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一路順風
兩個人相擁很久,直到侍衛來叫,歐陽尋下床,卻讓孟欣瑤在床上多睡會兒,還叮囑她想安靜可以自己來這裏坐坐。不會再有人攔住她,不會再傷害她了。
孟欣瑤一一應下,卻非要出去送他。
她站在洞口,遠遠的看着身穿黑色披風的他翻身上馬,然後回頭凝視她一會兒,便轉頭一蹬馬肚,不再停留,揚長而去。
孟欣瑤的心裏空出一片,順着他的馬蹄印,一路走到路上,然後掉頭向家的方向走。
孟欣瑤發現歐陽尋竟如此重,她悶悶不樂的進院子。鳳嫂幾人都擡頭看她,可是她目不斜視的進了房間。
許岑安等了她一天,沒想到好不容易等到她,卻連一個目光都沒有。他的心裏不爽沒有失落的。但是為了避免難堪,只好自己起身道:“我去看看她,像是心情不太好。”
鳳嫂笑笑,請他自便。
孟欣瑤正在屋裏愣神嘆息,就聽見敲門聲。
“進來。”
“怎麽了?”許岑安問道。
孟欣瑤沒想到會是他,擡頭看看道:“沒事,許老板怎麽來了?”
“我昨日便來過,他們說你沒有回來,今日也來坐了許久了。”許岑安盡量讓臉上沒有失落的神色。
孟欣瑤這才想起,自己昨日放了他鴿子的事情,非常不好意思道:“真的不好意思,我昨天有點私事。”
“沒關系,也沒耽誤什麽事情。”許岑安大方的說。
孟欣瑤感覺很歉意,請許岑安坐下,可是自己卻又開始神游天外。
許岑安心裏真是難忍失落。
“欣瑤,你這樣的神情,讓我真是覺得自己前路艱辛。”許岑安苦笑,她那麽神情的眼神,鬼都知道她因為是在為情難過。
孟欣瑤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但是也被他的聲音打斷了思緒,起身,想讓自己忙碌起來,這樣也許不會那麽相思。
“許老板,我交代一下,然後如果您還有時間的話,可以陪我去看看材料,順便為昨天的爽約請你吃飯。”
孟欣瑤突然的振作讓許岑安一愣。
“你沒事了?”
“有事也沒辦法,只能讓自己忙碌寫,希望不要那麽被相思之苦迫害。”她說的輕松自然。
卻讓許岑安感覺非常難耐……自己喜歡的女子,當着自己的面說對別的男人相思,真是一種紮心的體驗。
孟欣瑤卻沒覺得自己有什麽錯,直言不諱的表達心意就可以将一些莫名的悸動扼殺在搖籃裏。
可是許岑安商人出身,投資還沒到收益的時候,就不知道到底是賠是賺,所以他還耗得起。
孟欣瑤将昨日趕制的圖樣子讓鳳嫂拿到安川去給那兩家小姐去看。然後便跟着許岑安去瀾洲縣去看建築材料。她想将工坊弄的溫馨些,很多想法偏現代,就連廚房茶水間的配備都一應俱全。許岑安有時候都笑說,懷疑這些東西都是她與生俱來就知道,就要經歷的事情。其實只有她知道,她只是再一次一無所有,又再次東山再起而已。
忙了幾個月,孟欣瑤感覺自己都有點曬黑了,每天都要去廠房去監工,然後還要跑前跑後的為那些嫁衣的訂單忙碌,畫稿子。
一時間,孟欣瑤在瀾洲大興土木蓋工坊的事情,已經弄的人盡皆知了。她做嫁衣的本事也因為豪門大戶的交往和擴散在整個安川地區打出名氣。
歐陽尋治水時,經常能收到來自手下的回禀,将孟欣瑤每天的行蹤轉化澄信件來告訴他。他看着自己案頭的一疊厚厚的心,心裏充實不少。擡筆将自己想和她說的話告訴她。
五日後,孟欣瑤正坐在工坊的建築工地上和工匠們一起啃着饅頭,随風來了将歐陽尋的信給她。
孟欣瑤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随風鄒眉:“粗魯。”
孟欣瑤瞪他一眼,将信拿過來拆開,裏面歐陽尋沉着有力的字跡映出眼簾。
“吾瑤安好:
數月未見,甚是想念。若将心中相思比作勁草,我的心裏已經長成一片草原。聽聞你的事業已經也如日中天,真想早日同你一起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寥寥十幾句話,卻讓孟欣瑤看了許久許久,久到随風都以為她低着頭睡着了。
“喂,回信。”每次孟欣瑤收到歐陽尋的信,随風必定會讓她回信,像是他不說,她就不會回一樣。
孟欣瑤擡眸,看看遠方,然後和工頭交代幾句,準備先回家寫信。
在孟欣瑤起身時,他明顯看到她眼睛裏盤旋的淚水。她一直不擡頭是在忍着不流淚嗎?
随風的心軟了一下,有點想相信她的真心。
孟欣瑤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寫了兩個時辰。随風以為她要為歐陽尋寫一本書,可是當那薄薄的一封信交到手中時他忍不住嫌棄。
“多寫點。”随風将信封塞給她,語氣有點命令。
“足夠了。”孟欣瑤不理他,将門甩上。
內容不多,可是都是她反複斟酌寫的,寫了她的好,和思念,還有盼望他的歸期。其他的話都是無所謂的。
将心裏的思念抒發完,她的惆悵也好了不少。不敢閑下來,又到院子裏去幫鳳嫂們縫衣服。
“欣瑤,你最近瘦了不少。”鳳嫂縫着衣服,有點心疼道。
“瘦了好,好女不過百。”她裝作很輕松的樣子。
鳳嫂被她逗笑,只能暗暗的和袁嬌娥商量加點菜,全家人都默默的安慰她鼓勵她,
“欣瑤……”
“許老板?這麽晚了有事嗎?”
孟欣瑤看看天都黑了,不知道他怎麽又來了。
“欣瑤,今天是乞巧節,我帶你去外面逛逛。”許岑安很紳士的詢問。
鳳嫂看了看孟欣瑤,又看了看許岑安,有點好奇她會怎麽回答。
“不好意思,我今天還有很多工作呢。不如改天吧?”孟欣瑤人畜無害的笑說。
許岑安也習慣了她的直白,道:“沒關系,還有什麽工作,我幫你們吧,本來就是陪你的,做什麽無所謂。”
“好呀,這是我新接的嫁衣,你幫我繡花吧。”孟欣瑤知道不能一天拒絕人家兩次,便也不說什麽,将衣服丢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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