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chapter22:出事發渣渣攻的……

第22章 chapter22:出事發渣渣攻的……

吃了午飯,路予樂下午沒課,就被拽去葉漠仁的公司。

說實話他不是太想去,上次午餐時刻他在公司樓下丢的臉,雖然別人可能已經抛之腦後,但當事人現在想想,依舊覺得尴尬。

他用帽子擋住大半張臉,跟着葉漠仁在衆人注視下走進總裁專用電梯,然後進了專用休息室。

葉漠仁時不時從文件裏擡頭,看看休息室禁閉的大門。

辦公室沒人。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往休息室相反方向走了兩步。

原本縱覽全觀的視野,開始縮小,很像被黑暗慢慢從四周進攻包圍,餘光沒辦法看見其他地方了。

還能承受住。他又往前走了兩步。

視野範圍繼續縮小,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漠仁咬牙還想繼續往前走,門卻突然被推開了,有人找他簽字文件。

葉漠仁只得把這事先放一邊,步履虛浮卻強裝鎮定的走回辦公桌,繼續一絲不茍的處理工作。

九點,天黑下來。

兩個人在百年盛大校慶的校園裏穿梭,不過只要紮進滿是人的堆裏,光線暗下來葉漠仁視力在怎麽好,也找不見人。

突然他餘光亮起一簇閃光的煙火。

接着,其他地方閃光煙花接踵而至,将黑暗的場地給小小的照亮了,人群開始歡呼雀躍起來。

“葉漠仁。”

葉漠仁聽見陸予樂叫了他一聲,随即感覺自己被拽離人群,有什麽細長的東西被塞進他懷裏。

“這是什麽?”

“別管,玩就行了。”

路予樂拿着仙女煙花,用打火機點燃,又握住葉漠仁的手,俯身用自己燃燒的仙女棒點燃了葉漠仁手裏那根。

煙花被點燃出現的瞬間,葉漠仁從路予樂的眼裏看見了,漂亮綻放的花火。

“……”

“你玩過沒有呀,動起來。”路予樂揮揮手裏的仙女棒,在空中寫下一個樂字,煙火跟着留下痕跡,又立馬消散,他轉身跟着人群嗨,衆人手裏璀璨發亮的煙花仿佛要照亮整個夜空。

“……”葉漠仁捏緊手裏燃燒的仙女棒,沒有開口,也沒動作。

他小時候玩過,和自己的親生母親。而她死在了春節,那個全國上下慶祝的日子。

新年第一鐘聲響起,他母親最後一口氣也咽了下去,而當煙花爆竹在天邊炸響開來時,他也終于可以,在巨大爆竹聲音的掩蓋下嚎啕大哭。

至此,葉漠仁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是親人也好,仇人也罷,沒誰可以永久陪你一輩子。

人,都是會離去的。

葉漠仁看着手裏漸漸燃燒殆盡的煙花,又擡眼看向已經被朋友擁住往相反方向走的陸予樂,他沒有回頭看他。

兩個人距離越來越遠,全身無力感又襲上葉漠仁,他手軟到幾乎沒力氣的拿穩那似羽毛輕的煙火,整個人視野也漸漸趨近于黑,周圍所有的狂歡聲都被他耳朵按下消音鍵,世界安靜得可怕。

但葉漠仁沒有叫住陸予樂。

人……都會離去啊。

葉漠仁垂眸,黑眸裏閃過絲悲哀,他苦笑了笑,随即意識模糊,他緩緩閉上眼……

“哇靠,葉漠仁!”

路予樂餘光沒發現葉漠仁跟上來,轉身就看見那人低着頭搖搖欲墜的樣子,腦海裏閃過葉老爺子對他各種威脅,吓了一跳,扔下朋友趕緊朝人跑去,“葉漠仁!!!”

葉漠仁聽見了呼喚,緩慢擡頭,只剩下一點光亮的視線裏,陸予樂丢下身邊人,朝他不管不顧的加速跑來,臉上盡是緊張的神色。

越靠近,葉漠仁視野擴寬,黑色褪去,看見了能照亮天空的煙花光亮,大家舉着璀璨閃亮的煙火,在狂歡,在擁抱,在相聚,耳邊也慢慢響起了聲音,歡笑的,吵鬧的,哭訴的,越來越清晰,雜糅在一起。

“……”

當路予樂只離他半米遠的時候,葉漠仁心裏突然迸發出一種強烈的沖動,他向前一步,不容置喙的伸手,把人拽住抱進了懷裏。

就這樣吧。

葉漠仁想,不管什麽顧慮,什麽原因,我都認了。

我認栽了。

路予樂:???這像偶像劇的開展是怎麽回事,尴尬得讓人jio趾抓地啊!!!

葉總你醒醒臺下觀衆都沒有沒必要裝深情啊!

路予樂擡手拍拍葉漠仁的肩背,完全不知道他內心想的是什麽,唱起來:“兄弟抱一抱,說說你心底話~!”

葉漠仁:“……”

後來,路予樂又趁着興致上來,喝下三罐啤酒,坐在街邊呆呆看着地面,什麽也不想,人已經醉了。

葉漠仁蹲下身,拍拍路予樂臉蛋,“能自己走回去嗎?”

路予樂皺眉,扒拉開他,把一只手撐在下颌,蹲坐在路邊,像着名雕塑思想者那樣,煞有介事的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個雕塑。”

“……”葉漠仁:“少喝點假酒。”

“你喝的才是假酒吧。”路予樂撇了葉漠仁一眼,決不承認自己喝醉了,“也不知道是誰,一喝醉酒就抱着人家喊l——”

葉漠仁回想起來視頻裏面的自己就頭皮發麻,捂住人的嘴,剛溜到嘴邊的閉嘴頓了下,換成了,“好,我少喝點,你也一樣。”

路予樂贊同的點點頭。

葉漠仁暗暗松口氣,剛把手從路予樂手邊拿開,這人就笑得傻不愣登的喊說:“老婆!”

葉漠仁:“……”

“啊我的婆兒啊!”路予樂一伸手就抱住了葉漠仁,聲嘶力竭的鬼哭狼嚎,“別打掉我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你有什麽沖俺來!!”

“我們寶寶——”

路予樂手順着摸到葉漠仁的腹部,毫不知道自己在耍流氓,摸了摸,想到什麽停頓了下,又摸了摸,瞬間垮下臉來哭訴:“我們寶寶咋變成八塊硬結巴了!”

葉漠仁滿額黑線。

他很想告訴這人,那是腹肌。

“起來。”葉漠仁想把人從地上拉起來,路予樂喝醉了就開始耍無賴,沒一點清醒時的樣子,抱着葉漠仁大腿不撒手,巴巴得喊,“老婆~!媳婦啊~!啊!不要離開我!”

周圍人都把視線聚過來。

“……”葉漠仁穩了穩心神,彎腰,把嘴裏還在翻來覆去喊“婆兒”“媳婦兒”的人抱着離開這個地方。

兩個人帶回了他自己臨學校近的出租屋裏。

屋門已經被修好,葉漠仁從路予樂包裏拿出鑰匙打開門,把人放在了床上。

已經喝得迷迷糊糊的路予樂一沾床,咕哝了一句,然後裹起被子縮成一塊就安靜睡過去了。

總算安靜了。

葉漠仁撩了下路予樂的額前的碎發,又順着摩挲了這人泛紅的眼角,發燙的臉頰,最後定格到嘴唇,深不見底的黑眸裏是看不出的情緒。

第二天路予樂沒課,結果還得被葉漠仁逮起來洗漱陪着他去上班。

路予樂有苦說不出啊,明明別的小說裏發展都是賤受受到傷害渣攻怎麽怎麽寵,好在讀者面前掙點好感值,怎麽到他穿書,渣攻受傷害就算了,還硬是要連帶着他一起翺翔。

到公司,路予樂往休息室一進,蓋上被子繼續睡。

結果江以悸電話打過來。

“樂樂,快誇我,我已經把下一次和學長見面的時間約定好了!”

路予樂打着哈欠,往被窩裏面拱,鼻尖圍繞的全是葉漠仁身上留下的氣息,讓他有些煩躁:“你真棒。”

“你好敷衍。”

“挂了。”

路予樂知道江以悸和周汀兩個人後續的發展,越想越想要逃避現在在他電話對面談起暗戀興致勃勃的人。

“你敢挂老子電話試試?”江以悸兇起來,“你怎麽了,感覺焉不拉幾的。”

“沒事,你注意點別被人騙身又騙錢就行。”路予樂有心叮囑道,說完便挂了電話。

現在的劇情讓他自己都一個頭兩個大,而且他有點點懷疑——

“醒了?”休息室的門被推開,葉漠仁提着早餐和路予樂對視,怔了下,将早餐放到桌上,“起來吃。”

“哦好。”

路予樂從床上爬起來,“今天是要去複查身體吧?”

葉漠仁站在門框邊,把吸管插進牛奶裏放到桌面上,居高臨下看着路予樂,“嗯。”

“你說你這病是怎麽回事,有科學依據沒?”

路予樂啃着包子,喝牛奶,嘴角有奶漬就用舌頭舔走,沒在意到葉漠仁陡然加深的目光。

“還有你喝醉酒就——那樣這樣,啥時候能好,咱兩總不能一輩子連體嬰兒啊。”

路予樂說得很在理,葉漠仁當然認同,但聽他話裏止不住想撇清關系的意思心裏稍有不滿,他克制住,只說:“不會的。”

葉漠仁有些忙,處理完事情就快晚上了,到醫院的時候林岑還在。

葉漠仁單獨進去接受治療,路予樂就門外等他們,辦公室裏面在談話,他也沒閑着,看着白牆壁的某一點,思緒萬千。

從葉漠仁發病,到現在,一切感官都是由葉漠仁再說,什麽肌無力,精神渙散,旁人是感覺不到的。

還有葉漠仁對他的态度——

路予樂不想自戀,但感覺葉漠仁最近真的變了些,不管是同他說話的态度,還是語氣,或者是眼神。

葉漠仁可能看上他了。

“他圖你什麽?啊?他圖你年齡大不洗澡,圖你口臭不愛刷牙,圖你有錢還傻蛋!”

對面有人在看電視劇,把聲音開得挺大,路予樂不可避免的聽到了這一句。

“……”

路予樂當真往手裏哈了口氣,聞了聞。

又打開錢包看了看。

“你的身體報告檢查我反複看過了,也去查過有沒有類似于你的病例。”林岑道,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但查出來,點進去看是本小說。

很扯。

他根本沒點進去看,只晃眼見文名叫什麽前夫火葬場,更對此不屑一顧。

林岑開玩笑道:“你應該是全世界首例,如果治好你說不定我可以拿一個諾貝爾醫學獎。”

葉漠仁沒有笑,眼神深邃直勾勾的盯着人。

林岑聳聳肩,跳過了這個話題:“你還有哪裏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

這樣一看,葉漠仁的病情似乎束手無策,甚至可能在好一段時間裏原地踏步并沒有任何好轉。

林岑轉移了話題,“你跟澄澄怎麽了?昨晚他哭得個什麽似的,說把你給弄丢了,叔安慰了他好久。”

“我跟他說能少見面就不要見面了。”葉漠仁沒有遮掩,面色冷然的臉上找不見以前對林澄的那種情感。

林岑:“他惹你生氣了?”

葉漠仁搖頭:“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只是我心境變了。”

心境變了——

林岑臉色難看了一瞬,“你,喜歡上陸予樂了?”

葉漠仁:“這跟你沒什麽關系。”

“也是。”林岑低頭,手做了個抓和的動作,忍不住又稍顯遲疑的問道:“那陸予樂他……你們……”

葉漠仁眼神變了變,手指點點林岑的辦公桌,冷聲提醒:“你越線了。”

葉漠仁走出來,朝林岑道別,和路予樂走了。

開車回臨學校近的出租屋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下來,路予樂下車剛好看見街邊有個賣棉花糖小商販,路予樂好久沒吃就有些饞,問葉漠仁:“诶,你肯定餓了想吃棉花糖吧?”

葉漠仁看了眼時間,是到吃晚餐的時候了,先吃點墊肚子也沒關系,“想吃就去買。”

路予樂跑到商販攤前,手指豎起來比了個1,“你好,我要一份,原味就行。”

圍在商販面前的人有點多,女孩子占大多數,都喜歡吃甜,但也沒誰規定男人就不能愛吃甜和糖。

葉漠仁不太喜歡跟別人擠在一起,他俯身湊近路予樂耳畔道:“我去旁邊坐着等你。”

公園走廊座位臨商販位置近,路予樂也在視線範圍內,所以葉漠仁也不擔心自己身體會突然出現什麽問題。

等了會,路予樂拿到屬于自己的那份棉花糖。

他剛想回頭找葉漠仁,擡眼就看見有兩個男人站在不遠處靜靜盯着他,被發現還閃身藏進了拐角處。

“……”

路予樂懷疑是自己大晚上眼睛不好,最近精神壓力大所以看誰都想害自己,他捏緊手裏的棉花糖棒子朝葉漠仁走了兩步,停下,猛的轉頭。

那兩個男人往前走得身形頓了下,

随即又刻意又極速的朝路予樂走來。

“陸予樂,你愣着幹什麽。”

葉漠仁發現他神奇有些古怪,站起身就朝人走去。

到底怎麽回事?

我最近惹到誰了?還是說葉漠仁惹事了?!

臭脾氣總得挨一頓社會毒打,呸!

路予樂神色複雜的往前走了兩步,張嘴咬了一口新鮮到手的棉花糖,是甜的,糖精的味道。

小時候總喜歡吃。

後來是什麽時候戒掉的?

思索間,葉漠仁已經來到他跟前,近看這人臉色更加蒼白,不由得眉頭一皺,手貼上他額前:“不舒服?”

路予樂搖搖頭,老實的道:“葉漠仁,有人跟着我們。”

“真的?”

葉漠仁語氣也嚴肅下來,他更貼近了些路予樂,将他護在一個安全範圍內,朝四周看了看,陌生人都兩三群站在一起說說笑笑,看不出什麽異常。

“先上樓,別怕。”葉漠仁聲音沉穩,仿佛一切都胸有成竹,他以為路予樂吓到了,僵硬的拍拍人的後背,道。

“嗯,行。”

路予樂是個男人當然不可能怕,只是……想到些不太美好的過去。

他的過去,現在想想好像也沒什麽好的回憶了。

路予樂縮在沙發上,葉漠仁打完電話坐過來,道:“已經安排人守着,有什麽事會立刻通知的。”

路予樂也不去在想,反正他跟葉漠仁在一起,出事了就讓紙片人去扛揍他先跑,不會在出現上次樓梯事件裏受傷又傻逼的自己了。

“葉漠仁,會玩游戲嗎?”

“不會。”

“沒關系,上號,我帶飛。”

半小時後。

路予樂含淚舉報葉漠仁:“是我錯了,我不配帶飛任何人,是我滴錯!!!”

無辜的葉總:“……”

門鈴響了,是路予樂定的外賣。

“啊,是我的香香噴噴炸雞!”路予樂趕緊轉哭為笑,變臉絕活,丢下手機就往門口沖。

他開了門,粉紅色耳朵的小哥将炸雞遞上,禮貌詢問:“您好,是陸予樂先生嗎?”

路予樂點頭接過,剛要說謝謝,就被面前人突然勾住脖子反身用帕子捂住嘴,刺鼻的味道直往他鼻腔裏鑽:“!!!”

他沒防備,猛吸了口迷/藥,身體軟下來,意識模糊。

媽的,受傷的又是我:D

門口太安靜了,而且葉漠仁心跳忽然加速,這是即将昏迷的前兆,他立刻感覺不對勁,沖到房門處卻發現只剩下裝有炸雞袋子。

[葉漠仁,有人跟着我們]

葉漠仁腦子轟得一聲,有半秒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反應後,他立刻追出去,邊叫人立刻封鎖周圍,目光凜然,“別讓任何人出去,誰都不準。”

電梯,已經在往樓下走,葉漠仁咬牙,只能從安全樓梯跑下去。

和一個人有距離感應這事很奇妙也很難言,就好像,一方出事,另一方就是他生存的雷達,更着在人海茫茫裏,也能瞬間感應對方,擡眸将視線相撞。

能清晰感覺和陸予樂相隔的距離漸漸拉遠,葉漠仁視野受損區域擴大,跑得又急一不留神腳下踩空,直直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頭重重磕到牆上,他腦海裏又閃過一些片段。

葉漠仁頭疼得要命,不得不狠狠又磕了下地板,讓自己稍微緩解疼痛,眼冒金星卻又死撐着晃悠悠站起身往樓下奔跑。

他害怕,害怕晚一點,事情會變得無法挽救——

沖出安全門,葉漠仁跑到小區外,慌忙的往四周看。

“喵——”

一只大橘突然出現在葉漠仁視野裏,它大聲又奶氣的朝着葉漠仁喵了一聲,就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他。

葉漠仁沒養過寵物,也不知道它想幹嘛。

“喵!”

大橘返回來,艱難用自己被附近好心軟喂胖嘟嘟的身體站起來,用爪子扒拉上葉漠仁褲腿,軟聲軟乎的叫:“喵~”

然後又放下爪子,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他。

葉漠仁眨眨眼,試探的跟着它走了兩步,然後大橘見他跟來,端着貓步繼續往前走,只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确定還跟上。

沒過一會,葉漠仁就聽見的犬吠聲。

“汪!汪!!”

“去你媽的,滾開啊!”

“汪!”

一人一狗的争吵聲,葉漠仁神色一凜,握緊拳頭扒開面前遮擋視野的灌木叢,入目就是一只中等體型的小狗張嘴扯住誰的褲腿,而雙手正架着他的人想用腳踢開這個煩人貨。

借着月光,葉漠仁看清了懷裏那人的臉。

陸予樂。

葉漠仁心瞬間定下來,但随即就有股怒氣直翻湧,根本克制不住,也無需克制,他把拳頭握得咯吱響,跨步走過去擡手對着綁/架那人就是狠狠一砸。

那人沒設防,被砸瞬間耳朵嗡鳴,把路予樂給松開了。

葉漠仁把意識迷糊的路予樂拉進自己懷裏,上下掃了眼确定沒人受傷,輕拍拍臉:“沒事吧?”

“葉漠仁……”路予樂擡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但還是顫巍巍道:“我的炸雞……摔壞沒?”

“……”

葉漠仁輕笑起來,他用手指撥了下路予樂額前的碎發,在月光下眉眼深邃不見底,像深海的海妖迷人,沉聲回道:“壞了再買給你。”

“嗚……”路予樂說着就委屈上,“我還沒吃上一口呢——”

“別氣,我幫你收拾罪魁禍首。”

話畢,葉漠仁把路予樂輕放到牆角,起身,慢慢靠近那個不知好歹要綁/架的人。

那人明顯慌了:“他媽的別過來!有錢沒有就敢打人!信不信我告你到傾家蕩産!!!”

“錢?”

葉漠仁動了動拳頭,蹲下身把人衣領扯起來,背對着月光的眼神陰鸷,讓人看得背脊發冷,“來啊,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一拳狠狠砸下去。

“唔——!”

那人痛哼一聲,沒了力氣反抗。

葉漠仁雙目發紅,聲音啐了冰渣似的冷,繼續道:“我可以賠給你很多錢,你也得乖乖挨打啊。”

一拳又錘到人臉上。

“成為植物人的話,我會賠給你更多錢,想試試嗎?”

葉漠仁擡拳,這次沒在等待,一拳接着一拳砸下去,拳拳到肉,自己手關節都破皮流血了也沒有停下。

那人很快就沒在動彈,倒在地上身體一抽一抽的,一邊臉被打得高高腫起,沒了聲音。

葉漠仁這才起身,叫來他的人,慢條斯理把臉上手上的血跡擦幹淨,冷聲道:“送去醫院,別死,問出理由。”

葉漠仁轉身想去扶路予樂,那只小狗擋在他面前,尾巴高高豎起,呲着牙守在路予樂面前,低吼一聲,警惕任何人的靠近。

葉漠仁這才記起,好像是以前在別墅前碰見的那只小土狗。

它怎麽會到這來。

葉漠仁用腳尖隔開它,俯身把路予樂抱起,又看了眼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加上剛才那只大橘,已經有三只貓圍在了四周,它們在黑夜裏亮着綠色的眼睛,像守衛,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葉漠仁想到什麽,喊住手下:“再買點貓糧狗糧來。”

今晚上,還是得謝謝它們。

葉漠仁把路予樂抱回家,那三只貓和一只狗就老老實實跟到一樓電梯口,然後結伴消失在夜色裏。

做好事不留名。

它們最多也只是在路予樂褲腿上留下一個狗牙印,以及在衣服上留下幾個樣式大相徑庭的黑色貓爪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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