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王爺不要碰

莊傾城在行宮遇刺的事情,并沒有對外透露。

回到了王府後,墨玄钰便直接帶她進入了藥園,沈阡城正好在自己的藥園裏采藥。

他手裏還拿着一株藍色的藥草,當看到墨玄钰抱着莊傾城走入王府的時候,沈阡城趕緊從藥園子裏走出來,迎上去,擔心的尋問:“卿塵怎麽了?”

莊傾城搖頭:“我沒事,去師父的房間說吧。”

墨玄钰黑着一張臉,面無表情。

沈阡城目光淡淡的掃過墨玄钰,看到他這般表情,他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便趕緊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推開房門先讓墨玄钰抱着莊傾城進入房內。

随後沈阡城踏入。

黑鷹與紅鸾兩人則守在了門口。

墨玄钰進入房內,便将莊傾城放在了坐榻,沈阡城走前,掃過莊傾城蒼白的臉說:“傷到哪裏了,臉色不太好看。”

“出門迎接狐後,發生了一些小狀況,不過

這些都不是事,最重要的是…我們在行宮裏遇見了一個黑衣人,是從平南王那兒來的。”莊傾城聲音細細軟軟的說。

坐在她身後的男人則繃緊了臉,沒有說半個字。

沈阡城走到了她對面的位置坐下來,為他們二人各斟了一杯熱茶:“然後呢?”

“玄钰與北帝到旭陽殿談事,我在西行宮的偏殿,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出現了,他與黑鷹交過手,我也上去了。”莊傾城将後面的狀況壓了下來,并沒有告訴他們,那個男人的手掌差點拍到她臉上,她為了躲避而從屋頂上掉落下來。

之後就覺得身體很不舒服。

可她并沒有受傷,就是覺得身體與心都很不舒服。

那個男人令非常難受。

沈阡城看她的臉色實在不對勁,雙指放落在了莊傾城的手腕處,為她把脈。

墨玄钰的視線頓時落在了沈阡城的手指上。

莊傾城的手很白,能看到那細細的青筋。

沒一會兒,沈阡城便移開了手,墨玄钰緊張的問:“她怎麽樣?本王抱着她回來的,臉色不大好

,也沒受什麽傷,莫不是中了毒。”

沈阡城搖頭:“受了驚。”

受驚!

這讓莊傾城不大服氣了。

怎麽能是受驚呢!

她在害怕那個黑衣人不成。

墨玄钰一只手搭在了莊傾城的肩膀上,聲音極致的溫柔:“別怕,本王在你身邊,他若是再敢過來,本王一定弄死他。”

莊傾城嘴角微微抖了幾下,她真的沒有受驚,也不是害怕那個男人。

這要怎麽解釋呢?

心裏的感覺就是很慌,好像那個黑衣人随時會帶着那個女人回來奪走她所有的一切。

現在這樣想想,她的心更加的慌了,臉色也白了幾分。

莊傾城握緊了他另一只手說:“王爺不要亂動。”

随後她擡頭看向沈阡城,問:“師父,我懷疑那個男人就是黑影人,我需要證據證實他就是,如若他是的話…”

如若他真的是黑影人,那她要怎麽面對他。

沈阡城看她欲言又止,沒有繼續問下去,便起身:“你們等一等。”

他轉身走入自己的卧房。

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塊玉,那個玉周邊是黑色的,裏面則是如烈火一般的豔紅,中間雕刻着一個符號,是一個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紋。

沈阡城的大拇指在玉石上撫摸了一番,眼眸裏的光芒柔和了許多,心中有萬般的不舍,最終還是決定将這塊玉送給莊傾城。

他将抽屜推回去,轉身回到客廳裏。

一塊方方正正,邊角處為圓角,裏面是紅心的玉石,放在了莊傾城的面前:“或許能夠幫助你。”

墨玄钰擡手正要拿,沈阡城卻趕緊推開他的手:“王爺不要碰。”

墨玄钰縮回手,眉宇深鎖。

莊傾城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并沒什麽事,便回身拿起玉石:“這個東西可以用來對付黑影人。”

“如若對方是修得邪術之人,玉石會變成黑色的,你只要靠近他便可,黑影人是鬼修,異域将鬼修納為邪術,也是一種至高的秘術,不過,不宜常戴

在身邊,裏面有一種火種,對王爺無益,所以王爺不能碰。”沈阡城解釋。

墨玄钰恍然大悟。

莊傾城将之收在了衣裏:“好,我先拿回房裏,等到參加宮宴的時候,我再放在身邊。”

莊傾城站起身,生怕那玉石裏面的火種會引爆墨玄钰身體裏的火毒,所以走的有些急。

墨玄钰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眼眸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

沈阡城見他一言不發,便起身,走到了窗前問:“你遇到了什麽煩心的事,可以與我說說。”

“宮宴的時候,你也一起來吧。”帶上沈阡城,他至少放心一些。

沈阡城搖頭說:“恐怕我幫不了你,我今日便要離開錦州,兩日後再回來。”

“該死。”墨玄钰重重錘了一下桌子:“那本王就自己收拾他。”

“卿塵知道的比你多。”沈阡成擡眸看他:“你就沒想過,她為何要去鈴山,獨自尋找那個黑影人嗎,方才她讓你不要亂動,這不像卿塵的性格,那個黑影人多次要傷害她,她沒有做出什麽實質性的應付,卻也阻止你殺害他。”

墨玄钰猛然想到了什麽。

加上沈阡城的這幾句話。

他記得,這些日子莊傾城有事沒事便往書房跑,她所翻閱的書,都是有關于鬼修或者苗氏與陰氏的秘術,裏面包含着許多破解鬼修之術的信息,她似乎在瞞着他做一件事情。

夜深人靜的時候,也能看到她坐在桌案前寫寫東西。

他一走過去,她便将那些東西都收起來了。

墨玄钰越想越覺得她不正常。

“你說的話,本王會注意些。”墨玄钰沒有問他外出做什麽,沈阡城向來如此,來去自由!

也正因為這樣,沈阡城才會跟随了他那麽多年。

他起身,就要離開,沈阡城卻叫住了他:“王爺,你等一等。”

沈阡城從自己的衣襟裏拿出了一張符紙,遞給墨玄钰。

墨玄钰垂眸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麽?”

“狐後到錦州城來,定不會那麽安分,你不要忘了府裏還有一個女子一直沒有辦法處理,怕就怕狐後會直接将那個女人也提出來,她還活着的消息,

天下皆知啊,那個女人有心亂了天下,就絕對不會放過了任何一顆棋子。”沈阡城說到狐媛央的時候,眼眸裏冷光森涼,他将指間夾着的符紙塞到了墨玄钰腰間挂着的香囊內:“把符紙放在雲卿浣的身上,明晚的宴會,狐後定會讓雲卿浣也出席的,而雲卿浣一旦從鐵籠裏出來,便會想盡辦法的逃離此地。”

墨玄钰一聽,立刻将腰間挂着的香囊扯下來,冰冷的視線落在了香囊裏,這個香囊是莊傾城給他繡的,裏面放置着藥草,散發着淡淡的藥香還滲着一縷薄荷的氣息。

“狐媛央那個女人瘋了不成。”墨玄钰攥緊了拳頭,想到那個女人給他送來的側妃,他的聲音冷了幾分:“那就讓本王看看,她還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宮宴的事情,一切都交給零星去辦了。

莊傾城還未踏入太陽行宮,斂太後那邊又傳來了想見莊傾城的意思。

莊傾城直接拒絕。

倒是那狐後,卻突然派人來,說是要來接人!

“接人?”坐在妝臺前的莊傾城,眉頭不由

皺了一下。

唯霜點頭說:“是,狐後說來接人。”

“接誰?”莊傾城不記得她王府裏還有狐後的人。

“說是來接婧公主。”唯霜也一頭霧水:“她說王妃若是不知道,你可以出去問問她,她就不進來坐了,她說接了婧公主便要回行宮,讓婧公主與郡子帝處處感情。”

郡子帝!

莊傾城想到了昨日入城時,狐媛央說的那些話。

她說,她還要把她府裏的那位也封為公主,到時候與郡子帝和親。

然後将狐漣送到鳳鸾國。

狐後并沒有明說她府裏還有誰。

而她也仔細的想了想,最後猛然想到了雲卿浣。

這個曾經為鳳鸾國國師的女人。

難道她要封這個女人為婧公主!

狐媛央果真是瘋了。

“呵!我知道她想要誰了。”莊傾城臉色有些難看:“想從我這裏接走人,那就讓她…”

“王妃,就讓她接吧。”一直坐在外面的墨玄钰,突然擡頭看向了莊傾城。

正在畫眉的莊傾城,手微微頓了一下。

她回頭,就似在看神經病一樣的盯着墨玄钰。

他知不知道把雲卿浣從那裏面放出來的後果。

她站起身,朝墨玄钰走去,手中的畫筆突然往他臉龐一揮。

墨玄钰趕緊握住了她的手,筆尖差一點就落在了他的臉龐處。

他趕緊先抽走了她的畫筆:“昨日聖醫便已猜到那個女人會把雲卿浣接走,叫人把那個女人帶過來,唯霜去挑件王妃不曾上身過的衣物,其餘的事情,本王會來處理。”

“師父早已猜到。”莊傾城從他手裏抽動自己的手,可墨玄钰卻将她拉入懷中,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說:“今日老實待在本王身邊,不要亂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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