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接連不斷的打擊
克裏斯完全不想回憶那天發生的事情,因為他還沒來的及說什麽,斯誇羅就直接甩門而去。
就像是那種深夜八點檔的肥皂劇,糾纏不清的狗血關系什麽的簡直糟糕透了。
他想裝作很自然的解釋只是很普通的一炮啊,只是這麽混蛋的話連自己都說不下去,更別說面對着那雙冰冷到滲人的眼睛。他恨不得立即找XANXUS同歸于盡,又覺得太便宜了那個大垃圾。最主要的是,現在的他已經在房間裏待了好幾天不敢出去。
真奇怪,明明前一刻他還占據着上風,現在卻只能像只過街的老鼠一樣灰溜溜地藏到陰暗的角落。
回想起來他當時應該冷冰冰的甩一句“和你無關”,只是整個人都傻掉了,根本忘了該怎麽回答。心虛到連頭都不敢擡,就那麽眼睜睜地看着他走掉。
克裏斯苦澀地笑了一聲,望着空蕩蕩的天花板,決定了一件事情。
……
留在這裏的東西不多,也沒有什麽值得帶走的。克裏斯僅僅拿走了一直揣在口袋的懷表,其他的都留在了這裏。
此時還是半夜,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下來,在他的身上鍍了一層銀輝。
克裏斯蹲下去,不舍地摸了摸還在熟睡的安德烈,它沒有醒,發出一聲舒服的咕嚕聲,睡得正香甜。
“抱歉夥計,我沒辦法帶你出去了。他們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低低嘆息後,心下一狠,起身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他需要一些時間去整理和他們的關系,和斯誇羅,和……XANXUS。
想到這克裏斯頭痛地捶了捶腦袋,覺得心情真是煩透了。
“前輩是在自虐嗎?”
“弗蘭?”
克裏斯驚訝的叫了一聲,随即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嘛嘛,月光很美,所以me出來散散步。”
——能在淩晨兩三點出來散步也只有你能做得出來了吧小鬼!
克裏斯無奈嘆口氣,懶得拆穿他的謊言,上前将弗蘭有些歪了的青蛙帽整好。
“這個沒必要一直戴着,對身體的發育不好。他們看不見的時候就摘了吧。”
“前輩。”
“什麽?”
他疑惑地對上弗蘭的眼睛,意外發現那雙平日如死水一樣的雙眸在此刻忽然有了靈氣,居然讓他有種“很認真的在說話”的錯覺。
“記得早點回來。”
克裏斯一愣,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我盡量。”
等他想明白一切,不再用逃避來解決問題……就能坦然的,面對他們了。
“等你回來安德烈說不定就已經有了貝斯塔的孩子了呢。”
“喂小鬼!安德烈是公狗!”
原本有些傷感的氣氛頓時消失殆盡,克裏斯的神經突突跳動了一下,趕緊警告他:“你不要亂來。”
“啧,前輩真無趣。”
弗蘭聳聳肩,又恢複了往常的死魚眼,涼涼說道:“放心啦,只是個玩笑而已。”
真的嗎為什麽看你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算了。
他無奈嘆了一聲,“弗蘭,安德烈就拜托你了。”
“啊呀啊呀還真是麻煩啊。”
聽到他拖長聲調的抱怨,克裏斯知道他肯定會對安德烈上心,不由松了口氣,心裏最後一絲不安也散去。
既然如此,他也能放心的離開了。
“那麽,再會。”
“一路順風喲。”
……
他慢步走到了墓園,在父母和瓦倫蒂娜的墓前一直坐到了晨光熹微的時候。天空已經逐漸泛青,慢慢褪去了深沉的藍色,眼看繁星都要逐漸消失不見。
克裏斯望了望天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決定要啓程了。
他轉身對着幾人的墳墓,低聲說道。
“我會再回來的,你們不要擔心。”
“你要去哪啊?”
“誰?!”
他驚詫地來回四顧,根本沒有感知到任何信息。
一道男聲兀然又出現在周圍,帶着慵懶氣息的調笑,“怎麽了,連我都不能發現嗎,還真是差勁的可以啊。”
克裏斯集中精神,不理會他的挑釁,猛然間發現了倪端,揮劍往有異動的方向刺過去。
“叮——”
像是觸到什麽機關,一個男人兀然出現在眼前。他的白色頭發反翹起來,發梢卷曲而淩亂,一雙狹長的紫眸似笑非笑,左臉的臉頰上還有倒皇冠狀的紫色印記。
“你是——白蘭·傑索!”
克裏斯想起來這張熟悉的面孔,表情頓時冷下來。“你來這裏做什麽?”
密魯菲奧雷家族的boss,野心勃勃,并且最近動作越來越多。他知道這個人不是善茬,恐怕沒什麽好事。
“居然能被你惦記着,還真是榮幸至極。”
白蘭似乎很開心,歪着腦袋笑了幾聲。然而,接下來,他眯起詭異的雙眸,問克裏斯:“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打傷過兩個人。”
——原來是報仇?
難怪,按照他睚眦必報的性格,如果自己得罪了他們,肯定會記恨到底。只是……
“不好意思,我的手下敗将太多,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這麽自大可不好哦。”
白蘭豎起手指搖了搖,雖是笑着,眼神卻無比陰沉。
“我可是生氣了呢。”
“噗呲——”
克裏斯胸口一疼,不敢相信他是怎麽一瞬間就到了自己的跟前,一簇火焰從他的胸膛燃燒起來。
“混、混蛋……”
他不顧灼傷的疼痛,揮劍沖了上去。還沒碰到白蘭,就被一雙巨大的手掌緊緊捏住,竟像是要把他捏得粉碎!
克裏斯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此刻的他突然感受到一股瀕死的絕望,因實力差距太大而無法逃脫的絕望。
他身上的骨骼因為擠壓而發出咯咯的響聲,克裏斯承受不住重壓,倏然滿身是血地跪倒在上面。直到氣息越來越弱,幾乎沒有了心跳,白蘭才放開他,任由他掉落在地上奄奄一息。
“啧啧,剛才的嚣張氣焰怎麽不見了?”
全身上下痛到簡直要暈死過去,克裏斯面色慘白,額頭上滲出的大顆大顆的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順着臉頰滑下去。
他的神志已經逐漸恍惚,但還是堅持着讓自己清醒。
“你……你到底想、想幹什麽……”
“想幹什麽?”
白蘭輕笑一聲,沒有回答。
他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慢慢放大的人影,忽然,一只冰冷的手在他眼睛四周摩梭,帶着一道漫不經心的詢問:“這雙眼睛很值錢吧。”
“你!”
克裏斯頓悟了他的舉動,心下一冷。還沒等他反抗,那只手順着眼縫毫不留情地剜了進去。
“啊啊啊!”
被活生生挖掉眼珠的痛楚簡直能殺死一個人,克裏斯沒忍住發出一聲悲鳴,整個人痛得縮成了一團。
然而還沒有結束,那只手按住他的臉,剜掉了另一只眼珠。
克裏斯連痛呼都發不出來,他的身體劇烈痙攣,手使勁摳在地上,指甲蓋翻了起來都不自知,一雙手血肉模糊。
他不住的倒吸冷氣,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生理上的抽搐根本無法控制。
“果然很漂亮啊。”
克裏斯的心跳越來越慢,他什麽都快要聽不見,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冷得要死,就連牙關都在不住打顫。
“啊,對了,有件事忘了給你說。”
那道聲音慢慢靠近,帶着惡意笑着道:“還記得那張塔羅牌嗎,事與願違,果然情況不容樂觀呢。”
“你永遠,永遠都不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克裏斯。”
克裏斯聽到這句話,胸口傳來陣陣劇痛,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沒有支撐住,下一秒就失去了神志。
世界從此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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