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讓你問心無愧

其實，如果此時還有其他人看到無衣跟寧凡一起的這一幕，肯定也會認為兩人之間的關系很親密，因為，他們實在是挨得太近了。

只不過，事實上，兩人其實并沒有任何暧昧，他們只是在用最小的聲音讨論着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罷了。

“什麽方法？”寧凡下意識的轉頭，一縷柔軟的感覺從唇間一閃而逝，寧凡微微一呆：“抱歉，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無衣卻是臉色如常。

頓了頓，無衣用一種更為細微的聲音說道：“接下來我跟你說的事情，連葉柔都不知道，我需要你承諾，不将事情告訴任何人。”

“沒問題。”寧凡略一沉吟，便答應了下來。

“我曾得到一項授權，可以對天命者使用任何手段，但在徹底擊垮天命者之前，這項授權不會得到任何人的承認，也不存在任何記錄。”無衣臉色有些凝重，聲音細如蚊吶，“而現在，我同樣可以給你這樣的授權。”

寧凡心裏微微一震，他早就猜出無衣的身份并不尋常，曾經應該在特殊部門工作，但現在，他開始意識到，他可能還低估了無衣曾經的身份。

“沒有記錄，不會得到承認，這樣的授權，其實也不算合法吧？”寧凡輕聲問道。

“這要看你怎麽去理解。”無衣低低的說道：“但我想，這至少能讓你問心無愧。”

“你到底是什麽人？”寧凡忍不住問道。

“你又到底是什麽人呢？”無衣反問道。

寧凡沒有繼續追問，不是無法回答無衣的問題，而是，他明白無衣并不想說出她的真正身份。

“你們在說什麽？”清冷的聲音傳來，卻是葉柔也下車走了過來。

“我們說什麽不用告訴你吧？”寧凡沒好氣的反問道。

“我沒問你！”葉柔用冷冷的美眸瞪着寧凡，“我在問無衣！”

“我問問寧凡打算怎麽處理追命。”無衣恰時接上話，她也沒撒謊，只是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而已。

一輛轎車在這時開了過來，車子停下，一個年輕男子最先下車，正是白聰聰，随後，兩個青年和一個少女也跟着下車，而寧凡也很快就認出，那個少女正是錢欣欣。

白聰聰快步走到寧凡跟前，客氣的打招呼：“寧警官。”

說話的同時，白聰聰掃了葉柔和無衣一眼，神情微微一變，然後就收回眼神，朝身後招招手：“欣欣，過來！”

錢欣欣急忙走了過來，一臉讨好的樣子：“聰哥。”

“欣欣，這位是寧警官，從現在開始，你就聽寧警官的安排。”白聰聰的聲音頗為溫和，“不論寧警官讓你做什麽，你都要照做，明白了嗎？”

“知道了，聰哥。”錢欣欣一副很聽話的樣子。

“錢欣欣，你父親錢教授以為你被綁架，現在我不需要你向你父親澄清，我只需要讓你父親認為你已經安然無恙，接下來，我會帶你去醫院手術室門口，你父親正在那裏做手術，我不需要你說話，你只需要站在那兒，讓你父親能看到你就行了。”寧凡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

“知道了，寧警官。”錢欣欣顯得很配合，心裏卻在嘀咕，不就是一個警察嗎？聰哥怎麽對這警察特別客氣呢？

“那好，跟我來吧。”寧凡擡腳朝醫院裏面走去，同時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時間，心裏微微松了口氣，現在才剛到四點，時間還很充裕。

無衣和葉柔也馬上跟了上去，幾乎是并肩跟寧凡走在一起，而錢欣欣則是在後面跟着，白聰聰倒是沒有跟上去，只是看着寧凡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寧凡很快來到急診室，幾人的腳步聲在這個異常寂靜的時候顯得甚是分明，也馬上就驚動了寧萍。

寧萍身邊，此刻還多了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正是寧萍的丈夫何振。

“小凡，他們是……”看到寧凡帶了三個女孩子過來，而且有兩個更是漂亮得不像話，寧萍一時有些驚訝。

“葉，葉市長？”劉明此刻也還在，看到葉柔，劉明更是臉色一變，他急忙快步迎了過來，一臉恭敬，“葉市長，您，您怎麽也來了？”

“私事。”葉柔冷漠的吐出兩個字，顯然是不想理會劉明。

“那，那就不打擾您了。”劉明倒是善于察言觀色，趕緊讓開到一邊，心裏卻更是震驚，私事？這位漂亮的葉市長，難道跟寧凡有私人關系？

一時間，劉明再次有撞牆的沖動，他怎麽就得罪了寧凡呢？原本還在擔心怎麽向張書記交代，可現在，似乎他還得向葉市長交代了。

要知道，這位葉市長并不僅僅只是分管教育，衛生也是她分管的啊，可以說正是劉明的頂頭上司，有句話叫縣官不如現管，對劉明來說，得罪這位葉市長，甚至可能比得罪張書記更麻煩。

一旁的寧萍和何振此刻也是分外驚奇，這個異常漂亮的女人，居然是市長？

“姐，姐夫，我等會再向你們解釋。”寧凡跟寧萍夫婦打了個招呼，然後就看向那也一直陪同着劉明的值班醫生，開口問道：“現在有辦法跟手術室的錢教授取得聯系嗎？”

“這，暫時恐怕沒辦法，手術的時候不能被打擾，所以在手術期間，裏面每個人也都切斷了跟外面的聯系，手術室也從裏面關上了。”那值班醫生沒怎麽遲疑便如實回答道，他雖然還是不明白寧凡什麽來頭，但連劉明都不敢得罪寧凡，他自然更不敢得罪。

“看來沒有別的辦法了。”寧凡看了錢欣欣一眼，大步走向手術室門口，“跟我來。”

“小凡，你要做什麽？”寧萍有些困惑。

寧凡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按在手術室那兩扇門的中間，一股暗勁悄悄吐出，震斷了裏面的門鎖，然後，緩緩将門推開。

“錢教授，我需要你暫停手術一分鐘。”寧凡清晰的聲音傳入手術中的每個人耳裏。

手術室內，錢教授還有其他的醫生護士一起轉頭看向門口，每個人眼裏都有明顯的驚訝表情。

“錢教授，請配合一下，寧先生應該有重要事情跟你說。”劉明也恰時趕了過來。

有個護士摘下口罩本來想要訓斥寧凡，但看到劉明，就馬上閉上了嘴巴，顯然，她也知道劉明的身份。

“稍等一下。”錢教授很快恢複冷靜，在手術臺上忙碌了大概三十秒，然後才摘下口罩，看向寧凡，“我記得你是病人的家屬，請問你……”

話沒說完，錢教授便失聲喊了出來：“欣欣？”

這個時候，錢欣欣也終于來到了寧凡的旁邊。

“爸，是我啦，我沒事。”錢欣欣語氣倒是顯得頗為乖巧，跟她那非主流的打扮一點也不相稱。

“錢教授，事情比較複雜，暫時沒法全部跟你解釋清楚，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女兒已經安然無恙，所以，接下來，我想請你安心做手術，一定要讓我母親也安然無恙。”寧凡緩緩說道：“等手術結束，我們再詳談。”

“好，我一定會盡我最大努力做好手術！”錢教授很快冷靜起來，身為醫生，他的心理素質自然也是極為出色的。

“那我暫時就不打擾了。”寧凡微微點頭，然後後退幾步，關上手術室的門。

接下來，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小凡，這到底怎麽回事？”寧萍這時又忍不住問道。

“小萍，別問了。”寧根生這時卻開口了，“小凡這麽做，自然有他必須做的原因。”

“爸，姐，我只是想讓媽沒事。”寧凡低低的說道，他不是不想解釋，只是這件事，卻不太好解釋。

“我懂。”寧根生輕輕颔首，拍了拍寧凡的肩膀，“放心，你媽不會有事的。”

寧凡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急診室外的走廊一下子又變得異常安靜，雖然走廊上有長凳，但卻沒有人坐，都在那裏站着，有些急性子的寧萍更是來回走動，顯得甚是不安。

寧凡也一直站在那裏，葉柔和無衣站在離衆人稍遠的地方，劉明幾次想要過去套近乎，最終卻還是沒敢去。

時間緩緩流逝，寧凡拿着手機，時不時的看一次時間，短短的半個小時，就像是經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當手機上終于顯示出四點三十八分這個時間，寧凡更是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許多。

兩縷不同的淡香同時從身側傳來，卻是葉柔和無衣在這時也來到了寧凡身邊，這個時刻，對她們來說，卻也是相當重要，這一瞬，寧凡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無衣和葉柔的心跳也加快了許多。

“叮鈴鈴……”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走廊的寂靜，衆人下意識的一起看向寧凡，因為正是他的手機響了。

而一直把手機拿在手中的寧凡，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臉色頓時一變，一種不妙的感覺頓時從心裏湧來。

“出什麽事了？”寧凡馬上接通電話，有些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