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這個簡單，那咱們來談談報酬吧”。

穆戲精還準備洋洋灑灑的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沒想到魚容這麽不客氣，差一點被口水嗆到自己。

“你難道就不能掙紮猶豫一下嗎？你看看外邊的那些女孩子，哪一個像你這樣？”

“我這是清純不做作，而且咱們合作還不會産生什麽不良的副作用，我這個人一旦收了錢之後，總會為我的雇主全心全意的考慮，在你不需要的時候絕對不出現，在你需要的時候一定在你三步以內。話說你這是怎麽付費，論次還是論小時？”

穆戲精有點不自然，“我還沒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聯系你吧，快上車，我今天帶你刮彩票，刮完之後我還有事兒呢。”

魚容跟着他一塊上了車，在路上魚容問穆戲精拍賣的細節，穆戲精自己都不太清楚，說是先回去問他朋友。

魚容還是有些猶豫，“我看了我媽媽的那幾件珠寶，讓我自己說那些東西成色不太好，幾件加在一起不知道能不能拍出500萬。”

如果這幾件珠寶能拍出500萬的價格，再加上自己折舊處理的那些奢侈品，800萬應該是可以了，剩下的那一些零頭……雖然還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但是面對800萬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這幾十萬真的不算大錢。

穆戲精看她在一邊兒拿着手機精打細算，對着手機上的計算機敲了好久，在等紅燈的時候忍不住問：“你直接讓你媽拿一個壓箱底兒的出來，怎麽說也能拍出個千八百萬，別說沒有，我記得你爸那人挺大方的，好幾次慈善晚會出手闊綽的買了不少珠寶……我想起一件事兒，前兩年有一個超大個的鑽石也被他買了下來。這些好東西那麽多，你媽總能弄到手一兩件兒吧。”

魚容搖了搖頭，頗有些自嘲，“你說錯了，我媽傻乎乎的，連我們住的那套房子都不是我們的，我們娘倆現在還缺一輛車，房子和車都是剛需……這也是我為什麽着急買車的原因。”

穆戲精轉頭撇了一眼魚容，心想小三兒當成這個樣子也怪失敗的。

但這畢竟是人家的事情，穆戲精也沒說那麽多，兩人到了彩票店，魚容把彩票拿到手對着穆戲精拜了拜，“來來來，吹一口仙氣兒。”

穆戲精聽她的口氣很像是那些歡場買醉的大爺，很傲嬌的哼了一聲，不情不願的對着彩票吹了一口氣。

魚容拿起鉛筆很虔誠的刮了兩下，這次沒有大獎，只有2000塊錢。

雖然略有失望，但是這錢等于是天上掉下來的，魚容還是高興的跟着穆戲精出門了。

兩個人剛才在路上說好了拿着這些珠寶去找穆戲精的那個朋友，等到一群人見面了之後，那個人對着魚容帶來的珠寶挑剔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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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拍出多少錢？”

“500萬。”

這個人搖了搖頭，“拍到300萬已經是頂天了，而且我們還要再抽各種手續費，到你手上也就200萬多，你的這些東西成色不好，你別覺得我騙你，你要是不相信拿到其他地方……對了，我知道咱們這裏有幾家典當行，他們的眼睛毒着呢，你可以讓人家幫你掌掌眼，只不過他們不會出鑒定證書，只會跟你說一個大概的價位，中間要收一些鑒定的費用。”

魚容點了點頭，“事到如今我們母女倆也沒辦法，200多萬就200多萬吧，總比沒有強。”

一群人又去辦了手續，穆戲精的朋友承諾能在一個月之內陸陸續續把這幾件珠寶拍賣完畢，扣完手續費之後錢直接到魚容的賬戶上。

出門之後魚容的興趣不高，穆戲精就問她：“你真的不找你爸爸？”

“我媽媽很快就跟他沒關系了，而且我也不打算摻合到他們家的事情裏。我也不瞞着你，他們家的事特別麻煩，而且在法律上我也有繼承權，他們家的女主人防備我跟防備死神一樣。你說我這個時候再湊上去，不就等于說把自己的臉伸過去讓他們随意打嗎？”

穆戲精看了看魚容的臉色，點了點頭，“你爸爸确實不是個好東西。”

看魚容那邊根本沒什麽反應，這下才相信了魚容要跟她爸爸分割清楚。

看魚容難受的撓頭，坐在車裏想盡各種辦法弄錢，穆戲精略微有些不忍心，“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當初要不是買買買，也不至于現在成這樣。”

“馬後炮有用嗎？我哪知道有今天呢？我要知道有今天我以前會幹這種事嗎？”

“行了，”穆戲精把手機拿出來，“我先借給你200萬，就當你預支的工資。”

魚容聽了之後，眼睛突然一亮，對啊，可以預支工資。

“雖然你這麽說我很高興，甚至我還想多借一點，但是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面，我是裝你女朋友，不包含做你女朋友該做的事情。”

“比如……”

“比如那個那個，就是那個。”

“哦……”穆戲精拉長聲音，配上他軟軟的表情，得意的時候幾乎能跳幾下的卷毛，魚容想過去打人。

穆戲精用一種吊兒郎當的口氣，“你要不說我都忘了，我是那種人嗎？一個小時2000塊錢，價格是不是高了？這是我剛剛想到的付費方式，按小時計算，200萬÷2000等于1000個小時，按照一天24個小時計算，1000÷24=41.6。”穆戲精的臉色變了。

瞬間覺得自己做了賠本生意，“舉個例子，如果以後要帶你出去旅行，一天24小時也就一個月多一點啊……按照一天四個小時計算，1000÷4=250，也就250天，大半年的時間。”

戀愛成本一年差不多300萬，穆戲精的臉色都變了。

“這錢花的也太多了，不行我要給你降低，一個小時1000塊錢……”

魚容不同意，“就一個小時2000塊錢，你想想，有我這麽善解人意的嗎？有我這麽體貼的嗎？有我這樣把你頂禮膜拜的嗎？還想什麽呢？2000根本不高！”

穆戲精的臉色還是有點灰暗，“我覺得咱們可以适當的考慮一下你給我打個折什麽的……”

缺錢到發狂的魚容沒想那麽多，壓根不知道這就是奸商慣用的套路。先抛出一個标準，然後往下壓，有些人覺得太低了，迫不及待的想恢複到原來的标準。這樣只會把自己的最高心理價位定義成別人制定的标準。

“我不要你禮物，以後你帶我出去，別人起哄讓你送我什麽東西的時候，我可以收一個空盒子。除此之外，我不會主動提出來要什麽其他東西……這個期限就先一年，一年之後咱們各奔南北各不相幹。”

“好吧，就這樣。”

等到把魚容送走之後，穆戲精又去找自己的那幫朋友，大家熬夜打游戲是常有的事情。

而且只限于他們這個小圈子裏，也不帶其他人進來，穆戲精進去的時候，一群人正坐在地毯上聚精會神的打游戲。

一局結束，有人看見穆戲精呆呆的坐在一邊就忍不住問他，“阿詞，你今天怎麽了？平時你不都是擠進來非要打嗎？今天怎麽一反常态呀？”

有個人站起來去倒水，喝了一口端着水杯走過來，“趙家的那個私生女你們還記得嗎？最近阿詞跟人家打的火熱。”

“有這回事嗎？”

“你這咋回事兒？”

“你怎麽不長個心眼兒？這種女人一沾上就甩不掉。”

“我聽我媽說的，她們母女兩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有沒有騙你錢？”

“以前不是說趙家新認回來的那個小妞經常堵你嗎？”

穆戲精揉了揉自己的卷毛，“我也不知道……應該沒騙錢，我覺得她們還可以，反正容容跟我說她們要跟她爸爸徹底分割，以後不來往了。”

上次開車載魚容和穆戲精離開舞會的那個人哼了一聲。

“要真是這樣，我敬她是條漢子……女漢子。這是不可能的，她們母女現在走了，前幾年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趙家是挺有錢的呀，分不到大頭分一點油水也夠他們母女兩個揮霍一輩子了。”

穆戲精沒有說話。

今天和穆戲精一塊兒陪着魚容辦手續的拍賣行少東家站出來說了一句，“我覺得那丫頭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活的人模人樣的，她把一些珠寶拿過來，放我們家拍賣行裏賣掉，我怎麽聽她那意思是要還債？”

穆戲精點了點頭。

其他人根本不相信，“她要真的跟她老子劃清關系……我就當着你們的面把這個鍵盤吃下去。”

“我吃游戲手柄”

“我吃顯示器”

“我吃這一組沙發”

……

穆戲精震驚地看着他們，“我現在才發現你們的物種和我不一樣啊。”

“你少在這裏插科打诨，我告訴你，要是她還是從她老子那裏拿生活費，或者從他老子那裏得到什麽直接的好處，你就答應我們離她遠遠的，那種是心機女，你這種小綿羊玩不過人家的。”

“對，你要答應。”

“不答應你是小狗！”

其他人：……

穆戲精：……

論有一群二逼朋友是什麽感覺？

他沉重的嘆了口氣，“行，我答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