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裙下稱臣03

蘇小夭之前在腦海裏翻閱劇情的時候看到“死氣沉沉”、“削瘦”這樣的字眼還以為徐子謙是個入不了眼的病弱青年,但其實這個前戰将軍生了副絕頂的好相貌。

他天庭飽滿,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因為身體因素薄唇上少了血色。

原本應該是久經沙場曬成古銅色的皮膚此時顯得有些蒼白,臉頰确實削瘦,但骨子裏的硬朗和陽剛卻是坐在輪椅上也遮掩不住的。

他雙腿不良于行,但坐在椅子上的脊梁骨打得筆直。

臉上的确冷冷清清,即便是陪着妻子歸寧也不見在岳丈和一應夙家後輩面前露出些笑顏色。這樣兇巴巴冷冰冰的樣子,即便生得俊朗,也難怪原身夙瑤這樣的小丫頭看不上。

不僅看不上,估計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片子還覺得這人明明都傷病得快死了還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是故意在她面前拿喬。

大概對自己的夫君,夙瑤是既嫌棄又畏懼的。

小夭眼底的驚豔只是一瞬,快到連近在咫尺還拉着她手的夙父都沒有察覺。

徐子謙擡眼看了一下新婚妻子,然後就撇開視線,伸手搭上輪椅的木轉盤,“天色不早,回吧。”

他的聲音帶着些久病的沙啞,但沉沉的很有磁性,從前指揮千軍萬馬的人,即便現在這副模樣說話也是不容反駁的語氣。

小夭立即快步迎上去,主動把住輪椅扶手,朝夙父道別之後就推着人往外走。

她這也不過是做做樣子,門檻那麽高,輪椅是過不去的。

立即就有将軍府的下人上來合力擡起輪椅,直到在夙府大門外才在馬車前把輪椅放下,又有專人把徐子謙擡上馬車安頓好之後小夭才提着裙子跟着上車。

“岳母大人都跟你聊了什麽聊這麽久?”

馬車緩緩駛出後徐子謙突然淡淡開口,他手裏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也沒看她。

小夭原本規規矩矩坐在他旁邊的軟榻上,聞言起身坐到了他對面,提起小銅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案邊,“不是母親要聊,是妾身有很多不懂的向母親讨教。”

徐子謙這才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讓她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明顯。

“徐府偌大家業,夫君和二郎在外操持,後宅就妾身一人,也該好好學學持家之道。”

她說話的聲音柔柔的,但又不失筋骨,話中提起徐子廉也不避忌,大大方方稱其為二郎。

小夭看過劇情心裏十分清楚,別看徐子謙是個半殘廢,但退居二線之後其實更加積極地參與朝中政事,這兩兄弟一個是對外豎起的矛,一個就是堅守陣地的盾,徐家人丁不豐但兩個男人都是頂事的。

男人城府再深也逃不過骨子裏的好面子,她這句話把他捧到跟手握兵權的徐子廉一個級別,多多少少也是拍準了馬屁。

徐子謙果然眯起了眼睛。

對這個二弟給自己讨來沖喜的媳婦,他可沒忘記洞房花燭的那個晚上,二弟幫他掀開紅蓋頭之後看到的那張難以置信悲憤得涕淚交加的臉。

他知道這個女人是非常不願意的,沒準之前她還以為是要嫁給二弟吧。

那晚當然不可能發生什麽,他甚至都沒跟她同榻,後來兩天新媳婦也是閉門不出,更遑論操持家事,如果不是三朝回門是禮節上的大事,估計她還會繼續耍小性子跟他抗争下去。

卻沒想到回一次娘家,她居然就想通了似的。

而且提起二弟也不見目光閃躲,還主動要擔起當家主婦的責任……

徐子謙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初見那次她穿着大紅喜服,哭花了滿臉濃妝,只看一眼他就滿心嫌惡。

現在看來薄施脂粉巴掌大的小臉瑩白瓷嫩,長眉入鬓杏眼含情,小巧的鼻頭透着些少女的嬌憨,紅唇卻飽滿欲滴,有些初為人|妻的嬌羞又有些莫名的成熟妩媚。

“你換過衣服了?”

徐子謙收回打量的目光,突兀地發問。

小夭心頭一跳,這個徐大郎果然很犀利,難怪原身怕他了。

她面上控制住沒露出什麽緊張的情緒,笑着擡手撫了撫領口對襟柔軟的面料。

“夫君這也看出來了?妾身身邊伺候那丫頭手笨,奉茶的時候灑了我一身,幸好當初這雲錦得了兩匹,母親還讓人多裁制了一身說是留着做個念想……”

大概再犀利的人也猜不到會有父母在歸寧那天把女兒送給別人白日宣|淫。

徐子謙默認了她這個解釋,半晌又補充,“不得力的丫頭打發了就是。”

小夭一聽倒是有些稀奇,微微歪着頭看他。

“看我做什麽,” 徐子謙錯開視線,“ 你也說後宅就你一人。”

這是承認她作為徐家女主人的身份了。

小夭眉眼彎起,在逼仄的馬車裏還站起來朝他福了福,言語動作間都帶着些夫妻間調情時才會有的小俏皮,“妾身定不負所望。”

她本來就想要借着這個機會把身邊那幾個吃裏扒外向着夙家的丫鬟打發掉,沒曾想徐子謙倒是主動開口,也省了今後解釋起來麻煩。

徐子謙沒再說話,但端起了案邊的茶杯,一飲而盡。

回到徐府的時候天已經将黑。

進入主屋之後蘇小夭一邊吩咐下人準備晚膳,一邊從徐子謙貼身小厮手裏接過輪椅,“妾身伺候夫君更衣。”

那小厮也是曾經跟着徐子謙上過戰場的,剛剛在夙家的時候還收斂一些,現在回到了将軍府那氣焰就有些壓不住,主母伸手過來他還不立刻松手,反而是朝徐子謙投去詢問的眼神。

直到徐子謙幾不可察地點了點下巴才把扶手交了出去。

小夭絲毫不介意,溫柔地笑着把人推進淨房。跟着進來的丫鬟們在矮櫃上放下徐子謙居家常服,又将熱水布巾一應準備周全之後才默默退到屏風外面。

“夫君,失禮了。”

說完就在徐子謙腳邊半跪下,上身朝他微微傾斜,不沾陽春水的青蔥玉指緩緩解開他的衣襟。

徐子謙垂眸看去,女人姿勢就像是匍匐過來依偎在他懷裏似的,少女柔若無骨的腰肢在輕軟的衣料下伸展出令人浮想聯翩的曲線,動作間似乎氤氲出一陣暖融融的香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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