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看到江浩楠的同時, 許正風松開了蘇妲己。

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他臉羞得通紅。

眼前的一幕, 駭得江浩楠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他好不容易從“情人變兄妹”的噩耗中恢複過來,又被蘇妲己竟與許正風有染所擊倒了。

在場的兩個男人, 皆是一樣的尴尬。

許正風想解釋, 但無從說起。

江浩楠想質問,但想來似乎又沒了這個資格。

蘇妲己倒是一點都不慌張。

她裹了浴巾, 大方地站起身, 一點沒有做錯事的羞愧。

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理所當然。

“你們都坐一下。”蘇妲己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 便回屋了。

江浩楠想轉身離開,卻邁不動步子。

于是, 他坐在了沙發上。

許正風也想馬上離開, 但聽了蘇妲己的話,莫名的,他也順從地坐下等她。

沙發上的許正風和江浩楠, 面面相觑, 一樣地尴尬說不出話。

過了一會兒, 蘇妲己挽起了頭發, 穿着寬大體恤和運動褲,從屋裏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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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頭發仍是濕的。

在她行走時, 寬松的衣褲勾勒出了她玲珑的身體曲線。

說來, 這竟比她平日裏穿裙子還性感。

冰箱裏有啤酒, 酒櫃裏有紅酒和威士忌。

在書房裏,還有過去許正風所買,而尚未來得及喝的龍舌蘭。

“聽過什麽叫醉生夢死嗎?”

擺所有的酒在茶幾上時,蘇妲己問許正風和江浩楠。

許正風和江浩楠不明就裏,猜度不出蘇妲己的意思。

蘇妲己輕笑:“今晚,我們把這些酒都喝了。把以前的一切,都留在過去。最後瘋狂一回。明早醒來,我們三個只做兄妹。今後,也一直保持這樣的單純關系。”

說罷,蘇妲己先幹為敬,飲下大半杯的紅酒。

許正風和江浩楠對視了下。

驀地,江浩楠嘴角一揚,笑道:“好,今晚不算。所有的都從明天開始。”

說罷,江浩楠飲下一杯龍舌蘭。

頃刻間,他原本黯淡的眼睛清亮起來。

許正風苦笑,和江浩楠的灑脫不同,他好似豁出去了一般,苦澀地滿倒上一杯紅酒。

與江浩楠、蘇妲己一樣,亦是大口喝盡。

三人先是無語,各自飲下好幾杯酒。

忽的,江浩楠笑了。

“你說,我們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們是不是還有那種關系?”

江浩楠笑問蘇妲己。

“可能吧,”蘇妲己聯想,“指不定你爸去接你的時候,我自己回家的時候,他們在哪兒約會呢!”

“我以後都不想談戀愛了。”

許正風愁悶地自飲了杯酒。

蘇妲己和江浩楠同時看向他。

許正風繼續自顧自地說道:“總覺得我不管和誰在一起,都會有人冒出來,對我說句,那是我妹妹。”

聽到這裏,蘇妲己和江浩楠都忍不住地笑倒在地。

“最該怕的不是我麽?”蘇妲己笑道,“算起來,我已經中了兩局,比你們的概率都大!”

許正風無奈地搖頭。

蘇妲己笑倒在江浩楠懷裏。

江浩楠習慣性地摟着蘇妲己,吻她的額角。

猛然間,兩人都驚覺不對勁,四目相對,立時分了開。

窗外電閃雷鳴不斷,風聲雨聲大作。

随着空酒瓶越來越多,三個人漸漸聊開了。

喝過了半程後,他們都不像最先時的那樣拘束。

每說到有趣的事,時而蘇妲己倚着許正風的肩,時而江浩楠環抱着蘇妲己,時而蘇妲己一個人抱着酒瓶邊喝邊說,許正風和江浩楠則勾肩搭背地靠在一處。

不知不覺中,外面的雨停了,他們都沒發現。

最後,許正風先醉得不省人事,倒在一邊。

蘇妲己推不醒他,便分最後小半瓶威士忌在江浩楠杯裏。

此時的江浩楠,也是醉得杯子都拿不起來。

他襯衫的領口大開,領帶歪斜,倚在沙發上,饒有興味地看着蘇妲己分酒。

蘇妲己喝完了自己的份,舉江浩楠的那杯到他嘴邊。

江浩楠張嘴,飲蘇妲己端的酒。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蘇妲己的臉上。

蘇妲己的臉,泛着桃花樣的紅暈,盈盈的媚眼,嬌豔動人。

酒飲盡了,江浩楠突然抓緊蘇妲己舉酒杯的手。

放蘇妲己的手在胸口上,江浩楠凝視着蘇妲己,心裏有千萬般的不舍。

“是不是過了今晚,就都結束了。”江浩楠沉聲道。

蘇妲己輕笑:“我們都要向前看,不是麽?”

“那,”江浩楠腦子一熱,忽的産生了個瘋狂的念頭,他意味深長地笑道,“現在,還沒結束是嗎?”

蘇妲己不作聲。

忽的,她的眼睛彎成了新月,瑩瑩的有星光。

江浩楠被蘇妲己的笑打動了。

似是受了魅惑一般,他吻上了她。

一旁的許正風,微微地打着鼾。

他獨自睡在客廳,身上被蓋上了毛毯。

卧室的門,開了又關。

因為睡得太熟,許正風完全沒聽見屋裏傳來的聲音。

床板的震動,他只當是雨水敲打在玻璃上;稀落的、此起彼伏的喘息聲,他以為是風聲。

恍惚間,他睜開了眼,看到挂鐘上的時針,才走過4點。

心想離天亮還早,他翻身繼續睡去。

同一時間,也有人在看床頭鬧鐘的時針,算着剩下的時間,一迳做到天亮。

許正風醒來後,習慣性地走進廚房,給蘇妲己和江浩楠燒早飯。

陸續地,蘇妲己和江浩楠坐到了桌前。

像事先約定好的那樣,他們不再提前一夜,甚至更以前的事情。

所有的舊事,就好像書頁一般,被他們翻了過去。

于是,果真照蘇妲己說的,三人做起了兄妹。

不時的,許正風會來照顧蘇妲己,燒菜給她吃。

江浩楠亦總是電話給兩人,叫他們出去玩。

随着時間的推移,三人越來越熟絡。

有一天,許正風搬了回來住。

而緊随其後,江浩楠也搬了進來。

書房被改成了卧房。

三人住在了一起。

由于銀行業越來越不景氣,蘇妲己決定換份工作。

在一家知名的上市公司裏,她找了份秘書的職位。

薪水雖然沒以前的豐厚,但工作清閑,時間也格外得充裕。

銀行的同事,關心地問蘇妲己:“工資降了那麽多,你以後還怎麽買奢侈品啊?”

蘇妲己笑而不語。

她沒法告訴同事,現在的她,根本不缺錢。

突然間,她發現了多有幾個哥哥的好處。

但凡她喜歡的,許正風和江浩楠都會買給她。

他們不想她工作辛苦,催着讓她去找份閑職,甚至不上班更好。

至于零花錢,蘇妲己每月都會收到好多筆,足夠她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為了慶祝蘇妲己找到新工作,江浩楠請她和許正風到新開的酒吧去玩。

當晚酒吧舉行“蒙面主題夜”,所有進酒吧的人,都會被分發一個遮了上張半邊臉的面具。

坐在卡座上,江浩楠先點了一瓶威士忌和兩打龍舌蘭。

舌尖舔盡手背虎口的細鹽粒後,三人同時飲盡杯裏的龍舌蘭。

砰—砰—砰—

随着酒杯被陸續倒扣在桌上,屬于三人的激情放縱之夜,開始了。

酒過幾巡後,許正風和江浩楠沉迷于賭骰子點數,蘇妲己看得無聊,便到舞池裏去跳舞。

昏暗的舞池中,閃爍着迷離的燈光。

時而璀璨奪目,映着每張沉醉其中的臉孔;時而晦暗魅惑,溢着呼之欲出的情/欲。

舞池的蘇妲己,性感到了極致。

即便戴上了面具,讓人看不清容貌,但光憑她婀娜的身姿,随意搖擺之際,便能輕易地迷惑人心,讓所有注意到她的男人,情不自禁地為她側目,然後接近她,渴望與她一舞。

蘇妲己享受這樣的時刻。

她可以随心所欲地玩弄任何一個男人,然後,不過數分鐘的時間,就将他抛之身後,轉而與另一人周旋起來。

但凡她眼梢輕挑,就會有人自動上前,任她撥弄挑逗,予取予求後,再被她棄之如履。

她玩得正盡興,忽的面前來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

他高過蘇妲己一頭,低頭看她,即帶給她無限的壓迫感。

蘇妲己仰視他。

他的眼睛就像深夜裏的寒星,犀利地能洞穿任何一個人的心。

他那挺直的鼻峰下的嘴上,總挂着抹冷酷的笑。

讓女人心寒,卻也誘得女人像撲火的飛蛾一樣,情願沉溺其中。

他看蘇妲己的目光炙熱,讓蘇妲己簡直覺得像在火上烤。

而蘇妲己對于他來說,亦像劑裹了蜜的毒/藥,明知道危險得要命,卻也想不管不顧地先放縱了一回再說。

一時間,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舞池裏的其他人,都成了虛物。

他摟着蘇妲己的腰,蘇妲己搭着他的肩。

兩人凝視着對方,臉越挨越緊,直至貼上了彼此起伏的胸膛,感受到對方急促的呼吸。

倏地,他嘴角一揚,露出抹壞笑。

蘇妲己明白他的暗示,亦挑逗地迎向他。

對于蘇妲己和他來說,此時此刻,簡單的來說,無非是雌性荷爾蒙撞上了雄性荷爾蒙。

兩者仿佛都積郁了許久,都急于一場大張旗鼓地宣洩。

酒吧的後面有一個通道。

通道裏,有數間給客人更衣的小房間。

不過這些小房間,總是被人用作了其他的事情。

擁吻着到後面。

通道裏剛好有人從房間裏出去。

男人摟着蘇妲己時,不忘反鎖上房門。

房間裏,燈光昏暗,到處彌漫着情動的氤氲。

忘情之時,男人扯開了蘇妲己的面具,露出了蘇妲己豔絕的臉孔。

而蘇妲己亦扯開了男人的面具。

面具之下,目如朗星、俊逸非凡。

倏地,看見對方真容的他們,都愣住了。

他們竟認得彼此。

蘇妲己認出了男人就是自己的新老板。

而男人也認出了,他現摟在懷裏的,被他肆意妄為地親吻着的,竟就是自己新招進來的女秘書。

忽的,蘇妲己的手機來了條短信。

發短信的是許正風,問她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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