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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旭東醒來時, 蘇子卿坐在病床邊, 擔心地握着他的手。
“我這是怎麽了?”嚴旭東問道
“你突然昏過去了, ”蘇子卿關切地輕撫他的臉頰, 又柔聲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病房裏沒人, 門鎖着, 只有蘇子卿陪在嚴旭東身邊。
“如果我說, 下午我們做過愛, 你信麽?”
即便是到了現在, 嚴旭東依舊不相信那些事從未發生過。
“但是下午,”蘇子卿道,“我不是和你那些朋友去看紅葉了?”
“是啊,”嚴旭東苦嘆道,“所以我, 我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嚴旭東仰躺在床上,望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黑乎乎一片,整個病房裏,只床頭亮了盞小燈,這是為了不影響到病人睡覺。
“不光是下午, ”嚴旭東繼續喃喃道, “還有入住新房的第二天早上,我們在浴室, 還有晚上在酒店的包廂, 我們都做過。”
“你沒事吧?”蘇子卿的聲音帶了些慌亂。
“你覺得我瘋了?”嚴旭東坐起身, 輕笑道,“放心,我沒瘋。只是,我還沒有明白……”
忽的,蘇子卿吻上了他,似是要給予他安慰。
“別多想了,”蘇子卿輕笑道,“你一定是太累了,才會這樣。”
嚴旭東又看了看蘇子卿的脖頸,果然,那些他故意留下來的印記,上面沒有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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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嚴旭東将看蘇子卿的視線,收回來,回到了蘇子卿的臉上。
蘇妲己的眼睛,盈盈地彎成了新月,楚楚動人。
她那一張秀口微微地啓着,誘地他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這幾乎是源自于他本能的沖動。
起先,他沒想過這類事,更沒有在病房裏有做的打算。
但是,一股原始的本能,讓他沖動地做了起來。
真是要命,嚴旭東心裏暗嘆,一種要命的誘惑,簡直迫得他發狂。
“好香……你的身上……”嚴旭東粗啞着嗓子問。
“不就是……我平常用的香水……”蘇子卿瞥了眼房門,慶幸門是反鎖的。
病床的四腿,震顫不已。
與之相應的,還有映在牆上的交疊的影子,以及配合着滴滴答答的時鐘響的喘息聲。
倏地,病床的搖顫,停下來了。
嚴旭東愛撫蘇子卿的臉,深情地看她:“你是真實的麽?”
蘇子卿輕笑,她讓他的耳朵貼下來,聽清楚她的心跳。
“有聽到嗎?”嚴旭東看不見蘇子卿嘴角的冷笑,“如果不是真的,怎麽會有心在跳呢?”
嚴旭東如同堕入了溫柔鄉,頃刻間,再想不起任何旁的事了。
“我們給他做過檢查,你丈夫的體征完全正常。”
迷迷糊糊之中,嚴旭東聽見有人站在門口講話。
“那他怎麽會暈倒?進醫院到現在,都沒醒過。”
這是蘇子卿的聲音,嚴旭東睜開了眼。
頃刻間,他又知道了剛才的旖旎香豔,仍是場夢。
難以相信,那種真切的激情、忘情的擁吻,難道真的都不曾發生?
“聽過你的描述,”醫生繼續說道,“我建議你丈夫還是去精神科看下。或者,先找一位心理醫生和他談談。”
“難道,”光聽聲音,就知道蘇子卿對醫生的推斷,有些不可置信,“你想說他精神上?”
“沒錯,”醫生冷靜地判斷道,“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很有這方面的可能。”
門開了,帶進了些許走廊裏的明亮光線。
蘇子卿走近病床,嚴旭東已經坐起了身。
“我沒事,安排我出院吧!”嚴旭東說道。
他不能接受去看精神科,如他般的驕傲,寧死都不願被當成精神病患者來被人嘲笑。
蘇子卿體諒他道:“好,我們馬上回國。”
說罷,蘇子卿親昵地吻上了嚴旭東的臉頰。
蘇子卿身上的香,讓嚴旭東心醉。
不覺得間,他的心情舒暢了一些。
他安慰自己道:“別多想了,再多休息,就會恢複正常了。”
回到國內,司機并沒有像往常樣地接他們。
蘇子卿走到停車場取車。
嚴旭東問她:“怎麽不讓司機來接?”
“我給所有傭人放了假,”蘇子卿輕笑道,“這段時間,家裏就我們兩人。我們也可以自由自在,好好放松一下。”
蘇子卿雖然沒有明說,但嚴旭東理解她的意思。
她是不想讓傭人知道他的病。
在病情穩定之前,她希望盡力幫他隐瞞這事。
想到蘇子卿的體諒,嚴旭東不禁又多愛了她幾分。
難得的,蘇子卿開車,嚴旭東坐在副駕駛座上。
“怎麽樣,也讓你體驗下我的技術?”蘇子卿笑說道。
蘇子卿開車倒不似女人,速度飙起來,野性十足。
“女人裏,你還是我見過第二個這樣開車的。”
車子一把入庫後,嚴旭東評價蘇子卿的車技道。
“哦?”蘇子卿很感興趣,“另一個是誰?”
嚴旭東頓了下,回道:“算了,我們不提她了。”
車庫的鐵門,緩緩自動落下。
與此同時,頂燈自動亮起,耀得漆黑的車庫中通明一片。
車上的兩人,同時解下安全帶。
蘇子卿剛要推門下車,轉頭見嚴旭東仍沒下車,正擺弄着安全帶的搭扣。
“解不開麽?”蘇子卿問嚴旭東。
嚴旭東深吸了口氣,舒出來,他苦笑道:“我太倒黴了,連這個都在跟我做對。”
他放棄地松開手裏的搭扣,搖頭輕嘆。
蘇子卿輕笑:“不就是個搭扣嗎?至于你這樣長籲短嘆的。”
說着,蘇子卿側過身幫嚴旭東解。
搭扣落在嚴旭東兩腿間,許是接口處卡住了東西,怎麽拔都拔不出來。
蘇子卿擺弄搭扣時,嚴旭東一直凝視着她。
失神的,看着她纖細修長的脖子,看着她秀美可人的側臉。
她的身上,有着股淡淡的香。
嚴旭東後悔不該讓蘇子卿來解安全帶,因為她身上的香氣,本就容易讓他情難自禁,而當她在擺弄搭扣時,兩只纖手會有意無意地……
“別弄了!”嚴旭東沉着嗓子說道。
他猛地抓起了蘇子卿的手。
胸口劇烈的起伏,急促的呼吸從他啞了的喉嚨裏溢出來。
蘇子卿不禁慌了下神。
嚴旭東眼裏的炙熱,燙得她魂飛心顫。
“你真是個……要命的女人……”
屬于男人掌心的紋理,驀地覆上了女人的臉。
全部的,蘇子卿能真切地感受到,那掌心的熱度,手指的修長,指節處的細紋。
一個粗糙而有力,一個凝脂般細潤。
兩者陶醉地摩挲彼此,厮磨得忘情纏綿。
湧動的情熱在兩人心中奔流澎湃。
深情地凝視着對方,迎向對方貼過來的臉孔。
一個風流俊俏,一個妩媚妖嬈。
倏地,他們吻在了一起,熱情的,狂亂的,讓人忘卻理智,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啪嗒、啪嗒、啪嗒……
嚴旭東聽見有人的腳步聲。
車庫是挨着廚房的,從這裏的門進去,可以直接進到餐廳。
蘇子卿被向後推。
她的背,撞上了播放音樂的按鍵。
突然,震天的音樂響了起來。
“旭東,是你嗎?怎麽還不進來?”
嚴旭東猛地驚醒,他聽見蘇子卿的聲音,不是來自他身上,而是來自車庫門後的餐廳。
“你是誰?”嚴旭東駭然地問面前的女人。
車庫裏的燈,倏地黑下來。
“你到底是誰?”
嚴旭東看不清女人的臉。
狂野的激情,幾乎沖碎了他所有的理智。
猛然間,他驚覺節奏都是她在掌控。
即便在眼下,那節奏也一直沒停過。
盡管他驚駭、愕然,但卻仍沉醉其中。
黑暗中,嚴旭東的手,滑向了她的脖頸。
情不自禁地,他用起力來。
“嚴旭東!你在做什麽?”
蘇子卿的聲音再次響起,驚地嚴旭東松開了手。
他精疲力竭地從車裏爬出來,蘇子卿打開了燈。
兩人對視。
蘇子卿圍着圍裙,顯然正在準備晚餐。
而嚴旭東,則是襯衫大敞,褲子的拉鏈皮帶皆被解開。
“你是在?”
蘇子卿捂着嘴,羞紅了臉。
“你聽我解釋!”
嚴旭東急着辯解,卻一時想不出個能讓蘇子卿信服的話。
他如何讓她相信,剛才與他激情擁吻的不是別人,也是她蘇子卿。
蘇子卿快步到車前,嚴旭東攔着她,她卻偏要看。
忽的,兩人都驚呆在車外。
前座上有個陌生的女人,女人的脖頸有勒痕,顯然是剛剛斷氣。
“你殺人了?”蘇子卿驚地喊道。
她的眼角泛起淚花,不是為自己被背叛,而全是對嚴旭東的擔心。
“這怎麽可能?”
嚴旭東被車裏駭人的一幕驚地失魂落魄。
“你快走,”蘇子卿強作鎮靜,推着嚴旭東往外走,“這裏交給我。別對任何人說。”
“但是你?”
俨然成了殺人犯的嚴旭東想逃,但是又擔心蘇子卿。
“沒事,這不算什麽,我會幫你解決的。”
為了讓嚴旭東放心,蘇子卿故作輕松。
“那,”嚴旭東走前,忽的想到什麽,又折返回來,“我寫一份授權給你。”
嚴旭東利落地寫下一份委托書,交給蘇子卿時,對她說道:“有了這個,你就可以全權處理我的財産了。”
吻別了蘇子卿後,嚴旭東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與她相約,等找到了藏身的地方,會立刻聯系她。
嚴旭東前腳離開,傅愛玲便去敲車窗玻璃。
蘇妲己長舒了口氣,摘下了何英俊醫生(系統)附贈的人/皮/面/具。
原來,就在剛才傅愛玲叫嚴旭東時,她的脖子剛被嚴旭東的手松開,她便立刻把藏在一處的陌生女人的面具戴了上。
蘇妲己要讓嚴旭東深信,他是在神經錯亂之際,殺了人。
傅愛玲遞授權書給蘇妲己。
她問蘇妲己道:“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蘇妲己輕笑,她撥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
“喂,青屏山精神病院嗎?我丈夫患有很嚴重的精神分裂……對……對……他現在逃走了……他有很強的攻擊性……麻煩你們抓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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