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接受?拒絕?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XANXUS聞言眯起眼睛,目光如針般冷冷刺向淡定的沢田綱吉。
“就如字面上所說,他不想見到你們,隐瞞消息也是克裏斯親口囑托。”沢田綱吉挑眉反問道:“還有什麽聽不懂的嗎?”
“垃圾。”
他冷笑一聲重新斜倚在椅子上,長腿交叉搭在桌面。
“我是巴利安的boss,他們誰也沒有資格說不見。你最好少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情。”
“你說什麽?!”
獄寺隼人一聽立即炸毛,一臉兇狠地瞪着XANXUS,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架勢。
“獄寺君。”沢田綱吉做了手勢示意他稍安勿躁,轉身微笑着繼續問:“所以你要強迫他嗎?”
“強迫?”
XANXUS斜睨他一眼,懶懶撐着下巴道:“這是他的職責。”
“作為boss,你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屬下而讓他受到致命的傷害,這是你的失責。現在他要求我的庇護,我自然要做到,你作為我的下屬,也沒有插手的資格。更何況,你是以什麽身份要求他出來?是boss,還是……情人?”
沢田綱吉看似溫和的話語卻一步步戳中了他的心思,最後一句更是令XANXUS瞬間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他,兇悍而殺意騰騰。
“垃圾,最好過一過你那愚蠢的大腦再說話。否則即使你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幹掉你!”
“被我說中了嗎?”
“啪!”
沢田綱吉的耳旁閃過一道風,随即身後的牆上傳來東西被大力摔在上面的破裂聲。他淡定地和XANXUS對視,盡管對方已經臉色很差,眼神暴虐到看起來分分鐘能弄死他。
巴利安一衆像是得到信號唰地站起身,獄寺隼人也掏出匣武器警惕地盯着他們,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蠢貨,你們是要起內哄嗎。”
伴随着門嘀的一聲響,一個身材幼小的嬰兒走進來。他身穿黑色的筆挺西裝,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只能聽到他冷淡的諷刺聲。
“Reborn,你來了。”
沢田綱吉對着他點點頭,表情也嚴肅了不少。
Reborn冷哼一聲,縱身一跳到桌子上,黑黢黢的大眼睛淡淡俯視着他們。
“太讓我失望了。”
像是沒料到他會這麽說,XANXUS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論如何,這是巴利安的內部問題,還輪不到你們插手。”
“哼,是嗎。”
Reborn扯起一抹近似嘲諷的冷笑,他扶了扶帽檐,說:“為何巴利安的boss如此無能,連兇手都追查不到?”
XANXUS聞言倏然将目光緊緊轉向他。
“你知道。”
他憑借着敏銳的超直感篤定斷言,語氣不由中帶了幾分被欺瞞的憤怒。
“沒錯。”Reborn平淡地道:“憤怒?失望?羞惱?這些只不過是失敗者的借口而已。”
十年後的XANXUS遠沒有當初那麽容易被激怒,他聽到這難得帶着挑釁的話語突然哂笑一聲,臉色一緩慢條斯理地說:“那你的條件是什麽。”
“很簡單。”
Reborn勾起滿意的弧度,繼續說道:“巴利安是時候動彈一下了。”
XANXUS沉思一會,手指有節奏地輕叩着扶手背,一下又一下。
半晌,他忽然出聲。
“好。”
他的話語剛落,像是得到指示一般,巴利安的成員都極有默契地起身準備出發。
“對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斯誇羅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盯着沢田綱吉說:“下次回來的時候務必要看到完整的克裏斯。”
XANXUS如針般的目光淡淡瞟了他一眼,卻是一言不發。
“我保證。”
沢田綱吉收起盒子,露出溫和的微笑,目送他們遠去。
待到會議室裏只剩下他們幾個人,獄寺隼人才擔憂的問:“十代目,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會對克裏斯……”
“你做得很好,放心吧。”
沢田綱吉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棕色的眼眸裏瞬間掠過一絲不易發現的狡黠。
——他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讓克裏斯被接回去?
Reborn拉低帽檐,看着他們兩人的互動幾不可見地扯起一抹笑意。
啧,廢柴綱果然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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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裏斯,你最近怎麽樣?”
“好多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與鍛煉,又加上身體原本的協調性和靈敏性,即使他看不到,也能像常人一樣做大部分的事情。
就連洗漱、穿衣服之類的正常活動他也能應用自如,不再需要別人的幫助。
克裏斯總算松了一口氣。
被陌生人服侍着一切的感覺真的太糟糕了,尤其在看不見的前提下。他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快速學習一切,适應各種突發狀況。
“那麽……我是說……”
自從沒有了眼睛,聽覺反而更加敏銳了。比如現在,盡管他看不見獄寺隼人的模樣,腦海依舊浮現了他一臉猶豫的表情。
他忍不住笑了笑,接下了話:“你想說什麽就說出來吧。”
“我、我想說的是……”
他聽到獄寺隼人突然無奈地嘆了口氣,接着柔軟的頭發就被胡亂的揉了幾下。
“喂喂別亂動我的頭發。”克裏斯不由黑線,閃身躲過他的襲擊。“弄亂了我又不會打理,讓別人看到又該笑話了。”
“那……那你想看到嗎?”
一聲小心翼翼的詢問成功使克裏斯愣了愣,他的心裏不由浮起對未知的不安,然而更多的是欣喜。
“他們研究出來了嗎?”
“你先別激動,聽我說完。不過你要向我保證聽完之後不能生氣。”
“你說吧,我不會生氣的。”
克裏滿立即應了一聲,完全不在乎他會說什麽。
風險?還是後遺症?他都無所謂。哪怕是最糟糕的情況他也已經能夠接受了。
只是耳旁的聲音忽然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他還是沒有說話,克裏斯有些不安地皺起眉,對着獄寺隼人的方向說:“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我這裏有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躊躇許久,獄寺隼人還是繼續對着克裏斯說道:“好的消息是你的眼睛被找回來了。”
“我的眼睛?!”
克裏斯不敢置信的站起身,又重複了一遍。
“找回來了?”
他沒想過有朝一日還能拿回自己的眼睛,畢竟時間已經過得太久,更何況還是在白蘭的手中。
“壞消息是……”
獄寺隼人低低的聲音打斷他的喜悅,克裏斯的心裏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壞消息是,巴利安的那群人已經知道你在這裏,眼睛……也是他們拿到的。你先不要着急,等眼睛重新移植回去後再說好嗎?”
仿佛渾身的血液倒流,克裏斯的腦海嗡嗡作響。他泛着紅潮的臉頰瞬間又變得慘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上一刻還欣喜若狂的希望。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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