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未滿被折騰了一夜好不容易撈着睡,加上身體“疲累不堪”,自然睡得極熟。醒來之時,已然是下午了。

她迷迷糊糊地只覺得睡得很舒服,打了個哈欠方才覺得身子發酸想翻身,結果一動之下,全身筋骨又疼又酸又麻又軟,這才恍恍惚惚想起了昨晚之事,頓時臉就黑了。

禽.獸!那家夥果斷是禽.獸!

誰見過正常人啃咬地那麽歡暢的?

而且還把她翻來覆去地往死裏折騰,最後她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了!

雖說她覺得很舒服……

但也不能不讓人睡覺啊!

這一晚她極其清醒,故而過程她記得非常清楚。于是自己身上現在是怎樣一番狀況,她已經不敢去瞧了。

前夜不過是摸摸啃啃就都那樣了,如今必然更是沒法看了。

思及魏承昭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未滿越想越是羞惱,順手扯過被子蒙上眼。

被褥早不知何時已被換成了幹淨的,可就算這樣,上面也滿是魏承昭的味道。

她一将被子扯上,口鼻間瞬時被他的氣息占滿,昨夜那些動作在她腦海裏就回放地更加激烈起來。

身體沒來由地便是一陣燥熱。

未滿羞得面紅耳赤,擡起腿來将被子一腳踢到床下。

這回沒遮沒攔的,她身上那些個痕跡便大喇喇地呈現了出來。

未滿掃了一眼,愣了愣。再看一眼,惱羞成怒,惡狠狠的一句“魏承昭”剛要吼出口,話到唇邊猛然記起那家夥是皇帝,于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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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七竅都快被憋得冒煙了,本想舒口氣,哪知憋得太狠了,一張口,那些個怨憤齊齊冒了出來,便是發洩般的一聲大叫。

門“砰”地被推開,錦秋帶了幾個宮女匆匆進來,慌張地問道:“小主怎麽了?小主怎麽了?”

一擡眼看見未滿肌膚上“悲慘至極”的狀況,錦秋頓了頓,忙撿起地上的被子,狀似淡定地給未滿遮住身體。

望着那些一個個羞紅了臉側過頭不看向這邊的宮女們,未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經意地一叫引發了什麽狀況。

她仰天長長一嘆,煩躁地将她們都遣了出去。

待到屋內只有自己與錦秋了,未滿才一把抓起錦秋的手,一字字咬牙切齒地問道:“你、看、見、什、麽、了?”

錦秋脫口而出:“奴婢什麽都沒看見。”

聽她說得那麽順溜,未滿卻越發郁悶了,聲音悶悶地吩咐錦秋服侍自己起身。

錦秋低聲說道:“陛下吩咐了,這幾日小主就留在修遠殿歇着,不需要來回跑了。”

“魏承昭還挺會體諒人的”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腦中靈光一閃,未滿突然意識到“這幾日都在修遠殿歇着”意味着什麽,頓時無語了。

該不會她接下來的幾個晚上都要這樣度過吧?

她不要啊……

驚恐之下,她掙紮着要自己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力。

未滿想死的心都有了,忙一把握住錦秋的手臂,說道:“你叫上小馮子他們,把我擡回去吧!”

錦秋嘆道:“皇上如此疼愛小主,小主該高興才是,怎的還想躲着皇上?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惱了小主,那可怎麽好?”

未滿欲哭無淚了。

錦秋只看得到表象看不到本質啊!

那魏承昭哪兒疼愛她了?

他分明是将她折騰來折騰去,無所不用其極啊!

如果她真的留在這裏,等到能回去的時候,怕是被吃得連個骨頭渣渣都剩不下了!

錦秋看她死活不肯留下,稍稍思量了下,說道:“如今小主留在這兒,倒是一件好事。”

未滿經過了昨日一夜後還沒歇過來,全身慵懶不堪不說,就連思考起事情來也比平日裏慢了好幾拍。一時間沒想到錦秋說的是什麽,便疑惑地看向她。

“小馮子去頤景宮看過了,良昭媛盒子裏的點心,有問題。”

未滿的心思成功地被她這句話給吸引了過去。

“什麽?”她驚愕地問道:“難道有問題的不只是吳禦人的?”

當時小馮子按照吩咐,将未滿準備的芙蓉酥換給了良昭媛。

可後來未滿聽魏承昭說起方才知道,原本應該在良昭媛那裏的芙蓉酥,後來卻被吳禦人呈給了太後。

回到凝華殿和幾人商量後,大家本以為是良昭媛發現了東西不對,将東西掉包給了吳禦人。如今乍一聽說良昭媛呈上去的也有問題,未滿便吃驚了。

如此一來,那芙蓉酥或許就不是良昭媛動手換給吳禦人的了。

錦秋微微颔首,說道:“良昭媛的那個,被人下了藥。”

本來小馮子去頤景宮是為了打探些小道消息的,可去了頤景宮後才發現他要找的人被遣出去辦事了不在那兒。

等着還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小馮子便準備回凝華殿。走了沒幾步記起芙蓉酥跑到吳禦人那裏的事情,左右回去無事,就索性跑去瞧瞧那些點心。

不知是不是因為看到芙蓉酥心情不佳的緣故,那些點心太後顯然沒打算吃,只讓人擱在偏殿的一間暖閣裏。

小馮子想辦法溜進去後慢慢翻看。

良昭媛帶去的點心盒子,他是認得的。因為東西是他掉過包又給人換過的,不由就留心了兩分。

誰知他看到裏面的東西後卻有些疑惑了。

良昭媛盒子裏的東西,赫然是白玉糕。

要知道,他當初從這盒子裏調走的、良昭媛當初準備了的,就是白玉糕。

可是從良昭媛那兒拿走的那些白玉糕,他是丢掉在了隐秘處,沒可能被人尋到。況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被丢掉的白玉糕的形态和眼前這些并不完全相同,有一點點的差異。

都是做成五瓣梅花的樣子,先前那個是有四根花蕊,現在這個卻是只有三根。

詫異之下,他就将東西仔細研究了一番。

哪知細看與細聞之下,他發現了問題。

這些點心居然是加了料的。如果被人用了,吃這點心的人必定會腹痛如絞,惡心嘔吐。

如果太後當真吃了它們又出現如此症狀的話……

那麽呈上點心之人,必然沒有好下場。

聽到錦秋如此細說,未滿很是驚訝。

如此看來,東西是吳禦人調換的了。

這時她才想明白過來一個問題。

當時從魏承昭那兒得知芙蓉酥是吳禦人呈上去的後,自己總覺得有些違和,卻想不出問題在哪兒。

如今看來,如果東西是良昭媛換過去的,那麽在吳禦人身邊的宮人打開禮物盒子時,她們應該能看出來東西不是自己先前所準備的。

可是那宮人打開盒子之時,吳禦人和宮人都沒有絲毫的驚訝。很顯然,她們事先是知道盒內裝着什麽的。

如今既然東西是她們調換的,倒也說得通了。

可吳禦人為何要調換良昭媛的點心呢?

若她是處心積慮安排了這一出,為何不幹脆給自己另外準備一份禮物,偏偏用了良昭媛那個!

她又怎知良昭媛盒內之物是不是好的?萬一良昭媛的東西有問題,拖累了她,豈不是更麻煩?

說到另外準備一份禮物……

未滿眼神飄忽了下,想到了昨日剛回到凝華殿時的情形。

當時一回去,大家所做的頭件事就是讓初夏趕緊将她手中的盒子打開來,看看裏面是什麽。

裏面的東西一亮出來,幾人就都愣了。

雖然和綠柳做的不甚相同,但非常可以肯定的是,那裏面裝的确确實實是芙蓉酥無疑。

他們剛剛弄走了一批芙蓉酥,如今就又被人塞了芙蓉酥過來……

幸虧當時未滿沒将這個呈上去,不然先前的一番調換就算是白費了。

如今未滿想起來了此事,就也問了錦秋,看有沒有查出來是誰做的。

錦秋輕輕搖頭,未滿很是沮喪了下。

“不過定然不是吳禦人了。”錦秋如此說道。

吳禦人肯定不知道太後讨厭芙蓉酥,不然她也不會歡歡喜喜地在太後面前打開盒子。

未滿精神不濟,和錦秋說了會兒話就又困倦了。

錦秋匆匆服侍她用了些飯後方才離去。

未滿窩在被子裏,滿心惆悵地繼續想着心事,想着想着,便也睡着了。

好夢正酣時,熟悉的味道突然出現,霎時間充斥在了她的周圍。

她悚然一驚,夢中突然跌入懸崖,猛地驚醒。一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繡了金色紋飾的玄色衣衫。

未滿大驚,抱着被子往另一側挪了挪,全身戒備,警惕地看着魏承昭。

見到她那如臨大敵的模樣,魏承昭又好氣又好笑。

他坐在床邊,也不氣也不惱,只是不由分說地硬拉了她一只手來,放到自己掌心牢牢握着。

未滿本想抽回手,試了幾次沒成功。感覺魏承昭的手掌幹淨溫暖,莫名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她就也慢慢放棄了掙紮,只靜靜地望着他。

魏承昭性子冷淡,素來不喜分辨,故而有些話該怎麽說出口,他心裏頭也沒個數。

想了好一會兒,他最終說道:“留你也是迫不得已。有些話現在不說清了,怕是你心裏會留下芥蒂,往後還是要如昨日那般疏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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