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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在別月居進進出出,飯菜香味兒一路飄飄蕩,她連早飯都沒吃,這陣子是真心餓了。幾番踟蹰,終于還是進了院子。
“欸,小姐。昨天某些人才答應的事情,今天就忘了?”紅綢自她在院子外就注意到了她,早就等着她進門逮她了。
樹要皮,人要臉,但這針對的只是一般的樹,一般的人……嘿,不巧,她就是不在這一般裏。把紅綢往身後一塞,她飛溜到了宋芙人的房門前~
雕花四角木桌上有數十道菜,葷素搭配得當。宋芙人一雙玉手夾了塊青菜放進白瓷碗裏,吃了小半碗米飯後便放下筷子,拿出随身的手帕輕輕擦嘴。長歌看得出神,眉眼裏全是笑意,怎麽吃飯都能那麽優雅賞心悅目?
可惜沒看夠,紅綢氣沖沖的跑上前來。
“你這人……唔~”
她捂住紅綢的嘴,把他拉到一邊,小聲道:“我不進去打擾芙人吃飯,你回答我個問題,行不行?”
紅綢一張小臉兒憋的通紅,點點頭,她才慢慢放開手。
“公子的名字是你叫的嗎?”紅綢翻臉不認人,撅嘴怒道。
長歌趕忙又去捂住他的嘴:“你小點兒聲行不行,我不叫了還不行嗎!”
“要問什麽就趕緊問!”紅綢推開她的手。
“今天早上送來的粥,芙……公子喝了沒有?”她滿臉期待,第一次給心上人做粥呢。
“喝了。”
她頓時覺着飄飄然,嘴巴都快裂到耳根子了,還得強裝鎮定:“你要讓公子多吃些飯菜,太瘦了。”看着都讓人心疼。這瘦瘦弱弱的樣子,她怕他出門就被風吹走了。
紅綢哼哼唧唧應承了她的話,這次倒是沒有兇巴巴的反駁了。
“你回去好好伺候公子,我先走了。”交待好紅綢,她又回頭深深看了宋芙人的房間一眼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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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綢刀子嘴豆腐心,自家公子不知道林管家把餘長歌的飯菜都送到了別月居,他跟下人打交道可是知道的,心裏雖然怕公子責怪,但也不想餘長歌餓肚子,于是試探着問:“不,不留下吃飯?”
長歌都已經走的有些遠了,背着朝紅綢擺了擺手。
“哼,最好對公子是真心的!”紅綢自言自語。
“紅綢,你一個人在這裏嚷嚷什麽呢?”宋芙人站在紅綢背後。
紅綢心裏咯噔一聲,趕忙上前去扶着宋芙人:“公子就用過膳了?不合胃口?”
“還好吧。只是早上的粥吃的多了些,現在吃不下多少。”
紅綢低低的笑,這粥究竟哪裏不同了,那餘長歌要特意問,公子也要說。他心裏想着,也不誤正事兒:“公子現在想要撫琴還是讀書?”
他特地省了那句練劍,公子平日裏午飯後都是做這三件事中的一件,其實公子最愛的是練劍,但是在相府的時候多次遭到宋悠然的嘲諷和惹得家中人不悅後,他也就練得少了。但現在他不說練劍是因為……他心下也是一驚,他竟然害怕這樣會惹餘長歌不高興。
宋芙人心思何其細膩,卻是半句未說出,只是看着紅綢。
紅綢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悻悻道:“方才吃了飯,現在練劍對公子身體不好。”
“那就撫琴吧。”
“好好好,紅綢這就去拿。”他逃似的奔進屋。
長歌離了宋芙人的院子後,肚子終于開始擂鼓吶喊,她揉了揉肚子,無可奈何只有偷偷出門去吃飯了。經過餘清清的院子時,正巧他和柳側夫都在。
餘清清看見了她,歡喜的跑了過來:“姐姐。你又要出門?”
她幹笑道:“是啊。”
“姐姐很忙嗎?能不能到院子裏去坐坐?”餘清清拉着她的衣角小心翼翼問道。
她故作輕松的拍了拍肚子:“呵呵……好啊。”
餘清清迎着她進去時,柳側夫也趕忙從屋裏出來迎接她。
而她眼尖兒的發現柳側夫其實正在吃飯,頓時心花怒放:“柳側夫正在吃飯呢?”
“姐姐,清清還想你和我們一起吃呢。”
好啊!情不自禁就把腳往屋裏挪。
餘清清一下子拉住她,往旁邊的屋子走去,一邊嘆惋道:“可是姐姐已經和姐夫吃過了。”
長歌:…………
正當她滿臉悲怆時,還是柳側夫明眼知事兒,半猜到了丞相府的公子初嫁可能清高些,害得長歌沒飯吃。于是溫和笑道:“長歌,自從那次你接我們來新院子一起吃過飯後,咱們也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這清清天天念叨,今日不妨再一起吃點吧。”
長歌分外感激的看了柳側夫一眼,深深點頭,拉過餘清清:“走吧,姐姐今天陪你好好吃頓飯。”
“真的嗎?太好了。”
長歌坐上桌,也沒管桌上是些啥菜,總之一股腦往嘴裏塞,餘清清高興的給她夾菜,一旁坐着的柳側夫眼裏盡是笑意。
一頓酣暢淋漓。餘清清見她吃得差不多了後,從裏屋拿了兩個小巧精致的香袋遞給她:“姐姐,你新婚清清也沒什麽好東西送給你。縫了兩個香囊給姐姐和姐夫,希望姐姐喜歡。”
長歌把玩着兩個香囊,紅色喜氣洋洋,繡工十分精致,上頭兩只鴛鴦活靈活現,她當即把一個香袋系在了腰上。至于另一個,她輕輕摸了摸,蹙起了眉。這要怎麽給芙人,想必她給他定然不會接受。這不是要浪費了清清一份心意麽……
“清清啊,你把一個香袋親手給了長歌,另一個也該親手交給芙人。這樣也好和你姐夫親近親近啊。”柳側夫接過長歌手中的香囊,交到餘清清手上。
長歌滿意的笑了笑,姜還是老的辣啊~不禁佩服起柳側夫來。
餘清清點點頭:“好,我過些時辰就給姐夫送去。”
長歌吃飽了飯,香囊也有餘清清送去,她樂的渾身自在,和清清柳側夫家長裏短聊了些時辰後,才慢悠悠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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