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chapter24

何守司挑了挑眉,上上下下的看了何笙一圈,撫着下巴道:“嗯,确實差了點,不過比以前好多了,小何笙再努力,以後還是可以争取嫁袁植。”

何笙沒搭理這茬,轉了話題道:“你難道不冷嗎?”

被這麽一提何守司才又覺得難受起來,動了動脖子,“還真有點,衣服裏面陰濕陰濕的,我先回家換衣服了。”

說完,一陣風似得刮了出去。

何笙回到客廳,袁植不在,應該回房了,茶幾上放着她的習題本和鉛筆盒,鉛筆盒最低下放着一張便利貼,上面寫着嚴柏的聯系方式。

拿出來猶豫幾秒後提起電話撥了過去,何笙摳着膝蓋竟有些緊張,她還從沒和嚴柏打過電話。

很快便接通了,“喂,你好。”

“嚴大哥!”

“何笙啊!”嚴柏沖對面的人擡了擡手,随後轉動椅子面向窗外,“有什麽事嗎?”

“你最近會來我們這嗎?”

“怎麽了?”

“我有東西給你。”

“嗯……”他擡腕看了看時間,“那我會抽個時間過去一趟。”

“好!”

挂了電話何笙跑廚房從冰箱裏拿了兩袋小雞腿上樓去找袁植,對方卧室門敞開着,她探進頭去看了看,裏面沒人,而是坐陽臺的秋千椅上去了,像半個超大型雞蛋搖搖晃晃的在外面懸着。

何笙走進去,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他正專心玩手上的游戲機,那東西是前幾天從何守司那奪過來的,人自己買了還沒用過呢,卻被他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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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陽臺的拉門跨出去,袁植聽見聲音瞟了她一眼,也沒多大表情,随後視線一轉,停了手,連游戲都不玩了,略帶賭氣的瞧着外面。

何笙往他身邊湊,彎腰巴巴的偷看他,袁植啧了一聲,“你離我遠點。”

“小雞腿。”何笙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嘻嘻的,“你最喜歡的,我給你拿來了。”

袁植看都沒看,推開她的手,一副懶得搭理人的态度。

何笙也不惱,她被袁植兇慣了,現在也不怕他的冷言冷語,這人話說的再難聽,對她還是很好的。

“我幫你打開。”她殷勤的按着袋上的缺口撕了,拿出裏面的真空包裝又撕開,捏出裏面的雞腿,又往袁植面前湊,讨好道:“好了,吃吃看。”

“切,又不是沒吃過。”袁植撇嘴小聲嘟囔,不甘不願的張開嘴把雞腿叼了過來。

何笙頓時笑的眯起眼,“好吃嗎?”

“還不就一個味。”袁植低頭啃着,迷你雞腿小的一口就能吃掉,很快睨了她一樣,點點下巴,何笙把手伸過去接住他吐出來的骨頭,緊接着又把另一只小雞腿塞進他嘴裏。

袁植嘴巴一鼓一鼓的,薄唇一片油亮,再一次把骨頭吐出來後,何笙問道:“還要嗎?”

“不要,這東西早吃膩了。”

那你剛還吃這麽歡快!何笙無語的将骨頭連帶包裝袋一塊扔進垃圾桶,然後轉身要出去。

袁植眉頭一攏,“去哪呢?”

何笙張了張五指,“洗手。”

“我冷,洗完了幫我拿毯子來。”

何笙點點頭出去了,到衛生間洗了手出來,抱起床上的毛毯給他送過去,袁植姿勢不變的坐着,見到她後懶懶道:“你把毯子捂熱了再給我。”

何笙愣住了,這要怎麽捂?又不是暖被窩可以脫了衣服的。

“怎麽?不行?”袁植瞪她一眼,緊接着伸手拉住人往自己這拉。

何笙是不喜歡坐這東西的,只有那麽細一根搖搖晃晃的吊着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斷了,因此意識到袁植要拉着她一塊坐的時候何笙腳撐着地面不肯動,看着俨然要生氣的袁植磕磕絆絆道:“哎,我去床上給你捂熱了再送來。”

“就在這捂。”袁植拽了拽人,結果一點都沒拽動,索性赤腳跳了下來,把人一攬往秋千椅上推,“你給我好好坐上去。”

何笙腳死死撐着地面不幹,抱着毛毯的手因緊張越收越緊,“幹嘛一定要我上去坐着呀!”

“少廢話。”袁植不管怎麽說都是個男的,比何笙還年長些許,又發育的很好比她高出很多,何笙再不情願也被人推到了椅子前。

袁植用力将她肩膀一按,何笙坐了下去,瞬間的搖晃使得她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袁植又将拖地上的毛毯拎起來一股腦放她身上,随後整了整,“蓋好了,別受涼。”

接着也坐了進去,這大雞蛋似的椅子空間并不大,兩個人坐了擠得慌,何笙縮着身子一手掰着椅子邊緣,不怎麽敢動彈。

袁植瞧着她模樣挺新鮮,眼眸一轉惡作劇似的腳尖一蹭,椅子頓時前後擺動起來,何笙整個身子都僵了,嘴巴緊緊的珉着,瞪大的眼睛露出顯見的害怕,但猶是如此也沒吭一聲。

袁植側頭看了她好一會,一時的興起又奇跡的淡了下去,停下椅子,擡手碰了碰她的臉,何笙脖子一縮,顯然還沒回神。

“膽子這麽小。”他低聲念了句,手放到她頭頂壓了壓,之後順着往下覆到她僵直的後勁上力道适中的捏了捏,“這有什麽好怕的,就算掉了不還有我嗎?肯定不讓你摔了。”

何笙的頭皮都被他捏麻了,但沒躲,低頭盯着眼前的毛毯花紋,小聲道:“其實以前也不怕的。”

“拉倒吧!誰信!”

“真的!”何笙嘟囔了句,看他一眼,“小時候我弟玩秋千,我在身後推他,後來也不知怎麽回事明明沒用力他卻飛了出去,撞到了下巴,牙齒也掉了,滿嘴的血。”

“你那會幾歲?”

“六歲,我弟三歲。”

“你媽罵你了嗎?”

“罵了。”

袁植笑道:“我就猜到被罵了,估計罵的還不輕。”

何笙回想起那會錢召娣舉着把菜刀幾乎要把自己給劈了的瘋狂樣,點點頭,淡道:“嗯,還挨了三天餓。”

袁植嘴角的笑容一滞,下一秒收了回去,“三天沒吃飯?”

“嗯,只有大苗偷偷藏了個她自己的地瓜給我吃。”說起大苗何笙眼睛又亮起來,也不怕現在還坐在自己最害怕的椅子上了,“大苗可傻了,有一次咱們去抓蛤蟆玩,她胖,跑的慢,後來被一個大土塊絆了腳,一口把蛤蟆含在了嘴裏,好在吐的快,不然就得吞了,她後來見到蛤蟆就怕。”

這些東西離現在的何笙也好遠,仿佛都是上輩子的了,不仔細想連個輪廓都難找到。

袁植把毯子拉過來一些也坐了進去,裏面已經有了何笙的溫度,兩人緊緊靠在一塊,他并沒有因她的話而露出絲毫笑意,只道:“以前經常挨餓嗎?”

“偶爾吧,也沒有經常。”

安靜了會,袁植突然道:“有點累。”然後頭一歪枕在了何笙弱小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從何笙的角度看過去他的眼睫毛長的仿佛是小蒲扇,彎彎的一截,密密麻麻,仿佛引誘着人去撥弄一般,手指忍不住摳了摳毯子。

陽臺外的天灰蒙蒙的,遠處的屋頂蓋着白白的積雪,零星滑落些許,只剩樹幹的枝丫上也薄薄的頂着一層,世間的色彩因着白雪而變得零碎起來。

袁植動了動身子,低聲道:“靠着真硌人,都睡不舒服。”

何笙下意識轉頭,啃了一嘴的頭發,柔軟帶着熟悉的清香,連忙又轉回去,無聲的呸了幾下,“回屋睡吧,這冷,小心着涼。”

袁植沒動,懶懶道:“我就愛這樣呆着了,不行?”

何笙便幫他拉了拉毯子,捂嚴實,“行。”

“你以後吃胖點,那樣我靠着才舒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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