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晉江文學城首發 “叫夫君

溫瀾清臉色微白,鎮定笑笑:“都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有爹還有姑母在,我怎麽可能被逼着嫁給太子?知知不必過于擔心。”

雲嬈沉默了下,拍拍溫瀾清的手,再三交待:“不管如何,你都得再三小心太子殿下,一切小心為上。”

她也知道夢無法當真,但她總不能說,這所謂的夢其實都是前世發生過的事。

溫瀾清見父親面色逐漸凝重,不由得失笑道:“爹爹別擔心,就是個夢。”

溫斯年微微笑了下:“好。”

倘若他都沒有做過知知被逼着投井的噩夢,溫貴妃與岑铮也沒恰好跟他做了一樣的夢,他或許也會不以為然,但如今,卻不得不小心提防才行。

溫瀾清接着說起雲嬈收到賞花宴請帖一事。

溫斯年略微沉吟,道:“這賞花宴的确推拒不得,皇後到底只是說想邀各家貴妃進宮賞花,從未說過是要物色太子妃。”

他微微一頓:“方才知知說的對,一切小心為上,那日進宮後,你們姐妹倆盡量不要落單。”

溫瀾清原本不以為意,見到溫斯年如此慎重,不得不跟着緊張起來。

岑府

自那日岑太傅酒後失言,岑母受不住打擊昏死過去後,至今未醒。

岑太傅清醒後,雖然痛苦難過,卻不後悔自己對着妻子說出一切。

人終究得面對現實,他本就不該放任妻子一味逃避,逃避到後來反倒害得他們的親生女兒吃盡苦頭。

岑太傅原先的确想将岑時卿遠送江南的,但當他得知她從宮裏出來之後,就突然身子不适,不止無法開口,還連動都不能動,瞬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若将她送走,定要落人口舌;不送走,他又覺得對不起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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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太傅可說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痛苦難耐。

皇上聽聞岑時卿突然得了這樣的怪病,亦是唏噓不已,接連幾天都派了太醫過來岑府,可無論看再多次,太醫們都搖頭,束手無策。

這昔風光無限的岑大姑娘,不止爆出身世秘密,甚至一夕之間就得了怪病,成了廢人,頓時衆說紛纭。

容穗穗向來與岑時卿走得近,聽聞她病倒時,也曾想過要去岑府探望,沒想到長公主聽聞她要去岑府,立刻将她攔下。

“當初我就告訴過你,別和岑時卿走得太近,如今你已經知道她并非太傅夫婦親生女兒,怎麽還上趕着想去看她?”

自張媽媽走了之後,長公主明顯憔悴許多,之前不顯半分老态的臉蛋,也生出些許皺眉。

容穗穗表面上雖是個郡主,在外人眼裏,長公主極為疼愛她,只有容穗穗知道,母親從小重男輕女,實際上并不愛她,甚至不關心她。

旁人眼中的疼愛,不過是長公主向來極重面子,不願落人口舌做做樣子罷了。

容穗穗無法理解,母親既然不關心自己,為何還要處處限制她,甚至還要管她和誰當朋友。

她知道自己不該違抗母親,卻還是忍不住反駁:“不論時卿是不是岑太傅的親生女兒,女兒與她終歸朋友一場,去探望她又怎麽了?”

長公主冷笑:“這京城裏好家世的嫡女都收到了賞花宴的請帖,就連相府剛認回來的三姑娘都收到了,岑時卿卻打從一開始就沒收到過,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

當初容穗穗收到請帖,岑時卿卻沒有收到時,她的确覺得奇怪。

長公主見女兒一臉茫然,愚鈍至極,完全聽不懂她的話,不禁怒從中來:“她前腳剛進宮,出宮沒多久,人就跟着廢了,接着身世也爆了出來,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你就不能稍微動一動腦嗎?我怎麽會生出你這種女兒。”

容穗穗這時才反應過來,臉色發白:“母親是說,是、是皇上他……”

長公主斥道:“閉嘴,有些事知道就好,不必說出來,你若還指望你舅舅給你指一門好親事,就別這時往岑時卿跟前湊。”

容穗穗驟然捏緊手中帕子,饒是心中再如何不滿,最後也能将所有不滿全憋回肚中,乖乖的應了聲是。

不去看岑時卿就不去,她出門逛逛街總行了吧!

就在她前往琳琅閣的路上時,馬車突然被人攔了下來。

容穗穗心裏憋了一肚子氣,出門時,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莫名被人攔下馬車,想也不想就撩開窗簾罵道:“誰人那麽大膽,敢攔本郡主的馬車!”

雲笙沒想到三姑娘會這麽生氣,連忙道歉:“三姑娘莫氣,是小的驚擾了您。大公子路過時,恰好瞧見您的座駕,他馬上就要出城了,說是有些話想跟您說,這才讓小的過來攔您。”

容穗穗一看到來人是容珺身邊的小厮時,氣就消了大半,再聽見大哥哥離城前,還特地停下來見她,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原本氣呼呼的一張小臉,也跟着堆滿笑容。

“大哥哥在哪?”

“公子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勞煩三姑娘随小的走一趟。”

雲笙笑了笑,立刻将容穗穗帶到容珺的馬車上。

容穗穗上了馬車,發現陸君平也在,登時有些手足無措,白淨的臉面瞬間染上一抹羞紅。

“穗穗見過七皇子。”容穗穗簡單的福了福身,很快來到容珺身旁,“大哥哥可是有什麽事要交待我?”

容珺微微笑了下:“三妹的确聰明。”

容穗穗剛從長公主那裏挨了一頓罵,這時從兄長這聽到稱贊,心裏可說美得不行。

容珺和陸君平還得趕回府邸換馬,沒什麽時間,只能盡量長話短說:“這幾日你若在街上見到溫三姑娘,莫要太過震驚,待幾日後的賞花宴上,我會再讓七皇子為你倆引見。”

容穗穗聽得迷迷糊糊:“我見到溫三姑娘為何要震驚?”

容珺言簡意赅:“她模樣神似我們認識的人,永嘉只要記住,她們是不同人即可。”

容穗穗還想再問,容珺卻道:“這件事有點複雜,我急着離京辦事,此時不好說,回來再詳談。”

容穗穗向來聽容珺的話,雖然聽不太懂,但還是答應容珺,見到溫三姑娘時,絕不會大驚小怪失了儀态。

“你還真是……”容穗穗一離開,陸君平馬上開口,一臉無奈的扶額,“你還真是将雲嬈當寶貝護着,居然還在出城前,特地将永嘉郡主叫過來交待。”

馬車繼續前進,容珺一貫大馬金刀地坐着,輕笑了下:“幸好以前嬈兒出門總是帷帽不離身,真正見過她模樣的人,實際上就只有國公府的人,只要能好好堵住永嘉的嘴,嬈兒就多一分安全。”

陸君平不以為然:“就算長公主礙于明帝的面子,不好直接拆穿,難道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容世子,也會乖乖閉口不提?”

“容子揚那裏,我已經派人盯着,在公主大典冊封之前,他不會有機會見到嬈兒。”

待雲嬈正式成為公主,成為明帝的義女,即便容子揚想說,他也不敢胡言亂語。

容珺擔心的事,溫斯年同樣也想到了,更早在認回雲嬈的那天就交待過她。

不過他雖然語重心長地交待,能不出門就盡量不出門,卻也沒有哪裏也不讓她去。

雲嬈也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就像顆未|爆|彈,要是有人非得說她以前是容珺的通房,到時明帝想認她當義女也麻煩。

在溫斯年提醒後,她自然也擔心在冊封大典之前出意外,即便真的要出門,也會像以前一樣戴上帷帽。

東宮

太子一離開禦書房,立刻将岑煊召進宮。

即便容珺說得再如何言之鑿鑿,他也不相信這世上能有人長得如此相像。

始終覺得溫三姑娘就是容珺身邊的那個小通房。

岑煊過來時,太子正獨自坐在棋盤前,自己與自己對弈。

太子并未擡頭看他,始終專注面前的棋盤:“今日孤在禦花園裏見到溫三姑娘。”

話落的同時,恰好響起棋子輕扣在棋盤上清脆聲音。

岑煊沉默的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元烨可見過她了?”

“見過。”岑煊答。

“那元烨可曾見過容珺以前的那個小通房?”

岑煊指尖微動,眸色漸冷,很快答道:“見過。”

“孤聽容将軍說,他處死那個小通房時你也在場,此事……”

太子手腕一頓,擡頭看他。

“可為真?”

面對太子的試探,岑煊神色如常,眉眼一貫冷峻:“是。”

“若非臣當初親眼見着容珺處置那個小通房,也很難相似世上竟有如此相似之人。”

岑煊自幼跟着太子,太子對他也頗為信任,聽見他回答自己時,幾乎沒有任遲疑,太子眼底倏底閃過一抹冷意。

“老實說,孤得知岑時卿非你親生妹妹,而溫相又剛好多了個三女兒時,孤曾一度以為,溫三姑娘才是你岑家的親生骨肉。”

岑煊眸光微閃,忽地笑了聲:“難道殿下以為溫三是臣的妹妹,臣是為了維護她的名聲,才會故意配合容珺的謊話?”

太子面色淡淡,不置可否。

岑煊目光冰冷,神情冷肅:“臣也是近日才得知岑時卿并非岑家骨肉,臣與殿下相識已久,殿下應該再清楚臣的脾性不過。倘若溫三真是知知,臣豈會讓容珺如此逍遙自在?饒是言官拿他沒辦法,臣也有辦法将他‘請’進北鎮撫司,将他千刀萬剮,為知知讨回公道。”

太子聽得出岑煊話中的怒意,笑容無奈:“孤不過随口一問,元烨不必放在心上。”

溫何兩家本為世交,何皇後與溫貴妃更是尚在閨閣時便相識,可說姊妹情深。

兩人當年進宮時,元後尚在,姊妹倆在宮中互相扶持,直到元後病逝,何皇後因為母家勢力的關系,順利坐上皇後之位,兩人之間也未曾有變。

溫貴妃原本有兩個兒子,分別為二皇子及三皇子,可惜都不足三歲就夭折,唯一的女兒也因為險些被逆賊擄走的關系,被太後抱到膝下親自撫養。

是以何溫兩家勢力雖各據一方,卻也因為溫貴妃沒有兒子的關系,始終和樂融融,岑煊也因而成了太子伴讀。

如今溫貴妃膝下多了個七皇子,太子不得不多些心眼。

太子卻也知道,岑煊權勢并不亞于容珺,甚至還是明帝手裏最利的一把刀,他雖得提防,卻也絕不能失去這顆棋子。

岑煊供手:“臣不敢。”

太子無奈搖頭一笑,立刻将岑煊留下來用晚膳,直到宮門下鑰前,才放他出宮。

岑煊上馬車時,本就冷硬的臉龐漸漸爬上一層寒霜。

就如同太子了解他一樣,他也同樣了解太子。

太子方才那一番試探,分明就是對知知別有意圖,且早在她還是容珺的通房時,就已起龌龊心思。

岑煊沒有回岑府,直接來到相府,得知雲嬈收到賞花宴的請帖之後,好不容易因為見到妹妹而稍緩的神色,再次面罩寒霜。

“怎麽了嗎?”雲嬈問。

岑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冷意,饒是她再遲疑也察覺了。

“應該是生氣了。”鐘钰說。

自從雲嬈尋回親人之後,鐘钰很就常到相府陪她,有時還會留在相府過夜。

她如今雖然天天都得跟着宮裏的教習嬷嬷學規矩,雖然辛苦,卻也讓她覺得很滿意也很幸福。

鐘钰大概知道岑煊為何生氣,也知道皇後這個帖子來得蹊跷。

她吟沉片刻,拍了拍岑煊的肩,安慰道:“今日我也收到了帖子,賞花宴那日有我陪着阿嬈,肯定不會有事,岑大人就別擔心了。”

岑煊倏地擡眸,一張俊臉不止漫着寒意,已冷如冰雕:“你為何也收到請帖?”

鐘钰哪裏知道,她收到帖子時,還一度懷疑宮人送錯了。

始終懶洋洋地坐在一旁,聽着他們說話的溫延清,突然啧了聲:“賞花宴那日,鐘姑娘得裝作不認識知知才行。”

“什麽?”鐘钰微微一怔。

雲嬈眼中閃過思量,很快就意會過來,點頭道:“對,我才剛回京不久,不可能一下子就和阿钰熟識,而且……”

岑煊接過她的話:“而且只要稍作打聽,就能知道阿钰以前和容珺身邊的小通房是知己好友,一旦你們表現親密,知知的身份怕是要瞞不住。”

鐘钰呼吸一窒,表情一言難盡:“……所以說,皇後特地發請帖給我,是想要試探阿嬈真正的身份?”

溫延清起身,勾了勾唇,來到雲嬈身旁,笑得憊懶冷淡:“不是試探,知知有無當過容珺通房,皇後只要一問長公主便知。”

“皇後怕是想讓那些貴女們自己抽絲剝繭。”

岑煊點頭,眸色似蘊含着深潭般的冷冽。

“如今皇上要收溫三姑娘為義女一事,已經在京城權貴圈裏傳開,叫不少人眼紅。朝中勢力盤根錯節,除去何、溫、岑三家,各方勢力亦是虎視眈眈,誰都想伺機而上,取而代之,一旦有人察覺到什麽,定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必定鬧得滿城風雨。到時言官進谏,不止公主冊封大典受阻,就連容珺都會陷入醜聞之中。”

溫延清冷笑:“容珺之前才被禦史輪着彈劾,一旦所有人都知道,知知曾當過他的通房,到時陸君平為免引火上身,平息禦史怒意,勢必得與他切割開來。如今後宮更是所有人都知道,五公主将來要記在溫貴妃名下,到時溫貴妃與相府也會淪為笑柄。”

雲嬈臉色煞白:“好個一石三鳥之計。”

鐘钰聽得頭都昏了:“我還是不明白,假如皇後想要針對阿嬈,她為何要繞這麽一大圈?直接讓長公主的人或自己找人放消息出去不就好了?”

岑煊耐心解釋:“長公主行事向來謹慎,更何況,當初知知是自己逃出國公府的,她定以為知知恨透了容珺,知知成了公主,對她而言并不是什麽壞事,她不會那麽笨,輕易就蹚這趟渾水,置整個國公府于危險之地。”

溫延清:“皇上要認知知當義女,皇後卻在背後找人放消息,那無疑是在挑戰皇上權威,一旦皇上知道是皇後做的,可就不是震怒那麽簡單。不止如此,溫岑兩家也絕對不會放過她,到時陸君平只是少了容珺這個義兄,太子卻得與溫岑兩家為敵,如此,太劃不來。”

雲嬈越聽臉色越白,鐘钰的臉色也不好看,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塊。

溫延清見雲嬈臉都被吓白了,不由得一陣心疼,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知知別怕,待公主大典結束,再不會有人敢提起你以前的身份。”

明帝極重視皇室面子,絕不容許有人挑戰他的權威,只要雲嬈的名字記入皇室玉牒,成為名符其實的五公主,到時就算她曾為容珺通房的事,在京城中流傳開來,也不會激起太高的水花。

雲嬈當初只想找到親人,卻沒想過找到親人之後會這麽麻煩。

鐘钰從小就讨厭這些彎彎繞繞的事,所以她很少跟同齡貴女來往,反而跟只是個小丫鬟的雲嬈玩在一塊。

她忍不住垮着臉問:“我現在帶着阿嬈一塊下江南還來得及嗎?”

岑煊看着鐘钰,冷峻的眼神霎時染上幾分無奈:“……來不及了。”

雲嬈見到鐘钰自己還要愁的模樣,忍俊不禁,輕捏了捏她的臉:“找到家人我還是很開心的,尤其是……”

她看向岑煊,目光意味深長:“尤其是知道岑大人就是我阿兄後。”

而且在不久的将來,自己最好的朋友還會嫁給他,變成她的嫂嫂。

容珺巡完營再回京時已是七日後。

他回京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國公府,而是直奔相府。

陸君平知道他又想做什麽。

肯定又要躲在大樹上偷看雲嬈。

陸君平看着那顆茂密的大樹,心想,這夏天枝葉茂密,饒是容珺生得人高馬大也能将他完全藏住,但一到冬天,樹葉掉光光時,容珺又該藏哪?

他目光複雜的看着躲在樹上的好兄弟,突然就替容珺憂愁起來。

容珺并不知道陸君平心中憂愁,他只知道自己已經有足足七天沒見過雲嬈,如今思念得不得了,就只求她能出來給自己看上一眼。

他真的就只想看一眼就好,只要一眼,就足已滿足。

可不知道雲嬈是不是出門了,容珺足足在樹上刻了近半個時辰,居然都沒能見到那抹日思夜想的嬌影。

陸君平雖然好幾次想扭頭就走,但他又擔心容珺會像上次一樣,失控的沖進相府,只能窩在馬車上的冰盆旁等他。

半個時辰後,容珺回來了,面上卻沒有半點笑,渾身又是一股死氣沉沉的陰郁氣息。

一回來就縮在馬車角落自閉。

陸君平覺得自己肯定前世欠了容珺什麽,否則怎麽這輩子就攤上這麽個一言難盡的好兄弟。

“要不明天再來?明天我……”陸君平想了下,“明天我上相府,替你看她是否安好?”

容珺忽然擡眸,微微笑着:“不如文若現在就上門,替我送禮。”

陸君平:“……”艹!

容珺:“你也能藉此見上溫二姑娘一面。”

陸君平也好多天沒見到溫瀾清了,思念得緊,很快就和容珺站到同一陣線:“好!”

雲嬈假死前,曾繡了荷包給容珺,容珺當時就已經想好如何回禮。

他打算将母親留下的雙魚玉佩送給她。

這是一對成雙的玉佩,兩枚玉佩分別雕成彎曲着身子的小魚,外觀酷似彎月。

小魚雕刻精細,巧色精妙,一個向左彎,一個向右彎,合在一塊時,嚴絲合縫,猶如滿月。

不論是前世或是現在,京城勢力都盤根錯節,許多人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對于雲嬈,他向來不敢有任何冒險,知道自己表現得越是在意,她越是多一分危險。

前世他也曾送過這個玉佩給小姑娘,盡管當時他并沒有告訴她,那枚玉佩其實是他亡母的遺物,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但是他記得很清楚,小丫頭當時收到時開心極了。

甚至難得大膽的踮起腳尖,主動攀抱住他,害羞卻又大膽地親着他的下巴。

小姑娘彎彎的雙眼裏全是又嬌又甜的笑,那一晚,乖得不得了,嗚咽着低低的喊着公子。

他俯身親着她,一邊咬着她的耳朵,一邊低笑:“嬈兒又喊錯了。”

小姑娘眸色迷離的看着他,似浸了水霧一般的雙眸,滿是依賴和害羞,仿佛他就是整個世界。

白皙似雪的肌膚透着羞怯的胭脂色,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叫夫君。”

他曾糾正過許多次,她始終不敢喊。

那一日,她卻乖得不得了,他讓喊什麽,她就喊什麽。

只是害羞的閉上眼睛,到最後都不敢看他。

細軟的嗓音,繼繼續續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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