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罷了,若是不喜歡你,只怕會惱羞成怒,和你心生間隙,也讓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唔——”丹藥被頂了進去,顧采想吐出來,顧家老祖危險地眯起了眼,硬給他塞了進去。
“沐風哥哥……”顧采吃了丹藥後,就覺得身體開始發熱,顧家老祖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很溫柔地替他緩解不适,“小采,不要着急,再等會兒,我要先讓那小子在等待中先磨掉那股戾氣。”
“可是,我根本不會……”顧采忍不住抗議出聲,“會傷到沐風哥哥的。”
“笑話,那小子的身體被人用刀刺上幾百下都沒事。”顧家老祖恨鐵不成鋼地輕敲着顧采的腦袋,“算了,你既然這麽心疼,我會準備上好的傷藥,必定不會讓你難堪。”
顧采沒想到他居然一心想讓自己做出那種事,心裏又急又慌,悶悶不樂了老半天,顧家老祖沒想到自己最疼愛的孫兒居然這麽不争氣,這麽點事都要扭捏許久,心中一陣不平,把人強行帶回了房間裏,“砰”的一聲把門鎖上,還在外面布下一層禁制,好教外人不要來打擾。
“沐風哥哥。”顧采一被推進自己的房間,就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急忙跑了過去,想去給他松綁,“這是捆仙繩嗎?我想想該怎麽解才對……”
“小采,不用多費力了,你家老祖鐵了心要這麽做。”李沐風渾身無力地躺在榻上,白皙如玉的面龐上有一絲絲的紅潤,“如果這麽做能讓小采覺得快活的話,我很樂意。”
“不行,沐風哥哥這麽不能動的話,太可憐了。”顧采低頭去親他的唇,“沐風哥哥,你可以自己解開這繩索的吧,只要沖破老祖宗施加在你身上的禁制就可以了,快……”
李沐風本來下定決心毫無反抗讓顧家老祖消氣,結果被這麽一攪合,心裏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小采,你真的不要?”
“不要!”顧采搖了搖頭,讨好地去蹭他,“我要沐風哥哥抱我。”
“小采,你等着,我很快——”李沐風的聲音啞了啞,卻突然神色一僵,“他這是用的什麽禁制,不是普通的‘定身’,強行沖開的話會內傷……”
雖然些許損傷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但現在正是情濃之時,負傷反而掃興,他想了想,冷靜地開口道:“小采,今天你在上面。”
“啊?”顧采茫然無措地去抓他的手,“我不懂這個,會弄傷你的。”
“小采,不要怕,我教你。”李沐風微微側過頭,貼近他的耳廊輕舔了一下,“你只要像平時那樣,只不過今天要自己動,小采覺得怎麽動舒服,就怎麽動,想動幾下都可以,不管想要輕的還是重的,想要快的還是慢的,都可以自己控制……”
耳朵濕濕熱熱的,顧采正要動作,卻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一白,往旁邊退了退,“不行!沐風哥哥實在是太大了,進去後就很難出來的,我一定會控制不住的!”
“小采……”李沐風被他說的口幹舌燥,差點就想強行沖破禁制了,“上次那樣只是因為我舍不得離開你,你自己來做難道還會控制不好嗎?聽話,我很難受,你幫幫我……”
“好吧。”顧采看着李沐風難受得想要死掉的表現,取了袖中顧家老祖給的一瓶傷藥出來,語氣有些無奈,“本來老祖宗是準備給你用的,沒想到最後還是我用。”
說罷就開始自己低頭細致地上藥,李沐風看得目不轉睛,聲音越來越暗啞,“小采,你靠過來點,讓我仔細看看你。”
“不行!”顧采羞澀地取過被子把自己罩住了,反倒坐得更遠了,“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強行沖開禁制的話會內傷的,我還不熟練,這次要慢慢來。”
李沐風見他面若桃花,眉眼間說不出的妩媚,心下燥熱,半響後忍耐地問了一句,“好了沒有?”
“沐風哥哥真是着急。”顧采慢慢地挪過去,一伸手把簾帳合上了,室內透出的燈光只能模糊的照出他漸漸低下去的身影。
顧家老祖身為長輩,不好探出神識去窺探這種隐秘之事,只遠遠地看到這一幕,內心甚是欣慰,“我的孫兒長大了。”
☆、56
一夜過去,次日,顧家老祖守在門外看着孫兒神清氣爽的走出來,心裏頭的火氣也消了不少,樂呵呵地把顧采拉到一旁問,“昨晚可有累着沒有?”
顧采扶了扶自己酸軟的腰,顧家老祖一見更是大喜,他之前一直覺得是李沐風拐騙自家孫兒專為滿足自己的私欲,現在卻覺得自己孫兒果真悍勇無匹,居然能夠征服天下幾乎沒幾個人敢惹的閻羅,昨晚的禁制他還是留了手的,想解開雖費波折卻并非全無可能,既然那小子肯自願躺平,那就代表……
顧家老祖斜睨了一眼從後面跟過來的李沐風,覺得他眉梢間盡是柔情蜜意,溫和得緊,心裏不由得暗忖,“這小子從前劣跡斑斑,明媒正娶絕無可能,做小倒是猶可,都說娶妻娶賢,納妾納色,這小子長得很有幾分顏色,也難怪我孫兒這般沉溺于他的美色……”
想到這,他的臉色稍微溫和了點,對顧采道:“乖孫兒,老祖在本家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在學宮裏好好讀書,別沒日沒夜地和旁人厮混,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顧采不舍地拉住他,“老祖宗,我現在這樣,還算是顧家的人嗎?”
“怎麽不算?”顧家老祖寵溺地笑,“小采永遠是我最疼愛的孫兒,你哥哥他也很想念你,你若是得空,就回去看看他吧。”
“哥哥……”顧采呢喃着這個稱呼,李沐風心裏的危機感陡然升起,在一旁牽過他的手道:“小采若是想回顧家,我肯定也會陪着去的。”
“哼!”顧家老祖顯然還把他當做倒貼的美妾一流,并不怎麽歡迎他來拜訪,“兄弟相聚,你湊合個什麽勁?”
顧采還不知道怎麽面對哥哥,只好悶悶道:“老祖宗,我前段時間和哥哥吵架了,我不是個好弟弟,見面的事情還是等以後吧。”
“好,随你的意。”顧家老祖對他很是耐心,略微耽擱片刻,交待了幾句話就飄然離去了。
李沐風全身繃緊的神經在這一刻終于松懈下來,“終于走了,應付長輩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顧采心虛道:“老祖宗居然沒有看出來……”
“看出來什麽?”李沐風逗他,“昨晚确實是小采在上面,累不累?”
“很累,可是一定要裝得和平時的沐風哥哥一樣,才不會被輕易看穿。”顧采微微紅着臉,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原本妖狐王的魂魄是種在我房裏的窗臺上的,他真是個君子,昨晚立刻就非禮勿視地消失了,一直到早上我們都穿戴完畢才晃回來。”
李沐風有些吃味,“他既然已經顯形,就不應該繼續待在你房裏了,我現在就去把那盆土挪走。”
顧采本來想說妖狐王是個很好的妖,這些日子還偶爾指點他做功課,可現在見李沐風醋意的态度,只能小小聲地幫妖狐王争取一點福利,“那你可要幫他選一塊好一點的地方啊,利于修行而且不會被其他人打擾的那種。”
李沐風答應着,終究是覺得和妖狐王相識一場,總不好讓他直接魂飛魄散,站在原地默默思考着這附近有沒有适宜的地方,顧采正要回去把那盆滋養妖狐王魂魄的靈土捧出來,走到半路卻突然腳步一頓,瞧見前方似乎有一個并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挺拔身影,歪着頭疑惑道:“曹将軍嗎?”
那少年慢慢地轉過臉,顧采戒備地往後退了兩步,“學宮乃清修之地,兵家中人來此作甚?”
曹将軍淺淺地笑,主動張開雙臂擺出一個妥協的手勢,“我今天是一個人來,而且,也沒帶什麽武器,小弟弟你不必那麽害怕。”
鑒于上次在暗夜嶺的經歷,顧采确實有些怕他,說話的口氣有些弱弱的,“那你今天來做什麽?”
曹将軍挑了挑眉,“我來找你啊,小弟弟你是顧家的二少爺吧?怪不得,那天見到你之後一直覺得很面熟。”
“你怎麽知道?”顧采更加戒備了,他以前很少出門,也從來沒遇見過曹将軍這號人。
“我不止知道你是誰,我還知道你是當年五大家選出的‘神魔鼎’。”曹将軍危險地眯起了眼,“當年五大家的人也算是天界的一股大勢力,就因為天帝之位突然易主,就被打成亂黨流放下界,一代代的,就連神系的血脈都因為跟凡人交合而日漸稀薄,更慘的是那些追随你們的遺民啊,被困在無底深淵,魂魄消散後連輪回都不能,永世不得超生,天上一日,人間十年,百代傳承下去的執念化成了散不去的恨意,而那群仇家們還在上界一邊享樂一邊藐視着你們。”
“對于你們來說,整個人界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籠,誰願意一輩子當個囚徒,五大家的長老們經過商議,決定選出一個血脈最純正的嬰兒來當做爐鼎,日日以神水灌頂,當年那場大戰,隕落在下界的神魔不計其數,屍身經久不腐,神魔的血液就是最好的祭品,你日日服食着他們的血液,接受着他們的記憶,感受着他們的傳承,不消數百年,就能成為攻上天界的最強武器,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他們怕破壞你的純粹性,沒把所有的真相告訴你,你發現後就驚慌地逃跑了,在外遇險,差點丢了性命,被救回來後計劃終止,因為某些人認為這個計劃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你确實有希望獲得絕頂的力量,可你卻不一定像那些先輩們一樣,對當年的事情那麽記恨,恨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程度。”
“他們只好又選了另一個孩子,雖然從剛出生開始就進行灌頂才是最合适的,可如果再選一個懵懂無知的嬰兒,與當初的你何異?結果這麽試驗了三四年,一無進展,他們終于認識到了只有你才是‘神魔鼎’最合适的人選,可你卻不願意忍受再次被利用,寧願舍棄自己那副血脈純正的軀體,即使變成游魂也無所謂,可是你以為自己有那麽容易逃掉嗎?”
“你到底想怎麽樣?”
顧采的表情一冷,臉上是和素日完全不同的陰沉,眼眸中氤氲着金氣,身周模模糊糊的圍繞着影影綽綽的殘象,有青龍呼嘯,鲲鵬展翅,飛仙撫琴,戰神持刀。
“不怎麽樣。”曹将軍聳了聳肩,口氣慵懶,像是在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剛好我有事情要上天庭一趟,走,我帶你去殺神。”
作者有話要說: 小采:我只想安靜地做個小白受,幹嘛把我扯進這種滿是槽點的玄幻背景,作者你出來我們談談人生QAQ
☆、57
“上天庭?下界的人想要上天庭談何容易?”
顧采微微低着頭,四周圍繞的那些影影綽綽的幻象擋住了他的真實情緒,“何況我現在的生活風平浪靜,不管是懦弱也罷數典忘祖也好,自從我死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自願退出那場布局了。”
“外面的局勢已經大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曹将軍掰着手指細數,“三個月前,望春山那棵神樹終于結了一回千年果,上界有意采摘,玉階玄女親至,與鎮山獸‘烏睛’發生沖突,兩方打得昏天暗地,一招之差,玉階玄女隕落在下界,她是上界某個大人物最疼愛的女兒,身份尊貴無比,此番隕落,天界皆震怒,一定要除了那罪魁禍首的烏睛,可那烏睛狡猾異常,天界派下的追兵三番兩次捕捉不得,再加上天地法則制約,他們只好想辦法掠奪各處洞天福地的靈氣來補充己身,這下可觸到那些老怪物們的逆鱗,那些追兵沒有一個人能夠活着離開這裏,一個玉階玄女,一只烏睛,就這麽輕易地挑起了人界和天界的矛盾。”
他的話音剛落,天際突然轟隆一聲,一道閃電猛地從至高之處劈下,将整個天幕撕成了兩半。
“不好!有大人物下界?!”顧采震驚地望向遠方,從撕開的天幕中突兀地伸出一雙瑩潤如玉的手,一位美婦人的臉充斥着半個天際,面色端莊如菩薩,開口的聲音卻讓人感到寒意徹骨,“烏睛這個大膽的畜生竟敢殺了我兒,我要讓它血債血償,永世不得翻身!”
她的目光猶如實質的雷電,逡巡過人界各地,找尋着鎮山獸烏睛的身影。
“噗——”
下界的凡人因為承受不了這番探視,耳中鼻中都濺出了濃黑的污血。
“妖婦!莫要欺我下界無人!”
極東之地,一位參天巨人從荒土拔地而起,偉岸的身軀高聳入雲端,渾身上下都圍繞着一股混沌的氣息,教人看不清他的本來面目。
“是八百年前被鎮壓在蠻荒之域的混沌巨人!”
顧采定睛一看,只見混沌巨人舉起自己那雙仿佛能夠覆蓋住半個天際的手掌,向那美婦人狠狠地捶去!
“哼,何處冒出的頑劣孩童,不堪一擊!”
美婦人冷哼一聲,看似柔若無骨的手指微微揚起,燃起起一道小小的火苗彈到混沌巨人身上,瞬間——
“嗚——!!!”
混沌巨人慘叫了一聲,龐大沉重的軀體在剎那間被燒成了灰燼,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那美婦人彈指間解決完一個對手,秀美的面容上卻突然變得扭曲異常,“烏睛!你這個畜生!以為隐匿氣息我就尋不到你嗎?哈,從現在開始,每隔半柱香的時間我就屠掉一國,這些殺孽都是因你而起,等你準備塑成空明之身時,這些因果都會系到你身上,讓你再也進階不得!”
纖白的素手微揚,離她最近的一個國度頃刻間覆滅,所有的國民都還來不得反應,就已身首異處!
“妖婦!”
僥幸靠着高深修為的幾位馭劍者目呲欲裂,就要上去和她拼命,結果無異于以卵擊石,死狀凄慘。
“轟!”
一只銀色的鳥獸騰空躍起,口吐人言,“老姑婆,冤有頭債有主,你這般屠殺下界生靈就不怕遭到天地法則誅殺嗎?”
“烏睛!”那美婦人面容扭曲,“去它的天地法則,我只知道,你殺了我女兒,納命來吧!”
“想得美!”烏睛扇動着漂亮的翅膀,說話的口氣有些賤賤的,“老姑婆,你來追我呀!”
“畜生!”美婦人的臉上浮現不死不休的恨意,往對方逃跑的方向追殺過去。
然而,這一切還只是個開始。
在美婦人離去之後,天幕的那道裂縫又伸出另一只腳,又一尊神靈下界!
一支長戟直直插入土地,震碎了周圍的宮殿!
“泱泱大國,綿陽數萬裏的氣運,吃起來真是痛快啊!”
低沉的嗓音響起,一位頭戴金冠的儒生在空中張開嘴,源源不斷的國之氣運化成了一道道小龍,盡數吸食到他的腹中。
“國之将亡,必有妖孽,他是專門吸食國運助長自身修為的魔!”
顧采的神色大變,猛地記起從前傳承那些上古神魔記憶中的信息,手上開始顫抖,“吞國運,毀社稷,多少王朝數百年的基業毀于一旦,百姓流離失所,他是想斷了凡界的生路啊!”
“現在你明白了吧?”在一旁的曹将軍突然開了口,“不只是烏睛和那大人物的仇恨,天界之中還有不少對下界資源觊觎已久的生靈,一旦‘通道’開啓,那些生靈就算源源不斷地過來。”
“不,沐風哥哥……”
顧采攥緊了拳頭,想去尋李沐風,等找到人時,卻發現李沐風昏迷不醒地倒在一旁。
“千萬不要有事。”顧采把人扶了起來,輕輕拍着他的臉頰,表情很是焦急。
“小采?我剛才怎麽了?”
李沐風悠悠醒轉,顧采眼眶一紅,說話的口氣有些哀傷,“剛才有大人物降臨下界,人間大亂,你是殺神轉世,本是天界中人,受到那股波動影響,恐怕會覺醒前世的記憶。”
“我會變成那個家夥?”
李沐風皺了皺眉,從小到大,這個殺神轉世的身份非但沒讓他獲得一絲榮光,反倒日日遭人追殺,所以,他其實是很排斥這個頭銜,也堅決地否認自己和上輩子有一分一毫的關系。
“小采,我不會變。”李沐風呢喃了一句,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好,你不會變。”
顧采把人扶進去安置好,出門對靜靜等候他的曹将軍道:“天既不仁,我們何須有義?上界既然把人間當成可以随意屠殺的地方,我們就一報還一報吧。”
作者有話要說: 李沐風:為何關鍵時刻讓我躺屍,作者你是不是最近把誅仙重溫了一遍,我又不是碧瑤,強烈抗議啊→_→
☆、58
“一,二,三,四,五……”
曹将軍望着天際,數着從那條裂開的“通道”飛掠下來的身影。
“人間大亂,各種珍貴資源被洗劫一空,再繼續下去,人間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複如初,必須盡快阻止他們。”顧采回憶着腦子裏那些上古傳承記憶,“望春山那邊有一座雍王墓,雍王是上一任天帝之子,因為奪位不成反被誅殺,屍身隕落人間,據說雍王天賦驚人,從降生前身上就刻着七十二種先天傳承,又身具至尊骨血,如果能得到他的傳承,實力必定能夠更上一層樓。”
“不愧是接受了上古傳承的‘神魔鼎’,對那些秘辛之事涉獵頗廣。”曹将軍的手裏突然憑空出現一把劍,霍地一下在空氣中撕開一道裂縫,“望春山路途遙遠,且禁制頗多,即便施展神行之法,也要多費些時間,還不如直接撕開虛空通道直達望春山,雖然在交界亂流處危險重重,卻還不至于丢了性命。”
“啊——”
後領猛地被提了一下,顧采覺得自己整個人被卷到了亂流中,數不盡的碎片擦着身體飛過,讓他忍不住閉上眼。
“好了,我們到了。”
曹将軍收回了手,顧采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郁郁蔥蔥的山坡上。
望春山名副其實,四季如春,山頂上有一棵千年才結一次果子的神樹,美得像個仙境。
而在神樹下,卻站立着幾位鶴發童顏的老人。
“老祖宗!”
顧采的眼睛一亮,好像茫然失措中突然找到了依靠一樣,跑過去和顧家老祖站在一起,卻在看到其他幾位老人時,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肩膀。
“小采,你剛才也看到了?”顧家老祖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頭,“本來想到你的性子喜好安寧,老祖宗便沒想打擾你的生活,如今人間大亂,你可是想通了?”
顧采難過道:“既然上界如此殘暴,為了一己之仇就可以肆意掠奪殘殺我們,把所有人都視為可以随意踩踏的蝼蟻,我們也應當向天庭讨個公道。”
“好好好!不愧是我們五大家的子弟,這雍王墓,萬年來不曾開啓,我們一直在尋找合适的傳承者,現在終于能夠實現當初雍王未完成的夙願了!”
另一位老人手裏正捧着一顆流光溢彩的朱果,親自遞到他手心裏,“這望春山當年是雍王所開,這神樹亦是雍王所栽,萬年前跟随雍王奪位的那場戰役,厮殺慘烈,結局更是凄涼,但我們從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夠看到有人能實現當初雍王的夙願,這朱果是神樹所結,千年才開一次,上回天界的玉階玄女采摘不成,被鎮山獸烏睛反殺,今天它就該由你吞下,借此開啓雍王的墓穴。”
“這就是雍王當年親手栽下的神果……”顧采心念一動,毫無猶豫地将朱果吞了下去,剎那間體內熱血沸騰,好像有什麽東西快要爆體而出。
“唯有服食朱果者,才能開啓雍王的墓。”
顧家老祖牽起他的手,把他的掌心放到神樹的樹幹上,嘴裏默念了幾句古老的咒語,那樹幹上就顯現出繁複的咒符。
“嗚——”
極北之地,鎮山獸“烏睛”正發出一聲悲鳴,用自己的身體狠狠地沖撞着周圍的冰層,“主人——”
“哈哈,烏睛,你就乖乖受死吧,你的主人,那所謂天縱奇才的雍王,早就死了不知道多久了!”
先前那剛一下界就屠殺一國的美婦人臉上浮現扭曲的笑意,素手微揚,就要把眼前這可恨的畜生滅殺。
“不!我不甘心!怎能甘心!”
烏睛的體表突然光芒大盛,震開了那冰層,扇動着血肉模糊的翅膀飛往望春山的方向。
……
“雍王墓,開啓了!”
顧采看着裏頭的滿目漆黑,正要踏進去,半空中突然傳來一聲鳥的鳴叫,接着是一聲急切的阻止聲,“等等!”
“哦?烏睛?你居然還沒被那妖婦弄死?”
顧家老祖的表情有些陰沉,“這次人間大亂,皆因為你誅殺了玉階玄女,雖然守護神樹是你的指責,可這樁過錯,你難辭其咎。”
“我有什麽錯!神樹是主人所栽,天界的人憑什麽厚着臉皮來采摘!”烏睛有些不滿地仆棱着翅膀,落在顧采的肩頭,“天界本就對人間的某些資源觊觎已久,不過是借着這樁事大舉肆虐!”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另一位老人也過來勸說,“如今這孩子要去接受雍王傳承,我們自然是沒資格進去的,只有烏睛才知道裏頭的禁忌,不如就讓它随身保護,将功補過吧。”
“主人……”
烏睛雙眸含淚,很是難過的貼在顧采耳邊道:“小子,你待會兒進去可別随便碰裏頭的東西,要是弄壞了,老子一翅膀扇死你。”
一人一鳥進去墓道後,一群火紅色的蝙蝠便飛撲了過來。
“這東西很毒!不能讓它們近身!”
烏睛嘴裏噴了一道火,頃刻間就把那群蝙蝠燒成渣渣。
劇毒的紅蝠群之後,便是小雷池,煙月幻境,離魂之險,九重兵陣。
顧采覺得自己仿佛快要死掉了,如果不是有烏睛在一旁指點的話,他可能就像雍王一樣直接葬身于此了。
最後橫在眼前的是兩扇黑黝黝的門。
烏睛猛地用自己的身體撞了過去,一瞬間地面撼動,鮮血濺到門上,兩扇門之間終于開了一條縫,顧采試探了摸上去,手心滾燙得幾乎快要燒焦,忍耐着推開門,裏邊卻是非常奇異的情形。
數不盡的天材地寶散落一地,一座晶瑩剔透的冰棺正擺在中央。
“這就是雍王?”
顧采走到冰棺旁邊,裏面是一具玉白的屍骼,肉身盡萎,只剩下一具骨架,骨頭上的每一處都刻着繁複的文字。
“這就是雍王的七十二種先天傳承?”
顧采的心中一動,正要探出手去,沒料到眼前突然一花,那具骨架突兀地坐了起來。
“活的!”
顧采驚得往後退了兩步,那骨架從冰棺裏爬了出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發出的聲音飄忽得仿佛是從很遠的高空中傳來的一般,“等了這麽久……你終究還是來了……”
“咳咳……救……”
喉嚨猛地被扼住,他有些發暈,腦子似乎有數不清的混亂記憶一閃而過,那骨架湊近他的耳邊,聲音冷厲,“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想起來了嗎?被誅殺的仇恨,死不瞑目的執念,這天上天下,本來就該是屬于你的……”
“住口——”
顧采混沌不清地推開對方,那骨架跌在地上,他抱着自己的腦袋僵立了一會,突然深呼吸一口氣,一把将那雍王屍骨拎起,細細端詳着對方的輪廓,像是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突然笑了起來,随手将屍骨丢棄到一旁,擡腳對着那頭骨踩了下去。
那屍骨轉瞬間就化成了粉末,陰風吹過,那粉末便飄落在他的身上,光芒如熾,形成了一道道繁複的文字。
“主人!”
烏睛見到這番異狀,眸子立刻變得淚汪汪的,“我以為您早就魂飛魄散了,沒想到居然還能在人間轉世,上萬年的輪回啊,原來您還沒有抛棄我們……”
“對,上萬年的輪回,我終于重獲新生了。”顧采微微一笑,正梳理着腦子裏的記憶,表情突然一僵,說話的口氣有些挫敗,“烏睛,告訴你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什麽?難道主人你的實力已經損傷到無法恢複的地步?”烏睛一臉擔憂。
“不。”顧采搖了搖頭,說話的口氣有些顫抖,“我居然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當然這不是重點,我還被他壓了,當然這也不是重點,我還經常哥哥哥哥的叫他,這當然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上輩子是我的死對頭,完了,太羞恥了,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sorry,這幾天太忙了-。-而且收尾階段很卡,唉……明明上本快穿的收尾寫得好爽的說,果然光靠梗撐不起全文啊,想寫的PLAY寫完了都不曉得幹啥了,反省了一下,下本還是嘗試寫一篇有大主線的劇情流吧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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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