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27
二樓除了他們兩的卧室外還有一間書房,此時燈光敞亮,幾把紅木椅子歪倒在地,袁植盤腿靠坐在角落,面無表情的看着閑庭漫步般進來的嚴柏。
“地上不冷嗎?”
袁植眼一眨十足厭煩的轉開視線。
嚴柏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鏡,往裏走了幾步,又道:“以後別跟袁總對着幹,他畢竟是你父親,而且你還……”
“你他媽給我閉嘴!”袁植冷眼打斷他的話。
嚴柏不在意的繼續把剛才的話說完,“而且你還年輕,必須依仗他生活,聰明人不該吃眼前虧,今年過年必須得回袁家。”
“做夢吧,想要我做事最起碼也該擺出一副求人的态度。”
“袁植。”嚴柏扶起一把椅子坐好,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塊,臉上帶着顯見的自信,“就像袁總說的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袁老去世後你已經沒了可以談判的資格,能安穩的留在這個地方也是因着那份遺囑,不然你覺得還可以過的這麽舒心?”
袁植冷笑了聲,“你又知道我過的舒心了?你他媽以為我想在這地方窩着?既然看不順眼就他媽的放我走!”
“在你25歲之前恐怕不行,袁老下令選你為袁氏接班人,他生前的好友因着他的請求也看護着你,所以你必須在這呆着。”頓了頓,強調,“還得是好好的呆着,等過了25歲如果你還想走,只要在袁氏股權轉讓書上簽個字沒人會再恬着臉留你。”
袁植垂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發顫,袁氏涉黑起家,底子并不幹淨,這麽多年過去漂白的程度也很有限,這次袁崇陽會在這出現主要是為了讓他在公衆面前露個臉,明面上告知外人他在袁家過的很好,減少外界猜測的同時,也有利于袁氏和另幾個世家的合作,袁植對于自己因為這樣的利益紐帶而存在感到悲哀,可他卻逃脫不了,袁崇陽不可能放了他。
“話到這已經說的很明白,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就算不願意出面,也必定有辦法逼得你出面,但兩者的性質則相差很遠了,何況場面弄太難看對你也沒什麽好處。”
嚴柏起身,“我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
他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滾吧!”
表情憤怒而絕望。
嚴柏腳步一滞,随後又緩慢踱了出去,仿佛并沒看到那樣一張漂亮而仇恨的臉。
Advertisement
出門右轉沒幾步何笙跟個木棍似的杵着,烏溜的雙眼定定的放在他身上,平淡而陌生。
“怎麽上來了?”
“來叫袁植一塊去吃飯。”
嚴柏虛虛搭在她肩上,“現在別去理他,對你沒好處,自己去吃吧!”
何笙沒動,微微轉了□體避開他的碰觸,皺眉看着他,“你們為什麽要逼他?明明就是你們大人做錯了事還這麽和袁植說話,你不是知道內情嗎?為什麽還幫着他們?”
小孩語氣并無多大起伏,但那聲聲連着的質問還是讓嚴柏略微有些驚訝,把手放進口袋,想了想,道:“因為我要生活,我是為袁崇陽打工的,我不是逼他,是責任所在,就像你被帶到這一樣,他也同樣沒有選擇!”
所以她和袁植是同類人,他們的人生被人按着頭顱往前走,沒人理解他們的想法,也沒人會在乎,她突然想起初次見面時那個高傲到不忍直視的少年,巨大的落差讓她感到胸口悶悶的難受,這樣桀骜不馴的人是如何度過這些年的?
何笙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她的話起不了任何作用,沉默着往後退了步,小聲道:“我知道了。”
她也同樣有些了解為什麽袁植會這麽讨厭嚴柏,這個人的存在幫襯着袁崇陽深深傷害着那個乖唳的少年。
“你還是不準備下樓嗎?”
何笙點頭。
嚴柏沒再說什麽,手指細細摩擦着口袋裏的手套,過了好一會轉身走了。
走廊裏靜的只剩何笙輕緩的呼吸,揪着衣擺的雙手有些汗濕,默默的站了很久才躊躇着往書房走。
到門口扒着門框偷看了眼,抿了抿嘴往裏跨了一步,将腦袋埋在膝蓋上的袁植敏感的擡了頭,掃過來的視線幽暗森冷。
“出去。”他平淡的說了句。
何笙沒動,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過了半晌又往裏走了幾步,袁植怒了,一手打下旁邊的小臺燈,吼道:“出去!”
何笙縮了縮脖子,瞬間白了臉,之後沒敢再往他方向走,但也沒離開,往後退了幾步,關掉室內的電燈靠牆學着袁植的樣坐到了地上。
兩人各居一角呆着,這個寒冬的夜晚突然變得漫長起來,黑暗裏何笙木愣愣的盯着視線前方,腦袋是空白的,可能是今晚的信息量太大反而變得無所适從,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話該擺出何種表情才算妥當。
銀白的月光從窗外洩漏進來,适應黑暗後的視線借着這樣的亮度能看清室內食物隐約的輪廓,何笙側頭看向袁植,少年彎着桀骜的脊梁,沒了往日的張揚,卑微又狼狽不堪。
時間悄無聲息的溜走,何笙往裏縮了縮雙腳,已經開始感覺到了冷意,也是這個時間她突然發現不遠處角落裏那個蜷縮着的身影在微微顫抖,何笙定定的看了好一會,不敢置信的微微瞠大眼,當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時,聽見了含糊不清零碎不堪的啜泣聲,音量很小,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被忽略。
如果她沒給嚴柏打那個電話,袁植就算避免不了此次傷害,是不是也可以稍微延後幾天?
你有沒有一刻曾感到過鋪天蓋地的悔意?
何笙有,哭泣的袁植便是她最深的後悔。
猶如感同身受一般,何笙用手敲了敲胸口,然後難受的起身走出去,黑暗中袁植動了下腦袋,含淚的眼眸靜靜看着她,直到消失不見,随後頭一低又深深埋了進去。
何笙到他房間拿了那條曾經一塊蓋過的毯子又轉了回來,對方依舊保持着剛才的姿勢沒有變動分毫。
她在原地躊躇幾秒後靠過去,這次袁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過激的情緒,何笙跪坐在他對面,将一半毯子裹到他身上,另一半自己蓋着,毯子下的兩雙腳緊緊靠攏在一塊。
似乎有些緊張,幹笑了幾聲,輕聲道:“我們家很窮,我媽為了讓家裏生活過的舒服點,所以請嚴大哥他們把我帶到這來,我求了很多次沒用,我爺爺對我最好,可他也不能留下我,因為我太能吃了,他們養不起。”
頓了頓,音量更低了些許,“我是我們家不要的。”
毫無起伏的語氣仿佛這不過是件無關痛癢的事情,只是微抿的嘴角顫抖着,眼中包了淚,可她似乎還想努力的笑一笑,來證明其實沒什麽大不了。
袁植已經擡了頭,眼睛牢牢鎖住面前略顯狼狽的臉龐,啞聲道:“想哭嗎?”
何笙搖頭,淚水卻滑了下來,自覺丢臉的撇嘴。
袁植擡手撐住她的下巴,将對方很是委屈的表情借着窗外洩進來的光線盡收眼底,拇指擦去明亮的淚痕,他說:“何笙,我要你,可是我脾氣不好,但你不要跑。”
何笙吭哧了幾聲,肩膀一抖嗚嗚的哭起來,咬着嘴唇說不了話,卻不停的用力點頭,眼淚一顆顆掉了下去,袁植的手指幾乎被燙到灼疼。
他摸摸何笙的腦袋,把姑娘拽着往自己這邊拖了拖,然後摟住她将臉埋在她的肩窩裏,嘆息般的說了句,“謝謝啊!”
感謝還有一個人要他。
但細想起來會發現,憑着袁植的條件美貌會想要守着他的人何其多,只是機會偏偏只給沉默寡言的何笙罷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