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亡命夜驚魂(一)
作者有話要說:
帳中只剩我一人,我立刻忍痛站起來,四處尋找可有出逃防身之物,一陣風古怪地吹在我的脖子間,帳中的燈火随既息滅,黑暗中我急回身,一片白影掠過眼前,略顯熟悉的白面具閃過我的眼前,我正疑惑間,帳外傳來刀兵相接之聲,我偷偷掀起簾子一看,遠處火光沖天,南诏兵亂一團,叫着糧倉失火了,快去救火。
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痛快!痛快!
然後我想到糧倉對于一個出征的軍隊是何等重要,定是有人暗中破壞,莫非是原家軍的內應,那樣的話,說不定就在今夜大哥的援軍就會來的。
我的心振奮了起來,找了把短刀,偷偷掀起厚厚的帳簾,咦!奇怪,守在門外的兩個兵士不知所蹤,可能是去救火了吧。
我大着膽子溜了出來,往黑暗處一閃,瞅準一個急行的小兵,對着他的腦袋上用力一敲,沒想到他晃了兩下,沒事似地轉過身來瞪着我,我正要再出手,他的身後飄來另一個南诏兵。
我暗叫不妙,不想後面那個南诏兵手中銀光一閃,前面的小兵已軟倒在地,我驚訝中,那出手的南诏兵摘下頭盔,露出一對梨窩,對我低聲道:“小姐莫怕,是我。”
我盯睛一看,竟是失散的齊放,心中頓時大喜過望,齊放手腳利落地剝下那小兵的兵服:“小姐快快換上這兵服,南诏國內出大事了,光義王正在徹查豫剛親王謀反之事,豫剛世子牽涉在內,欽差剛剛到來,正是宣旨陣前換帥,我便放火燒了糧倉,索性鬧騰死南诏狗,亦好稱亂救出小姐。”
我點頭問道:“小放,你躲在那裏,如何得知的呢。”
“小人在西安城裏尋不得小姐,回西楓苑毫無人影,便連夜前往洛陽,原候爺安撫說是你們同他的女兒安全躲在暗莊裏,不日便可安然回洛陽,我便又折回來找大哥前往洛陽,不想他和福居客棧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遇上一位戴姓的教頭,便同東營的兄弟一起躲在城外的蘭陵坡,段月容前來絞殺東營的兄弟,這才得知小姐原來做了原非煙的替身,根本沒有逃出西安。”
回想着戴冰海和宋明磊慘死的樣子,鼻子不由得發酸,我七手八腳地換上兵服,齊放仗劍在前面開路,我們奔向西林,未到眼前,只見燈火通明,黑壓壓的南诏兵在西林密布,厚厚的積雪幾乎被南诏兵踏平,冰天雪地中,層層疊疊的男人們口中哈出的熱氣幾乎将雪地融化,南诏兵分作兩方正在對峙,一面是段月容,另一方正是滿臉橫肉的胡勇。
我和齊放躲在暗處,只聽得胡勇喝道:“大王已下虎符前來換帥,段月容你還不棄劍投降,跟随欽差坐囚車回大理領罪?”
段月容冷冷笑道:“胡勇,你恨我奪你兵權,盡可回南诏,向我父王發牢騷,然我父王對你不薄,不想你喪盡天良,幫着光義王前來害我。”
胡勇亦兇惡笑道:“段月容,老王爺對我是不錯,只可惜他年紀大了,老胡塗了,胡塗到讓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挂帥出征西安,甚至還要為了你反了光義大王?”
“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無數,既便不歸順光義大王,等你即位,也會将我抄家滅族,怪來怪去,只怪你父王養了你這個紫眼睛的妖孽。如今你父已被下獄,大王吩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識相點,老子還能賞你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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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月容危險地迷起了眼睛,大聲喝道:“豫剛家的兵士,若想活命的,快殺了叛将胡勇,随本宮逃出去。”
兩邊的南诏兵火拼起來,火光映着嘶殺聲,年青的生命在互相踐踏着,前朝還殺伐享樂,今夜已血濺同袍,亡魂他鄉!
齊放護着我悄悄繞過戰圈,我回頭看去,段月容頭盔被擊落,頭發披散在血紅的黑甲上,紫瞳蟄猛森冷,在深夜中如惡鬼嗜血,無人敢近,大刀過處,開出一條條血路,他的紫瞳一閃,忽地往我這個方向閃來,目光陰沉無比,他厲聲喊道:“花木槿。”
這一聲喝,微不足道地淹沒在兵士的喊殺聲,卻清清楚楚地傳入我的腦海中,我冷笑着,隔着人群,高高地對他比了一個中指,挑釁地從遠處睨着他,你去死吧,妖孽!
沒想到他的臉色更加陰沉,竟然揮舞着堰月刀向我這裏瘋狂殺過來,我汗水沒用地流下來,他,他要幹什麽?
我加快我的輕功,跟上齊放,漸漸人群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那雙陰狠的紫瞳帶給我的恐懼感,消失在重新獲得自由的狂喜中,我們進入了西林深處,大雪飄飛着,我猛然停住了腳步:“小放,初畫還有珍珠他們都還在紫園裏呢,她們怎麽辦。”
齊放在前面也停了下來,凝重道:“小姐莫要怛心,只要小姐能安然脫離南诏魔爪,白三爺便能立刻攻城。”
我心中一喜:“三爺的兵馬就在城外?”
齊放點頭:“正是,三爺的兵馬由于大爺着領,今日剛剛秘行至西安城下,小人已經約定同韋虎在西安城約定見面,光義王之所以将豫剛親王下獄,陣前換帥,全是三爺的安排,小姐可記得原家給光義王送去十名美姬,其中有一名喚婵婵的,已寵冠光義王的後宮,三爺已秘授其對光義王進言,将豫剛親王秘密鍛造兵器,私募勇士的證據呈給光義王,是以光義王才會大怒,下定決心在國內削藩了。”
我點點頭,心想若能早些見到非白,珍珠和初畫也能早日獲救,再說現在南诏正在內哄,以珍珠的鎮靜,必能保全身而退。
正要前行,卻見前方薄霧和着大雪降了下來,齊放的面色凝重了下來,“小姐緊跟着齊放,萬萬莫要走散了。”
我和齊放奔跑着,不知跑了多久,齊放始終沒有放開我的手,可是四周的雪霧卻混着一股奇異的香氣慢慢地濃了起來。
“小放,不太對勁啊,”我喘着大氣,對齊放說道:“我們應該早出了西林才對啊,為什麽還不見蹤影。”
齊放也停了下來,神色嚴肅,左顧右盼:“小姐,這不是普通的大霧,我們進了別人布的陣了。”
我剛剛升起的希望泡泡,正一個一個啪啪碎去。
我多希望我只是進入了一場可怕的惡夢,我一睜眼,又是朗朗晴空下,非珏嚷嚷着木丫頭,非白冷着臉同韓修竹指點江山,三娘訓着素輝,碧瑩彈奏着越人曲,于飛燕和宋明磊拼着酒,而我在溪邊和錦繡數着西楓宛的紅梅花,紫園裏脂粉飄香,歌舞升平。
“小放,是你幹掉我帳子外面守衛的南诏兵嗎?”
齊放搖搖頭:“我只來得及放火燒了糧倉,想引開段月容,好進他的帳子裏救小姐,不想中途遇到小姐了,小姐為何發問?”
我的心害怕了起來,忽然間想起珍珠提到的暗神,這不會是暗神來了吧,但又想到白面具,該死,那白面具會不會稱亂來殺我呢?
我正要開口,空中飄來兩個黑影,夜色中兵刃閃過銀光,向我們挾着一道鋒利的疾風向我們飛來,齊放揮劍一斬,擊落一枚,另一支,我奮力一閃,險險擦過我的眼際,一股清香伴着血腥漫延開來,我低頭借着齊放的清風劍舞出的銀光看到,原來是一支柳葉。
我心中暗驚,何人的武功如此高強,能将柔韌的柳葉作暗器飛出,一陣咯咯嬌笑由遠而近迅速地傳來,顯示了輕功的卓越。
“小龍,你真得老了,連兩孩子都擋不住了。”大霧中走來一個年青美女,胸口處大開,露出大半酥胸,□撩人。
“你別在那裏說風涼話了,須知這可是金谷真人的關門弟子,若是一般人,他又豈會讓我倆出馬。”黑暗中又隐出一個高個昂藏的男子,棱角分明,利目如飛鷹銳利,盯着齊放和我如盯着獵物。
齊放單手護住我:“請問兩位高人,有何指教,為何傷我和我家小姐。”
那美女正要啓口,男子卻開口道:“請問這二位是齊放公子和花木槿小姐吧。”美女在那裏撅起了嘴,不悅地橫了那男子一眼,男子卻不動聲色。
齊放冷冷道:“是又如何在。”
美女又要開口,那男子卻又抱拳搶道:“京都有位雅人仰慕花木槿小姐久矣,想請花小姐前往錦官城一敘。”美女的臉皮有些抽搐。
錦官城?這不是窦家的地盤嗎?
我還沒有開口,齊放已經冷冷道:“若是放沒有猜錯,這二位必是川北第一殺手的雲從龍,風随虎前輩吧?”
“錯,是川北第一殺的風随虎,雲從龍。”性感美女傲然地說道,那男子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并沒有說什麽。
她将兩人的排名換了一下,我和齊放都一愣,這有什麽區別嗎?
“那敢問風前輩,您和雲前輩何時變成了窦家的走狗了。”我感到齊放的渾身肌肉緊繃起來,看來這兩人必然是很棘手的人物。
風随虎掩嘴咯咯笑道:“喲,小夥子,火氣好大啊,什麽豬啊狗的,我和小龍可不懂,我倆只知道□罷了,至于什麽豆家,菜家的,我們可是從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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