚,“壞人,你為什麽要這麽欺負我,就連做夢也這麽過分,我好痛……嗚……”

真的很疼,他忍不住嗚咽出聲,“好疼,我為什麽會夢到這麽慘的事情……”

李沐風靠了過來,拿汗巾想給他擦那些不斷滑落的汗珠,嘴裏誘哄着,“小少爺乖,等我替你擦了藥就不痛了。”

“真的嗎?”顧采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聽話地趴在了對方墊過來的枕頭上,李沐風取出藥瓶倒了一點在手心,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暗啞了,“我的小少爺,你真漂亮。”

“嗯?”顧采困惑地皺了皺眉,催促道:“快點,我好疼。”

李沐風瞧了瞧緊閉着的房門,猶是不放心的樣子,伸手将簾帳扯開,遮住了帳內的景致。

顧采先是“啊”的一聲,像是受驚過度的樣子,精致的床榻微晃,連紗帳都跟着搖曳起來。

“壞人!”

過了片刻,顧采失聲罵了一句,聲音帶着哭腔,一只手已經觸到了簾帳邊沿,想要揭開那層屏障爬出來。

李沐風把人拉了回去,盡職盡責道:“小少爺,我是在幫你擦藥,才弄到一半,還沒抹勻,您不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顧采嗚咽了一聲,哭了好些時候,語調突然變了,好像貓兒的小爪子一樣撓人心肺,“嗯……”

“小少爺,舒服嗎?”李沐風壓低了聲音,自問自答又說了一句,“我知道的,您舒服到想哭。”

等上完藥出來,兩個人的臉上都透着可疑的紅暈,顧采被李沐風抱了起來,下巴靠在他肩頭,有氣無力道:“我們要去哪?”

“大少爺今天辦了宴席,您必須去的。”李沐風把他往上托高了,“待會兒要是難受了就找個借口離席,嗯?”

顧采昏昏沉沉地被帶去了宴席,一眼看到哥哥坐在那邊,心裏一酸,坐到了專門給他準備的軟椅上。

不多時,他漸漸熬不住了,推辭說不舒服,帶着李沐風離開了。

回房的路上要經過假山,顧采迷迷糊糊的,突然被李沐風拉進假山掩藏的小洞中,壓在石壁上開始親吻,“小少爺,我忍不住了,我現在就要你……”

顧采把脖子仰起來,無奈地由着他親,眼睛迷迷蒙蒙的,似乎窺見了一個正朝這邊走來的身影,吓得身體一顫,抖着手想把人推開,“哥哥來了,他會看到的。”

李沐風并不理會越來越危險的情況,親吻的力道時輕時重,在窄小的空間中發出啧啧的水聲,“我就是要在大少爺面前這麽對你。”

太過分了!

顧采猛地撞開對方,身體也跟着搖晃了幾下,冷不防被假山裏尖尖的石菱頂了一下,疼得直咬牙,渾身一軟,靠在那邊站不起來,眼看着李沐風越走越近,不由得害怕地往外爬去,“不要!”

恰好這個時候,有人已經走到了跟前,顧采擡頭一看,見是哥哥,頓時又羞又愧,恨不得從地底找條縫隙鑽進去,“嗚,哥哥,你不要看我……”

哥哥的表情冷淡,好像在他眼前發生的不過是極其平常的事情,這種反應,反而讓顧采更加失措,晶瑩的淚珠從霧蒙蒙的眼睛裏啪嗒啪嗒地掉下來。

“不要哭。”一只手抹去了他臉上的淚痕,李沐風見他圈進懷裏,動作溫柔,“這就讓你舒服……”

哥哥就在面前,顧采就算再舒服也不敢表現出來,忍耐了好一會兒,眼神突然又迷蒙起來,臉頰紅撲撲的,低聲叫了出來,“沐風哥哥……”

“小采,你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壞孩子。”在旁邊觀看的顧天行突然開口,“被一個下人如此冒犯,居然還能舒服成這樣。”

顧采頓時吓得臉色煞白,一股恥意從心底湧了上來,辯解道:“我才不舒服,一點都不舒服!”

“哦?”李沐風聽到這句話,潋滟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看來小少爺對我的服侍很不滿意,那不如——”他突然擡起雙手,“啪”地拍了兩聲,一群穿着和他一樣的家仆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顧采仔細一看,那些家仆身形仿佛,居然都長着和李沐風一樣的臉!

“這麽多的人,總該伺候得小少爺滿意吧?”

“不要!”顧采害怕地想要逃跑,李沐風一把将他扣住,灼熱的吻落了下來,“我的小少爺,現在舒服了嗎?”

……

……

“不要!不要!”

顧采的呼吸緊促,在睡夢中似乎有些痛苦的樣子,手腳微微掙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睜開了眼睛。

終于醒了……

……好奇怪的夢。

天還沒大亮,他正準備繼續躺回去眯一會兒,突然發覺身邊已經躺了一個人。

“沐風哥哥。”他眷戀地靠了上去,“昨晚不是說分開睡嗎?你怎麽又過來了?”

“因為你昨夜……”李沐風的目光突然變得飄忽不定,顧采順着他視線低頭看自己身上,昨晚的裏衣居然換了一套,材質比原先的更加柔軟,同時,他還覺得全身乏力,整個人懶懶的不想動彈。

“我這是……怎麽了呢?”顧采疑惑地想了想,除去做了一個夢之外再也回憶不起其他細節,便軟軟地趴在李沐風的肩頭,怏怏道:“沐風哥哥,我生病了。”

“你不是生病,是長大了。”李沐風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待會兒我讓人做好吃的給你補補。”

☆、34

轉眼間炎熱的夏季就到了,顧采的身上換了一套清爽透氣的衣服,揪着李沐風的徒弟就喊,“小石頭,我想去外面一趟,你能帶我出去嗎?”

晏石打量了一下他的身高,心裏不由得暗暗感嘆,不愧是師父的弟弟啊,居然長得這麽快,初見時小豆丁一樣的孩子,現在居然差點就能到他的肩膀了,一定是因為用了什麽靈丹妙藥的緣故。

“呃……”他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這附近一般都沒有什麽危險的,就算多帶個人也不足為慮,便收起了劍答應着,“行,我們走吧。”

最近師父比較忙,早出晚歸的,小公子還處在愛玩的年齡,難怪寂寞得想跑出去啊……

晏石一邊想着,一邊問走在身邊的顧采,“最近小公子都沒有和師父在一起嗎?”

顧采搖了搖頭,突然悶悶不樂道:“其實我們半個月前鬧別扭了,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同房過了。”

“咳咳……同房?!”晏石險些被嗆了一下,“小公子,你現在都長大了,還和哥哥同房,一般外面的人家,兄弟間還很小的時候就分開睡了。”

“是嗎?”顧采一臉茫然,接着又問,“如果不是兄弟呢,只是關系很親近的,可以一直同房睡嗎?”

“這個嘛……”晏石想了想,“以前我在清虛觀的時候,剛剛入門,是弟子間地位最低的,分配到的房間是三人一個鋪子,每到夏天晚上,蚊子亂飛,三個大男人擠在一起熱得慌,如果有條件的話,還是希望能自己一個房間睡比較舒服……能同房的,一般都是夫妻吧?”

“夫妻?”顧采的臉突然紅了,嘀咕了一句,“難怪一直要和我同房……”

“小公子你說什麽?”晏石聽不清他的話,特意靠過去,微微有些訝異,“臉好紅,發燒了?”

“沒什麽。”顧采用手背捂着自己的臉頰降溫,“夫妻之間除了同房,是不是還要一起做別的事情?”

這下子輪到晏石臉紅了,結結巴巴道:“這個……這個……其實我也不十分清楚,只是以前在觀中,師兄弟們常常偷偷拓印了一些書冊,半夜拿着燭火照着看,我一時好奇,也跟着去看,有的看得懂,有的看不明白,不過我覺得,小公子你還不适合接觸到這些。”

顧采突然從懷裏抽啊抽,捧出了一本書冊遞到他手上,冷靜道:“是這些東西罷?”

“啊,小公子你怎麽會有……”晏石看了一眼書冊封面的字,立刻通紅着臉,翻開幾頁瞄了幾下,突然怔怔道:“現在的孩子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想當年我們小時候是多麽的純潔無知,小公子你居然已經開始看起了花樣這麽多的東西……”

“我只是看了一點點,沒有全部看完。”顧采替自己辯解着,眼神突然有些飄忽,招呼對方道:“小石頭,你靠過來一點點,我有事跟你講。”

“哦!”晏石湊過去問,“什麽事?”

“其實這些書都是從你師父的珍藏裏偷出來的。”顧采咬住了自己的唇,語氣有些遲疑,“小石頭,我問你啊,你說你師父是不是因為看了這些東西,每天腦子裏胡思亂想,才會做出一些比較過分的事情?”

“過分的事情?”晏石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在那群八卦的婢女中流傳的謠言,她們都說師父在金屋藏嬌,還說得振振有詞,他自然是不相信的,師父看上去一本正經的,對他的修煉進度又抓得那麽嚴厲,每天還要處理那麽多的公事,偶爾有不知死活的追求者找上門來,不管權勢多大,相貌多驚豔,照樣被打了出去,這麽冷淡的師父,他實在想象不到會對哪個女子産生不可告人的欲念。

可是現在,師父的弟弟都這麽問了,這可是關系最親近的人,難道是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

晏石覺得自己此刻的心情相極了那些八卦的婢女姐姐,急忙收斂了情緒,冷靜道:“小公子,你一定是搞錯了,書房裏的書那麽多,難免會被其他人誤擺上去。”

“不是書房!”顧采不服氣地反駁道:“是在一個……反正是一個很私密的地方,其他人根本沒機會接觸到的……他一定是在暗地裏偷看,然後想着怎麽折磨人。”

晏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書冊裏的內容,又是驚嘆又是臉紅,“這裏邊,好多花樣,原來三個人也可以一起嗎?繩子,蠟燭,念珠,哇,蛇也可以……”

“不要再說了!”顧采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睛水汪汪的,“好過分,我不要和這種人在一起,我要離家出走……”

晏石頓時大吃一驚,随即明白過來,不住哄着道:“小公子,我知道你可能一時接受不了,不過男人嘛,偶爾都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并不是想了就一定會做的,你不要怪師父了,雖然他平時一本正經的,可是我聽說,越是沉悶的男人,私底下越是那……那啥,他只是看看而已,并不會真的玩弄別人,你們這麽親近的關系,就不能稍微體諒一下他嗎?其實師父的壓力很大,所以才需要偶爾宣洩一下……”

顧采還是捂着耳朵,晏石嘆了口氣,把他的手拿了下來,坦白道:“其實我跟師父一樣,偶爾也會想一些丢臉的事情。”

“什麽事?”顧采眨了眨眼,小石頭看上去很老實啊,感覺和李沐風比起來完全是溫順的小綿羊。

“就是……那個,我比較喜歡那種妖豔的大姐姐……”晏石紅着臉移開眼,“一般來說,男人都會比較喜歡清純可愛,或者溫柔體貼的那種女子,可是我對那種妹妹類型的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就是喜歡年紀比我大的,可這種興趣,怎麽可以輕易對別人說出口,所以我每次看見那種大姐姐,其實心裏喜歡得不得了,還是不敢去搭讪,所以有時候,心裏想的,可能一輩子都做不出來。”

顧采“啊”的一聲,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喜歡水玲珑前輩,難怪每次看到她都不敢說話。”

“不是!”晏石的臉色漲得更好,吓得想要捂住他的嘴,“我們還沒有走遠,小公子你不要随便亂說。”

“唔唔唔!”顧采一把将自己嘴上的手掌挪開,嘀咕道:“嘴上說着不要,身體的反應卻很老實。”

“我沒有!”晏石劫着他跑出了好遠,終于松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還好,還好,沒有被水前輩察覺。”

顧采突然甩掉了他的手,“就算你用自己的親身經歷做例子也說明不了什麽,你和你師父比起來還是太正常了,我還是接受不了,我要離家出走。”

晏石想他大概還是小孩心性,嘴上哄道:“好好好,小公子,你要出走幾日?外面很不太平的,還是讓我陪着你吧。”

顧采點了點頭,突然有些不安地問了一句,“你跟我出來沒有問題吧?會不會影響你修煉的進度?”

“放心吧。”晏石笑了一下,“其實在人海中看世間悲歡離合,對道心的修煉也有益處。”

同時,他暗地裏跟李沐風神識傳音禀告:“師父,小公子要離家出走了!”

那頭沉默了一會,突然幽幽道:“那你陪着吧,他想要什麽,所有花費你都可以回來報銷,連你的份一起。”

師父真大方啊……

晏石差點就想假公濟私利用這機會給自己弄點稀罕物事了,可惜這想法也只是在腦子裏繞了一下,馬上就被打消了。

顧采突然從身上掏出幾枚靈氣氤氲的石頭,遞給他手裏,“這是報酬,謝謝你。”

晏石推脫不了,只好收下了,“小公子接下來想去哪裏玩呢?”

“不知道。”顧采茫然地搖了搖頭,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前面的一間賭坊道:“新開的,好大,上次出來的時候還沒有呢,我們去試試手氣吧!”

晏石試圖勸阻道:“小公子,賭錢不好吧?”

“我知道的,有句話叫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而且我的手氣一等一的好。”顧采突然從手上變出一個精致的袋子,數了數裏面的靈石,“七百枚,都是上品,勉強走一輪也夠了吧。”

晏石簡直羨慕妒忌恨,這何止是賭一輪,一天下來也夠了吧?

兩人走了進去,一人交了兩枚靈石進場,場子裏正挂着好幾面淩空的水鏡,鏡子裏正放映着修真界裏大大小小的戰鬥場面。

“原來是在賭這個。”顧采走到一個水鏡前,往旁邊的賭池裏放入二十枚靈石,“尉遲小姐勝。”

開局大好,他又走到了另一座賭池前,看了一會水鏡上的戰況,随即下了決定,“九尾真人勝。”

晏石簡直要被小公子的手氣震驚了,他手上也頗有些積蓄,懷着碰運氣的想法,也跟着他下注。

“咦?”顧采突然愣了愣,走到一個水鏡前,目不轉睛地看着裏面的景象。

晏石同樣一怔,“是師父,他在跟禪師鬥心。”

師父的局,他總不能不押,正想一股腦地把靈石壓了上去,突然被顧采阻止了,“再等等。”

“小公子對自己的哥哥沒信心嗎?”晏石笑了一下,依然把自己的賭注押了進去,“不過,不管結果如何,徒弟是一定要押師父贏的。”

“他會輸。”顧采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如果是武鬥,不到盞茶時間他一定能打敗禪師,可他現在心緒雜亂無章,千絲萬縷都系到一處,是因為我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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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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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