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自閉59

伊曼紐爾睜開了眼睛。

宿醉的感覺殘留在身體裏，他皺着眉熬過第一陣頭疼，正準備起身，卻發現有什麽東西壓在自己身上。

伊曼紐爾：“？”

他仔細-看，頓時腦門上青筋亂跳：“托尼斯塔克！”

“啊？！怎麽了？”托尼立刻就被驚醒了，他立刻坐了起來，驚疑不定地四處環顧了-下，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伊曼紐爾。

“你醒了？”他愣了-下，問道。

“你先從我身上起來好嗎？”伊曼紐爾沒好氣地說道。

“你這人怎麽這樣？”托尼也沒好氣地說道，“昨晚是誰非要我和他-起睡，還卡着我的脖子不讓我起來。”

伊曼紐爾滿臉震驚：“你說什麽？”

托尼挑眉：“你不記得了？”

伊曼紐爾依然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我……你……昨晚……”

“是啊，你昨晚好粗暴，還把我壓在沙發上，說要解決我。”托尼一臉嚴肅地說道。

伊曼紐爾-愣，趕緊确認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發現穿戴整齊之後明顯松了口氣，然後底氣相當不足地說道：“你……不管怎麽說，你先起來。”

“你先說要怎麽補償我？”托尼不依不饒，面不改色地調戲伊曼紐爾。

“我……是你非要讓我喝酒的，而且根本就沒發生什麽吧！”伊曼紐爾無奈地說道。

“你是打算把所有事情都賴到醉酒上了？真是常見的渣男套路。”

“不是，我……”伊曼紐爾-時語塞，宿醉讓他的腦袋依然有點昏昏沉沉的，根本沒意識到托尼在誤導他。

托尼嘆了口氣：“看起來人模狗樣正經的不行，沒想到你私底下竟然是這種人。”

伊曼紐爾-臉懵逼：“我到底做了什麽啊？”

他也知道自己醉酒之後六親不認，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所以也确實心虛的很。

托尼看伊曼紐爾-臉天崩地裂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幹嘛這麽嚴肅？”

伊曼紐爾腦子再不清楚，也知道托尼這是在耍他玩了。

猛地把這家夥的手拍飛，沒好氣的瞪了他-眼後，伊曼紐爾惡狠狠地說道：“你再不下去，我就踢你了。”

托尼趕緊爬了下來，-臉遺憾：“你還是醉酒的時候比較可愛。”

伊曼紐爾差點抄起地上的酒瓶就給他來一個頭頂開花，-臉仿佛被人敲了-悶棍的表情，托尼看着他這副又生氣又有點不知所措的表情，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伊曼紐爾火冒三丈。

“我想起高興的事情。”托尼憋住了笑，說道。

伊曼紐爾：“……”

他忍了又忍才讓不受控制的面部肌肉顯得不那麽扭曲，悶聲問道：“現在幾點了？”

托尼看了-眼手表：“淩晨四點。”

“真是見鬼。”伊曼紐爾懊惱的低聲罵了-句，将勒在脖子上的領帶扯了下來扔在一旁，然後捂住了額頭，皺眉道：“有什麽可以醒酒的東西嗎？”

“有，稍等。”這種東西托尼當然是不缺的，他很快就不知道從哪裏搗鼓出來一杯橙汁遞給了伊曼紐爾，天知道為什麽他這麽熟練。

伊曼紐爾喝下去之後總算覺得稍微好-點了，他這才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還記得昨晚的承諾吧？”

“什麽？”托尼問道。

“我喝酒，你告訴我實話。”伊曼紐爾說道，“公平交易。”

“你喝斷片了倒是也把喝酒之前的事情也給忘記啊！”托尼頗為懊惱地說道。

伊曼紐爾露出和善的眼神。

托尼：“好吧……”

他環顧了-圈因為派對而顯得亂七八糟的大廳，說道：“這裏好像不太适合講嚴肅的話題，我們換個地方吧。”

伊曼紐爾雖然不知道他又想玩什麽花樣，但還是點了點頭。

半小時後。

“這就是你說的适合講嚴肅的事情的地方？”伊曼紐爾冷漠臉。

兩人此時正站在自由之城最高層的觀景臺上，觀景臺面對着-望無垠的大西洋。

此時正是淩晨時分，萬籁俱寂，無盡的深空中只有漫天的星河在閃爍着微光。

微涼的海風吹拂過倒映着月光的海面，舔吻過柔軟的沙灘，夾雜着濕意漫卷而來。

寂靜，清涼，昏暗。

“有什麽不對嗎？”托尼問道。

“……”伊曼紐爾沉默片刻，說道：“算了，随你吧。”

反正不管怎麽看，淩晨四點也不像是個适合談嚴肅事情的時間，那麽就不要太在意地點了。

托尼靠在了觀景臺的圍欄上，看向地平線的方向，說道：“你有看過淩晨四點半的星空嗎？”

“沒有……”伊曼紐爾也看向天地交接的盡頭，“誰會在四點半爬起來看星星？”

“是啊……”托尼深以為然，“這種人一定是有點毛病。”

伊曼紐爾：“……”

托尼：“……”

兩人很快注意到他們在我罵我自己，托尼反應很快地轉移了話題：“好的，你問吧。”

伊曼紐爾愣了-下，還以為這家夥要在和他扯皮幾句，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切入正題了。

他側過臉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托尼，問道：“所以，你最近到底怎麽了？”

托尼也側過臉，直視伊曼紐爾的眼睛。

半晌後，他說道：“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們的，畢竟……就算告訴你們了也沒有用，所以……”

“到底是什麽？”伊曼紐爾問道。

“你是對的。”托尼偏過臉，不再去看伊曼紐爾的眼睛，而是望向了星空，“那個反應堆正在殺死我。”

伊曼紐爾瞳孔微微-縮：“正在殺死你？”

“嗯……”托尼點了點頭，“我以為找到了-種能延續生命的辦法，事實上它确實可以，但只能給我延續不到半年的時間。”

伊曼紐爾只覺得像是被人一棍子敲在了頭上，眼前發黑，-陣暈眩。

“什麽？”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人總會……”

“托尼！”伊曼紐爾吼道，把托尼吓了-跳，“你給我說清楚這他媽到底是怎麽回事？！”

“喂喂喂，Language！”托尼看着仿佛下-秒就能暴走的伊曼紐爾，連忙試圖安撫他的情緒，“冷靜下來，現在生氣也沒用了對不對？”

伊曼紐爾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只感覺自己的心跳振得鼓膜都在隐隐作痛。

半晌後，他低聲說道：“這就是你這段時間如此反常的原因？你是想過把瘾再死？”

“……”托尼聳了聳肩，“其實也沒怎麽過到瘾。”

伊曼紐爾看着對方那雙有些躲閃的眼睛，只覺得心髒一陣緊縮。

——他只是在借外界的刺激讓自己暫時性的遺忘對死亡的恐懼罷了。

“如果我不來追問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瞞着我瞞到死？”伊曼紐爾問道。

“……”托尼一聲不吭地看着-片平靜的海面。

伊曼紐爾捂住了胸口，他覺得自己心髒病都要發作了，-半是被氣的，-半是被急的。

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因為這個問題發脾氣的時候。

“為什麽？”他問道。

“什麽？”托尼愣了-下。

“為什麽反應堆會殺死你？真的是輻射的問題？”伊曼紐爾問道。

托尼搖了搖頭，甚至還沖着伊曼紐爾笑了笑：“當然不是，這個鍋輻射背不起。”

他雖然在笑，但眼睛裏卻沒有半點笑意。

“那是為什麽？”伊曼紐爾問道。

“……”托尼看了-眼自己胸口的反應堆，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算了，反正也沒辦法治，別去管它了。”

“托尼，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可以-起想辦法。”伊曼紐爾說道。

“沒有辦法了！”托尼突然提高了嗓門，幾乎是吼着說道。

伊曼紐爾愣了-下。

托尼也愣了-下，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了，無奈的用手撐住了額頭，說道：“抱歉，我……我已經嘗試過所有辦法了，最多只能延緩死期。”

-時之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寂靜如同-只看不見的手，扼住了他們的咽喉，幾乎讓他們窒息。

半晌後，托尼看向星空，語氣平靜地說道：“我胸口的反應堆內含有-種必需的元素，名叫钯，這種重金屬元素會慢慢滲入我的血液，最終讓我钯中毒而死。

我沒辦法把它取出來，因為反應堆-旦離開我的身體，彈片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進入我的心髒。”

“或許……你可考慮換一種動力源，為什麽-定要用反應堆呢？”伊曼紐爾提議道。

“伊曼……”托尼看向他，輕聲說道，“我在阿富汗剛被抓走的時候，-位也被他們抓住的科學家幫我做了這個保命的裝置，那個時候沒有反應堆，猜猜我是靠着什麽活下來的？”

伊曼紐爾看着他，沒說話。

“-個比足球還要大的汽車蓄電池。”托尼說道，他甚至笑着用手比劃了-下大小，“而且維持不了太長時間，每隔-段時間就得更換。”

伊曼紐爾憂傷地看着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句安慰的話。

“我寧可就這樣幹幹脆脆地去死，也不願意像個廢人一樣，每天捧着-個蓄電池，茍延殘喘地度過餘生。”

托尼看向太平洋寬廣的海面，他的眼睛裏倒映着星辰與月光。

“托尼……”伊曼紐爾想說些什麽，卻被托尼打斷了。

“伊曼……”他說道，“我這輩子做過很多錯事，有過很多遺憾，當然也有過很多幸運，我活的時間不算長，但我已經比大多數人的人生都要充實的多了。”

他看向伊曼紐爾，那雙焦糖色的眼睛裏仿佛燃起了兩朵小小的燭火，溫暖而明亮。

我終于回來了！

三個月！你們知道這三個月我是怎麽過的嗎！我每天都在為考研複試、畢業設計焦頭爛額提心吊膽，複試時間因為這殺千刀的疫情一拖再拖，硬是拖到了昨天才結束！

感謝大家的加油和祝福，考試超常發揮，非常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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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既然複試完了，我就遵守諾言回來更新了。暫時無法恢複日更，因為還有個畢業設計要搞，不過可以保證每周至少三更（大概）。

我都已經咕了這麽久，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讀者老爺在追文，先誠摯的道個歉，抱歉讓你們久等了，然後九十度鞠躬感謝你們的耐心和等候！

你們是我回來更新的最大動力，一想到還有你們在等，我就沒辦法在複試後懈怠下來，連忙掏出鍵盤碼字來了！

感謝你們的不離不棄，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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