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結婚前對別人男友一見鐘情是什麽體會

柳蘭京悻悻收回手,望向蘇妙露,帶着些笑,近于含情脈脈道:“我有幾次機會猜禮物啊?”他擺出這種無辜得近于撒嬌的表情,幾乎是無往不利。笑眯眯的,眼睛卻像一道鈎子,勾住心就往外拽。

蘇妙露刻意錯開眼神,不去看他,只說道:“那就三次吧。”

柳蘭京道:“不用麻煩了,猜一次就夠了,猜錯了也好,送給林小姐,我就不費心給他們挑訂婚禮物了。”他點起兩根手指,裝模作樣道:“讓我來掐指一算,嗯,算到了,你送了我一支鋼筆。”

林棋問道:“是怎麽猜到的?”

柳蘭京笑道:“心有靈犀嘛。”

蘇妙露倒也配合,笑眯眯陪他演情深意重,從包裏拿出包裝好的禮盒送給他,是犀飛利的鋼筆,“那你提前祝你生日快樂了。”

柳蘭京笑着收下了,只把禮物放在手邊,右手卻藏在桌下,偷偷握着蘇妙露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畫圈。蘇妙露的心驚得要從喉嚨裏撲出來,擡眼去瞥柳蘭京,卻見他依舊微笑着,不動聲色。她暗自冷笑一聲,并不準備受這小伎倆的勾引。她握着柳蘭京的食指,稍稍用力,猛地朝後一折。柳蘭京吃痛,立刻把手撤了回來,很端莊地把手擺回了桌上。

譚瑛和林棋之後還另有事要做,便只與柳蘭京兩人一起在咖啡館吃了頓簡餐。簡餐倒也有從簡的便利,說說笑笑間,氣氛輕松,像是回到了學生時代。林棋是個話不多的人,卻極善傾聽,絕無咄咄逼人之感。蘇妙露自覺對她生出好感,又聯想起金善寶先前不可一世的嘴臉,倒也暗暗站在柳蘭京這邊,覺得拆散這對初戀也算不得壞事。

林棋對蘇妙露倒也不是虛情假意,而是十二分之努力,強迫自己取悅她。林棋一向以絕對的道德要求自己。為的先前的一件錯事,她一待對人忍耐,凡事先找自己的責任。

她嫉妒蘇妙露,自然是不對,光是想想就該自抽個耳光。恪守道德的人,處處小心,踏錯一步就是前功盡棄。她生怕這樣的情緒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就竭力同蘇妙露友善相處,一如她低眉順眼地給譚瑛當好妻子。

可心念一動,就像水面上浮着個像皮球,壓也壓不下去,林棋的嘴一松,還是忍不住道:“其實我和柳先生有點緣分,我認識他的媽媽的。”

她另外藏了半句話沒出口,便是當初柳太太有意介紹他們相親,只是柳蘭京暫時不在國內,林棋母親也不贊同,反倒讓譚瑛搶了先。柳蘭京在外的評價不好,是個讓女人寵壞的浪蕩子,錯過了本不足惜。可林棋此刻親眼見了,對他幾乎是一見鐘情。這下就悔不當初了,柳蘭京氣度潇灑,舉止灑脫,很輕易就把譚瑛比了下去。人往往逃不脫這樣的心态,錯過的東西總比已經得到的要好。

柳蘭京似有所覺察,意味深長道:“那你和譚瑛倒是有緣分,連我媽這種遠房親戚都認識你了,你是要嫁給他才對了。”

譚瑛從旁笑笑,似乎不以為意。他雖然面上木讷,但對林棋很是溫柔體貼。她随口抱怨了一句不該穿新皮鞋出門,腳破皮了,他就立刻跑到商場的運動鞋專櫃,為她買了雙新鞋換上。

蘇妙露感嘆道:“老實人還是有老實的好,不比有的人只會嘴上調情。”

開車回去的路上,蘇妙露照例還是坐副駕駛,問道:“你是怎麽猜到我給你買鋼筆的,可別說什麽心有靈犀的鬼話了。真的心有靈犀的話,我應該能猜到你銀行卡的密碼才對。”

柳蘭京道:“其實就是簡單的推理。你們既然要我猜,就是把禮物放在口袋或者包裏,那就不會是大件,你之前也沒有問過我喜好,所以不會買太私人化的東西,像是戒指什麽的。你會買一件有點價格,但又不是貴到離譜的東西。而且這家商場我之前來過,我知道一層有些什麽店,上檔次的店就這麽幾家。幾個條件結合一下,就是鋼筆一類的文具了。”

蘇妙露忍不住贊嘆他的聰明細致,那張裱起來的博士畢業證倒不是憑空擺設,但她賭着氣,不願太輕易表揚柳蘭京。這已經是第六天了,到了明天她還不能讓他動心,就要舉白旗投降回家了。他們都是久經情場的人,忙着進攻與防守,技巧用得越多,真心就推得越遠。

這天下午,傑西卡又要出門約會。她和曾經的日本情人進展神速。他獨身了許多年,正忙着重溫舊夢。傑西卡則驚喜地發現這麽多年過去了,對方沒有發福,頭發也健在。基本可确定,她晚飯時不會回來吃的。關築也來把兒子接走了,小侄子臨別前特意吻了蘇妙露,乖巧揮着手說下次再來玩。柳蘭京站在蘇妙露身邊,目送着侄子上車,與她一起揮手道別。他們那戀戀不舍的勁頭,看着倒更像是一對新婚夫妻,送兒子第一次出遠門。

人全走光了,偌大的一棟別墅,忽然只剩下他們兩人,風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奔逃着。天氣似乎轉涼了些,也可能是離別的情緒作祟。柳蘭京道:“既然只有我們兩個人,那你晚上可以随意一點,反正我也挺了解你了,你再做什麽我都不會吃驚了。”

蘇妙露笑道:“那好啊,你陪我喝酒吧。傑西卡昨天和我說,她有幾瓶酒放着占地方,讓我喝掉也無所謂。你能喝酒嗎?”

柳蘭京道:“只能喝一點點。”蘇妙露自然不信他,問起柳蘭京,他總說一點點。他手邊的錢,只有一點點。彈鋼琴,只會一點點,打網球,只會一點點。他的一點點酒量,大概是千杯不醉的量。

到了晚上,蘇妙露特意小心着喝酒,不要讓柳蘭京灌醉。雖然這幾天相處下來,柳蘭京舉止做派都算個紳士,但他确實性格古怪,舉止難捉摸。蘇妙露還是存着些戒心。晚飯是電話送來的中餐,裝在紙盒子裏的。柳蘭京原本勸她換一家,說溫哥華的中餐沒有一家能吃的。蘇妙露不信這個邪,說這家是新開的。結果菜送過來一看,誰都沒說對,這家館子的菜不好吃也不難吃,就是奇怪,怪得都不能算中國人都驚奇。他們吃了左宗棠雞,炸魚餅,陳皮咕嚕肉 ,還有幸運餅。烤得不錯的三角形脆餅裏,夾着有祝福話的紙條。

蘇妙露看了自己的紙條,忍不住發笑,上面寫道:“Don’t worry about about money.The best things in your life are free.”這樣的心靈雞湯她自然不信,出聲調侃道:“哪有什麽東西的是免費。我吃這頓飯都需要付錢的。”

柳蘭京道:“那就說明這頓飯對你來說不夠美好。”

蘇妙露探出頭來湊近他,問道:“你拿到了什麽簽紙?”

柳蘭京聳聳肩,“比你的那張還傻。”他拿給蘇妙露看,上面寫着 A beautiful,smart,and loving person will being into your life.

“确實傻,那就喝一杯敬這個傻傻的紙條。”蘇妙露舉杯,仰頭一飲而盡,柳蘭京也只能笑着奉陪。他把杯子喝空了,面頰上卻不見絲毫紅暈。蘇妙露愈發覺得他的酒量深不可測,卻還是想接着酒勁,套出些真心話。

她問道:“你到底為什麽突然不想結婚了?”

柳蘭京道:“不是突然,我一直不想結婚啊。戀愛總是很有趣,可是一旦到了談婚論嫁就變得很麻煩,財産的分配,兩個家庭的調和,還有生活中的瑣事,太麻煩了。”

“得了吧,你們男人就是這樣,什麽便宜都要占,什麽好處都想拿。戀愛了要結婚,結婚又想戀愛。”

“你這句話裏全是邏輯謬誤。”柳蘭京笑着,兩根手指抵着太陽穴,垂下眼睛,帶點無可奈何的神情。他戴着眼鏡,眼鏡下面一抹溫柔的光。蘇妙露毫無防備地心動了,又聽見他很耐心地解釋道:“怎麽說呢,婚姻的好處是有邊際效應的,越是有錢的人,婚姻對他們的實用價值就顯得越少。對普通人來說,結婚就意味着免費的性、穩定的家庭、子女的撫養和家務的分擔,增加了抗風險的能力。但是對我來說,這些都是可以用錢買到的,反而是自由的時間和心情的平和顯得更重要。”

“或許有這樣的道理吧,那你為什麽不戀愛呢?”

柳蘭京又為自己斟了些酒,邊喝邊說道:“我哥哥的離婚官司,我也上庭作證了,這就足夠我對婚姻,對愛情徹底失望。法庭上為了各自的利益,再恩愛的夫妻都像是仇人一樣,所有的小事都會被翻出來。有沒有私藏財産?吵架的時候罵過對方什麽?孩子更喜歡誰?有沒有為對方放棄工作機會?有沒有讨厭過對方的父母?你為對方犧牲了多少,有沒有覺得束縛太多?如果沒有遇到對方,生活會不會更好?”

蘇妙露承認道:“這些問題太過了,很難回答。”

柳蘭京聳聳肩,說道:“所以我不想回答,我不想參與別人的人生了。我一個人待着就好,我不會對別人失望,別人也不會對我失望。超贊。”他擡頭凝視着蘇妙露,微微一笑,道: “我很自私的,我想被人愛,卻不敢愛別人。”

“總是有人會愛你的。”蘇妙露輕聲說。

柳蘭京格格發笑道:“誰?反正不是你就好了。”

蘇妙露無言以對,只能陪着他又喝了幾杯。柳蘭京忽然搭住她的肩膀,眨眨眼,用一種孩子氣的口吻問道:“你喜歡小狗嗎?”

蘇妙露不明所以,随口道:“喜歡啊。”

柳蘭京歪着頭,甜甜一笑,道:“我也喜歡,不過我更喜歡長頸鹿。你看過長頸鹿寶寶吃葉子嗎?就很可愛,嚼啊嚼的,看着就胃口很好。我也想養長頸鹿,可是我爸媽不讓。為什麽啊?可以養在陽臺上的,讓哥哥搬出去就好了。”

蘇妙露道:“你喝醉了嗎?怎麽開始胡言亂語了?”

柳蘭京不理睬她,只是跌跌撞撞躺倒在沙發上,眼鏡都不脫,就閉着眼睡覺。狼來了喊了太多次,沒想到這次是真的了,柳蘭京是真的只會喝一點點酒。他醉得不輕,一眨眼就睡着了。

“柳先生?柳蘭京?蘭京?小蘭姐姐?”蘇妙露拍拍他,并不見他應聲,是真的睡着了。

蘇妙露坐在沙發上納悶,這可完全和偶像劇裏不一樣。別人的故事裏都是女主角喝醉後面露嬌羞,柳蘭京倒是反過來了,臉蒙着倒頭就睡。她咽了口唾沫,暗自想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柳蘭京或許該受個教訓,才會明白良家婦男不該貿貿然在外喝醉酒。

“柳蘭京,你還醒着嗎?你醒着的話,就和我說一聲你的銀行卡密碼,好不好?”蘇妙露邊說,邊溫柔地為他脫下眼鏡,撥開他落在鼻梁上一縷亂發,“你皮膚真好啊。你得罪你前女友。她偷偷給你下雌激素了嗎?”

柳蘭京只是換了個姿勢,別過頭繼續睡,睫毛輕輕顫動。蘇妙露坐在邊上,摩挲着他的頭發,低聲道:“喂,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

柳蘭京的英俊裏總帶着絲孩子氣,只是清醒時說話太刻薄,一張嘴毀了一張臉。現在安靜下來,眉宇間藏着一絲脆弱,最招人母性的神态。

她凝望着,心念一動,彎腰就吻了他的額頭。這幾天來的平衡太微妙,像是在跷跷板的兩端來回跑,一個閃失,就連滾帶爬摔下來。說是意氣用事,她也不得不認,愛意往往燃起在頃刻之間。她太容易在恰當好處時堕入愛河,只一瞬間,昨日和明天都不顧及。

蘇妙露心底驚濤駭浪的,柳蘭京卻忽然睜開眼,扶着沙發靠背坐起身,用一種茫然而無辜的眼神望定她,低聲問道:“你在做什麽啊?”

蘇妙露連退幾步,心跳如鼓,支支吾吾解釋道:“給你個晚安吻,早點睡吧。”

柳蘭京溫柔微笑,似乎很輕易就相信了,醉鬼就是這點好。他伸手,很自然牽過蘇妙露的左手,在手背落下一吻, “那你也早點休息。”

蘇妙露一驚,疑心他是裝醉,急忙把手收回,試探道:“你是不是在借酒裝瘋?”

柳蘭京暧昧一笑,近于玩笑般,輕輕朝她吹了一口氣。幾縷發絲拂動,她的心也跟着一陣搖曳。他卻故意不看她,只是擡手幫她把一縷亂發別過耳後,貼着她耳畔低聲道:“是啊。”

蘇妙露頭皮發麻,心中轟然作響,咬着嘴唇把心一橫,恍恍惚惚就全無顧忌了,直接按着柳蘭京把他往沙發上推,心急火燎着要解他皮帶。可她剛把襯衫從褲子裏扯出來,再去看柳蘭京,頭一歪,又徹底睡死過去了,蘇妙露輕輕抽了他一個耳光都不見醒。

她近乎氣急敗壞起來,柳蘭京其人,說到底就是個全自動挑逗機器。但凡是個女人,他一套把戲都能熟門熟路演出來。醉鬼的真心是見者有份的, 明天酒醒,一覺醒來,他估計早就不認賬了。

“你還真是不怕我仙人跳呢。”她握着柳蘭京的手,帶着點傻氣,一本正經地在他手心裏畫愛心。看他也不見醒,就賭氣把手搭在了他的襯衣領口,自上而下,一顆顆解扣子, “我現在坐懷不亂,也沒個貞節牌坊頒給我。我才不擔這個虛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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