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坑你沒商量

所有人的目光, 都聚焦在了寧夏身上。

這時寧夏身後的兩個投影屏亮起,上面分別是兩篇課題的內容。

“這是什麽?”竊竊私語的聲音,開始出現在會場上。

“左邊那個,好像是寧老師她們這次參加STS大賽的課題。”有人說道:“這次她們組去比賽的效果超級好, 聽說學院還打算把這個課題, 納為常規課題呢。”

“另外那個又是什麽?”

“另外那個……好像也是咱們學院的一個課題研究吧, 我之前還在學院網上,看到過這個課題發的研究進度說明。”說這句話的人, 聲音多少有些弱。

“對, 是有這個, 好像是柳教授她們做的。”

“咦?不是寧老師她們做的嗎?”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兩個課題有點像?”課題說明研究方向似乎都很像, 就連最前面的概述也十分像。

“還真是。”何止是像, 簡直就是雷同, 兩個課題同時放在一起這麽一對比, 相似度非常高, 只要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出來貓膩。

衆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怎麽回事?”

“該不會……”

“卧槽, 有問題啊……”

會場中的衆人議論紛紛時,寧夏聲音平穩的開口道:“以上,左邊的是我們組這次參加STS大賽的課題,原本這個課題我向學院提交了, 想要申請為獨立實驗, 正是因為某些原因沒有通過。”

“至于右邊的……”寧夏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會場中,正藏在人群當中的柳春華:“柳教授不打算來說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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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此言一出,衆人目光紛紛看向柳教授。

此時柳教授面色鐵青,盯着寧夏的方向,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刺破掌心, 臉上竭力維持正常神色。

“難道說柳教授抄了寧老師她們的課題?”忽然有人開口,聲音中帶着幾分不可置信。

“寧老師剛才說什麽來着,之前就申請了獨立實驗,該不會是柳教授這邊故意沒給通過吧?”又有人開始往更深層次猜測,也更接近事實真相。

……

有人壓低聲音,小聲議論,

——畢竟這兩個課題太像了,放在一塊,甚至都不用解釋什麽,一定有一方抄了另一方的,反正不是寧夏抄了柳教授的,就是柳教授抄了寧夏的。

底下同樣是來看寧夏論證會的陳雨欣三人,此時非常激動——怪不得她們之前跟寧老師說,這個姓柳的抄都抄得這麽猖狂了,為什麽寧老師還能那麽淡定,搞了半天,原來是在等一個大招啊。

如果一開始她們就拿着兩個課題去說柳教授抄她們的,肯定沒有說服力,畢竟只有前面那一點點的部分,就算開始的基礎實驗設計有一點點相似,也說得過去。

可是到現在,兩邊的課題都已經接近過半了,整個設計幾乎完全一致,不是抄的還是什麽?

——

這邊,柳教授臉上陰冷,視線森寒的掃過寧夏,朝前走去,仔細看可以發現柳教授的身體在抖——從屏幕上投出兩篇課題的時候,柳教授心裏就已經慌了,但表面上依舊努力維持着鎮定。

“說什麽?”柳教授目光冷厲的看着寧夏,厲聲質問:“我的實驗室做出來的課題研究,你未經我允許,就在這樣的場合公開放出來,這就是對我、對學術的不尊重。”

“今天這場論證會,讨論的是寧老師之前的幾篇論文,是不是弄虛作假得來的,你在這場論證會上,扯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是什麽意思?”柳教授死死的盯着寧夏,不斷的堆疊寧夏的‘錯處’。

“你登你自己的東西我不管,我們實驗室的課題絕不允許随便登出來。”柳教授的視線,轉向了一旁負責錄制的同學,眼神越發冰冷。

“還要錄什麽給我關了,我們的實驗涉及很多機密,傳播出去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後果,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柳教授拿出了教授的身份向對方施壓,厲聲恐吓道。

那位同學确實被吓了一跳,心裏卻有些委屈——認證會負責錄制轉播,這是她的工作,也是學院通知她做的。

再說了,前面這個女教授的實驗,每做一段就會搞一個成果公開,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這會兒倒說起什麽保密來了。

“這場論證會既然已經結束,我認為也沒必要再繼續開了。”柳教授轉向衆人說道,最終的目光落到了前排幾個專家身上,這些專家和她也算是多年同事。

衆人心中幾乎同時浮現出一個念頭,柳教授這分明就是想用她教授的身份,強行想讓這場論證會結束。

不過,也确實有那麽點作用。

會場上已經有小部分的一些學生,開始猶豫要不要離場——她們還有柳教授的一門課呢,萬一最後被挂了怎麽辦?

而前排也有位專家,說起來還是柳教授的師弟,之前和柳教授也有過一些課題上的合作,或者讨論。

課題這件事他不太清楚,但是……

這位專家看了眼旁邊幾位專家,遲疑的說道:“要不……”要不這件事我們下來再說?

畢竟牽扯到了學校的老師,而且不是什麽光榮的事,面子還是要留幾分。

這人話未說完,卻被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

“怎麽沒必要繼續?我看非常有必要!”

原本在臺下做了很用心的僞裝的寧爸爸,從人群中走出來,摘了口罩和他那個很違和的,還寫着‘RICH’的鴨舌帽,正了正身上的衣服,一臉嚴肅的走到臺前。

“我們學校的治學講究的是什麽?講究的就是4個字,實事求是,兩個課題這麽相似,本來就是個大問題。”說到這裏,寧爸爸環視一圈,用一種不可反駁的語氣又道:“既然問題暴露了出來就該好好整理清楚。”冷哼一聲,寧爸爸目光森寒的看向柳教授:“留着做什麽,留着過年啊?”寧爸爸的話,現場無人反駁。

這時,有人認出了寧夏爸爸的身份。

“好像是校董!”

“對對對,還是金融學院的教授,我去女朋友那兒蹭課的時候,還見過這位校董。”

……

寧夏,寧校董!

柳教授腦子裏反複出現這兩個名字,猛地瞪大了眼睛。

難怪寧夏能夠這麽輕而易舉的進入學校,原來寧夏是校董的女兒。

寧夏在學校這段時間很低調,也沒有什麽特殊待遇,柳教授原本還以為,寧夏也只是某個公司安排過來學習的職員,再不然就是學院某個教授介紹過來的親戚。

如果是這樣,她用了對方的課題也就用了,對方還能怎麽樣?

全然沒想到寧夏居然是寧校董的女兒。

寧校董的女兒不應該去金融學院嗎?而且之前也沒聽說過,寧校董的女兒是生物學這一塊的高材生啊。

要是早知道這一茬,柳教授絕對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将寧夏的課題,拿過來自己用。

只是事到如今,要麽名譽皆失,要麽硬着頭皮得罪一位校董。

柳教授緊緊攥住了拳頭,腦海中飛快思索。

比起名譽受損,柳教授最終選擇了後者——她是教授,是這個領域的頂端資源,就算不在B大呆了,她還可以去其它學校,但她的名譽絕對不能受到絲毫的影響!

壓下了心裏的緊張,柳教授繼續假裝強硬。

“這位寧老師靠着關系進入了學校,這件事與我無關,我也不說什麽了。”說到這裏,柳教授頓了一下,神色看似愈發淡定。

“至于兩個課題,我本是顧全大局,才不想在這樣的場合說開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那我也不得不說了。”柳教授看向寧夏,似乎還帶着點痛心疾首的樣子。

演技倒是有那麽一點,寧夏挑了挑眉,看着秋後的螞蚱繼續蹦跶。

柳教授則是将視線,落在了下方之人的身上,又道:“課題研究是每一個老師的心血,也是對我們科物科學的貢獻,這兩個課題相似度确實很高,難道我會看不出來嗎?因為寧老師帶着這個課題去參加了STS競賽,代表的就是我們學校,所以我才一直沒說什麽。”嘆了口氣,柳教授裝似無奈的道:“現在校董和寧老師拿了身份,來欺壓我一個學術人,我也實在不敢多說了。”

柳教授這話說的模棱兩可,但無疑是在把大家的思路,往另一個方向上帶,那就是,不是她抄了寧夏的課題,而是寧夏抄了她的,她顧全大局,所以才沒有在更早之前公開。

不得不說,柳教授這一手颠倒黑白的功夫相當熟練了。

現場寧爸爸也頓時黑了臉。

陳雨欣也忍不住在底下罵了一句:“太不要臉了!”她現在就想沖上去,撕了這個柳教授的臉。

寧夏卻淡定的笑了,還鼓了兩下掌:“柳教授的表演相當精彩。”

就連她這個看了大半本《演員的情緒管理》的人都自愧不如。

寧夏神色不變,語氣平靜的繼續道:“就是不知道我在課題中出的一個小小的錯誤,柳教授注意到沒有?”

寧夏的話讓柳教授心裏咯噔了一下,冷汗瞬間爬滿脊背。

寧夏在之前的實驗方法中留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在Ra-Re菌種培養的過程中,中間有一步誘變的刺激,會導致菌種部分出現非正常項進化,這一部分的菌種需要将之剔除,這些菌種寧夏在課題中将之命名為‘Ra-s1菌種’,這本身就是一種命名錯誤,‘s’的後綴代表共生,‘m’代表互斥,因此從表現型來說,這部分菌種真正的命名應該是‘Ra-m’。

本身是要去除的部分,這的确是實驗過程中非常微不足道的一個小細節,一般人,甚至就連聽了課題彙報的專家,如果沒注意看這部分,也很難發現問題。

柳教授當初拿到了寧夏的實驗內容,直接便扔給了實驗室那幫學生,自然也沒去仔細研究這部分。

于是同樣的“錯誤”,在柳教授那裏又被複制了一遍。

寧夏将屏幕上投放的內容,放到‘Ra-s1菌種’去除這一部分。

果然,柳教授那上面寫的和寧夏的一模一樣。

衆人恍然大悟。

如果說是寧夏抄了柳教授的,那麽在發現這個問題之後,寧夏肯定會改過來。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柳教授才是抄的那個,并且還粗心的沒有發現這個錯誤。

如果說這也是巧合的話,偏偏寧夏命名菌種的時候還在S後面加上了一個‘1’,而柳教授這邊的也一模一樣。

現場頓時熱鬧起來。

“天哪,也太可怕了吧,堂堂教授居然去抄襲別人的課題。”後排有學生難以置信的開口驚呼。

“居然真是柳教授抄了,太震驚了!”

“不過寧老師這一手也太絕了吧,坑你沒話說,坑你來的猝不及防。”

“能有什麽辦法?要是寧老師直接說柳教授抄了她的,不僅沒人會相信,可能她自己還會被判成抄襲的一方。”了解一些的人,壓低聲音說道。

“哎……”

……

周圍小聲的議論聲,每一句都傳到了柳教授的耳中,柳教授面色一白,腳一軟,險些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雖然知道自己已經辯無可辯,但柳教授還依舊堅持自己沒有抄,即使有相同的錯誤,也很有可能是巧合,或者寧夏在抄的時候沒有發現。

“這件事我相信學校會處理的。”說完,柳教授倉皇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寧夏再一次叫住了她:“柳教授請留步。”

言罷,寧夏一笑,緩聲提醒道:“之前說耽誤15分鐘,現在還有五分鐘呢。”不着急。

柳教授:!

現在的每一分鐘,對于她來說都是酷刑,這個寧夏還想幹什麽?

“柳教授覺得我仗勢欺人是嗎?”寧夏悠悠的開口,眼中的笑意卻讓柳教授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頭頂。

沒有,很大快人心。

——這是在場衆人心裏的想法,要是寧老師真的一點勢都沒有,這件事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讨回公道呢。

也不等柳教授說什麽,寧夏繼續道:“那麽我想請問柳教授,你在欺壓你的學生的時候,又是什麽感想?”

“5年前的周同學,三年前的虞同學、陳同學,還有兩年前的楊同學……”寧夏簡單說了幾個例子,這些都是‘AAA’查到的,她說的這些還不是全部,之前她只是猜測,柳教授會有一些黑色手段,但沒想到竟然如此之多。

寧夏沒有說明學生的具體名字,但是明白的人自然已經明白。

柳教授聽到這些名字時,除了憤怒,更是害怕,整個人如墜冰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柳教授面色蒼白,色厲內茬的道:“什麽欺壓學生,簡直無稽之談!”

說完這話,柳教授在衆人充滿鄙夷和探究的視線中,倉皇離開了現場,走的時候一個踉跄,險些摔倒。

……

大家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到寧夏身上:“寧老師,真的是柳教授抄了你的課題嗎?”那人說完,又連忙表态:“如果是這樣,寧老師我們支持你!”

随着這一聲,更多的人開始聲援寧夏。

……

寧夏又看向衆人,微微一笑:“謝謝大家,抱歉,耽誤了大家一些時間,關于課題抄襲以及其他一些事情,我會将證據提交給學校。”

清者自清。

整個論證會全程直播,不僅是現場,論壇裏也早已炸開了鍋。

因此,即便是因為有學校組織的學習會,沒能去到現場,院長和書記幾人這邊,也很快就知道了現場這個重磅消息。

書記辦公室裏。

此時書記、院長,還有其他幾位學院的老師,坐在一起均是一臉的嚴肅。

“如果這件事屬實的話,那麽柳教授這個課題就得趕緊拿下來了。”其中一位老師沉聲說道。

書記點頭,語氣同樣十分凝重:“這兩個課題你們下去好好調查一下。”

院長面色鐵青的打斷了書記的話:“還調查什麽?這個抄襲已經這麽明顯了,完全已經構成事實,我看根本不需要再調查。”

之前柳教授的課題他沒有關注過,倒是寧夏這個課題,他因為感興趣還拿來研究了一番,這會兒拿着兩個課題一對比,可不就是抄的嗎?

只要腦子沒毛病的人都能看出來,柳教授的課題就是抄了寧夏的,根本不用再浪費時間調查。

“我同意院長的話。”其中一位教務處的老師開口說道:“柳教授這個課題再這麽放着也不合适了,所以我的建議是,先把這個課題給撤了,接下來該怎麽調查,再繼續深入調查。”

“主要是空了一個課題的話,就可能會影響到咱們學院今年的評分,嗯,最好學校還是能再評出幾個課題來。”不僅是這一個課題,柳教授手上的課題不少,可能都會受到點影響。

教務處老師這話說的在理。

這時一直沒發言的周教授,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既然柳教授這個課題是抄了寧夏的,那不如簡單一點,直接将這項一類課題的名額拿給寧夏他們。”

本身寧夏這個課題他就非常看好,評個一類課題也絕對夠分量。

——

寧夏來的時候,辦公室裏的幾人正在讨論着通過什麽樣的途徑,将寧夏他們這組的課題給頂上去。

見寧夏過來,幾人暫時停下了剛才的話題,紛紛看向寧夏。

“寧老師,這件事情上是學院和課題辦的失誤,讓你受委屈了。”書記首先說到,語氣中還帶着幾分安撫之意:“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學院一定會秉着公平公正的原則,嚴肅處理。”

寧夏說了聲:“謝謝”,便将手裏的兩份材料遞給了書記。

這其中,一份是柳教授抄襲寧夏課題的證據,而另一份,則是這些年來柳教授欺壓學生的證據,厚厚一摞紙,分量不輕。

這裏面被柳教授欺壓過的學生不少。

讓學生辛辛苦苦參與做了實驗,最後論文報上去的時候,名字卻換成了其他、甚至不是他實驗室學生的名字。

柳教授手裏拿着每個學生名頭上,數額不小的實驗教學經費,最後卻只讓那些本科學生在實驗室刷試管、打掃衛生,根本不給他們學習或者接觸更多實驗的機會。

壓着手下的學生,以各種理由不讓那些勤奮刻苦、表現好的研究生或者博士生畢業,讓對方無休止的幫她做實驗,這期中有不少是柳教授私人給企業做的研究,讓這些學生給她當苦力,錢她自己賺了。

最沒有道德的是,這位柳教授竟然還強行帶着長相出挑的女學生,去跟外面企業高管吃飯,以此拿到企業報酬豐厚的研發項目,而這類事件還不止一次。

前年,就有一個學生畢業延期了一年之後依舊沒能通過,于是和柳春華理論,柳教授以未完成相關課程為由,直接以導師的身份取消了對方的課題,最後那名學生情緒失控,選擇了輕生,外界普遍認為那名學生輕生的原因是為情所困,就連那個學生的室友,同在柳教授實驗室做實驗的另一個人,也是這麽說的,但事情的真相卻是因為受到導師壓迫無法正常畢業。

……

書記和院長看着手裏的資料,越看越生氣,此時臉上已是一片憤怒。

“嘭——”院長一拍桌子。

“荒唐!”

“簡直就是罔顧師德!”

“這件事一定要嚴查!”

——

另一邊,柳教授回到了實驗室,便将實驗室的幾個學生都叫到了自己面前來。

“不管之後情形如何,現在我都是你們的導師,作為導師,我有權利對你們每一個人負責,也包括你們的各項評分。”柳教授面色微涼的看着幾個人,加重語氣說道。

“做實驗就做實驗,我希望你們管好自己的嘴,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希望帶到我們實驗室裏來,你們懂嗎?”柳教授這句話中,已經帶了濃重的寒意。

柳教授此言一出,面前的一衆學生,咬牙的咬牙、低頭的低頭,握拳頭的握拳頭——說得好像十分在理的樣子,柳教授這話分明就是在威脅他們,讓他們閉嘴,不該說的不要說。

說完,柳教授又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徐藝芳,眼神異常駭人。

“徐藝芳,既然這個課題有問題,你當初為什麽要向我申請?!”柳教授聲音格外嚴厲。

“我也是太相信你了,才會看都沒看,就幫你把這個課題報上去了!”

聞言,徐藝芳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教授。

“我、”她沒有啊!

當初,柳教授把她安排來做這個課題,她就過來了,這個課題明明就是柳教授讓做的,根本就不是她報的啊!

一旁的幾個學生,其實現在心裏也明白了。

怪不得他們在實驗過程中出了這麽多問題,搞了半天,原來這個課題本身就是抄來的。

結果現在好了,課題出問題了。

這樣的課題設計其實很高級,以徐師姐的水平,怎麽可能想得出這樣的課題來?

柳教授這麽明顯,就是想甩鍋,找個人來幫她擔責。

大家看破了卻不敢明說。

大家都是被柳教授捏着7寸的人,誰敢出來反駁柳教授的意思?

現在要背鍋的不是他們,萬一一會兒柳教授一個不高興,讓他們也跟着一起背鍋,豈不是更慘。

衆人低下頭不敢說話。

徐藝芳此時已經害怕到要哭了。

徐藝芳的聲音都帶了哭腔:“教授,我求你了,我……”她擔不起這個責任啊,而且本來她也不知情。

柳教授打斷了徐藝芳的話。

“課題這件事情上錯了也就錯了,你不要再狡辯。”說着,柳教授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兩年你在我的實驗室做的也不錯,能幫你的我會盡量幫你,這樣吧,後面我再安排你,到柳佳貝他們那組實驗上去跟着做,做得好的話,應該不會影響到你畢業,而且如果還有空額,可以把你放到主要人員名單那一欄。”

柳教授這就是典型的甩了鍋給你,再給你一顆糖。

可是柳佳貝他們比她低了一屆,那邊的實驗進度也和這邊不同,她要等到實驗出成果發表論文,豈不是要延期一年才能畢業?

“你別不知好歹,要是拿不出實驗成果,你業都畢不了。”柳教授再次威脅道,說罷便轉身直接離開,不再理會徐藝芳。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想想辦法,去書記、去院長那裏解釋一下。

——

柳教授已經算計好了,這件事能倒打一耙,讓院方相信是寧夏抄襲了她的最好。

不行就向學院主動承認錯誤,說是她的失誤,沒有注意審核學生提交上來的課題,所以才鬧出了這麽一件事。

至于徐藝芳能不能保得住,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

另一邊,寧夏從學校離開,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電話是胡博文打來的,說是已經和Xreal研究中心取得了聯系,并且對方已經回複了郵件。

寧夏一喜。

“對方說我們需要的設備能做嗎?”寧夏連忙詢問正題。

“是這樣的,我們将産品需求和大概的設計理念給了對方,Xreal研究中心那邊反饋過來的信息是,以他們目前的技術水平,理論上可以實現我們的需求,并且對方已經初步答應進行研發了。”胡博文的語氣中,也帶着濃重的喜意。

Xreal研究中心大部分的成果,都是基于他們自身內部的研發,一般情況下很少會和企業合作,寧海集團這樣的企業也沒那麽大的面子。

對方研究中心之所以會答應進行研發,主要還是對于這項技術本身和設計理念很感興趣。

“只不過咱們的需求涉及到的核心技術很多,研發和調試都需要時間,Xreal研究中心的意思是,他們可以先按照他們的理解做出一個模型來,之後再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完善和調試。”胡博文将具體情況詳細說明一番。

胡博文頓了頓。又補充道:“具體的事宜,恐怕需要咱們公司的人,到M國去同Xreal那邊進行詳細對接。”

“好,我知道了。”寧夏直截了當的回複。

“這段時間辛苦胡叔了,等我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了,我會親自過去進行對接。”寧夏略微思索幾秒,做下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說了加更,今天的大肥章可不可啊~?不可的話,我明天就多更一章好了~

ps:柳最後的下場下章可見~(這一章有點多了,放在下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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