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脫軌

如果硬氣一點的話,面對這種侮辱,大概會豎起中指,然後和陳宜狠狠的幹一架。

陳宜拿過旁邊的果盤,撿起一顆顆飽滿的葡萄,他意味深長地說,“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同意,但我不希望鬧得這麽僵,你爸那件事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他拿出手機,按了幾下,立刻一股斷斷續續的暧昧叫喊和呻吟響了起來。

周子明渾身顫抖,這聲音——他把頭不停地磕着桌子,發出砰砰砰的聲音,“你別逼我,你別逼我。”

陳宜一把抓住周子明的頭發,強迫他把臉擡起來,周子明的額頭已經一片通紅,周子明抓着他的手,用力的掙紮,陳宜用力抱着他,困住他的手腳,“噓,噓,鎮定點,其實你也沒什麽損失,怎麽看,我這人也配得上你,只要你乖乖的,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周子明含糊不清的說了句什麽。

“你想說什麽?”陳宜抵着他的額頭問。

周子明說的是,我想要你滾。

周子明的頭還因為剛剛自虐式的撞擊而暈眩,他捧着自己的頭,陳宜抱着他靠在沙發上,用手輕撫着他的背。

包間的門打開了,侍應生走了進來,對于眼前兩個男人摟抱在一起的情形,視而不見,只是躬身問了句“可以上菜了嗎”,陳宜點點頭,然後幾個侍應生用極快的速度把餐車推了上來,擺放整齊,之後,再一起躬身退下,走的時候,還輕輕的關上了門。

周子明呆呆地看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如果我同意了,那要多久?”

陳宜微微一笑,“我以前那些情人最多也就三個月,不過你特別,我對你的身體很感‘性趣’,也許時間要久點,四個月應該就差不多了。”

四個月,也就是一百二十天,二千八百八十個小時,十七萬二千八百分鐘,越換算,時間就顯得越久,周子明沉默了。

答應還是不答應呢?答應意味着自己要被陳宜玩弄,光想到那個晚上,他就想搖頭,如果不答應,陳宜會做出什麽事,其實他什麽都不用做,只要把自己是雙性人這件事抖露出去,周圍人探究獵奇的目光,譏諷嘲笑的碎語,還有,明目張膽的暴力壓迫,光是想到這些,周子明就已經怕得快發瘋。

這個社會上,有很多自願或非自願出賣肉體的人,周子明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或很多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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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四個月,他就能重新擁有平靜的生活,他可以把這四個月發生的事情忘掉,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其他人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麽,脫離了既定軌道的一切都能恢複正常,他可以繼續念書,然後工作,攢錢去做手術,變成一個正常人,結婚生子,努力工作,當個家裏的頂梁柱。

這種念頭,相較于堅持,實在太容易了,充滿了誘惑。

所以,周子明用盡全身力氣,點點頭,像确定一樣的問,“真的就四個月?”

對于他的妥協,陳宜毫不意外,他用暧昧輕挑的視線從頭到尾打量了一下周子明,“這還得看你在床上的表現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他幫周子明拉開椅子,讓他先坐下,然後拉過盤子,幫他把牛排切成小塊,一舉一動,都像個十足的教養良好的紳士。

周子明食不知味的吞咽着嘴裏的食物,根本不知道吃了些什麽。

吃過飯,周子明遲疑的站起來,“我得回去了。”

“回去,回哪?”陳宜問。

“學、學校,我已經缺太多課了,下午的課一定要去上。”周子明解釋着,其實不能再缺課只是其中一個理由,更重要的是,他一刻也不想和陳宜再單獨相處,那種火熱的視線,在吃飯的過程中,越來越露骨,如果不是在外面,周子明很懷疑,陳宜會當場就撲過來。

陳宜把餐巾扔在了桌上,“先跟我去一個地方,你缺得課,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他慢慢的說,“既然已經同意了,就好像簽合約一樣,我們總得有個簽約儀式。”他故意在“儀式”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周子明當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因為太明白了,所以當陳宜推開門,讓他出去的時候,他的腳生了根一樣,動也不動,陳宜等得不耐煩,手一扯,周子明身體一歪,人已經被他帶到了懷裏。

他拉着周子明在前面疾走,周子明腳步歪斜的跟在他後面。

陳宜帶他去的是一處高層公寓,這地方周子明并不陌生,那天早上,他就是從這裏逃出來的,此時此刻,周子明才清楚的知道,那一天的記憶清晰得讓他全身灼痛。

一進門,陳宜就拉着周子明到了卧室,把他推倒在了床上,然後站在床邊,好整以暇的,慢慢的,扯下領帶,扔在了地上,然後雙手撐在了周子明的身側。

陳宜輕輕笑着,看着身下已經認命一樣閉上眼的周子明,他動作稱不上粗魯,反而像在享受一樣的,解着身下人的襯衫扣子,當他把手伸向周子明的褲子的時候,周子明一把抓住他的手,陳宜用力的把握在一起的手放在雙腿中間那個地方,這動作讓周子明牙齒都在輕輕的打戰。

他用力的掙脫了陳宜的手,推着陳宜壓下來的胸口,陳宜解開皮扣,把手伸進去,摸索到了那個地方。

“啊——”這動作讓周子明瘋狂的掙紮起來,他做不到,就算已經認命了。

他用力一踢,陳宜被他踢到了床下,有些狼狽的坐起來,臉色有些發青,他一把跳過去,鐵鉗一樣的手抓住周子明的腳踝,狠狠的一扭,周子明一聲慘叫,癱在了床上,陳宜抓着他的雙手舉到頭頂,用領帶捆住,用三根手指刺進了周子明狹窄緊致的體內,然後一邊用力翻攪着,一邊緊緊的盯住周子明的眼睛。

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态俯視着周子明。

這場“儀式”持續了很久,久到周子明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張床上。

陳宜為了懲罰他的反抗,用盡各種手段和花樣,毫不留情的折磨着他的身體,到最後,周子明暈了又醒,醒了又暈,一直到他徹底陷入黑暗中,才算得到了暫時的解脫。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不出意料,又發燒了。

周子明燒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陳宜一身清爽的坐在床頭,把手探在他的額頭上,“你又發燒了,真沒用。”他一邊說,一邊把兩顆藥塞進了周子明的嘴裏,強迫他吞咽下去,又喂他喝了口水。

周子明随他折騰,好也好,壞也好,他只要忍過四個月,就能得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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