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30
這邊的動靜不算大,所以并沒引起遠處聊到興頭上邊往裏移的人群,只有剛從外面進來的嚴柏發現了,他走過去一眼便明白是出了什麽事。
他道:“夫人先去休息室換衣服吧,袁總估計快找您了。”
朱美雁沒說話,片刻後拉着不斷看何笙的袁舒雲走了。
嚴柏轉向正專心摳手指的何笙,“闖禍了?”
何笙手一頓,好半晌才擡頭,眉頭微微皺在一塊,臉蛋上一片黯然,嘴角蠕動着似乎想說什麽,但又不敢的樣子。
嚴柏呆了下,責備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靠近幾步思忖着道:“她罵你了?”
“沒有。”她聲音打着顫,用手揉了揉眼睛,再擡頭時眼底紅了一片,“她不是袁植的媽媽。”
“對。”
“他們都不待見袁植為什麽還要他來這?”
“因為他的父親叫袁崇陽。”
因為這個虛僞的商業場所需要袁植來烘托袁家的幸福美滿,不管是真是假,不管別人是否了解詳情,這個龍套袁植都得跑一遍。
嚴柏看看遠處冬季泛黃的草坪,蕭條而冷冽,“我們走吧!我肚子餓了。”
迎面遇見幾個人,嚴柏都含笑跟他們打招呼,稱謂舉止無不顯示對方身份的尊貴,屋子裏的人沒想象中的多,排列有序的白木桌上放着精致的甜點水果,嚴柏将何笙領到角落,給她拿來一盤食物和飲料,囑咐她別亂跑後便走了。
何笙乖乖坐在窗口夾了一個球狀物的東西放嘴裏,也不知道這叫什麽,味道倒是不錯,滿嘴的花香,她埋頭緩慢且專心的吃着。
好一會眼前落下一片陰影,她擡頭,袁植含笑着俯身與她齊平對視,“好吃嗎?”
“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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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個,要綠色的。”說完張了嘴,眉眼彎彎的注視着她。
何笙用小夾子夾起一個綠色的丢他嘴裏,看袁植滿足的咀嚼着咽下後,也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盤子裏已經沒綠色的了,她還沒吃過這個味來着。
袁植側身擠到她身邊,“哎,過去點,咱一人一半。”
何笙便往旁邊挪了挪,“你不用再過去了?”
“嗯。”他往遠處瞅了眼,不屑的皺鼻,“今天得任務就這樣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你想回家了?”
“也不是。”何笙用叉子戳了戳蛋糕,“就問問。”
袁植看了她幾秒,笑道:“走,帶你去看好玩的。”
說完放下杯子,将何笙手中的東西也放到一邊,拽着人貼牆溜出去了,農場風很大,就算出了太陽,風吹過來還是冷的人哆嗦。
兩人直接繞到農場北邊,這邊已經沒什麽人了,何笙看看沒啥東西的周圍,“還沒到嗎?”
“快了!”他朝前揚了揚下巴,“看見那小屋子了嗎?就那!”
他說的屋子是真小,估計都站不了一個人,何笙看了不由蹙眉,“你是要帶我去看狗嗎?”
“哪能呀!狗多沒勁,比狗好玩多了。”
何笙想不出來是什麽,直到真正看見後,她想這東西還不如狗呢!
側頭看看略微興奮的袁植,猶豫着道:“你叫我看的就是豬?”
“是啊,小香豬,這兩頭是農場主前幾天剛買的。”袁植将何笙一拉,兩人蹲在臭味熏天的小房子面前,看裏面甩着尾巴的兩頭豬。
他很是高興的笑道:“新奇吧!”
何笙雖然不想打擊他,但依舊忍不住道:“我家以前就養過豬,我天天都得喂它們,比這大多了。”
她一點都不覺得養豬是個多麽舒服的活,又累又臭,而且她以前還被豬拱過,以至于現在看見這麽兩頭豬,雖然體積不大,但也沒多大的好感來着。
“那能比嗎?這個是香豬!”
“還不都是豬。”
袁植瞪她一眼,“香豬是長不大的懂嗎?跟那總百來斤的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何笙想了想,說:“那還不如百來斤的呢,那個殺了還能多吃點。”
誰會殺香豬去吃?袁植被她這一桶桶的冷水潑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生日會結束是兩小時之後的事,袁植和何笙面對面坐地上,一人手裏都抓着一頭香豬,兩只豬都穿了衣服,嘴巴長的大大的,嗷嗷叫的比狗還兇。
嚴柏找過來的時候聽見何笙正低低的和袁植說:“抓肚子,抓肚子,它就叫的歡,不咬人的。”
“放屁,它都扭頭了。”
“真不咬人!”
嚴柏揉了揉眉心,他找這兩人都找大半個小時了,怎麽都沒想到居然是窩這在玩豬。
“玩夠了嗎?”他面容難看轉向何笙冷聲道:“我不是叫你別亂跑嗎?怎麽來這都不說一聲?”
何笙連忙将豬往小房子一扔站起來,袁植跟着起身,拍了拍手,拉住何笙挑釁的看着嚴柏,“我帶她來的,怎麽?不行?”
“你不覺得你消失時間太久了?”
“我以為一個開頭夠他們說服人的,難道還打算讓我演全場?”他輕笑了聲,“那也太能想了,多累呀!”
“不打算讓你演全場。”嚴柏笑了笑,“只是你今天得換個地方住。”
袁植表情一凝,冷冷看着他,“你搞清楚那邊已經沒我站的地方了。”
“別擔心房間總能擠出來幾個。”嚴柏視線一轉看向何笙,伸出手,“何笙,過來,我送你回去。”
袁植一把将何笙拉到身後,“她跟我走。”
“袁植,你搞清楚你要去的地方,也請你搞清楚何笙的身份。”嚴柏的語氣嚴厲起來,“這是你們袁家的家務事不應該把外人牽涉進來,這是為你好,也是為何笙好。”
袁植不為所動,“我再說一遍,她跟我走。”
兩人對視片刻,嚴柏意識到确實無法說動袁植後,沒再繼續找理由說服他,只淡淡說了句,“但願你以後別後悔。”
身份特殊,生活不容易,如果想要更好的過下去就不該将自己在乎的東西暴露在外,這就好比将自己的肚子攤在外面任人戳一樣。
不管他對何笙的在乎是真是假,這樣的做法都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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