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炮灰又來了

電梯仍舊在運行中，四個人上了電梯，直接上十一層。

到了十一層，走廊很安靜，沒人。

四個人分手前，許安卻提着一個袋子遞給葉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今天要不是有你幫忙，我和淋淋就交待在那裏了，這個就算是謝謝你們的吧。”

葉梓盯着許安手裏的袋子，半天沒說話。

那個叫淋淋的女孩子也忙勸：“是啊，我們是鄰居，可你們也沒有義務非要幫我們，現在也就這個比較貴重了，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我看你們也沒拿到什麽食物，能吃幾天就算幾天吧。”

葉梓點了點頭，在心裏對這兩個心還算性不錯的年輕人給了八十分，接過了袋子：“我叫葉梓，他叫齊霖。”

“噢，他叫許安，我叫葉淋淋，我們還是本家呢。”小姑娘笑了，一點也看不出來剛才在商場側樓裏埋怨許安丢掉食物袋子時的情形。

“好，我們進去了。再見。”葉梓提着袋子，齊霖回身開門。

關上自家門，再看到客廳裏坐着的那個女人的時候，葉梓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鐵青起來。

“那個，你們回來了……”寧馨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垂下了頭。

葉笑天看着臉色不好的叔叔，嗫嚅了一下才道：“爸爸讓她進來的。”

“小天，我把家裏的大門可是讓你守着的，你就是這樣守着的？那以後重要的事情我還要不要交給你？”葉梓的臉色很不好，對小天的話也帶着重重的怒氣。

廚房裏的葉栖聽到聲音已經走出來了，看到一臉鐵青色的弟弟，有些不知所措地搓着手：“葉梓，寧馨她沒地方去了，好不容易才逃到這裏，我就放她進來了。”

“大哥，話我已經和你說過了，這件事你看着辦吧，留下她，你就帶着小天走。”說着，葉梓轉身回了房間，啪的一聲，把房門鎖上，他要把空間收拾一下了，這一天掃的貨，都一下子放到空間裏，也夠亂套的。

齊霖的臉色也不好看，只是沒有像葉梓那樣說得那麽難聽。但他對葉栖這樣做也很不滿意：“葉大哥，這裏是我家。收留與否，是不是也該問我個意見呢？”

葉栖的臉騰的就紅了，看看葉梓關着的房門，再看看臉色同樣不好看的齊霖，把臉轉向了寧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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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栖，我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你就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兒上，幫幫我吧。我上次出去，真的沒打電話，真的沒打。”寧馨一看這架勢，再不說些小話兒，只怕就真的被趕出門了。

她才不會相信葉梓能把葉栖和小天趕出去呢。

齊霖有些為難了，葉梓讨厭姓寧的這個女人，他大概也了解了原因。可他對小天這個孩子還是很喜歡的。畢竟，如果他和葉梓走到一起，就不會再有孩子了。那麽小天是葉梓的親侄子，也就算是他們兩個的孩子了。

“這樣吧，我也不讓葉大哥你為難。家裏有些吃的用的，拿出一份兒來給這個寧女士，讓她住到二號房去，那裏沒人。”齊霖想了半天，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葉栖急忙點頭：“行，行，你看着辦吧。”

齊霖打開了自己的背包，把裏面的倒了出來。重新裝了一些方便面，又讓葉栖到廚房裏拿了十斤大米出來放進了背包裏。他順來的水果罐頭也裝了幾個進去，把一個背包塞滿了，這才道：“請吧。”

寧馨盯着那個大大的背包，裏面的東西也就夠她一個人吃半個來月二十天的，而且還都是垃圾食品。想張嘴說帶點他們廚房裏新做出來的大餅，看看幾個人難看的臉色，最後還是識相地沒開口。

“走吧，再不走，這些東西就留下，你人還是要離開的。”齊霖看着寧馨磨蹭着不肯離開，眼睛一直盯着葉栖看，便道，“看葉大哥也沒用，這裏是我家。或者，你想讓葉大哥帶着小天一起走？”齊霖挑了挑眉。

“行啊，讓葉栖跟我一起住二號房吧，我一個女人，住着害怕。”寧馨忙笑着說。

“那小天呢？”齊霖臉上的笑容大大的刺激了寧馨的眼。這個男人真帥氣，比她前夫可是帥氣多了。瞧他那身子壯實的，啧啧！

“小天啊。”寧馨轉過頭來看着一直看着她的小天，走到小天身邊。葉笑天卻向後一躲，避開了寧馨的撫愛。寧馨也不尴尬，笑着道，“你看，幾年不見，孩子都不跟我親了。你們這裏有四個大男人呢，一個小孩子還是帶着很容易的，再說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軍隊來救我們的，小天也就是多吃你們兩碗飯的事。”

齊霖笑着搖頭：“不行啊，小天雖然是小孩子，可他和我沒關系啊，他有爹有媽的，為什麽要讓我們帶着啊。”

寧馨無語了，轉頭求救般的看向了葉栖，“葉栖，你說話呀！”

葉栖咬着牙，他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了，可她在生死之間卻把生留給了自己死留給了兒子，這樣的女人深深地傷害到了葉栖。本來對寧馨還有些感情的葉栖，現在的心裏只剩下噴怒了。

葉栖大步地上前，提起背包，打開了大門，把背包往外一丢，沖着寧馨道：“寧馨，這是我葉栖最後一次幫你，從此之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再見面，已經是陌生人了。快走，別等着我改變主意，讓你什麽也拿不到。”

寧馨一下子就懵了，這還是那個老好人嗎？還是那個可以讓她随便拿捏的葉栖嗎？怎麽才到城裏，就變壞了呢？

“葉栖，你變壞了，一定是葉梓那個小人教的你是不是？你以前從不會這樣對我的。”寧馨帶着哭腔指着葉栖訴苦。

“你連自己的兒子都豁出去了，我葉栖算什麽。快走吧，別再廢話了。”葉栖無力地道。他從來都沒有感覺到自己作人是這樣的失敗，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不了解。若不是……他真不知道讓這個女人加入他們的隊伍，以後遇到喪屍的時候，會不會把兒子推出去，擋在她的面前。

“葉栖，要不……就帶上小天？”寧馨現在不想一個人，她得抓住一個男人。在這種時候，一個女人就是再強也無法活下去的，她不傻。

齊霖終于受不了這種肥皂劇裏才有的墨跡情節了，冷冷地開口：“我數三個數，你再不離開，我只能把你丢出去。一，二，三。”齊霖三聲一到，大步就來到了寧馨的身邊，提着女人的衣領就拎了起來。

寧馨殺豬般的叫了起來，手腳不住在踢打着齊霖：“放開我，你這個流氓，放開我，我叫非禮了。”

齊霖的目光冷冷地盯着門口的葉栖，盯得葉栖的頭幾乎都垂到了胸口。

手一揚，寧馨一個跟頭，摔在了地上。“哎呀”一聲就要喊起來。

齊霖冷冷地看着寧馨：“你如果不怕把喪屍引上來，你就直管大聲地叫，盡情地叫。”說完，把大門呯的一聲關上，回身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再也不理外面的三個人了。

葉栖頹然地順着牆壁坐到了地上，葉笑天走過來，輕輕地拍着葉栖的背，勸慰着：“爸爸，你還難過嗎？”

葉栖擡起臉，看着葉笑天：“小天，她是你親媽啊。”

小天微微地苦笑了一下，挨着葉栖坐了下來，把頭靠在葉栖的肩膀上：“爸爸，你看過有親媽用自己的兒子換自己生存下來的嗎？我在電視上看四川大地震的時候，只看到父母為了保護孩子而舍棄自己性命的，沒見過為了保自己的命，而把孩子獻出來的。爸爸，現在只能接受現實了，那個女人，她不配做我的媽，你把她忘了吧。這些年了，她一次都沒有看過我，她來的幾次，不都是向你借錢的嗎？你總以為我小不知道，其實，我一直都是知道的。”

葉栖呆呆地看着兒子，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很好，沒想到，孩子這麽小，就已經知道了。

“對不起。”葉栖對小天也只能說這三個字了。

“爸爸，別和我說對不起，你只要別再惹叔叔生氣就好了。要不然的話，我們因為那個女人被叔叔趕出去，就真不值得了。”

李颉誠一直在旁邊當觀衆，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一個外人還真插不上嘴。現在聽了個大概，也明白了。于是看着還有些看不開自責不己的葉栖，上前勸道：“葉大哥，現在的時代不同了，你為了你的兒子，你也要硬下心來。你現在唯一要保護的就是小天這孩子了。其他的，你有那個能力嗎？”

是啊，他葉栖除了力氣大一點兒外，他有那個能力嗎？他留下寧馨，真的能保護她嗎？他真的敢保證，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寧馨不會把兒子推到危險前面嗎？

想到這幾種可能，葉栖的冷汗是順着脖子往下流，下意識地抱緊了葉笑天：“不會了，我再也不會心軟了，為了我的兒子。”

李颉誠長出了口氣，站起身，往廚房裏去了。那裏還有兩袋子面粉沒有做呢，活兒不少啊。

葉栖急喘了幾下終于恢複過來了。拍了拍小天的頭，站了起來：“爸爸要堅強起來，現在，爸爸去做飯。”

“我也幫爸爸。”小天終于放下了心，爸爸對那個女人的心軟，一直是他擔心的事。現在，終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