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是瘋狗 很直白,很裸
“小姐……”助理聽了不服,想去辯解兩句。
楚憐擡手示意。
她置若罔聞,一行人見人來了,不約而同地停了聲兒,瞧着走過來的這女人。
有人認出她,訝異地說了聲:“唷,楚小姐。”
可不就是他們話題裏的角兒。
陳墨擡眼,朝她看過來,跟楚憐視線對上。
這回他倒不只是露着下巴,他整張臉都在外邊。
那也是楚憐頭一回這樣近距離、清晰地看到他,寡淡一樣的冷白,微揚的眼梢,毫無情緒的神色,垂下的纖長眼睫,和他這個人一樣病态美的一張臉。
只不過那張嘴說出來的話,不大怎麽好聽。
楚憐禮貌笑笑。
其中一個人揣着褲兜狀似無意地往路中間走了步,剛好攔住了她的路。
“那會兒就聽人說你來了,我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啊,裴少還真是寵你呢,也沒見帶過其他什麽妹妹。”
楚憐說:“沒什麽事做,厭哥說這兒好玩,也就來了。”
“楚小姐那診所還開着在吧?最近那兒沒客人了?”
“還行,總歸是那幾個熟人,小工作室,也不指望做多大的。”
旁人笑:“若平常還真看不出楚小姐是個醫生,這氣質,直接上今個兒的舞臺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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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厭哥倒是叫得熟絡。
又是一聲打火機摁下的清脆響聲。
只不過這回那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拿了根煙,叼到嘴裏,垂着眼點煙。
煙霧随着火光四起。
陳墨稍微站直了點身,捏下煙管,懶懶掀起眼皮看和人說話的楚憐。
看她拎着手包的樣子,看她那張泛着緋色的唇,那手裏拿着的資料薄,腳上那雙尖跟的高跟鞋。
從前到後,從左到右。
楚憐感應到目光,側眸看過去,和他視線撞上。
看着他手指在煙管上輕撚,煙灰掉了些到地上,無聲無息,整個人看着甚至是有股喪味兒。
總之他那種眼神很直白、很裸。
但也可能他看誰都是這樣,并不單指楚憐。
人們在嬉笑着說話,唯獨他們,就在這樣的喧嚣裏,視線交纏,無聲對視。
楚憐發現了,陳墨這人确實很少有怕的,知道她是誰,跟誰站一頭的,背後說了她的話,立馬碰着她也是面不改色。
雖然她剛剛也說過他幾句。
兩人扯平,互不相欠。
“楚小姐。”陳墨忽而叫她。
所有人看了過去,包括楚憐。
“聽說你是裴厭認的妹妹?那就是不知道,跟他多久了呢。”
這句不算很善意的,甚至是看戲一樣的語氣。
誰都知道她是裴家的養女,既然是養女,身份就是不正的,她跟在裴厭身邊那麽久,很多人都猜測過他們的關系,就是沒人敢這麽大膽且直接地放門面上問過。
跟,這種字眼放誰身上都不大舒服。
他和楚憐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問題。
那是存心不準備叫人下臺。
一群人表情玩味了起來,知道有戲瞧。
楚憐道:“大概八年,怎麽了?”
陳墨抖了抖手裏的煙灰:“那楚小姐應該從業很多年了。”
“嗯,有幾個年頭。”
“都治過哪些病人?”
“這個細分有很多……”
她剛說話,卻聽他道:“我也有病,能給我治治麽。”
楚憐頓住,看他。
陳墨那雙眼寡淡,有兩分笑:“我這人吧,就是欠,看誰不舒服就想搞,特別是姓裴的,也沒什麽,但就是想跟人對着咬,楚醫生,您說我這是什麽病?”
楚憐沒說話,倒是他旁邊的幾個人皆哄堂大笑起來。
他不是有病,那是故意找茬的。
男人的指間內,煙苒苒冒着。
兩人在旁人間對視。
像挑釁,又像嘲笑,又像什麽情緒也沒有。
拽極了。
“要我說,這也許還真是種病。”
“哦?”
“不過具體是什麽,還是得觀察以後才能知道。”
“是嗎。”
陳墨看她說得一本正經的樣子,道:“那你過來看看。”
楚憐朝靠在牆角的男人走了過去。
大抵是沒有人敢這樣靠近他的。
他是別人眼中的痞子,更是“殺人犯”,旁人避之不及。
楚憐不矮,又是穿的高跟鞋,站在懶散靠着的陳墨面前,擡眼,可與他平視。
貼近了陳墨才看出她燙過頭發,一頭長發發梢微卷,像波浪勾人,剛好快到腰的位置,她那張臉很漂亮,沒化妝,皮膚也如瓷器一樣白皙。
身上帶着點香味兒,不是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那是種很純淨,很容易叫人放空的味兒。
她朝他靠近。
近到再往前一步都能感受到他體溫的距離。
楚憐插了張名片到他口袋裏。
指尖貼合他的衣服,離開的時候不知刻意還是無意,指腹有些微接觸到他身上,仿佛肌膚相觸。
“狂躁症,還是要治治。”她收了手,微笑:“如果是瘋狗,就早點克服心理障礙,畢竟沒栓繩子不是?”
陳墨面上的神情止了,直直看着她。
她拎着包轉身也就走了。
後頭,那群男人目瞪口呆。
有人小聲問:“她剛剛……說墨哥什麽?”
“瘋狗?這他媽誰忍得了……”
陳墨置若罔聞。
她的觸感仿佛還在上邊。
他從衣服裏拿出那張名片,看上面的字。
楚憐兩個字映入眼簾。
邀請函是晚上的時候送過來的。
那群公子哥的聚會,陳墨做東,指名道姓要楚憐去。
接到消息的時候裴厭在和朋友消遣。
他點着雪茄,左擁右抱,看也不看站在面前的楚憐,也不顧助理把今個兒陳墨說的那些過分的話和他講,希望他能為楚憐出頭。
“陳先生既是點明要你,那就去,記着陪他開心,懂嗎?”在人前,他是這樣說的。
裴厭的态度很輕飄,仿佛這會兒楚憐已經是個物件,陳墨要感興趣,今晚送給他都成。
楚憐面無表情,說了句行。
他站起身,經過她,在她耳邊丢了句:“記住,這事別給我砸了。”
老費入獄,對裴厭打擊頗大。
他裴家家大業大,那都很多年了,曾經在市場上好的壞的事都做過,也做了些搞他陳家的事。
現在陳墨回了,目的性自然很強,所有事合起來就一個——要他裴厭廢了。
時間不會很久,反正他裴厭、裴家、再就是他身邊的楚憐,那都是一步步的來,老費的下場不過是第一個例子。
陳墨掌握了太多東西了。
正好裴厭已經太久沒感受過搞垮一個人的感覺。
他想重溫一遍。
楚憐到他裴家來的時候還只是個小姑娘,十九歲,無比稚嫩的年紀。
裴厭是她第一個見到的人,在他眼裏,楚憐是他裴家的千金,是他的繼妹,也可以是他的助手,太多身份了。
但這些身份無外乎一個——工具。
她是他很大的一張底牌,既然是底牌,就總該有它的用處。
反正到最後一刻,總是要舍棄出去的。
約的位置是個會所,有錢人才去的地方,奢侈迷靡。
楚憐過去的時候裏邊已經聚了一群人,紙醉金迷,喝酒玩鬧,陳墨就在其中,跟人玩着紙牌。
她進去,這才擡起眼皮淡淡掃了一眼。
所有人聞聲看來,視線大多是看戲的。
楚憐面不改色。
這種場合出入多了,也許她比這兒哪一個都更熟絡。
“楚小姐。”有人故意喲呵。
楚憐目不斜視地過去,經過時聽到對方小聲跟人說:“就她,喊墨哥瘋狗的那個。”
“陳先生。”她道。
陳墨丢了張紙牌出去:“K。”
楚憐又叫了聲:“陳先生。”
陳墨像才聽到似的,擡眼,看她。
她挑眉,示意牌桌上的順序:“您這牌,怕是打錯了。”
上家出的是一對,他出個單,沒這個打法。
旁人目光都落了過來,陳墨丢了牌,笑:“這麽會,上來打一場?”
楚憐還真會。
出去喝酒談生意,講應酬,這些不會點那真玩不來,要換成別人,剛剛怕會被落在那兒尴尬得不行。
只有楚憐,很自來熟地就融了進來。
她到陳墨旁邊坐下,拿起散亂的紙牌整理:“打什麽玩法的?玩錢麽。”
對桌說:“随便,沒什麽點數。”
很快理好牌,分發下去。
同桌的是兩個男人,應該是陳墨他朋友,都是些散懶骨子的公子爺。
楚憐運氣不大怎麽好,一手的爛牌,2都沒兩張。
她就眯着眼,随便往下丢。
“裴厭平常不是看楚小姐看得挺緊麽。”對桌的男人忽的開口:“今個兒墨哥喊你,他讓你來?”
楚憐丢了個對A下去,道:“怎麽不能來,你這麽懂?是懂裴厭呢,還是懂陳先生。”
對方讪笑:“這不是開玩笑麽。”
“那你挺會找地方開的。”
陳墨坐她旁邊,往後靠,視線往她身上掃。
楚憐捏着牌在那玩,長腿随意交疊着,一頭長發披散在肩上,姿态閑散,視線也沒完全在自己手裏的牌上。
她很成熟,最起碼,身上氣質是的。
說話交談、舉手投足,都有種成熟女人的知性。
這樣的女人最會吸引男人。
知道什麽樣的度,什麽樣的恰到好處,最能勾住一個人的心。
楚憐忽的回頭:“陳先生,您說,這牌我該怎麽打?”
陳墨手裏掂量着還沒點燃的煙管,斜眼睨她:“你不是挺會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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