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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張揚這種貨色,扔出來幾句話,誰信啊?
前世呂嚣心底早把張揚劃歸為渣男,還是個沒幾把用的渣男,如果用底圖顏色打個比方,張揚在他心裏就是烏漆墨黑一團,臉都麽得。重生後和張揚陰差陽錯地再次勾搭在一起,也就拿他當個免費xx棒。
畢竟胖子與前世不同,今生……他活兒好。
呂嚣飛紅了眼角,心裏頭滿是對張揚的負分評價,但控制不住嘴角已經翹起來了。兩片豐潤的櫻花唇微翹,笑意在如同微整形後的臉上,鮮美到奪目。
張揚見到他笑就心癢癢,又理解錯了意思,以為呂嚣是因為巡邏者B喊他爸爸而高興,頓時清了清嗓子。他轉頭乜向巡邏者B,倨傲道:“看在你能逗我男朋友開心的份上,老子勉強陪你跑趟苦差。”
巡邏者B笑得見牙不見眼。他如今曉得張揚最在意呂嚣,也滑溜地朝呂嚣笑了笑。“小哥哥,咱們一道去吧?”
呂嚣遲疑地看了眼身上狼藉。“你們倆去吧,我得先洗澡換衣服。”
“嗐,多大的事兒。我幫您弄!”巡邏者B生怕張揚變卦,殷勤的近似可疑。“我這個機器是多功能的,只要拍個照,就能順便美顏清潔了。鏡頭裏人什麽模樣,真人就是啥樣,所見即所得。”
巡邏者B說着扛着肩頭攝像機就要接近呂嚣,卻被張揚大手一把撈住。
“滾滾,一邊兒去!”張揚濃眉裏帶了怒意。“你特麽別碰他!”
巡邏者B叫他這一嗓子吼的尴尬症犯了,眼神尴尬中透着委屈、委屈中帶着尴尬。“張導,我沒別的意思。”
“你這機器什麽玩意兒?”張揚翻了個白眼。“老子在主系統混的時候,你還沒提拔上來呢!這玩意兒我能不曉得?一般原生世界的紙片人被拍進去,基因檔案全部都被記錄了。你拿老子男朋友是罪犯呢,還是當老子是個死的?”
“沒有,都沒有。”巡邏者B拼命解釋。“這機器剛更新換代過……”
“哦剛更新換代的東西,你就敢拿來給他用啊?”張揚目光下瞥。“你這機器拍過幾個人?”
“還、還沒拍過。”巡邏者B頓了頓,尬笑道:“這臺是剛發的新機器。”
張揚似信非信,他眼下心思也不在這上頭。他急着兌現福利!
“呂嚣張,不要管它,咱們先去鴛鴦.浴。”
呂嚣乜了他一眼。“不,我自個兒洗。你們要是愛等,就在外頭等我。”
頓了頓,又特地強調了句。“不許騷擾我,不然……這事兒我可就不管了啊!”
最後這句話明擺着是對巡邏者B說的。
巡邏者B尬笑摸後腦勺,眼睛掃了掃張揚。“咳咳,張導,您看?”
“喲呵,了不起啊呂嚣張!”張揚怪叫一聲。“你如今居然也曉得轄制老子?”
呂嚣斜眼乜他,擡手就把他黑呢子西裝裏藏着的領帶給揪住了。“怎麽着,不是男朋友嗎?作為張導你的男朋友,難道我沒資格管你?”
張揚瞪大眼,片刻後立刻識趣地高舉雙手。“行行,你能管。你必須能管。”
呂嚣松開他領帶,揚起臉,從鼻孔裏冷嗤了一聲。“那就麻煩二位去門外等着吧!”
巡邏者B下意識擡頭,見張揚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頓時扭頭就往外走。邊扛着攝像機,邊尬笑道:“好好好,我等着!”
張揚趕走了巡邏者B,戀戀地又望着呂嚣。“嘿嘿,呂嚣張,咱倆又不是沒一起洗過。你還害什麽臊!”
呂嚣挑起眉毛,兩片櫻花唇微分。“滾!”
啧啧,果然晉級了就是不一樣。小脾氣biubiu地蹿起來一百層樓!
張揚摸了摸鼻尖,揣着那包煙,拖動兩條大長腿慢吞吞地往病房門外挪。“行吧,誰讓你是老子男朋友呢!”
呂嚣一直注視到他離開,立刻肩頭一垮,雙手拼命揉了揉臉。這次築基是強行提升了他的肉.身強悍度,筋脈骨骼都算是重新修塑了一次,現在放松下來,哪哪兒都疼。再加上這身油汗味,也就胖子不嫌棄,摟着他居然還能下得去嘴。呵!
**
二十分鐘後,張揚、呂嚣、巡邏者B三人站在雪白醫院結界外,風淩站在門口送他們。
巡邏者B先前尾随張揚與風淩身後鑽進過一次結界,于是當着巡邏者B的面,風淩把結界密碼改了。巡邏者B嘟着臉,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
“待會兒誰開車?”
呂嚣洗澡換了一身米白色運動裝,胸口還印着只淺灰色泰迪熊。眉目清亮,說話的時候少年氣滿滿。
張揚忍不住就動手來撈他。“嘿嘿,還開什麽車啊?咱就沒開車來!”
“那你怎麽來的?”呂嚣詫異地問道:“大巴?出租車?不是趕着去救他的教官嗎?”
張揚下巴一擡。“你問他!”
呂嚣順着他眼光望過去,巡邏者B立刻摸着後腦勺尬笑。“嘿嘿,我們都是用的瞬移。”
“哦,”呂嚣冷笑一聲。“合着你們都能飛?”
“瞬移,和飛行不一樣。”張揚認真地與他解釋。“就是空間變換。只要對接到目的地的空間數據,不管什麽地方,眨眼就到。”
“哦,”呂嚣繼續冷笑。“那我怎麽辦?”
總不至于讓他眼睜睜看着張揚與巡邏者B嗖嗖地瞬移不見了,就剩下他落在後頭,甩開腳丫子跑?怪不得一開始巡邏者B也沒打算讓他參與。
張揚摟緊他,湊近耳根子低笑道:“你?問他啊!”
張揚手指着風淩。
風淩正在彎腰補結界,卻像背後多長了雙眼睛似的,頭也不回,冷冷淡淡地道:“築基者可禦劍飛行。你去拿把劍吧!”
呂嚣一雙桃花眼頓時雪亮。“還能這樣玩?”
“不然你以為呢?”張揚見他高興,也高興的咧開嘴低笑。聲音低沉如同一枚低音炮,笑聲沉沉地從胸口塊壘肌肉震蕩出來。
“那,”呂嚣咬了咬下唇。“我禦劍飛行的時候,不會被人當怪物抓起來吧?”
張揚大笑。“當然還可以讓他們看不見你。”
張揚轉頭乜巡邏者B,下巴微擡。“老子帶他去取劍,這媒體報道的事兒,就靠你掩蓋了?”
“行行,這不就是我老本行嘛!”
巡邏者B滿嘴答應。內心卻罵了句mmp!這麽大個人飛行在城市上空,看見的還不得以為是外星球來客?雖然某種意義上他們的确算是主系統派來的外來者,但在代號冀北的這個紙片人世界,行事太過嚣張,會令一小撮聰明的紙片人起疑心的吧?
巡邏者B從肩頭卸下攝像機,邊搗鼓邊內心盤算着,是作為海市蜃樓遮掩呢,還是索性就說是在拍戲?……但什麽戲,需要男主角禦劍飛行到達一家精神病院?
emmm真是個世紀難題。
“怎麽,這就發愁了?”趁着呂嚣去找風淩拿劍,張揚轉臉看巡邏者B,嗤笑道:“光天化日不行,咱不能弄點別的招?”
“啊,別的什麽?”巡邏者B張大嘴,手摸在後腦勺都忘了拿下來。
張揚叼起煙,神秘一笑。
等呂嚣出來的時候,就見醫院外一片黑霧。天氣陰沉沉,黑色的雲堆在四周,像是從天幕掉落了。
“這、這鬼天氣,”呂嚣拎着手裏的長劍,頓覺不自信了。“這能飛的起來嗎?”
“你試試!”張揚叼着煙慫恿他。“別怕,你飛起來就知道了。”
在簡短的幾分鐘內,呂嚣只來得及和風淩學了最基礎的禦劍飛行口訣,這還是他第一次不靠任何飛行工具上天。也不對,這還是他第一次靠劍飛。
呂嚣将信将疑,把飛劍扔在半空,念了句口訣,身子忽然輕飄飄如同片灰色樹葉般落在劍身。
“成了,走吧!”張揚也打了個彈指。“目的地,青山精神病院。”
呂嚣剛想再問青山精神病院在哪,腳下的劍卻像自己長了眼睛,嗖地一下朝東北方向蹿出。黑雲黑霧裏只聽見風聲呼呼貫耳,片刻後,從遠處傳來一聲聲呂嚣的慘叫。
“咱也走吧,張導?”巡邏者B肩頭再次扛着那臺僞裝攝像機,笑嘻嘻地催促道。
“走!”
張揚話音一落,人就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艹,走這麽快!”巡邏者B也趕緊跟上去。
在結界外黑霧漾起圈圈漣漪,随即能量波動到地面,連同風淩所設結界內的醫院都震顫了一下。
轟隆隆,地源深處震動長達一千公裏。
**
青山精神病院。
病院內一片兵荒馬亂,無數護工小跑着往二十三樓天臺集合。天臺上黑霧沉沉,有個年輕男子跨馬坐在欄杆,背對着人群,口裏正在哼着小曲兒。
曲子卻是外文,在這個世界沒人聽的懂。
“我說,你要麽先下來?”精神病院負責人正苦着臉與男子談判。“咱醫院剛成立沒幾年,經不起病人跳樓自.殺這樣的大新聞!”
男子頭也不回,身上裹着件條紋床單改造的浴袍,哼着歌,修長手指敲擊欄杆。光憑背影輪廓,也能看得出是個絕世盛顏的美男子。
只可惜瘋了!
負責人又苦口婆心地勸。“你是不是有什麽委屈?還有,你今天的藥吃了嗎?”
風聲中刺啦刺啦,既像是裹着超聲波,又像是黑色雲霧裏頭有不知名的電流嘈雜不休。
修長手指敲擊欄杆的答答聲突然停止。
男子忽然擡起頭,斜而魅的丹鳳眼一挑,輕聲笑道:“哈,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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