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自閉18

“不，我相信科學，拒絕使用這種來歷不明的藥。”托尼非常堅持。

開玩笑，誰知道這種奇奇怪怪的藥水是什麽東西做的？看起來無色無味透明，要知道濃硫酸高濃度氫氧化鈉之類的強腐蝕性液體也是無色無味透明的！

“而且，伊曼，你要知道，這世界上多得是打着神秘學和其他奇奇怪怪玄學旗號的騙子，給你的東西說不定還有成瘾性，你千萬不能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随随便便地使用這種看起來就很詭異的藥。”

托尼非常認真地教育着伊曼紐爾，“至少得先去驗明一下化學成分才行。”

伊曼紐爾：“……”

驗化學成分就免了吧，可別把他自己給驗進了超能力研究所。

“而且，我也不需要塗藥。”托尼又喝了一口紅茶。

“你的手背已經起小紅斑了。”伊曼紐爾搶過他手裏的紅茶，一把抓住他的手，讓他好好看清楚自己手背上的傷勢。

“哇，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這麽粗暴。”托尼被伊曼紐爾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吓了一跳。

“閉嘴……”伊曼紐爾眼見着托尼不聽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像教育孩子那樣兇巴巴地說道，“聽話！別亂動！”

托尼：“我上次遇見的用這種語氣說話的還是我爸爸……喂！你要幹什麽！”

伊曼紐爾用另一只手打開了神秘燙傷藥的瓶蓋，毫不猶豫地一整瓶都倒在了托尼的手背上。

“喂！啊啊啊——”托尼想抽回手，但伊曼紐爾死死抓着不讓他抽回，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瓶迷之藥水倒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只覺得那瓶死亡藥水倒在自己的手背上的瞬間，沁入心脾的清涼感就從皮膚的神經末梢直接傳遞到了他的大腦皮層，仿佛炎熱的夏日吃了一口冰淇淋一樣舒服。

幾乎是剛倒完，托尼就發現自己手背上因為輕度燙傷而出現的小紅斑完全消失了，被燙到的皮膚也變回了原本的正常膚色。

清涼感依然殘留在他的手背上，讓他舒服到想再來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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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曼紐爾順手把空了的小瓶子給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看，我說很有效吧。”

“……”托尼依然盯着自己的手背，半晌後看向伊曼紐爾說道：“這不是什麽新型的成瘾性藥品吧？”

用起來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吧！

“托尼，你覺得我會用那種東西來害你嗎？”伊曼紐爾無奈地說道。

“也對……”托尼點了點頭，又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手背，“真有意思，我從來沒有用過效果這麽好的藥。這到底是什麽藥品配方？”

他們斯塔克工業旗下也是有藥物研究所的，只是他們的研究範圍集中在攻克疑難雜症和人類絕症上，基本不會去研究輕微燙傷這種小症狀。

“嗯……這你得去問印度大師。”伊曼紐爾敷衍地說道。

“你怎麽就直接把一整瓶給倒掉了，本來我還能帶一點回去研究一下的，說不定能有什麽大發現。”托尼有些懊惱地說道。

“好啦好啦，大科學家。”伊曼紐爾哭笑不得，“還不是因為你不配合我才直接倒的，不然慢慢擦，能節省很多藥水呢。”

“你只有這一瓶嗎？”托尼問道。

“是的……”伊曼紐爾點了點頭。

“好吧……”托尼嘆了口氣，“真是太可惜了，我都有點想去拜訪一下那位印度大師了。”

“……”伊曼紐爾看了一眼整個人如同液體一樣溶化在沙發裏的托尼斯塔克，忍不住說道：“托尼，我覺得有件事情我們得好好談談。”

“什麽？”托尼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覺得，你對你自己的身體健康實在是太不上心了，這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伊曼紐爾嚴肅地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托尼依然有氣無力地狡辯。

“……”伊曼紐爾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聽着，今晚那件事情之後我就一直想說你，直到剛才你燙傷之後我才确認了這一點，你對自己的身體健康和生命安全完全不在意，這可是個不好的現象。”

“……”托尼也坐直了身體，一臉懷疑地看着伊曼紐爾，“你是說我救你這個行為不對嗎？”

“那件事情我真的很感謝你，托尼。”伊曼紐爾真誠地說道，“但是，我依然覺得那是不對的。”

“Excuseme？”托尼頓時有點生氣。

“真的太危險了托尼！”伊曼紐爾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萬一車砸下來了，也只死我一個人，但你跑過來救我，可能死得就是兩個人了！”

“可我不去救你，你自己爬不出來好嗎！”托尼也很生氣地提高了嗓門。

“無論什麽時候，你都得優先考慮自己的安全，托尼。”伊曼紐爾說道，“你不是超級英雄，你只是個血肉之軀的人類，而且你還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你如果死了，對這個世界的損失都是很大的。”

托尼本來還在生氣，但一聽伊曼紐爾的後半句話，頓時氣消了大半：“算你還說了句人話。”

伊曼紐爾沉默了片刻：“好吧，反正你懂我的意思，我只是在擔心你以後還會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這次我們都活下來了是運氣好，如果你還是這樣，總有一次會運氣不好的，到時候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托尼瞪着伊曼紐爾，半晌後他總算是平複了心情：“好吧，算你說的有點道理。”

伊曼紐爾伸手拍了拍托尼的肩膀：“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托尼看向伊曼紐爾，後者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充盈着真誠的笑意，看起來像是兩顆點亮的恒星，讓他頓時有些失神。

這種顏色的眼睛真的太罕見太漂亮了。

“你知道嗎？我一直都覺得，你的眼睛很像貓。”托尼說道，“我只在貓身上看見過這種顏色的眼睛。”

“貓的眼睛可比我厲害多了。”伊曼紐爾聳了聳肩。

兩人繼續聊了一會兒，時間已經慢悠悠地走向了快十點，伊曼紐爾看了一眼挂在牆上的鐘，對托尼說道：“時間不早了。”

“……”托尼也看了一眼時間，雖然他覺得晚上十點只是夜晚的開始。

但既然伊曼紐爾都說不早了，他也沒打算繼續耗着，便點了點頭：“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伊曼紐爾：“？？”

不，這不托尼斯塔克！

他都已經準備好這個家夥來一句「夜晚才剛剛開始呢寶貝」或者幹脆來一句「這麽晚了我就住你家吧」之類的騷話，但他竟然乖乖的準備回家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整天花天酒地無憂無慮的花花公子嗎？

托尼看了一眼震驚的伊曼紐爾，挑眉：“怎麽？你要留我過夜嗎？我很樂意哦。”

伊曼紐爾：“……”

嗯，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謝謝招待。”托尼站在他那輛奧迪跑車旁邊，和伊曼紐爾和他身後的史密斯管家握了握手。

“招待不周。”伊曼紐爾也随口說了幾句客套話。

“下次有空去我家玩吧，伊曼。”托尼說道，“你會喜歡那裏的。”

“好……”伊曼紐爾點了點頭。

“那我走了，回見。”托尼坐進了車內，很快絕塵而去。

“斯塔克先生和少爺的關系真好。”都直接叫他伊曼了！史密斯管家樂滋滋地想着。

“還行，就那樣吧。”伊曼紐爾有些頭痛地說道。

托尼坐在車內，音響放着勁爆的搖滾，他跟着節奏把油門猛地踩了下去，以一個絕對會被交警圍追堵截的高速飛馳在道路上。

他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僅僅只是一天的時間，就經歷了這麽多事情，堪稱是跌宕起伏、峰回路轉，刺激得讓他想開一瓶香槟。

——嗯，不過剛喝完紅茶的他此刻有點內急，還是暫時不要想液體的東西了。

畢竟紅茶這玩意兒利尿。

托尼癱在了駕駛座裏，眼前突然飄過了伊曼紐爾那雙漂亮的眼睛和他看起來認真到有點兇巴巴的臉，頓時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哦……見鬼，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他了。”

如果說之前托尼對伊曼紐爾的喜歡僅僅只是他這麽多年來在男女關系之間的一種習慣性的喜愛，那麽此刻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心動的感覺。

與欲望無關的心動。

這也是他為什麽沒有試圖大晚上留下來過夜的原因——他突然想好好的談一場戀愛了，雖然對象是一個男人，但這并不影響什麽。

既然是談戀愛而不是約炮，那就沒有任何心急的必要。

不過新的煩惱開始出現了，雖然床伴換個不停、但從小就沒有談過戀愛的托尼完全沒有戀愛經驗。

“嗯……或許可以問問小辣椒或者哈皮。”托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認真地思考了起來，“老賈，給哈皮和小辣椒發短信，短信內容就寫「如果喜歡上了一個人，怎麽樣才能追到他」。”

“已發送，先生。”

五秒之後。

托尼的手機瘋狂的震動了起來，他瞥了一眼，竟然在同一時間收到了六條短信：

【哈皮。】

【哈皮：老板，這是什麽新的大冒險嗎？】

而佩珀短信裏的問號就更多了：

【小辣椒。】

【小辣椒：看來今晚我又需要幫你訂酒店房間了。】

【小辣椒：普通酒店套房還是要情趣酒店？】

【小辣椒：順帶一提，你打錯字了，是「她」，但凡多吃點甜點都不至于喝成這樣，你真該注意一下身體了，各種意義上的。】

托尼：“……”

在你們的眼裏我就是這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