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夜色桂花香 求求娘親嘛,留下他
在姐姐關懷的目光下,方承意坐立難安,吃完飯,啥都沒說,直接跳下凳子跑了出去,找到了驿站三代小同學。
兩個小朋友頭碰頭地讨論,滿臉的憂慮。
“怎麽辦啊……”方承意哭喪着臉。
小同學梁壯撐着下巴,渴望地說,“姐姐做飯可好吃了。”
“喂喂喂,現在是說我姐做飯好吃的時候嗎?”方承意痛心疾首,他怎麽可能請死對頭來家裏吃飯,那不變相握手言和嘛,面子上怎麽過得去!
可是……
不請來吃飯,就要在姐姐那兒承認自己打架、鬥毆、開小差……嘤嘤,就是沒有好好學習。
“啊!”方承意發自內心地大吼着,“怎麽辦啊?”
小同學梁壯拍了拍方承意的肩膀,“孰輕孰重,男子漢要有個決定。”
方承意痛苦地垂下了頭,男兒有淚不輕彈,“我想離家出走。”
“別……”
“那是不可能的!”方承意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男子漢能屈能伸。”
“兄弟,你是真的男人。”
方承意用力點頭,“嗯!”
梁壯忽然咦了一下,“好像有什麽東西飄你家裏了。”
“哪裏!?”方承意猛地擡頭看向自家,天色昏暗,啥都看不見。
梁壯撓撓頭,“大概是我看錯了,也許是一只野貓。”
“哦……”方承意再度低下頭,心裏面琢磨着怎麽化解尴尬的局面,好難哦。
帶着沉重的抉擇,方承意洗漱睡覺,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帳頂,本以為自己會睡不着,沒想到,眼皮子一搭,就呼呼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小茶館前店後宅,方方正正,中間一個大院,兩邊是廚房、儲物間等等,廚房門口有口井,井的斜對面一棵上了年頭的桂樹。
桂樹上打了花苞,即将綻放。
桂分金桂、銀桂、丹桂三類,其中金桂可以入膳。每到花開,飄香十裏,院中桂樹就是金桂,到了這個時節,方年年就會采了做糖桂花、做幹桂、釀桂花酒……
桂花酒釀湯圓、桂花松糕、桂花松子糖等等,做菜時抓一點桂花點綴,便得馥郁甜香。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反而是方年年,她也沒想什麽,就是了無睡意。
現在不過戌時,也就是九點,按照上輩子的習慣,此刻眼睛正瞪得銅鈴大,不是追劇就是看書,不到十一點是不會爬進被窩睡覺的。
古代的晚間娛樂生活太糟糕了,聽說京城有樊樓、有長街、有不夜天,夜宵文化很濃厚,各種瓦子勾欄燈火通明,街上豎着鐵樹銀花,來往行人摩肩擦踵,不比現代的夜市差。
但他們住在鄉下,別說通宵達旦嗨皮了,天沒黑就吃了飯,天黑了就各回各卧室,點燈看書費眼睛,爹娘不容許。
苦哔……
方年年翻了個身,眼睛瞪得老大,就是睡不着。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碎碎念着數羊。
撲通。
門口傳來了聲音,方年年立刻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側耳聽外面的動靜,再沒有第二聲傳來。
“是什麽?”
方年年喃喃自語,坐在床上片刻後她決定推開門出去看看。
這是在自己家,老爹和大牛叔身板硬朗,小毛賊能打十個,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摸進她家偷東西。
“就打開門縫看看。”方年年趿拉上鞋子,貓着腰靠近了門口,門栓子打開,輕輕推開門……
門被擋住了,只能開一線。
今夜月明星稀,再過三五日就是中秋,月輝下,方年年蹲在門口看到一個人大頭朝着門趴着。
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方年年膽子很大,當年跟着老鄉進山拍攝蝙蝠洞,那麽多老爺們不敢進去,就方年年扛着攝像機跟着老鄉進洞看到了大自然蔚為壯觀的奇景,燦若星辰的地下熒光畢生難忘。
這景象,就出現那麽一次,是大自然給予方年年勇氣的饋贈。才會在山體滑波,救人于難的時候,給了方年年第二次生命。
往事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方年年伸出手指戳了戳外面人的肩膀,紋絲不動。
推了推這人的頭,側臉露了出來,皎皎月色下,英挺眉眼讓方年年眼前一亮,男人看起來二十歲上下,放在現代還是沒有接受過社會拷打的大學生。
男人看着成熟許多,一身夜行衣明顯帶着風霜,他氣息微弱,面色蒼白,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
有個大膽的想法在方年年心中醞釀,看着男人的側臉,聞着越發濃郁的血腥味,她下定了決心。
“救你一條命,讓你舍身報答一下下應該可以吧。”方年年蹭着自己的下巴,對着昏迷的男人說,“也不要你做什麽,就打工兩三個月,你這麽一個江湖人,太适合給弟弟樹立典型了。”
不過,是反面典型。
看看江湖險惡吧,這麽帥氣的少俠身受重傷、命懸一線、落魄至極,只能夠在茶館打工賺錢。
江湖有什麽好混的,刀光劍影,每天都把腦袋別褲腰帶上。少俠有什麽好當的,還不是要給他們家做跑堂小二。
“嘿嘿,就這麽定了,完美。”
方年年搓了搓手,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開心。
杏眼微眯,眸光流轉,至于男人為什麽會進自家的院子,還出現在她門口……
方年年把門合上,門沒法走,她就打開窗,披上外衣的她提着裙擺翻身出去,随後敲開了方大牛的門。
她可是帶着記憶出生的,爹娘的秘密都知道,也知道老爹的親随不一般,這時候就應該找專業人士處理。
篤篤,方年年曲起手指剛扣了兩下門,門就被打開,方大牛一身清肅,眼中毫無睡意,仿佛就等着方年年過來敲門。
事實也就是如此,察覺到有人進入院子暈倒在方年年的門口,方大牛就醒了,正準備打開門出去查看情況時,看到方年年的一番動作。
方年年是騎在方大牛的脖子上長大的,方大牛太知道這個丫頭的膽大包天,于是選擇了靜觀其變。
現在,方年年過來找,她簡單說了自己的想法,方大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沒有認為方年年的想法異想天開,他是全力支持的。
大步向前,方大牛拽着男人的手直接拖着進了柴房,毫無憐惜,一路磕磕絆絆的,看着就疼。
方年年擡起手想說對他稍微好點,看在那張臉的份上,終究沒說啥,大牛叔心裏有數。
打了個哈欠,這下方年年有睡意了。趿拉着拖鞋,睡眼朦胧的朝着房間走去,路過爹娘房門前時,早就打開的門裏伸出一只手,方奎無奈地在女兒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膽大包天的臭丫頭。”
方年年撒嬌地摟住爹爹的手臂,嬌憨地說,“有你們嘛。”
“真是的……”
方年年打了個哈欠,在老爹長篇大論前溜了,邊跑邊說,“我困了,睡覺。”
方奎真是拿女兒沒辦法,只能夠搖搖頭。他走了出去,輕輕地帶上門,随後走去柴房,此刻這個父親眼中哪有溫暖慈愛,內斂的肅殺冷酷是親手屠戮過生命的冰冷,沒有宵小敢在殺神眼皮子底下放肆!
溜回房間的方年年吐了吐舌頭,還好阿娘睡着不知道她幹了啥,不然絮絮叨叨一夜,她就別想睡了。
再度打了個哈欠,方年年脫掉了外套睡下,夢中,英挺帥氣的眉眼反複出現,帥哥的力量真是強大,不過帥氣的小哥哥不是站在高高的舞臺上,而是被她呼來喝去。
方年年翻了個身,嘴角愉悅地彎着。
睡得早,起的就早。
卯時三刻就起了,也就是早晨六點左右,天蒙蒙亮,再過段時間,這個點她是絕對起不來的,不是沒醒,是冬天的天沒亮、溫度太低,寧願睡懶覺也不想起床。
院子中的零星血跡消失不見,水汽充盈的空氣可見是拖地不久。
方年年伸了個懶腰,左右擺動了下身體,随後去了廚房,阿娘已經起來了,正在燒火,鍋裏面剛放下了米,水的邊沿冒着一點點小泡泡。
“阿娘,早晨就吃白粥咩?”方年年萌噠噠地問,今天要乖點,賣萌、撒嬌、裝傻瓜,不然爹娘肯定說她。
果不其然,知道了昨晚的事兒,塔娜沒好氣地剜了眼女兒,“膽子太大了,你是個姑娘家。”
“阿娘~”方年年跑到娘親身邊抱着她,“你還說你小時候跟着外公、舅舅抓過狼呢。”
塔娜的部落很小,在草原上毫無威懾之力,在衆多大部落的夾縫中生存,豐滿的草場輪不到他們,只有生存環境惡劣的地方能夠駐紮,打狼、驅豺塔娜跟着父兄一起做過。
後來草原部落混戰,塔娜的父兄為守護部落的老幼戰死,雖死卻沒有扭轉敗局。女人孩子被俘虜,塔娜在途中發起反抗,将死時遇到了齊朝大軍……
她是不反對女兒有勇有謀的,甚至鼓勵女兒拿起刀槍。但想象是一回事兒,真遇到了是另外一回事兒,想到嬌滴滴的女兒差點兒被膽大包天的賊闖了門,塔娜就氣不打一處來,心中嘀咕着,早晨給那小子就兩腳,真是便宜他了。
“能一樣嘛,人可比畜牲可惡多了。”
“阿娘,我心裏有數啦。”
塔娜不舍得打女兒,伸出手指頭戳戳女兒的腦門,皮膚嬌嫩的小丫頭腦門上立刻就多了個紅色印記。
怪心疼的。
“等大牛回來了,就把那人送去衙門。”
“別。”方年年叫着,“有用。”
塔娜,“大牛都說了,我不同意。”
“娘。”方年年抓着塔娜的手撒嬌。
“就是不行。”塔娜差點兒就心軟了。
方年年可憐巴巴,“我讓大牛叔買羊,我給娘親做最愛吃的羊肉鍋。娘親,求求你嘛,留下他。爹爹肯定有辦法制服他的,肯定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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