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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走進教室就引起了很多同學的注意，她倆找了個角落坐下，其他同學頻頻側頭，過了一會兒，有一個同學大着膽子對她們喊了一句：“同學，這教室待會兒要上課，你們換一間自習吧。”

季小天愣了一下：“你們是金融五班嗎？”顯然那些人也愣了一下，都轉頭看着她：“是啊。”小天點點頭：“那我們沒走錯，我們倆是剛轉來的插班生。”

這一下，同學們都低聲讨論了起來：“大學也有插班生的嗎？”“不知道。”“她倆長得挺好看啊。”“你看那個沒說話的，何止是挺好看，是很好看。”

又陸續進來幾個同學，很快都參與到了讨論中，直到老師進來，大家才停下讨論，開始聽課，而班長又趕緊發微信給輔導員，确認班裏來了兩個插班生。

季小天聽得尤其認真，努力理解課堂的內容，在書上唰唰唰記着筆記，又遞給季如莘一支筆：“你別光顧着看我呀，你是來讀書的，快記一記老師說的話啊，寶貝。”季如莘哪兒聽得懂老師說的課，只好學着小天的樣子在書上亂畫着。

到了課間休息時間，季小天正頭痛地消化着剛才聽到的內容，一個男生走到她們邊上套近乎：“同學，你們原先在哪個學校的，怎麽轉到這裏來了？”

小天擡頭，看他盯着她邊上的如兒，冷笑了一聲：“同學有筆記嗎？”這男生哪兒是會認真聽課的，從來不記筆記，這時候另一個男生拿着筆記本湊上前來：“我有！”

季小天接過筆記，翻着以前的課，又忍不住嫌棄着：“你這字醜得跟我的有一拼啊。”季如莘也湊過去看，笑着：“真的好醜。”那個男生臉都要紅了，小天把筆記本遞回給他：“謝謝。”那男生拿回筆記本也坐回了位置。

兩個男生接連碰壁，小天身上又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一時之間沒人敢再上前去套近乎。幾天下來，同班同學連她倆叫什麽也不知道。

學院裏組織了女子籃球賽，每個班都要參加，班級群裏沒有季小天兩人，班長考慮一下，還是把活動告訴了小天，問她要不要參加，要不是報名的女生太少，她也不想來找她倆。

小天在所裏的時候經常被男同事叫上一起打籃球，雖然打得很一般，但閑着也是閑着，不參加一下學校的活動怎麽對得起自己賣色求來的讀大學的機會。于是，小天點點頭，應下了。

班長喜出望外，正要問季如莘，小天搶先拒絕了：“她不會打籃球。”班長略帶可惜地走開。季小天和季如莘兩人都是高個子，長長的腿看着就适合打籃球，她本以為一個會答應的話，另一個也會，誰知竟然這麽爽快就拒絕了。

兩人吃完晚飯回到寝室，小天用筆記本痛苦地掙紮着作業，翻開手機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一個能幫幫她的人，她甚至隐隐起了打電話給季潤莘的念頭，但很快就掐滅了這個念頭。她決定起身活動活動，走到沙發旁，看到季如莘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電視。

她也坐了下來看了一會兒，竟然是《水浒傳》，看了一會兒，季小天覺得有點無趣，大概是腦海中還在糾結老師留的作業，轉頭看着季如莘：“你看得懂？”季如莘看着她點點頭，抱住她的胳膊：“小天看不懂的話，我可以解釋給你聽。”季小天哼了一聲：“我還要做作業呢。”

季小天走回桌邊，看着筆記本屏幕愁眉苦臉。等她又上網又翻書，磕磕絆絆終于有點模樣的時候，季如莘端了一杯茶過來：“大郎，喝水。”

季小天一臉奇怪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是忘記我叫什麽了？”季如莘一臉興奮地指着電視，小天轉過身去看，裏面正放到潘金蓮和武大郎。季如莘十分得意：“她就是叫自己的丈夫叫大郎，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也可以叫你大郎。”

小天一時之間不知該做個什麽表情，低頭看了看杯子裏的水：“你沒在裏面放什麽吧？”季如莘懵懂地搖了搖頭：“你要放什麽東西嗎？”小天趕緊将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不用了，不用了。”

小天轉過身繼續做作業，又扭頭對着季如莘提醒着：“不準叫我大郎！”

季如莘不明所以，坐回沙發：“大郎不好聽嗎？”小天忍不住拿起手機，對着漆黑的屏幕看了看自己的頭頂，有沒有泛綠光。看到一切如常，松了口氣。

作業完成得差不多了，小天起身轉了轉，就進了浴室。等她出來時，季如莘已經關了電視，坐在床邊等她，看她過來就趕緊起身要去給她脫衣服。

小天趕緊拉住自己的睡衣，一臉驚恐：“你要幹什麽？”難道她的金主終于要對她下手了？季如莘特別無辜地看着她：“給你更衣呀。”

小天一聽，就知道她是電視裏學來的詞，躲開她就鑽進了被窩：“人家更衣裏頭還有穿着的，我再脫就沒了。”

季如莘了然地點點頭：“那你明天起床的時候，我幫你換衣服。”

小天趕緊拒絕：“不用不用，不用這麽客氣。”

季如莘看她拒絕，很不高興：“潘金蓮都給大郎更衣的。”小天一聽，太陽穴突突了一下：“你可別學潘金蓮。”

季如莘鑽進被窩，靠在小天身上：“為什麽？潘金蓮對大郎很好的，大郎生病了還給他熬藥呢！”小天深吸口氣，忍住了呼之欲出的那句“那是想毒死他！毒死他啊！”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找了個女朋友，會照着《水浒傳》學潘金蓮，她想哭泣。

季如莘看小天沒有說話，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小天，你不喜歡嗎？”

小天看着季如莘，深吸口氣：“如兒啊，女朋友男朋友這種東西，是只能有一個的。你如果是我女朋友，就不能是別人的女朋友，明白了嗎？”更不能毒死我。

季如莘點點頭：“那小天也只有我一個。”季小天點點頭：“對，所以要是別人喜歡你，讓你當她的女朋友，你要告訴他不行。當然，如果你也很喜歡他的話，你要告訴我，等我們分手了，你就可以當別人的女朋友了。”

季如莘抱住小天：“我就喜歡你，你也只能喜歡我，你不能喜歡別人，你不能和我分手。”她聽懂了分手的意思。

季小天一想，這麽大的承諾可不敢亂許，自己只想讀個書談個戀愛而已，還不想搭上一輩子的，沒有答應：“這個可說不準的，我們還這麽年輕，也許過幾年就喜歡別人了。”

季如莘氣呼呼地坐直了身子：“你都二十幾歲了！已經不年輕了！全班就你最老了。”季如莘的話一句一句插在小天的胸口，小天不樂意了：“你也就比我小一歲啊。”

“對啊，我們兩個已經這麽老了，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我們就在一起一輩子吧。”季如莘繞着繞着，差點把小天繞進去了。小天豎起大拇指，忍不住驚嘆：“不愧是季家人，一套一套的。”

季如莘沒聽到想聽的話，翻身坐在小天腿上，手搭在小天的肩上，撒嬌着：“好不好嘛——”

小天猶豫了一下：“我們這才在一起沒多久，就要定下來一輩子，也太随便了。”季如莘抱住小天，身體貼得緊緊的，頭靠在肩上：“可是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小天，我好想好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小天從小被人抛棄，是個孤兒，能好好長大都靠自己拳頭硬，哪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心腦一熱，脫口而出：“行，一輩子就一輩子。”

季如莘心滿意足，順勢就在小天的脖子上親了一口。小天扶她坐好，替她把散落在臉邊的頭發別在耳後，就見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像是在等着什麽。

小天笑着看着，看她一直閉着眼等着，甚至搭在腰間的手還抓緊了她的衣服，像是在催促。小天湊過去親了一下，季如莘睜開眼看着小天，笑着，小天又親上去，這次停留的時間久了些，兩人摩挲着，試探着，親吻着。

分離時，兩人臉上都有些紅，季如莘靠在小天的懷裏不肯下去。小天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我的腿都麻了。”季如莘并不理會，抱着小天，拒絕下去：“不要。”季小天只好就這樣抖動起自己的腿來，驅散麻意。

季如莘坐在她的腿上，咯咯直笑，過了很久，才舍得從小天的懷裏離開，兩人一起躺下，季如莘又鑽進小天的懷裏：“明天也要這樣的親親。”小天“嗯”了一聲，在她的額前親了一下。

第二天鬧鐘響起，小天想要起床，季如莘拉着她不準，索吻：“你昨天都答應了的。”小天十分無奈：“我們都沒刷牙呢。”季如莘嘟着嘴不樂意：“你就是不想親我。”

小天只好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季如莘依舊不滿：“不是這樣的！”小天紅了臉：“等我刷完牙再那樣親你。”

季如莘只好妥協：“那你抱着我去，這樣你就不能反悔了。”小天起身抱住如兒，如兒就像個樹袋鼠一樣挂在她的身上，小天擠好牙膏，一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手刷着牙，如兒也一手勾住她的脖子，一手刷着牙。

兩人刷完牙，小天只來得及給兩人匆匆擦了擦嘴邊的泡沫，就親在了一起。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