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喜歡過 她可是他的阿憐
“你知道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的,你卻還是要一意孤行下去,背叛我,反水,你确實是敢。”
他掐緊她的下巴,近乎恨不得毀了她那張臉的力道:“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下巴疼得已經有些麻木,楚憐卻依然一潭死水。
弄死嗎,他确實有那個能力,反正現在已經處于翻車邊緣,随便帶走誰也沒關系,私底下搞死她,接着随便丢到哪兒,大不了以後他進去的時候再多個罪責。
他說了,就算他死也要拉她一起,這話不是假的。
可是,她怕嗎?
不給她思考機會,裴厭提起她衣領緊接着将她帶到另一個地方。
“我帶你去看看那些試藥的人。”
試藥,也是裴厭在做的黑色地下鏈。
花錢找人來簽死亡協議,或是從很偏遠缺錢的位置弄人過來,涉及人口販賣,危及性命,都是犯法的事。
楚憐被他狠拽着帶下去。
沿着樓梯下去地下室,有一條昏暗長廊,盡頭是一處很大的房間,占地有上千平,裏頭是上下鋪的鐵床,每個床上都有一個人,等于是一個位置,上面的人或奄奄一息,或瘋瘋癫癫,或躺着睡覺。
整體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有穿着白大衣戴着口罩的人在調制什麽藥品,那麽粗的一個針頭,要紮進人體裏。
楚憐看到那個針頭,身子下意識地避拒。
裴厭感受了到,卻笑了,知道她怕,更狠地掐着她的後頸帶過來看:“看到沒有,你知道這藥的,只要稍微加大劑量,來一針你就沒了,紮下去什麽知覺都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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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憐的手開始無意識攥緊,緊緊盯着裏邊的場面,有不明顯的發抖。
她以前隐約猜出裴厭私下是在做什麽,他有那麽多錢卻非要铤而走險,花大價錢讓人自願簽死亡協議試藥,傳聞中可以讓人忘記過去的一切、以後都不會再生病,可以延長人的生命的藥。
可誰會相信世界上會有這樣的藥?
這些可能有的是苯二氮類安眠藥物,有的是刺激腦部神經藥物,可能還有更多其他的,沒有控制量,完全靠目前已知有限醫學知識來調,有的人吃多了安眠藥直接在這裏口吐白沫睡死了過去,有的人吃多刺激神經藥物完全焦慮亢奮而死,很多很多。
可即使這樣,仍然有人通過地下渠道來試藥。
他們有的是錢,不缺錢,可世界上缺錢的人多了,只要錢給到位,一條命也不算什麽。
她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只知道這條地下鏈已經持續很久,十年?八年?無數人死在這條地下試藥鏈上。
“當然,我也可以換其他的藥物。比如興奮劑,致幻劑,阿憐你知道的,你對藥物特別敏感,那麽紮了這一針你會是什麽反應?渾身疼痛?昏迷不醒?還是說,生不如死。”
楚憐天生怕這些,她記得她第一次睜眼看到裴厭之前,那種滅頂疼痛感就生不如死,她哭了好久,眼淚都要流幹,又不知道是為什麽會哭,為什麽心裏會那麽難過。她仿佛經歷了一個世紀,仿佛差一點就被什麽拽進地獄。
渾身抽搐,針紮一樣的疼痛,席卷了好久。
之後一切都平靜了,她睜眼就看見裴厭在自己眼前,她的精神恍惚了好久才慢慢适應周圍的一切。
她知道那種疼痛感,所以一直很怕這些。
那時候是裴厭陪着她,他是一個斯文溫雅的人,戴着眼鏡,卻不怎麽喜歡笑,他家教很嚴,父親經常苛待他。他不是家裏的第一繼承人,事實上,他空有滿腹野心卻沒有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
裴厭和她說阿憐我們聯手吧,那時候楚憐是真的付出真心的。
他是她睜眼第一個看見的人,下意識就将後背貼向他。他溫文爾雅,是商業操盤的巨手,只有他會對她溫柔,楚憐很信任他。
他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麽,楚憐只知道是談生意,他不久後拿到家裏財産掌控權時她都是這樣想,直到他跟人私下說事非常隐蔽,楚憐才慢慢意識到可能他私下做的并不是什麽好事。
生意場只是表象,只為遮蓋私底下的。
楚憐說:“我從沒想過你會做這些事。”
裴厭道:“怎麽。”
楚憐說:“我後悔沒有早些送你進去,揭發你。”
“以前那起走私失手殺人案,和你有關對吧,底下的人起了争執,失手也就出了人命,你做慣了這樣的事,對你來說不過是死了個人,你掩了下去。卻沒想過現在會随着手底下的人一個個的折出而暴露。”
楚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裴厭,我真是低看了你。”
裴厭面上什麽神情也沒了,冷冷盯着她。
“我曾經以為你至多是個斯文敗類,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連敗類也不如。我後悔,确實後悔。”
裴厭問:“後悔什麽?”
後悔什麽?認識他嗎,過去的八年一直忠心地跟着他,一直毫無保留地将自己的後背留給他,後悔……喜歡過他?
是啊,喜歡過他。
後悔在曾經最最青澀的時候,在他最初對自己虛假溫柔的時候,真心對待過他。
其實也有好多裴厭不知道的事。
後來的後來,他生意越做越大,态度也越來越淡薄,她在夜場外撐傘等他半夜,他在裏面笙歌,她想和他談心,他在賭場裏過了一夜,直到最後她也想說過那兩個字,那天他忙,聽也沒聽就推了。
那句喜歡終究沒說出口。
那次,也徹底地斷送楚憐和他之間的距離。
最初的悸動,也不抵時間的流逝。他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好的,壞的,她都記在心裏。
由喜歡到疏遠再到相斥,不過幾年時間。
無言的沉默,裴厭仿佛是知道她想說什麽。
他的手還掐着她纖細的脖子,他的神情還那樣冷,他那雙眼卻慢慢泛起了紅。
喉頭漸湧起一種澀意。
其實,其實他怎麽舍得弄她呢。
裴厭只是想刺激她,逼她向自己低頭妥協,在把她想反水的證據丢到她眼前時,期盼她起碼還會為自己說兩句話,辯解兩句,不管她說什麽他都信。她可是他的阿憐,她那麽忠誠,他唯一信任的就是她了,最後想弄死自己的人怎麽可能會是阿憐呢。
他不信,偏偏她要倔,要跟他撞個你死我活。
他要是真那麽絕情,早就對她下手了,沒必要專門帶她來,吓她,做這些,他不過是想要她服軟。
一段關系裏出現矛盾,一方總是拼命刺激對方希望對方注意,直到另一方妥協低頭。
裴厭攥着她的手更緊,像是發作前兆:“說啊。後悔什麽?”
楚憐答非所問:“是你将我拱手讓人的。”
裴厭說:“是我沒錯,你回答我,你想說什麽?後悔什麽?你對我?”
楚憐偏過視線,不說話。
他卻緊緊捏着她的臉側要她直視着自己,一字一句地道:“楚憐,你不喜歡陳墨的對吧,你跟我說你要嫁給他,不是商業聯姻,是因為我,你在跟我賭氣,所以你把自己嫁給我最恨的一個人,嗯?”
楚憐只冷冷望着他。
“可我一開始沒想過會是陳墨,你以為我想将你讓給他麽?白白把你送回去?我身不由己!”
他咬牙道:“你知道的,我是走在刀尖邊的人,我不會有什麽善終,可是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就只有繼續做下去這一個選擇。你以為,我舍得?”
楚憐看他失控的這樣,笑了。
裴厭似瘋了,拽着她的手出去,道:“你過來,我讓你看看!”
他一直帶着楚憐出去,經過長廊,經過上邊的歌舞廳,一直出去。
外面已入了夜,在下大雨,豆大的雨點砸在楚憐的臉上,她此時形象本就狼狽,現在散亂的濕發緊貼着臉,身上衣服也濕了。
有一段路她沒看清,出門的時候差點絆倒,生生被裴厭拖了起來。
這場雨,冰冷入骨,大得仿佛要将人砸倒。
外面有幾個人等着,有人拿着一個平板,裴厭一手東西砸到地上,上邊還播放着一截視頻,裴厭掐着她的脖子,近乎是将她整個人帶在懷裏,緊緊迫使她看着顯示屏:“你看!”
雨水打濕了屏幕,畫面卻清晰如眼。
上面是衛松,是他的住處,這是他們下午相處時的畫面,小衛在做作業,陳墨在廚房做飯,她就在他的身邊和他閑聊。
楚憐看到這個畫面只覺得渾身發冷。
她知道,跟她接觸過的人都在裴厭的監控之下。
“你不知道我把這一段看了多少遍。”裴厭說:“你跟陳墨談笑風生,跟他怎樣和平相處,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知道我心有多疼嗎,我真的疼,我都想現在拿東西挖出來給你看看!”
楚憐緊緊扣着他的手,拼命想脫離。
裴厭手都開始顫抖,卻不肯放:“就算我死,這個人也要死,你選一個?你要我死,還是他死?”
她沒說話,她知道,裴厭瘋了,瘋得徹底。
“我現在,我現在就是恨不得弄死陳墨,摁滅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你想揭發我,想送我進去,我不怪你,你怎樣我都不怪你,當初是我有私心,我自作自受,可是你也知道,阿憐,你知道我只有你了,你走了要我以後怎麽辦?我做了太多錯事,我需要一個人的救贖,你現在告訴我你跟我反目成仇了,你要我怎麽接受?”
“就當做是憐憫我的,可不可以?”
“等一切事情結束了,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楚憐毫無情緒地看着他。
看着裴厭發瘋。
說什麽?可以說什麽?
說再也回不去了,還是說他們早已是陌路人。
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裴厭的這種情緒是何而來,将陳墨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仿佛她是被他搶過去的一般。可她和陳墨的情分遠沒有到那種程度,他真不必這樣。
已經被雨水淋到毫無感覺。
楚憐知道今天的事只是裴厭沖動之下做的,他是想刺激自己,可是她現在累了,有些事擺在眼前,暫時沒有什麽心情去收拾感情上的事。
她想說話,雨幕裏傳來一陣腳步聲。
即使雨聲很大她仍然注意了到。
周遭除了雨聲,便只有那陣腳步聲,所有人看了過去。
雨幕裏,身形颀長的身影朝他們走了過來,那是個男人,一身單薄黑衣,纖瘦手腕露着,手上綁着一圈繃帶,是仿打拳時的那種綁法。他低着頭,大半張臉都隐在陰影裏。
楚憐怔了下。
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她就認了出來,只是實在沒想到。
一個金屬物品被他丢到裴厭的腳邊,滾了幾圈最終落到皮鞋旁邊不動,裴厭斂起眸色,盯着來人。
陳墨收回手抄進兜裏,擡起頭,朝着兩人看了過去。
眼底死寂。
不僅僅是裴厭,看楚憐時的眼神也是,和之前判若兩人。
那是一種毫不收斂的泛着冷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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