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遇險

第45章 遇險

蘇桃醒來時已然天光大亮了。

她迷糊地睜開眼, 只覺得頭疼欲裂。

蘇桃擡起手捂住腦袋,忍不住輕哼出聲, 頭怎麽會這麽疼。

過了會兒,蘇桃才回憶起來,昨晚上她好像喝了許多酒。

從前她聽說過宿醉後會很難受,但沒想到竟然這麽難受。

蘇桃強撐着坐起來,只覺得天旋地轉。

過了會兒,她才緩過來一些。

蘇桃擡起眼四處看了下,床榻旁空空蕩蕩的,屋裏也安靜的很,一個人都沒有。

蘇桃喊道:“雪柳?”

雪柳一直在外面候着, 聞言馬上進來:“夫人, 您醒了。”

蘇桃點頭應了聲, 她問雪柳:“夫君呢?”

雪柳道:“侯爺現在在練武場練武呢。”

蘇桃恍然, 是了,陸霁每天都要練武的。

只不過陸霁昨晚上也喝了許多酒吧, 怎麽陸霁就一點兒事都沒有呢。

蘇桃剛要說話,就發現她身上穿的衣裳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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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桃問雪柳:“昨晚上是你給我換的衣裳嗎?”

雪柳點頭:“是奴婢幫夫人換的衣裳。”

雪柳想起了昨晚上的事。

昨晚上她拿衣服過來時已經過了許久了, 以為蘇桃睡熟了, 便開始給蘇桃換衣裳。

誰成想她剛一碰蘇桃, 蘇桃就醒了。

蘇桃醒了後又開始說要找雪球,一副不找雪球不罷休的架勢。

雪柳只好和房嬷嬷一起,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幫蘇桃換好衣裳,身上都出了不少汗。

雪柳委實想不到, 她們夫人醉酒後竟然會是這般模樣。

蘇桃喃喃道:“我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她對于昨天晚上的記憶,僅剩的片段就是和陸霁對坐喝酒,然後就沒了。

其餘的一點兒都沒想起來。

蘇桃忍不住問雪柳:“雪柳, 我昨晚上沒有耍酒瘋吧?”

實在是一點兒記憶都沒有,蘇桃擔心的很。

她聽說過,每個人喝醉後的表現都不同,也不知她是怎樣的。

雪柳遲疑了一瞬:“沒有。”

雪柳心道蘇桃昨晚上只鬧着要找雪球,并沒什麽旁的,應當不算是耍酒瘋吧。

蘇桃則松了口氣,那就好。

若是在陸霁面前出醜就不好了。

“雪柳,你幫我拿件衣裳來吧。”

她也該梳洗一下了,要不然等會兒陸霁都練武回來了,她還沒收拾好。

雪柳聞言立刻去取了衣裳。

等蘇桃收拾好,陸霁也沖完澡回來了。

他的頭發沾了些水汽,有些濕漉漉的。

蘇桃起身:“夫君,你回來了。”

陸霁點頭:“嗯,你覺得怎樣,還難受嗎?”

說起這個,蘇桃就忍不住皺了眉:“還有些。”

她是真沒想到醉酒的後勁兒這麽大,到現在她的頭還很疼。

陸霁:“今天好好歇歇,等明天應當就能好了。”

陸霁也不是一開始就酒量很好的,也是一點點練出來的。

他一開始喝醉的時候也很難受,對此頗有經驗。

蘇桃恹恹地道:“只好這樣了。”

等會兒吃完飯她可得好好睡一下。

兩人說完後,便各自坐在椅子上用膳。

今天早上的膳食是陸霁交代的,都是些熬得軟糯的粥,再并上幾樣清淡的小菜,最适合宿醉的人吃。

果然,一碗熱粥下肚,蘇桃覺得渾身都舒坦了不少。

蘇桃知道這定是陸霁吩咐的,就道:“謝謝夫君。”

蘇桃剛喝完粥,嫣紅的唇瓣如花瓣般濕潤,讓人挪不開眼去。

陸霁幾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上他親蘇桃的事。

許是酒壯人膽,他竟然大膽吻了蘇桃。

陸霁到現在還記得那觸感,濕潤又有些溫暖,柔軟的一塌糊塗。

陸霁的耳朵一下就紅了,半晌才道:“無妨。”

蘇桃嘆了口氣:“昨天我只是覺得那果酒味道不錯,就一杯杯喝下去了,沒想到竟醉的這麽厲害,昨晚上的事都不記得了。”

陸霁恍然。

怪不得蘇桃神态自然,原來是昨晚上的事都不記得了。

不過不記得也好,要不然依着蘇桃的性子,肯定又要別扭後悔好幾天。

說話間,兩人用完了膳,丫鬟開始收拾。

陸霁也開始換官袍。

他等會兒就得去衙門辦差了。

蘇桃則是對房嬷嬷道:“房嬷嬷,你去把雪球抱來。”

昨天她喝醉了,都沒來得及逗雪球,今兒可不得立刻補上。

現在她最惦記的就是雪球,也不知道昨晚上雪球吃沒吃飽。

她心道等會兒她得好好喂雪球喝奶。

房嬷嬷點頭:“奴婢這就去。”

房嬷嬷剛出房門,蘇桃就隐約想起來了些片段。

雪球……

昨晚上她好似就找過雪球。

那些片段的記憶有些隐隐約約的,蘇桃努力回想了一下,終于全都想了起來。

蘇桃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昨晚上……竟然把陸霁的胳膊當成了雪球!

記憶回籠——

蘇桃清晰地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她抱着陸霁的胳膊不撒手。

還一邊摸一邊說手感不對……

現在回想起這些記憶,蘇桃只覺得臉紅的都要滴血了。

陸霁自是注意到了蘇桃的異常:“年年,怎麽了?”

蘇桃瞪大了眼睛,吃吃地道:“夫君,昨晚上我是不是……把你當成雪球了?”

上天保佑,那千萬別是真的!

一定是她喝醉了才胡思亂想的。

陸霁抿着唇,繼而點了下頭。

看蘇桃這樣子,是全想起來了?

天崩地裂!

蘇桃只覺得她現在恨不得找個地縫兒好鑽進去。

她喝醉後竟然幹出了這種事!

蘇桃怎麽想都沒想到,自是竟是那種喝醉後耍酒瘋的人。

蘇桃原本白皙的肌膚瞬間變紅,就連脖頸都染上了緋色。

一雙水潤的眼睛裏也都是羞怯之意。

陸霁開慰蘇桃道:“無妨,每個人喝醉後都會與平常有些不一樣。”

而且蘇桃也只是找貓而已,算不得什麽。

在陸霁看來,還挺可愛的,他倒是還挺希望蘇桃能一直把他當成雪球的。

自然,這話陸霁不能說出來。

蘇桃卻聽不進陸霁的話。

蘇桃越想越後悔,她昨晚上喝那麽多酒做什麽,偏喝醉後她還那麽大膽,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蘇桃心道她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在陸霁面前丢死人了。

蘇桃想着想着心弦一顫,她顫抖着眼睫:“夫君,昨晚上我除了這事以外,沒做什麽旁的大膽的事吧?”

要是真是如此,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陸霁了。

陸霁垂下了烏黑的眼睫,然後道:“沒有。”

确實是沒有。

恰恰相反。

是他做了膽大妄為的事,是他吻了蘇桃。

蘇桃聽陸霁這麽說則松了口氣,幸好她沒做更糊塗的事。

說了這一番話,時辰也不早了,陸霁便出府辦差去了。

陸霁出去後,蘇桃的臉也沒那麽紅了。

蘇桃自顧坐着。

這會兒房嬷嬷也抱着雪球過來了。

蘇桃一看到雪球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上的事,她抱着雪球,一邊輕輕撸它的毛,一邊道:“雪球啊,雪球,你可是害慘我了。”

要不是雪球,她能丢這麽大的人嗎。

雪球喵喵叫了起來。

它只是一只可憐的小貓咪。

自從醉酒事件發生後,蘇桃就暗暗定下了計較,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就算日後再想喝酒的話,也是獨自一人時再喝。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也越發暖和。

正在此時,從皇宮裏傳出了一個消息。

說是皇上要率一衆大臣去西山圍獵。

皇帝親去西山圍獵是大周朝的習俗,每年春初時都會進行,畢竟這時節春暖花開,山上的野獸也都蘇醒了。

這是大周朝難得的盛事,京城裏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會帶着家眷随皇上去西山圍獵。

一共進行七八天才結束。

自然,陸霁肯定會去,蘇桃作為陸霁的妻子也得跟着去。

故而等陸霁晚上回來時,蘇桃就和陸霁提起了這事。

陸霁和蘇桃道:“後天便出發。”

這次圍獵的事宜皇家會全部準備妥當,蘇桃也不需額外擔心什麽。

蘇桃點頭:“嗯,我知道了,到時候我就多帶些衣裳首飾就是了。”

雖說名為圍獵,但她們這些女眷多半還是會相聚的。

她可不能給陸霁丢臉,一定不能輸!

陸霁失笑,不過也是,這才是蘇桃。

蘇桃說着想起了一個事:“對了,夫君,這西山圍獵的地方離咱們之前買的那個宅子是不是挺近的?”

陸霁點頭:“是。”

走上兩刻鐘也就到了。

“夫君,要不然我們再去那宅子裏看一下?”

“還是先別了,宅子後面的園子還沒修整好呢,等都修好了以後,我再帶你去。”

蘇桃雖有些失望,但還是同意了。

陸霁則是松了一口氣。

那園子裏他叫人都移植了桃花,得明年桃花才能盛開,自然不能提前帶蘇桃去。

商定好去圍獵的事後,兩人便睡下了。

西山一直以來就是皇家圍獵的地方。

雖說名為圍獵,但也要顧忌着各位主子的安全。

故而皇家的侍衛一早就把那些大型的野獸,給驅趕出去了。

留下的都是些沒什麽太大危險的野獸。

陸霁和蘇桃到了西山後,直接由太監引着去了帳篷。

陸霁位高權重,住的帳篷自然也極大。

而且陸霁的帳篷位置就在皇室周圍,算是最核心的地帶。

蘇桃忍不住感慨了下,跟着陸霁果然到哪兒都不會受委屈。

衆人到了地方後先是安置一頓,等都收拾好便到晚上了。

故而等明天再正式開宴,今天先各自歇下。

蘇桃也好奇地各處看了下。

她之前還沒住過帳篷呢,這次也是個新奇的體驗。

而且西山的花樹開的都差不多了,景致也很好,心曠神怡的。

陸霁見蘇桃這麽開心,他的心情自是也跟着不錯。

兩人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收拾好後,便去了正宴處。

皇上和皇後坐在正中間,一衆大臣分別按照品階坐下。

至于陸霁的位置,則就在皇上左手下第一個位置上。

所有的人都看着陸霁和蘇桃。

蘇桃不禁有些緊張,她悄悄拽着陸霁的衣袖:“夫君,我今天的打扮沒有出差錯吧?”

陸霁失笑,他側過臉看着蘇桃:“沒有,很好。”

蘇桃今兒可是卯足了勁兒打扮的,豔色動人,一點兒差錯都沒有。

蘇桃聽陸霁這麽說,才放下了心。

衆人坐定後,皇上又說了一大番勉力的話,正宴這才開始。

今兒畢竟是圍獵,所以沒有什麽歌舞表演,而是一衆郎君縱馬上前,準備射箭比試。

這些郎君裏有宮裏的羽林郎,也有各世家的公子。

都是想在皇上面前有些表現,說不準就被皇上另眼相看,從此走上坦途了。

故而一衆人都躍躍欲試的很。

蘇桃發現四周的小娘子也都聚精會神地看着場上。

她心下了然,今兒也可以算是一場大型的相親會,說不定這場上會出現什麽神勇無比的郎君,這些小娘子自是上心的很。

就在這一會兒功夫,場上就開始了。

蘇桃也順着望了過去。

場上的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拔得頭籌的是一家公子,他縱馬上前跑了兩圈,然後一箭射中了靶子紅心。

這可是第一個射中紅心的,場上自然是擂鼓名動。

蘇桃也跟着贊了一句:“好厲害!”

她雖不懂什麽功夫,但這公子可是能隔着這麽遠射中紅心,可見是極厲害的。

陸霁自是看到了蘇桃崇拜的眼神。

他有些吃味兒。

他在軍中多年,殺掉的人不知凡幾。

真正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公子是個花架子。

偏蘇桃還這麽崇敬。

陸霁抿着唇,然後道:“年年,我出去一下。”

蘇桃不疑有他,只以為陸霁是有事要忙:“好,那我在這兒等着你。”

陸霁點頭:“嗯。”

陸霁出去後,直接轉到了一個帳篷裏,然後換上了一身玄色的勁裝。

梁元初時有些迷糊,但現下一看就知道了,他驚喜道:“侯爺,你要上場?”

之前梁元還盼着能再見到自家侯爺的英姿呢,沒想到陸霁卻半點沒有上場的意思。

現在怎麽又忽然轉變心思了呢?

不過不管怎麽說,梁元都挺高興的,他把弓箭遞給陸霁:“侯爺,您正好在場上松泛松泛筋骨。”

陸霁早些年一直在軍中,一日不辍。

直到後來得了怪病,一直留在京裏,也沒有什麽練身手的機會。

陸霁接過弓箭:“走吧。”

場上還是如火如荼地進行着。

蘇桃也看的很來勁兒,她還跟着歡呼了好幾次,嗓子都有些啞了。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然後就在場中看見了陸霁。

陸霁身穿一身玄色的衣袍,騎着一匹高大的駿馬,弓箭則搭在馬身上。

一張臉清冷又俊俏,這般看上去,實是英姿無雙。

不只是蘇桃,其餘的人也全都注意到了。

尤其是那些小娘子。

方才她們覺得場上的郎君已然不錯了,可現下看到陸霁出來,才知道什麽叫碾壓。

陸霁輕馭了一下缰繩,他擡眼往蘇桃的方向看了眼,然後走到場間。

蘇桃則是隐約察覺到了陸霁的視線。

她心道陸霁方才是在看她嗎,又或者說是她看錯了。

此時場上的人也都注意到陸霁了,要知道這可是大周朝戰無不勝的戰神啊,他們能在陸霁面前露一下面便是極不容易的了。

現下自是卯足了勁兒想要在陸霁面前表現。

而之前那個拔得頭籌的公子更是興奮無比,他先是向陸霁見了禮,然後才繼續駕馬前行。

也是不巧,許是那公子太過緊張,竟然在騎馬時不小心絆到了障礙物。

馬兒嘶鳴出聲,前面的兩條腿轟然倒在地上。

這力道實在有些大,那公子避之不及,眼見着就要摔到地上。

這一摔若是碰到脖子,只怕登時就要喪命。

就在這時,陸霁忽然馭馬走到他身邊,然後一甩鞭子,勾住了那男子的身子。

場間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然後就見那男子被一根細細的鞭子勾了回來,免得被撞的命運。

陸霁手腕用力,将那公子扔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跟着松了口氣,這簡直像是場表演。

當即就有人把那受驚的公子請了下去。

陸霁則是取出箭羽,彎弓搭箭,他瞄準紅心。

唰唰唰,三支箭羽接連不斷地射中紅心。

一箭破一箭。

那可是隔着百米的,所謂的百米穿楊不謂如是。

場間陡然響起巨大的歡呼聲。

真不愧是大周朝的戰神,這一番操作簡直像是天神下凡一樣。

那些小娘子更是臉都紅了。

蘇桃的心也跟着顫了下。

先前她還覺得那公子很厲害,現在和陸霁一比,她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厲害。

等陸霁回來的時候,蘇桃那雙水潤清澈的眼睛就一直盯着陸霁。

陸霁坐下:“怎麽了?”

蘇桃握住了陸霁的胳膊:“夫君,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她都不知道該怎麽用言語去形容了。

蘇桃那雙眼睛裏全然是崇敬之意,熱烈的陸霁都有些紅了耳朵。

他的口吻淡淡的:“還好。”

蘇桃心道這哪是還好啊,簡直是太好了。

總而言之,今天正宴上的風光全都被陸霁一人奪走了。

回到帳篷後,蘇桃還忍不住去回想那一幕。

簡直是太厲害了!

蘇桃忍不住嘆了一句:“我都想學騎馬射箭了。”

陸霁則是看了眼蘇桃的手。

蘇桃的手修長如玉,細白又嬌嫩。

這雙嬌嫩的手要怎麽拉開大弓。

蘇桃顯然也知道自己這小身板是學不了彎弓射箭的。

說不定還會磨出繭子來。

這麽想着,她便覺得還是算了吧。

倒是陸霁道:“射箭縱然一時學不會,但可以先學騎馬。”

蘇桃眼睛一亮:“是啊。”

陸霁看着蘇桃:“正好,明日我教你騎馬。”

蘇桃自是很高興,不過她想起了一件事:“夫君,明天不是說要正式開始圍獵,還要比試誰射中的獵物多嗎,你不去行嗎?”

明天可是連皇上都要上場的,而且還要互相組隊。

陸霁本就不想圍獵,今兒上場也只是為了蘇桃,他便道:“無妨。”

蘇桃一想也是,陸霁還有什麽需要顧及的嗎。

于是,第二天下午。

陸霁便帶着蘇桃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教蘇桃學騎馬。

現在外面都在圍獵,就連一些會騎馬的小娘子也跟着去了,熱鬧的很。

陸霁和蘇桃好不容易找了個這麽安靜的地方。

梁元牽着一匹馬上前,把缰繩遞給了陸霁。

然後便帶着一衆随侍下去了。

梁元機靈的很。

他一見就知道他們侯爺是想親自教夫人學騎馬。

既然如此,他們這些礙眼的自然不必存在了。

還是給侯爺和夫人留出一個安靜的空間才是。

于是,梁元特意帶着随侍走了很遠,正好他們也都犯了手瘾,可以跟着旁人去圍獵去。

梁元等人都走了以後,這裏就只剩下了陸霁和蘇桃。

蘇桃看着這匹高大的馬有些害怕。

陸霁在一旁道:“宮裏的馬都是仔細馴養過的,性子都很安穩,你放心。”

蘇桃點頭:“嗯。”

只不過,她該怎麽上馬呢?

這馬看着好高啊。

還是陸霁拖着蘇桃的身子,将她小心放到了馬上。

這一下視角轉換,蘇桃登時就有些害怕。

陸霁則是牽住了馬的缰繩:“別怕,有我在呢。”

有了陸霁這話,蘇桃一下就不害怕了。

是啊,有陸霁在這兒呢,肯定沒事。

學騎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尤其蘇桃這麽弱的小身板,還是慢慢來才是。

陸霁便先牽着馬的缰繩,引着馬慢慢走,讓蘇桃先适應騎馬的感覺。

等蘇桃漸漸适應了,陸霁又開始給蘇桃講一些騎馬要注意的事。

譬如說無論什麽時候都要牽住缰繩,還有一些遇到危險時要注意的。

蘇桃一一記了下來。

陸霁又牽着馬走了一會兒,才松開缰繩:“年年,現在你自己試着走一下。”

陸霁說是放開缰繩了,但一直跟着馬匹,距離不遠不近。

若是有什麽事的話,也好及時照料。

蘇桃緊張地抿了抿唇:“好。”

她按照陸霁說的,使勁兒拽住缰繩,然後再調整方向。

馬兒果然很聽她的話。

又走了兩圈,蘇桃隐約掌握了一些竅門兒。

她讓馬停下,然後輕輕地摸了摸馬兒的毛發。

蘇桃得意的轉過臉:“夫君,怎麽樣,我學的快嗎?”

還別說,蘇桃于騎馬一道上确實有些天賦,比尋常的女子要厲害些。

陸霁眼中都是笑意:“很快,很厲害。”

蘇桃聽了這話更開心了,她打算再牽着缰繩走兩圈。

多練習下,才能掌握的更多。

蘇桃握緊缰繩,然後準備驅動馬兒。

可沒想到,這馬兒像是發了瘋一樣,忽然自己跑了起來。

馬的力氣本就極大,更何況是發瘋的時候。

蘇桃差點兒就被甩下去了。

好在她牢牢記着陸霁的話,一直牽着缰繩。

要不然現在怕是早就沒命了。

只不過蘇桃這點兒小力氣哪可能堅持住,她咬着牙才沒有被甩下去。

蘇桃到底是第一次騎馬,就遭遇了這樣的事情。

她的腦海中紛亂一片,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夫君,我該怎麽辦?”

話音剛落,蘇桃忽然注意到了這馬跑的方向。

她和陸霁原本就是尋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學騎馬。

這地方旁邊就有一個陡坡。

而這馬疾馳的方向,正是往陡坡而去。

蘇桃心道完了,現在她被摔下馬是個死,等會兒被甩下陡坡也會死。

一旁的陸霁目眦欲裂。

他完全沒想到這馬會忽然發瘋。

人力到底不能及,就算是他也追不上發瘋的馬。

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迅速冷靜下來。

陸霁四處掃視了一眼,然後注意到了一旁的弓箭。

這弓箭原是搭在馬兒的身上的,他方才教蘇桃騎馬時怕蘇桃碰到弓箭,便把這弓箭取了下來。

陸霁俯身撿起弓箭,然後彎弓搭箭。

一箭正中馬身。

這馬忽然吃痛,跑的更快了。

不過陸霁的這一箭到底正中馬身,馬兒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來。

可馬之前已經跑了很遠,就算現在慢下來也沒什麽用了。

轉眼間就跑到了陡坡處。

這馬兒氣息越來越弱,幾息時間便倒下了。

等到馬兒倒下的一瞬,蘇桃也被甩下了陡坡。

這一下摔的極重。

蘇桃被摔的七葷八素,縱是想抓住什麽也沒有力氣。

只能不可控制地滾下去。

蘇桃順着望過去,只能看到沒有邊際的陡坡。

處處都是荒草,還有許多石頭。

蘇桃不想死,就算到了此刻她也沒有放棄,她心道她得想個法子。

正在這時,一雙有力的胳膊忽然攬住了她。

緊接着,蘇桃就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蘇桃擡眼就見到無比熟悉的眉眼,是陸霁……

陸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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