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他想蘇桃穿上一定很好看……
第30章 他想蘇桃穿上一定很好看……
等陸霁和蘇桃出去後, 柳水柔頹然地坐在椅子上。
張掌櫃見柳水柔面色煞白,急道:“柳姑娘, 你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方才還好好的呢,怎麽忽然間臉就白的像張紙似的。
半晌,柳水柔才睜開眼:“沒什麽。”
見柳水柔确實沒事,張掌櫃才放下心。
張掌櫃問柳水柔:“柳姑娘可還要看旁的首飾?”
柳水柔搖搖頭:“不了,”現在她哪還有什麽心思看首飾。
柳水柔失魂落魄地回府了。
…
柳府。
柳尚書一回來後就回到了正屋,并且把所有的後輩都叫來了。
柳府衆人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過來了。
畢竟柳府有今天都是因為柳尚書,他們自是聽柳尚書的話。
衆人看着座上面色嚴肅的柳尚書, 盡皆面面相觑, 心道究竟是怎麽了。
最後還是柳大郎先開口:“父親, 可是府上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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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郎是柳尚書的長子, 也是柳水柔的父親,此時由他開口正合适。
柳尚書想起白日裏陸霁的那一番話, 臉色越發青了,他指着一衆人:“你們昨天做了些什麽, 都給我說出來, 一個字也不許落!”
他馬上就要退了, 府中的下一輩也沒有出色的,自然不敢得罪陸霁。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得罪陸霁的人,也好給陸霁一個交代。
柳尚書一貫都是和藹的好脾氣,很少有這樣生氣的時候。
府中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事發生了, 此時哪敢隐瞞什麽,俱都老老實實地交代了出來。
聽完衆人的話,柳尚書有些疑惑。
家中大部分人都沒接觸過陸霁, 幾個愛惹禍的昨日也不過是踏街縱馬而已。
究竟是誰得罪了陸霁呢?
柳尚書剛要開口,就發現屋裏少了個人,他看向柳大郎:“水柔呢?”
柳水柔是府裏孫輩中第一個嫡女,打小就受寵。
柳尚書也疼愛柳水柔,他知道柳水柔的驕縱性子,柳水柔平素也惹出了不少麻煩來。
不過到底是嫡親的孫女,柳尚書也舍不得說重話。
此時發現柳水柔不在,柳尚書怕柳水柔又和人拌嘴吵架了,這才問柳大郎柳水柔在哪兒。
不過柳尚書全然沒往陸霁那兒想,主要是柳水柔一個女眷,平素都見不到陸霁,柳尚書自然不會想到今天的禍事,是因柳水柔而起的。
韓氏是柳水柔的母親,此時上前道:“昨天水柔赴宴時生了場悶氣,今天一直悶悶不樂的,媳婦便叫她上街逛逛,也好散散心,估摸着等會兒就回來了。”
赴宴時生了場悶氣?
不知為何,柳尚書的心忽然跳了一下,他問韓氏:“哦,是怎麽回事?”
一提起這個,韓氏就生氣,她皺着眉:“還不是因為那個出身農戶的假千金,昨天水柔赴宴時不過說了她兩句而已!”
韓氏是柳水柔的母親,自然替柳水柔說話,她回話時都是挑揀着說的。
至于柳水柔說的那些難聽話,則一句都沒說,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蘇桃身上。
韓氏說完還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柳尚書卻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
他怎麽都沒想到,此事竟是因柳水柔而起的!
他指着韓氏,半晌沒說出話來。
韓氏知道柳尚書一向疼愛柳水柔,她正等着柳尚書替柳水柔說話呢,卻忽然見柳尚書指着她,一副氣的不輕的樣子。
韓氏有些發懵。
正在此時,柳水柔回來了,她一進府裏就聽下人說,府裏的主子都來了正屋,故而她也直接到了正屋。
柳水柔一進來就發現了這凝重的氣氛,她心道這是怎麽了。
柳水柔剛要說話,就聽到柳尚書怒極道:“給我跪下!”
柳水柔愣在原地。
祖父一向最疼她了,怎麽會叫她跪下,難不成是她聽錯了?
她在外面受了這樣的委屈,回家還要受委屈不成?
見柳水柔愣愣地站在原地,柳尚書氣急,他一把摔碎了手裏的茶杯:“還不給我跪下!”
“噼裏啪啦”的動靜傳來,屋子裏頓時就靜了下來。
柳水柔回過神來,她知道柳尚書是真的生氣了,她連忙掀起裙擺跪下。
韓氏一向最疼柳水柔這個女兒,此時見狀就忍不住道:“父親,你這是做什麽,水柔身子弱,怎麽能一直跪着?”
柳尚書攥緊了拳頭。
柳水柔會變成今天這模樣,多半的原因都在韓氏那兒。
韓氏當年生柳水柔時艱難了些,把柳水柔當成眼珠子般,要什麽給什麽,從來舍不得說一句。
他的老妻又去的早,他又不好和媳婦說這種事,再加上他平時要忙着朝裏的事,這事便一直耽擱了下來。
此刻柳尚書心中後悔不已。
若是他早日管教柳水柔,也不會釀出今日的錯兒來。
妻子和女兒都被訓斥,柳大郎自然忍不住站了出來:“父親,您這究竟是怎麽了?”
柳尚書氣極反笑道:“怎麽了?”
半晌,柳尚書才平複下來,然後把得罪陸霁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聽完柳尚書的話,屋內衆人的臉色全都白了。
柳水柔更是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茶杯碎片。
她不過是說了蘇桃幾句難聽的話而已,怎會至此?
直到此時,柳水柔才反應過來,陸霁不是她平素幻想的模樣。
柳水柔想起了陸霁的那些傳聞,縱然真實的陸霁與那些傳聞有出入,可也有相似的地方。
她身子一軟,就跪坐到了地上。
韓氏更是面色一白。
柳尚書閉了閉眼睛。
柳水柔這事不大,而且今天陸霁也只是單獨找他說了這事。
柳尚書清楚,陸霁只是點點他而已,不過他也要拿出解決這事的态度。
正好此事給柳尚書敲響了警鐘。
需知禍從口出,柳水柔今天說錯了幾句話,焉知日後會不會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柳水柔的性子确實該改改了,他正可以趁此事肅清一下府裏。
柳尚書沉聲道:“明天就叫門房套了車馬,送水柔去鄉下莊子好好住上幾個月,什麽時候把規矩學好了再回來。”
他得好好殺殺柳水柔的性子。
鄉下莊子?
柳水柔心裏清楚,這回去鄉下莊子可不是像以往一樣。
韓氏更是忍不住哭了:“父親,水柔打小千嬌百寵的長大,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啊,您饒了水柔一次吧,媳婦保證,日後一定會管教好水柔。”
柳尚書沒有回話,他看着柳大郎:“這事你來辦。”
柳大郎畢竟在朝為官,不似韓氏一點兒也不懂朝堂,他知道這種情況下他父親做的是最對的,他點了點頭。
見柳大郎都同意了,韓氏心知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柳水柔撐着身子跪在地上。
現在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後悔。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
靖遠侯府。
陸霁和蘇桃剛回府,蘇桃就忙着把這些首飾登記造冊,然後搬到庫房裏。
雪柳等丫鬟則是鉚足了小心,生怕一不小心磕到碰到這些首飾。
若不然,就是賣了她們也不夠賠一件的。
等忙活完,天色就有些深了。
陸霁和蘇桃各自去洗沐。
照舊是陸霁先回來,等他看了好幾頁書以後,蘇桃才從淨室出來。
蘇桃坐在奁臺前擦香膏。
她還在想着方才冊子上的那些賬目。
蘇桃緩緩出了一口氣,陸霁這次實在是花錢花的太多了!
香膏的香氣傳來,陸霁翻頁的指尖微頓。
他想蘇桃怎麽沒有說話呢?
若是平時,蘇桃早就和他聊開了,可今天蘇桃卻一言不發。
細想起來,蘇桃似是從回來後就沒怎麽說過話。
難不成蘇桃不高興了?
可不應該啊,今天能出去逛街,蘇桃一直很開心,還在街上買了不少小玩意兒回來。
這麽想,似乎是打千金閣裏出來就有些不大高興了。
可那些首飾都是蘇桃喜歡的啊,陸霁看的清清楚楚。
那蘇桃究竟是因為什麽才不高興的呢?
陸霁想了半晌,怎麽想也沒想通。
這廂蘇桃終于抹好了香膏,她把頭發攏到一側肩上,然後走到榻邊兒。
陸霁起身讓蘇桃進去。
看着蘇桃沉靜的面龐,陸霁到底沒忍住問出口:“怎麽了,可是有哪裏不舒坦?”
聽陸霁這麽問,蘇桃也忍不住了。
蘇桃點點頭:“嗯。”
陸霁眉心輕皺,霎時間他心頭轉過了千百個念頭,然後就聽蘇桃道:“你今日花太多錢了!”
蘇桃轉過身子,正對着陸霁的臉。
雖說她和陸霁只是假扮夫妻,管不到陸霁身上,可她和陸霁如今也算是朋友了,她當然想勸陸霁。
陸霁想了半晌,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他輕怔了一下。
蘇桃已經掰着細白的手指數起來了:“今天的首飾買的實在是太多了,其實只要買幾樣就盡夠了。”
“這麽些銀錢,都能在京城皇城邊買一棟宅院了,有這錢買宅子多好。”
雖說首飾也能保值,可到底比不上宅子值錢,到時候還能租出去。
陸霁倒沒覺得什麽。
他只是覺得,既然蘇桃喜歡,那就都買下來好了。
至于銀錢的問題……
陸霁打拼了這麽些年,自然有不少賞賜,這點兒錢于陸霁而言并不算什麽。
不過見蘇桃這麽緊張,他還是附和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這樣了。”
他知道蘇桃是關心他,怕他手腳大亂花錢。
蘇桃和陸霁也相處這麽多時間了,也算是了解了些陸霁。
雖說陸霁的神情和以往一般無二,但蘇桃還是一眼就發現陸霁是随口附和她。
蘇桃忍不住問道:“夫君,你可知道你一共有多少身家?”
陸霁幼時過了段苦日子,不過自打投身軍營後,軍功就越發多了,後來更是成了靖遠候,身家自是少不了。
就單說軍功,和皇上賞賜的,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不過陸霁向來于這些身外之物不大在意,便交給梁元處理。
梁元便用這些錢買了許多宅子,商鋪和莊子,現下也都有不少出息。
不過具體的數目,陸霁就不知道了。
因而陸霁道:“大約知道。”
大約知道……
蘇桃又問陸霁:“那你可知道府裏的賬目,每天要花多少錢?”
陸霁眉梢微挑。
前些年他一直在北境,基本不怎麽回京裏,就是回來也不住在這裏。
現在又有蘇桃管着整個府邸,說來他還真不知道府裏的流水。
故而陸霁誠實地搖了搖頭。
蘇桃:“……”
蘇桃完全沒想過,看上去那麽面面俱到的陸霁,竟然對銀錢之事這麽不在意!
“哪天我在府裏的賬目上作假,挪出許多錢去,估計你也不知道!”蘇桃忍不住道。
陸霁的聲音清冽:“你不會的。”
他相信蘇桃。
更何況,別說府裏這點錢,就是他所有的身家,只要蘇桃要,他就會給。
畢竟蘇桃救了那麽多次,他的命都是蘇桃救回來的。
他怎麽會吝惜這點身外之物。
蘇桃怔住了。
她沒想到陸霁竟然脫口而出說她不會的。
這說明陸霁相信她。
蘇桃半晌沒說話。
還別說,陸霁的信任于她而言,還挺熨帖的。
不過再怎麽說,陸霁身為一府的男主人,不知道府裏每天的花銷,還是有些說不大過去。
蘇桃就想着和陸霁好好說說,多少讓陸霁心裏有個數。
蘇桃恨不得現在就去拿賬本過來。
不過現在天色太晚了,再折騰的話,半夜都不能睡了。
蘇桃心道只好等明天再說了。
說完話,陸霁和蘇桃便吹熄了蠟燭,然後躺在榻上。
蘇桃照舊是沾枕頭就睡着。
不一會兒,陸霁就聽到了身側均勻的呼吸聲。
他側過臉,發現蘇桃睡的很香。
陸霁撐起胳膊起身,然後幫蘇桃把被角掖緊。
陸霁的動作很輕,一點兒都沒打擾到蘇桃。
等掖好被角,陸霁重新躺到榻上。
他閉上眼睛,無聲地道了句晚安。
…
翌日一早。
蘇桃起來後換了身衣裳,然後開始梳妝打扮。
她還不忘和陸霁說:“等用完早膳,我便陪你一起看府裏的賬本。”
陸霁點頭:“好,我先去練武。”
等練完武,周身出了些汗意,陸霁回屋重新擦洗了一下,然後換上了衣裳。
梁元上前道:“侯爺,衙門那兒還積壓了不少事呢,咱們什麽時候出府?屬下好叫車馬房套好馬車。”
若不是昨天陸霁忽然改了主意,陪蘇桃出去逛街,現在這些事應當都處理完了。
梁元正等着出去告訴馬夫呢,就聽陸霁道:“不急,等下午再出去吧。”
既然昨晚上他答應了蘇桃一起看賬本,自然不能食言。
梁元:“……”
不用想,一定是為了陪夫人。
梁元心道他們侯爺也有今天,竟然把正事退了陪夫人,真是想不到。
得到回複後,梁元便退下去了。
陸霁則出去和蘇桃一起用了早膳。
等用過早膳,倆人就坐在美人榻上準備看賬本。
蘇桃還給倆人各自準備了個軟枕靠着,非常妥當。
這廂雪柳抱着一摞賬本過來:“夫人,都在這裏了。”
雪柳把賬本放在案幾上。
蘇桃拿起其中一本:“咱們就先從這本看起吧。”
說來,靖遠侯府雖然只有她和陸霁兩個主子,但花銷也不小。
這是侯府,侯府該有的規制和丫鬟都要有,光這些就是一大筆花銷了。
還有京城裏各戶人家的人情往來,這是最大的一筆支出。
除此外,府裏的采買和衣料一類的,已經算是最小的支出了。
蘇桃細細地和陸霁講起來。
陸霁聽着蘇桃絮絮叨叨的聲音,忍不住側過臉去看她。
從前,他一直是一個人過的。
就算是開了府,他也從沒在意過這些。
陸霁從沒想過他的生命中會出現這一幕,就像是任何一個普通的人家一樣。
蘇桃正說着,就發現陸霁沒動靜了,她疑惑道:“怎麽了?”
陸霁回過神來,他給蘇桃倒了一杯茶:“喝茶。”
蘇桃确實是有些渴了,她端起茶杯喝了幾口。
然後打起精神繼續講起來。
蘇桃還舉起了例子,她和陸霁道:“就比如說,府裏的下人們該換衣裳了。”
現在天氣越發冷了,府裏的下人們也該換些更暖和的衣裳。
正好府裏養着繡娘,可以讓繡娘們選好料子,然後裁剪出來。
這又是一筆支出了。
蘇桃說完看向陸霁,陸霁點頭表示知道。
不過陸霁轉念一想:“你的衣裳做了嗎?”
蘇桃一怔,然後道:“做了。”
陸霁剛剛蘇醒那會兒,她就做了好幾件衣裳。
她這些日子穿的就是那時候做的衣裳。
不過好像是有些薄了……
這會兒是深冬了,京城的深冬可冷的很,是該做些暖和的襖子。
房嬷嬷一直站在美人榻後面,此刻聞言便道:“夫人,再有一個多月就到年節了,到時候宮裏會舉辦宴會,遍邀大臣。”
正月初一、元宵節等節日,似陸霁這等的臣子都是要入宮的。
那麽身為陸霁妻子的蘇桃,自然也要入宮。
蘇桃明白房嬷嬷的意思了。
到時候她要參加許多宴會,衣裳首飾自然不能重樣。
內裳,裙襖,鬥篷,這一做就是好多套。
再說了,陸霁的衣裳也得重新做。
縱然府裏的繡娘多,但也要忙活許久才能繡完,看來确實該做衣裳了,要不然來不及了。
蘇桃轉過臉:“夫君,你的也一起做了吧。”
陸霁點頭:“好。”
陸霁做事一向雷厲風行,當即便叫了繡娘過來。
繡娘們是陸霁蘇醒後請來府裏的,俱都有一手好繡藝,就等着為蘇桃效力呢。
可沒想到蘇桃只做了一次衣裳,然後就沒有再用過她們了。
現在主人叫來了她們,她們自是卯着勁兒效力。
繡娘們一進屋就跪下行禮:“見過侯爺,夫人。”
蘇桃:“嗯,起來吧,今天叫你們過來是讓你們,做一下年節要穿的衣裳。”
為首的繡娘上前,她遞上來了兩本冊子:“夫人,這冊子裏面有京城最時興的花紋和式樣,您看看您喜歡哪種?”
說完,繡娘就站到了一旁。
這些衣裳可都是要穿進宮裏的,不能馬虎,蘇桃認真地挑了起來。
她心道進宮最好還是穿的大方端莊些,故而挑的都是些清淺幹淨的顏色,再選了幾個花紋就是。
不過女子的東西到底麻煩,等蘇桃挑完已經過了許久了。
蘇桃挑完後把冊子給了陸霁:“夫君,你也挑挑?”
蘇桃以為依着陸霁的性子,壓根不會細挑,沒想到陸霁還真的仔細挑了起來。
陸霁挑了半晌,最後選了櫻紅、杏紅和胭脂等幾種顏色。
蘇桃正迷糊着呢,她心道這都是女子穿的衣裳,陸霁怎麽會選這樣的顏色。
她剛要問出口就反應過來了,陸霁這是在給她挑呢。
蘇桃連忙道:“夫君,不用了,我方才選的那些就夠了。”
陸霁卻道:“無妨,不過是再加幾件而已。”
陸霁想起了蘇桃赴宴前,讓他幫忙挑選衣裙的事。
那天蘇桃穿了身櫻紅的衣裙,漂亮的恍若話本裏的妖精一般。
故而方才他挑選顏色時,下意識就選了這幾種相似的顏色。
他想蘇桃穿上一定很好看。
一旁的繡娘也道:“夫人,侯爺選的這幾種顏色極是鮮嫩,最襯您的容色了,您盡管放心。”
蘇桃的五官清純又有靈氣,偏眉眼間還帶着一股豔色,穿這樣顏色的衣裙确實合适。
見繡娘也這麽說了,蘇桃便點點頭同意了:“也好。”
她心道正好方才她挑的顏色都是素淨的,偶爾來兩套豔麗的衣裙也不錯。
給蘇桃挑完後,陸霁便把冊子放到了案幾上:“我的還是和往常一般就好。”
陸霁往常穿慣的,都是墨色、鴉青、玄青和竹葉青等顏色,幾乎一成不變。
繡娘低頭:“是,奴婢記住了。”
這之後繡娘又分別給陸霁和蘇桃量了尺寸,量好尺寸後便退下去了。
繡娘一走,蘇桃才恍然發現已經到中午了。
蘇桃心道時間過的也太快了,她不過是和陸霁說了說賬本,又選了會兒顏色而已。
既然已到了中午,兩人便用膳了。
等用過膳,陸霁便準備出府忙公務去了。
這些日子下來,蘇桃已然養成了習慣,但凡陸霁要出門,都會親自送他出去。
蘇桃和往常一般,走到廊庑下送陸霁:“夫君,我等你晚上回來用膳。”
陸霁點頭:“好。”
陸霁的背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院子裏。
雪柳站在蘇桃身側:“夫人,外面風大,咱們回屋吧。”
蘇桃點頭,然後轉身進了屋。
直到看到案幾上的賬本,蘇桃才有些回過味兒來。
今天她明明是打算和陸霁說一下賬本,也好勸陸霁少花些錢。
怎麽就拐到做衣裳上面了?
這反而多花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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