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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魇,俗稱鬼壓床。常指人在睡眠中被噩夢突然驚醒,對夢境中的恐怖內容能清晰回憶,并心有餘悸。】
這是桑葚在網上搜查出的結果。
百度百科下還有一欄相關信息。
【魇怪,民間傳說中能在夢間行走,吞食噩夢的怪物....
桑葚的興趣完全被下面那行字吸引了。
...夢魇以夢為食,行如鬼魅,可幻化成各種事物悄無聲息的蠶食夢境。】
劉偉說她是被夢魇住了,可奇怪的是,她根本無法記起夢中的任何內容。到底該是做了怎樣的夢,才能在醒來的一瞬間感受到極度的恐懼呢?情緒的延遲尚不能過早的消散,她只知道自己很害怕。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桑葚恍惚能夠意識到,夢魇或許正與自己能夠看到鬼怪稍微有些關系。
丁婷被她一個人留在了辦公室。
桑葚端着熱水在燒熱的鐵爐前坐着,她垂着眼看着水杯裏被沸騰熱氣熏染得模糊的面容。
她能做什麽呢?最多不過是讓自己逃過一劫罷了。雖然短暫,但已經足夠了。
短暫的安寧,已經是她最卑微的祈求。
......
被人打攪了享受佳肴的王馳暴跳如雷。他滋開自己的血盆大口,無數蠕動着四處攀爬的米白色蠕蟲便源源不斷的從他的口中中湧了出來。
“哪來的臭婆娘居然敢打擾老子用餐?”
猩紅色的舌頭從破洞中頂出更多的蛆蟲,以及蛻變為蠅的多類飛蟲。
晚期靜靜地看着他沒說話。
一個女孩,才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不知道是多少次體驗這樣的切身之痛。
夢裏,桑葚的哀嚎幾乎要破穿了夢境,可她卻無法清醒。
怨鬼最喜使人參身自己身死之苦痛。在沒遇見桑葚之前,她不知道她是如何熬過、逃過那些吃人的鬼怪。這樣一次次的夢中折磨,是如何在醒來後安撫下所有惶恐不安的心境?又如何在下一次的夢境裏坦然面對所有的悲劇?
眼前的女人還穿着舊時代的樸素衣袍,她的神色恬然,舉止投足間仿佛還帶着說不出的韻味。
看起來是比自己死得還要早的鬼。
“你是誰?”王馳忌諱的往後跳開了一步。
“那個女孩,能不能留給我?”
面前的女鬼不同于自己所認知的任何厲鬼。她不僅沒有呈現出死前的凄慘之狀,在她的身上,他甚至感覺到不到一絲怨氣。可這怎麽可能?
“憑什麽?”
面對王馳的狠聲質問,晚期伸出了右手。宛若凝脂的掌心裏逐漸彙聚出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她随手甩手扔在地上,詭異的火焰在瞬間便覆蓋了整個夢境。
還在地上攀爬的蟲類被火焰燃燒後發出凄厲的叫聲,王馳狼狽地翻滾在地不住哀嚎。
晚期的表情不怎麽意外。
“被蟲子吞噬後就幹脆以蟲子作為本體了嗎?”
噩夢在一場詭異的大火中消失殆盡。晚期給予了王馳一份警告。
實力,往往是最好的說話方式。
————————————————
因為被臨時抓來處理數據,丁婷頂着沒睡好的黑眼圈一邊念念不忘的碎碎念。
“真是太惡心了。”
“居然還真的請假了。”
“到底會不會做人啊!”
被憤怒淹沒的她俨然已經忘了之前的事情。為了趕出這份數據表,她從六點忙到十點多,這個時候高三的晚自習學生剛剛下了晚自習。整個大樓裏寂靜得幾乎只剩自己一個人。
這樣的數據處理平常丁婷只要折騰一小會。她的動作慢,所以桑葚總會自覺地幫忙做掉很大部分,或者幾乎全做。可即使手上的這些文件桑葚做了一大半,落到了她的手上,原本一個多小時的任務就變成了好幾個小時。
教學樓裏空無一人,丁婷氣得要死。
辦公室裏,只有空調運作的嗡嗡聲和敲打鍵盤的聲音陪伴着自己。
眼看着快要做完了,丁婷終于松了一口氣。十點四十五閉校,現在還有十多分鐘。差不多上個廁所回來就能搞定了。
白色的照明燈将走廊的黑暗鋪滿,冷色的白光莫名有些陰森,丁婷默默地攥緊了袖子。
清脆的腳步聲回響在走廊裏。
“啪嗒。”
“啪嗒。”
“啪嗒嗒。”
丁婷停住了腳步。
是她的錯覺嗎?
她又試探着又走了幾步。
“啪嗒。”
“啪嗒嗒。”
“啪嗒嗒。”
......
走廊裏只有她一個人,高跟鞋為什麽會有兩道回響的聲音?
——除非是有人和她一起擡腳,卻又慢她一步的落腳。
丁婷頓時有些頭皮發麻。
她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玩的那個恐怖游戲。
該不會還有人沒有下班吧?
丁婷緩慢的轉過頭。扭轉的脖頸宛如生鏽般轉的緩慢,心髒鼓槌般咚咚直跳,丁婷屏住了呼吸。
......
寂靜的走廊裏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
看起來是自己多心了。
還是上完廁所趕緊走吧。明天起早點把文件趕完就好。
丁婷加快了步伐。
廁所的燈為了省電,安裝的是聲控燈。丁婷跺了跺腳。聲控燈自動開啓。
因為這個樓層基本都是教職工,所以廁所的規模相對來說小了一些。只有三個隔間。
第一個隔間裏不知道為什麽貼上了“正在維修中”的貼紙。丁婷站在邊上,用手一點點的推開了第二個隔門。衛生間的衛生有時總是不如人意,丁婷稍微有些潔癖。
第二間的蹲便器似乎有人灑到了踏板上,丁婷看着那抹黃色的液體嫌棄的不行。
她慢慢的又去推第三間隔間。清掃的阿姨有時會在這裏放拖把,但空間就相對來說有些小了。
她以同樣的動作推開門,入眼的卻是一坨讓她當即作嘔的糞便。緊接着就是撲面而來的惡臭。白色的蠕動的蛆蟲在糞便裏鑽來鑽去,甚至還有一些在蹲便器的周圍爬來爬去。
丁婷臉色大變,她忍不住幹嘔了幾聲。
“嘔!”
這回她是顧不上什麽上廁所了。實在是太惡心了。
丁婷小跑着離開了。
廁所的門宛如瀕死而不甘的老人一般發出呻.吟。
出于慣性,門板緩慢的回彈了一下。
“咚!”
木門的聲音有些大。
本來該有第二聲較小的回彈聲卻沒有出現。
門板間的縫隙裏,一張陰森的人臉忽然出現,擋住了門板的晃動。他死死地盯着丁婷的背影,一點點的再次龜縮回這個惡臭狹小的空間。
作者有話要說: 把我寫惡心到了
一邊寫一邊犯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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