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千宗會
奚霖和幾位宮主拉扯着到了奚淮洞府所在的山上來。
都是元嬰期的天尊了,卻都沒有動用靈力,而是普通地用力量較量。
都是百年的好友了,怎麽可能真的動手?
“你別拉我,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麽樣的男妖精,能讓他自甘堕落到當人家的爐鼎!爐鼎!卿澤宗少宗主去做爐鼎,說出去也不嫌丢人!”奚霖本就脾氣火爆,此刻氣還沒消,理智也沒回來,還險些因虺龍焰不受控制而發狂放火燒山。
月暮宮宮主,也就是宗斯辰的父親只能好言相勸:“他們二人在洞穴裏相處了三年,日久生情也正常,之後這合歡宗的小弟子逃了兩年,少宗主也說了,這小弟子是不想讓他落人笑柄才獨自颠沛流離了兩年,兩個人都很不容易。現在二人好不容易重聚,你不能棒打鴛鴦啊!”
奚霖破口大罵:“日?哪個日?他可真是刻苦,相處三年就把一個雜靈根喂到築基期了,你還好意思提?”
月暮宮宮主只能解釋:“日久生情是一個成語。”
奚霖不管,繼續往山上去:“松開我,我不揍人,我不可能欺負一個築基期的。我就是想看看那個合歡宗的是人是妖,怎麽這麽會勾人魂魄!能讓小王八羔子迷戀成這樣!”
拉扯着,幾個人到了奚淮洞府門外。
奚霖并沒有立即進去,在門外拍門吼道:“開門!滾出來!”
等了片刻,無人回應。
奚淮的洞府有禁制,還是幾位元嬰期前輩親自布下的,奚霖也探查不到其中的情況,只能再次敲門,說道:“再不開門我就自己進去了!”
依舊無人理會。
奚霖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他們親自布下的,自然也知道破解之法,只是之前不想太過暴力而已。
他到了奚淮房間門口還有些遲疑,怕看到什麽不妥的畫面,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裏面的呼吸聲,又警告了一遍才走進去。
進去後看到在床鋪上的二人,憤怒的表情緩緩變為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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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淮仰面躺着,衣襟微微敞開,身上傷口處的雷電已經被吸走了七成。
再看倒在他身邊身穿粉衣的男子,此時顯然是昏厥了過去,手垂在身側。
粉衣男子修為較低,強行吸走了雷電,導致食指與中指的指尖都有了焦煳的痕跡,整個手掌上都是雷電擊打後的傷痕,血液凝結,逐漸成痂。
他估計是想将雷電全部吸走後再為自己療傷,可惜吸收了七成便支撐不住暈了過去,自己身上的傷就此殘留。
他看着這兩人,嘴唇緊抿,最終還是走過來,手一揮帶走了依舊環繞着兩人的雷電,接着轉身離開。
罷了。
這事兒以後再說。
等候在門口的幾位宮主看到奚霖出來,紛紛松了一口氣,他們都擔心看到一幕合歡宗弟子哭泣苦求成全的畫面,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勸。
修煉百年,樹敵無數,偏只在家長裏短的事情上他們傷透腦筋,勸解都不如出去和別人幹一架來得敞快。
樽月宮宮主沒聽到什麽動靜,不由得好奇,問:“這二人私奔了?”
奚霖表情有些複雜,最後嘆氣:“小王八羔子找了個不要命的傻子,懶得管了。”
說完後徑直下了山。
幾人幫忙把洞府門合上,跟着下了山。
雖然不知道洞府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奚霖的盛怒算是過去了。
奚淮醒來後便發現身上的雷電之力消失了,當即吃了一驚。
翻過身看到躺在他身邊的池牧遙,伸手試探了一下,發現池牧遙的身上沒有雷電。剛剛放下心來,便看到了池牧遙的手。
他握着池牧遙的手擡起來仔細查看,接着吻了一下池牧遙的指尖。
緊握的手探入靈力查看池牧遙的身體,發現池牧遙體內靈力混亂,靈力出現暴走不受控制的狀況。
他知道,池牧遙絕對控制不了雷電之力,就連他都不能完美控制,池牧遙又怎麽可能控制得住?
估計是洞府內來了人,幫他們二人帶走了雷電之力。
可是僅僅抽走了雷電之力,池牧遙還是被雷電沖擊了身體,導致他昏迷不醒,靈力暴走。
他不知道在幫忙的人來之前,池牧遙的身體已經被雷電之力折磨了多久,也不知道池牧遙怎麽這麽傻,這是池牧遙承受不住的痛苦,為何要往自己的身上引?
他心疼得不行,握着池牧遙的手幫池牧遙穩住暴動的靈力,竭盡可能地治療池牧遙的身體。
許久後,池牧遙才醒過來,轉頭間桃花面的珠簾發出珠鏈撞擊的清脆聲響。
接着二人四目相對。
池牧遙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觸碰了奚淮一下,問道:“你好些了嗎?”
“你呢?”
池牧遙撐起身體感受了一下,又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奇怪地說道:“雷電怎麽消失了?是因為我碰觸到了絕緣體嗎?還是說這個房間裏有避雷針?”
“……”奚淮看着池牧遙心情複雜,他怎麽總是聽不懂池牧遙在說什麽?
好在池牧遙沒有繼續說“鬼話”,而是湊過去看奚淮的傷口:“這個傷口,現在塗藥就能好了吧?”
“嗯,應該可以。”
他醒過來後只顧着查看池牧遙的情況,如果不是池牧遙提起,他都要忘記自己身上還有傷了。
現在才低頭看了看傷口,确定已經變為普通的傷口了。
池牧遙趕緊坐起身來,怕髒了奚淮的床鋪特意脫掉了靴子。
接着,在奚淮的面前拿出自己的乾坤袋,再在乾坤袋內拿出千寶鈴,再從千寶鈴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小盒子?
見奚淮不解,池牧遙打開盒子的時候跟他解釋:“這個叫收納盒。你看,你一瓶藥在千寶鈴占一個格子多浪費?這樣放在收納盒裏,一個格子就能放十瓶藥了,省了整整九個格子。”
“哦……那很好啊。”
很會過日子的池牧遙沒看出奚淮的神色複雜,拿出了藥膏幫他塗藥。
奚淮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說道:“我知道前些年你過得不太好,現在你不用再這樣委屈自己了,需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不必這般節儉。”
池牧遙挖出藥膏輕輕地幫他塗抹傷口,不解地問:“善于收納就是節儉嗎?這叫合理利用資源。”
奚淮知道生活習慣不能一朝夕便改變,于是跟着拿起藥膏,幫池牧遙塗藥:“你的指尖差點熟了。”
提起這個池牧遙就笑了起來:“當初啾啾也被雷劈得三分熟……”
奚淮當即笑出聲來。
池牧遙塗藥的動作一頓。
合歡宗執事堂的阿九,提起了禦寵派池牧遙的本命靈獸啾啾……
這……這……
這真是知道瞞不住了,已經沒有警戒心了,自己就在往外說一些有的沒的。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池牧遙才強行挽救:“我、我聽說的。”
奚淮哄小孩似的回答:“嗯,我信。”
“我不是那個誰。”
“哦。”
他再次試圖補救,反複強調:“真的。”
“嗯,你不是,你随便發個誓就行了。”
“嗯,我發誓我不是那個誰。”
“好,如果你撒謊了,就和我閉關雙修二十年,怎麽樣?”
池牧遙覺得這個誓言有點可怕,這和要他老命有什麽區別,趕緊搖頭:“不能發這種毒誓!”
奚淮一陣不悅:“和我閉關很可怕?還毒誓……”
“當然!你自己的家夥什兒自己不了解嗎?撐到要裂開還一個勁地猛攻,是誰都得沒了半條命。就算我是合歡宗的,有門派心法,也不是金剛不壞之身,受不了你那般折騰。”
“我……太兇了?”
“嗯!”
“我上一次只是太激動了,有些急。”
“只有上次嗎?”池牧遙說完還瞪了奚淮一眼。
奚淮知道自己理虧,只能繼續幫池牧遙塗藥。
池牧遙用左手幫奚淮塗身上的傷口,奚淮則拉着池牧遙的右手,幫他的指尖和手臂上藥。
兩個人互相塗藥,沒有言語,房間內一時只有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
奚淮的藥膏的确管用,只是塗上了,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可以稱得上是極品寶貝了。
如果池牧遙沒有無色雲霓鹿的治愈能力,這藥膏他一定要多備幾瓶,說不定還能治愈膝蓋舊患。
他湊過去仔細查看奚淮的傷口,确定都愈合了便扯着奚淮的衣服問道:“其他的地方還有傷口嗎?”
奚淮比他還坦然:“不如你都脫了看看。”
“……”
池牧遙終于意識到了氣氛不對,故作鎮定地收拾了藥膏,蓋上蓋子放進收納盒裏。
奚淮還是再次靠了過來,越來越近。
他趕緊擡手推奚淮的臉頰:“你傷剛好……”
“心疼還沒好。”
他轉過頭來去看奚淮的心口位置:“心疼?宗主還用其他的方式打你了?”
“是看到你因為我受傷了心疼,你以後如果再這樣騙我然後做傻事,我就只能很兇地對待你了。”
池牧遙收好了收納盒,幹脆去推奚淮的肩膀:“你小子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麽,之前還疼得不行,現在又靠過來?你離我遠點,我身上不舒服,想休息休息。”
奚淮停下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微微揚起嘴角,柔聲問:“哪裏還不舒服,我幫你看看。”
“不用!”
“我用。我心口疼,你幫我揉揉。”說着來拉他的手。
他趕緊把奚淮的手拍走,說道:“你換身衣服,法衣都破了。”
“好。”奚淮終于退開了,讓他松了一口氣。
緊接着,他看到奚淮站在床邊脫掉了法衣和中衣。
高大的身材,身上的肌肉高低起伏,線條流暢如海面波浪,結實的手臂,分明又不會過分誇張的胸肌和腹肌……
他趕緊側過頭不看,偏奚淮在這時叫他:“我身上還有其他傷口嗎?”
“啊?”他一怔,接着故作鎮定地看了看,“哦、哦,我看看。”
“需要我靠近些嗎?”
“不用不用,看得到。”他還真看到了一處傷口沒處理好,招呼奚淮過來,“還有一點,我給你塗上藥。”
奚淮聽話地俯下身來,雙手撐着床到了他身前,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姿勢,卻帶着煌煌威勢,侵略感十足。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心髒狂跳,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幫奚淮塗好了肩膀上的傷口,藥膏的蓋子剛剛蓋好,奚淮便再次靠近,用鼻尖蹭了一下他的鼻尖,刮動了桃花面的珠簾,導致珠簾敞開。
接着落唇。
呼吸滾燙,暧昧流轉,心潮蕩漾。
他向後仰身想要躲開,卻順勢仰面躺在床上。
奚淮吻着他的同時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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