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蘇妲己說想要處視野好的房子。

于是, 嚴旭東送了她套超高層豪宅的頂樓大平層,電梯直接入戶, 可以看見海景。

“這裏這麽高,”站在落地玻璃窗前, 蘇妲己笑道, “真是做什麽都沒人看見。”

“你想做什麽?”

看着蘇妲己,嚴旭東玩味地笑道。

蘇妲己轉頭, 看向斜倚在沙發上的嚴旭東。

窗外的天, 碧藍無雲, 晴空萬裏。

陽光照射進屋,他們的目光, 在燦爛的陽光中交彙。

一個輕佻多情,一個妩媚嬌美, 如兩個契合的愛人,深深地交融在了一起。

收回視線, 蘇妲己繼續向窗外望去,她所在的這棟樓, 是方圓裏最高的。

嚴旭東站起身, 走向蘇妲己。

從玻璃窗上, 蘇妲己看見嚴旭東的身影越來越近。

不禁的, 她的心髒亦跟着起伏跳動得厲害。

“聖誕節, 我們去瑞士吧!”

從背後摟住蘇妲己, 嚴旭東吻了下她的額角, 柔聲說道。

“你不陪愛玲麽?”蘇妲己轉過身, 雙手親昵地勾住嚴旭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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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嚴旭東輕笑道,“我會說那裏有生意要處理,她不會介意的。”

說罷,挨着蘇妲己的耳邊,嚴旭東單手肘支在玻璃窗上,。

“就我們嗎?”迎向嚴旭東低頭給予的吻時,蘇妲己忽的問道。

“只有我們,”嚴旭東頓了下後,柔聲說道,“當然只有我們!”

嚴旭東的聲音很溫柔,但吻得卻愈發用力,讓蘇妲己有了種錯覺,仿佛他要将自己徹底揉進他的身體裏。

在忘情的狂亂中,蘇妲己被吻地幾乎窒息。

她極力要推開嚴旭東,一只手抗拒地按在他健碩的胸膛上。

她的這只手,忽然被嚴旭東抓住。

“咚”的一聲,手被他舉過了頭,強按在了她身後的落地窗上。

“你這樣……快讓我……”蘇妲己嬌喘着,媚眼如絲。

“什麽?”嚴旭東壞笑,他停下來,饒有興味地看着蘇妲己臉紅喘息的樣子。

“你吻的我快化了!”蘇妲己嬌嗔道。

“是麽,那就讓我們化在一起。”

嚴旭東低沉的聲音,響在蘇妲己耳畔。

“這樣你就屬于我……你的全部……都是……”

他重又吻上蘇妲己,狂亂地吮吸,當真霸道地要占有她的一切。

兩人按在窗上的雙手,十指交叉地握了起來,随着激情漸濃,握得越來越緊。

後來,蘇妲己把嚴旭東的話,一五一十地說給傅愛玲聽。

“他真的對我說,要去瑞士談生意,”傅愛玲替嚴旭東作證道,“還說,等過了元旦,再回來陪我補過節。”

“可我總覺得,他去瑞士不光為我。”

蘇妲己總有種本能的直覺,異常靈敏,但凡嚴旭東對她的感情淡些了,她馬上就能察覺到。

雖然柔情蜜意了段日子,但近些天來,蘇妲己又有了最初一月的感覺。

她不由得開始懷疑,嚴旭東在外面,恐怕又有了別的女人。

“說起來,以前還真有這樣的事,”傅愛玲回想道,“有一回我們到北海道度假,他借口談生意,中途離開了三天。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就在我們住的酒店不遠處,他還帶了另一個女人來度假。”

蘇妲己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想不到,他還會這樣見縫插針!”

傅愛玲無奈地苦笑。

記起昔日的種種荒唐,她覺得更不可思議的事,是自己竟能原諒嚴旭東到現在。

米倫小鎮,是瑞士最美,也最具有阿爾卑斯風情的地方。

鎮上的人,會精心裝扮自己的木屋。

春天時,木屋外盡是五顏六色的鮮花。

冬天時,白雪皚皚,整個小鎮,俨然就成了童話裏的世界。

嚴旭東在這裏有一間度假屋,屋內有壁爐。

壁爐燒起來時,他總會靠坐在椅子裏,惬意地看上三兩本好書。

在平安夜的前一天,嚴旭東與蘇妲己坐飛機到了瑞士。

小屋已經被人打掃幹淨,壁爐裏的火,也已經升起來了。

盡管外面是冰天雪地,但屋裏卻熱烘烘的。

行李剛放下,嚴旭東就對蘇妲己說道:“我出門辦些事,傍晚前我會回來陪你。”

蘇妲己輕笑地應道:“好啊,我等你。”

嚴旭東離開之後,蘇妲己開上另一輛車,去了趟小鎮的郵局。

在郵局裏,有一包傅愛玲一早寄過來的包裹。

包裹裏是一箱酒,半箱紅酒、半箱香槟。

把酒放上車,蘇妲己正要離開,驀地,她見到了街對面的嚴旭東。

他摟着一個金發碧眼的美人,正走進一家風格別致的五星級酒店。

嚴旭東的眼裏,此刻只有身邊的女人,蘇妲己就站在街對面,他都沒有看見。

對于嚴旭東的欺騙,蘇妲己滿不在乎,她輕笑着上車,回了他們的度假屋。

直到夜深,嚴旭東才從外面回來。

他進屋時,壁爐裏的火,燒得正旺。

蘇妲己穿了件寬松的天藍色毛衣,倚靠着碎花的布藝沙發,坐在爐邊的毛毯上。

柴火在爐子裏,被燒得劈劈啪啪地響。

蘇妲己正望着火苗失神,聽見嚴旭東走進來,她給他倒了杯紅酒。

“問你個問題,”蘇妲己閑閑地問,“既然你沒法保證對妻子的忠貞,又為什麽要結婚呢?”

嚴旭東挨着蘇妲己坐下,他啜了小口酒,輕笑道:“這可不像你會問出來的問題。”

“怎麽,你覺得我不會在意這些?”

嚴旭東将蘇妲己拉入懷,讓她頭枕着自己的腿:“我們能在一起,不就因為你不在意嗎?”

蘇妲己輕笑,眼底閃過道狡黠的光:“你在偷換概念。我對你妻子,可沒有什麽承諾。付出承諾的是你,那理應遵守的也該是你。”

嚴旭東被蘇妲己說住了,他苦笑,卻仍不想正面回答,轉而又反問蘇妲己道:“那你呢?如果結婚了,會遵守婚姻的承諾麽?”

嚴旭東一口喝盡了杯裏的酒,蘇妲己起身又為他倒上一杯。

“我要是做不到,就不會承諾什麽,更不會結婚。”蘇妲己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蘇妲己追問他。

“如果我說,我曾想遵守誓言,只是沒法做到。你信麽?”嚴旭東凝視着蘇妲己。

在他的眼裏,蘇妲己看見了前所未有的真誠。

蘇妲己為自己也倒上杯酒:“那就是說,最後,你是理智的約束屈從于本能的欲望?”

嚴旭東嘴角一揚,露出玩味的笑。

他點了下頭,不得不承認了蘇妲己的說法。

接着,他支手肘在地毯上,用手托着頭,很感興趣地看着蘇妲己。

“那你就是承認,喜歡在女人身上的感覺,勝過喜歡她們本人。”

“所以,你想說什麽?”

蘇妲己一飲而盡杯裏的酒

嚴旭東向她伸出手,蘇妲己順從地被他拉入懷。

她躺了下來,嚴旭東起身凝視着她。

橙色的火光下,蘇妲己醉得微醺,臉頰泛起了桃紅色的暈。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嚴旭東覺得蘇妲己透着些怪異。

“沒什麽,”蘇妲己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逝,她又如常地親昵勾住嚴旭東的脖子,嬌嗔地說道,“就是忽然覺得好不公平。”

“怎麽不公平了?”

“男女間太不公平,女人要的是愛,男人卻只會談性。”

蘇妲己的聲音動聽,但細品下來,其實是清冷的沒有任何感情。

說話時,她沒半點身為女人所該的不忿。

她冷靜地像個旁觀者,惋惜那些女人明知負心男不可靠,還偏要往火坑裏跳。

“那你是哪一種?”嚴旭東笑問,“談愛,還是?”

蘇妲己輕按嚴旭東的嘴,回笑道,“要看對象,反正,女人最不該的就是祈求只談性的男人的愛。”

說罷,蘇妲己主動吻上了嚴旭東。

她一邊吻他,一邊輕吟道:“算了,我們別說這無聊的話題了。”

簌簌的雪花,鵝毛樣地飄灑下來,窗外,是白皚皚的一片冰雪世界。

小屋裏的一切,都被籠罩在黑暗裏,只有壁爐的邊上,亮着暖暖的火光。

嚴旭東懷裏摟着蘇妲己,覺得她酥軟無比,溫熱地化去了他從外帶進來的涼意。

壁爐前,蕩漾着欲望的氤氲,嚴旭東沉浸在其中,輕易地就忘卻了蘇妲己之前說的奇怪話。

零星的火苗,不時從壁爐裏探出頭。

或粗啞的喘息,或柔媚的低吟,纏綿交織在一起,蕩悠悠地飄進火裏,頃刻間,引得木柴又是一陣噼裏啪啦的亂響。

酒香四溢,醇厚之中,還帶情動的誘人味道。

壁爐的邊緣,砌的是仿舊的紅石磚。

豔紅的火光之上,紅石磚的陰影直蹿到天花板。

這巨大的影子就像一張網,鋪天蓋地地直落下來,籠住翻倒在地的酒瓶。

紅色的酒夜流淌出來,浸濕了以花卉圖案遍布的波斯手工地毯。

地毯上,有人的剪影,時而是一個,時而是兩個。

有寬松的天藍色毛衣被扔出毯外。

再是西褲連着皮帶,一件又一件,直至laperla的淺色胸衣和黑色的CK內褲,皆淩亂地被丢在一邊。

屋內的溫度越來越高。

蘇妲己翻過身,坐起來。

她的正前方是壁爐,壁爐的上方挂了個馴鹿頭。

颠簸中,她的視線始終在馴鹿頭上。

恍惚中,她見到馴鹿變成了一頭狼。

狼張開了嘴,森白的獠牙盡現,寒光凜凜。

莫名的,狼牙比馴鹿更讓蘇妲己興奮,簡直讓她熱血沸騰。

屋內原有的酒,都已被換成了傅愛玲特制的那批。

想到這事,蘇妲己不禁嘴角一揚,露出了意味深長的一笑。

第二天一早,嚴旭東告訴蘇妲己,說自己要去辦些公事,大概三四天後回來。

蘇妲己懶懶地從床上起來,給嚴旭東倒了杯酒。

“外面那麽冷,喝一杯,身子暖了再走。”蘇妲己輕笑。

她一手搭嚴旭東的肩,一手端酒到他眼前,嬌笑着,容不得他不答應。

嚴旭東痛快地喝盡杯裏的酒,吻別了蘇妲己後,便出門了。

“他走了,”蘇妲己電話傅愛玲,“八成是找那個女人了吧!”

“我就猜到會這樣,你還不信。”傅愛玲得意自己說中了。

“你确定那個酒有用?”蘇妲己悠閑地步入廚房,為自己沖了碗麥片。

“相信我,我大學裏修過這個專業,”傅愛玲自信道,“那酒裏的毒素是特制的,只要他不進行亢奮性的運動,就不會有事。”

“那如果他不幸做了,而又沒及時吃解□□的話,就只能算自讨苦吃了?”

蘇妲己很難想象嚴旭東去找那女人,會只是談心,而不和她做些劇烈運動。

電話那頭傳來傅愛玲的笑聲。

“真可惜,我看不到他那副樣子。”

蘇妲己一個人,百無聊賴,她與傅愛玲煲了一整天電話粥。

入了夜後,她早早地睡去了。

說不清睡了多久,蘇妲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請問您是嚴旭東先生的朋友嗎?”

電話那頭說的是法語,蘇妲己慶幸學過。

“我是,你是?”蘇妲己用法語回道。

“請速到醫院來下,嚴先生得了急病。”

“他現在情況怎麽樣?”

“非常不好,病因不明,他的眼睛已經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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