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王的宰相。”夾給他一個基圍蝦。
嚴然明氣得一時想不出詞了,過了半響,哄騙道:“在床上光靠體力不見得效果好,還要看技術。不要以為年紀越輕越好,年輕小夥子沒經驗。”
鳳霖好笑:“你說葉炎沒經驗?你一天到晚忙得團團轉,腦子睡覺都在轉,人家一下班就沒事幹。”
嚴然明不吭聲了,鳳霖說的句句都是實情。嚴然明倒想起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鳳霖,我提醒你一件事,你別罵我:你要當心性病。”
嚴然明這句說得很認真,鳳霖也不開玩笑了,這确實是她最擔憂的一個問題:“我知道。性鏈只要不是一對一的關系,就會像蜘蛛網一樣發散。我不知道葉炎除我之外還有多少女人,只知道這些女人肯定不止他一個男人,而她們的男人肯定不止她們一個女人,而且這些人中還會有職業性服務者——所謂的高危人群。這張蜘蛛網上只要有一個環節有問題,其他所有的人都會有被感染的風險……”鳳霖神情抑郁。
嚴然明也笑不出來了,聯想到自己,不由的嘆氣:“這話一點沒錯。鳳霖,你既然想得這麽明白,幹嘛不正經八百找個男朋友?”
鳳霖沒好氣:“你以為我不想?去哪找?正經八百往婚姻方向發展的男朋友要符合各項指标,年齡相貌學歷職業收入家庭條件。我今年28了,這個年齡段好條件的男人不是已經結婚了,就是已經有正經八百的女友了。剩下的男人不是沒女人要的,就是被女人踢出門的。名花都有主,只有狗尾草才沒人采。”
嚴然明被鳳霖說得笑起來。鳳霖嘆了口氣:“算了,人要面對現實。男朋友找不到,性問題還是得解決,就跟肚子餓了要吃飯一樣,否則人容易變态。葉炎作為炮-友,夠完美了。我不能要求太高,又不是什麽嚴肅關系,人家有什麽義務要跟你一對一,你有什麽權力要求別人跟你一對一。別人如果跟你一對一了,失去了跟其他女孩認識交往的機會,你能對人家的人生負責嗎?如果不能,那你提個屁要求啊,你想坑死人家啊。所以,願意接受就接受,自己小心提防着點;不願意接受就滾蛋,回家買個按摩-棒玩去。”
嚴然明看着她,這是兩人糾纏3個多月來,第一次說得這麽真情:“鳳霖,你為什麽不考慮考慮我呢?其實我并沒有像你想象得那麽混亂。我老婆在加拿大,我們見面也幾乎不發生關系的。我可以做到除了你外,沒別的女人。”嚴然明說的時候,還真有點真心實意,夜夜換女人,弄得他自己也很沒安全感,而且精神空虛。
鳳霖忍不住哈哈大笑:“嚴總,你說你跟你太太見面都幾乎不發生關系,我信。你說你除了我之外沒別的女人,哈哈哈……嚴總,別說你的性伴侶比葉炎多——因為你買他賣,即使你們兩個一樣多,我也選擇葉炎,因為他風險比你小。跟葉炎上床的女人都是富婆,性病傳過來中間還多幾個環節;跟你上床的不是職業性工作者,天上人間裏的小姐,就是半職業性工作者,什麽歌星模特,性病從你那傳過來,就跟你感冒了沖着我打噴嚏一樣直接。”
嚴然明狼狽,一時無語。
鳳霖嘆了口氣:“我跟你說實話吧,退一萬步講,即使你真的除我之外沒別的性伴侶,我也不可能跟你。葉炎有一項對我至關重要,你卻沒有的條件——單身。有沒有別的性伴侶,畢竟只是個私生活問題,跟已婚男人搞在一起,這是個尊嚴和平等的問題。”
“葉炎有別的性伴侶,你沒有,這也不平等啊。”
“這是不對等,不是不平等。我是不需要別的性伴侶了——我哪有那個空啊,并不是他能限制我不可以有別的男人。但是未婚卻跟已婚男人有染,實在有點下賤,人格尊嚴淪喪。”鳳霖說得有點煩了,措辭開始不客氣。
嚴然明如果此刻是對着別的女人,早就說什麽:我會跟我老婆離婚的,我會娶你的,啥啥啥,倒不是那些女人信這些廢話,而是那些女人覺得沒聽到這種話就跟男人上床顯得很沒品德,所以必須先交代兩句走過場。
但是這種話對鳳霖說卻顯得很白癡。
Advertisement
“離婚,我确實做不到,我跟我太太結婚10年了,她為了生了一對兒女。我對她早沒感情了,但是我必須要承擔家庭責任。”嚴然明大女兒都快10歲了,兒子也讀小學了。
鳳霖見嚴然明明說不會離婚,倒覺得心裏舒坦了點,至少這男人還剩下這麽點難能可貴的誠實,這年頭男人為了錢為了色,什麽肉麻說什麽,什麽惡心說什麽。
“你的家庭責任什麽的跟我沒關系,不用跟我讨論。你我只要知道我們彼此沒交集就行了。”鳳霖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高聲把服務員叫進來結賬。
嚴然明掏出信用卡付賬,卻還是不甘心:“鳳霖,我跟我太太結婚的時候,我才25歲,太年輕,她更小,大學剛畢業,兩邊父母一催,就匆匆忙忙結婚生育,其實婚前接觸就不多,婚後更加沒話可說,我們在蜜月裏就開始吵架,如果不是因為她立即懷孕了,我們的婚姻可能持續不到現在。這些年我們根本不住在一個屋檐下,現在更是隔了半個地球。”
鳳霖不由好笑: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男人怎麽都這麽個陳詞濫調,我跟我老婆沒感情,你跟她沒感情,怎麽把結婚證給了她,跟她共享財産,你的意思是想說跟我有感情是不是?那咋不把你的錢分我一半捏。
果然,嚴然明看着鳳霖的眼睛慢慢的說:“這麽多年來,我女人很多,美女和性對我都不是問題,我缺乏的是能在精神上跟我溝通的伴侶。鳳霖,我們認識有3年多了,接觸也不少。我并不是簡單的對你一見鐘情。我是慢慢的注意到了你,慢慢的意識到我很欣賞你,我們兩很合适。我很認真的在追求你,我想你也應該感覺到了——這幾個月來,我可是受盡你的冷淡、挖苦、嘲諷、奚落,這輩子還從沒人這麽對我過。”
鳳霖不由一笑。每個賤男都對女人說:你與衆不同。于是女人就感動的當上了收費的便宜雞或者免費的白斬雞。
鳳霖懶得跟嚴然明廢話了:“嚴總,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其實每個底線都是有價的。世界上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這樣吧,既然你這麽喜歡我,給我開張一億元的支票。你有老婆也好,沒老婆也罷,在一億元錢面前就是Nothing。只要錢一到我賬上,你要精神溝通也好,你要肉體滿足也行,你叫我幹嘛我就幹嘛。”
嚴然明“撲”的一聲,一口鮮榨西瓜汁噴了出來。鳳霖趕緊用餐巾給他滲:“別弄髒你這麽貴的襯衫。”
嚴然明看看鳳霖,忍不住好笑:“你牛,你把我打敗了。”
鳳霖嚴肅的點點頭:“人格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只要鈔票到,兩者皆可抛。”
嚴然明無奈,慢慢的說:“其實,鳳霖,我不是想要簡單的金錢肉體交易,這樣速購到的東西太廉價。我想要的是感情……”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的是不花錢的女人?” 鳳霖困惑,“切,你給我錢我都不幹,你還想我免費給你幹?”
“哎,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嚴然明被鳳霖這麽一打岔,把自己下面的那番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忘了個七零八落,一時想不出詞來,兩秒鐘後,幹脆的說,“鳳霖,你每天跟錢打交道,腦子全鑽錢眼裏去了。你能不能不那麽赤-裸裸的要錢?我不是說不給錢,我的意思是,直接談錢很傷感情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腦子就不會轉個彎?”
“腦子轉個彎?”鳳霖跟嚴然明大眼瞪小眼,忽然腦子轉過彎來了,“哦,嚴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想我當你二奶,你想我當你情人……”
嚴然明心頭一喜:孺子可教,終于開竅。
鳳霖繼續往下說:“我不像二奶那樣問你要每個月多少多少生活費,這樣太直接,太庸俗。我是你情人,我一開口就跟你談感情,比如說吧……我是你情人,也就是你冒牌的愛人啦,所以我媽就是你冒牌丈母娘,你正牌丈母娘經常去加拿大看女兒,你冒牌丈母娘也該來北京看看女兒吧。于是我就說:Darling,我媽要來北京看我了,她住哪裏呢,住我這?那不是妨礙我們雙宿雙飛嘛。要麽你給我媽買幢別墅得了。你讨價還價一番,即使別墅不舍得買,總得給買點啥,否則怎麽體現你的感情捏。房子買好了,自然還得裝修,裝修自然你掏錢,孝敬冒牌丈母娘嘛。裝修檔次有多高,說明你孝敬心有多誠。終于,一切搞定,我媽要來了,我媽過來是不是該去接啊,我的車一輛破豐田,開出去丢你面子,于是我又說:Darling,你再給買輛勞斯萊斯吧……”
鳳霖看看嚴然明,一本正經的說:“咱們不談錢,談錢很傷感情;咱們只談感情,談感情只傷錢。”
嚴然明笑得抽抽:“鳳霖,我發現我真的很喜歡你。”
鳳霖向天花板亂翻了一通白眼,把餐巾扔下,站了起來。
嚴然明也站了起來,走近鳳霖:“鳳霖,雖然我不能給你婚姻,但是我太太遠在天邊,除了名分之外的東西,我都能給你。”
鳳霖不屑:“你能給我什麽?結婚證,子女,財産的共享權都只能給合法的妻子,老婆拿剩下的殘羹冷炙才能分給別的女人,還是幾個女人一起分。我有這麽便宜麽?”
嚴然明苦惱:“哎,鳳霖,你不要這麽絕對。其實,我跟我太太…..她只是在加拿大給我看孩子,我優越的供養着她.....我跟她之間早就沒感情了,現在連肉體關系都幾乎沒有了……鳳霖,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是處出來的,我現在一下子承諾不了你什麽。但是我知道,我是真心的喜歡你,欣賞你,為什麽你就不能給我們兩一個發展的機會呢?你知不知道,我為你而激動……”
嚴然明此時正站在鳳霖左側,忽然把她手拉來,往自己胯-下按。鳳霖猝不及防,一聲驚呼,左手手指已經碰到了嚴然明褲子。鳳霖急忙往回縮,嚴然明往外拉,鳳霖一急,想也沒想,忽然一擡自由的右手,“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扇了嚴然明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嚴然明那副名牌眼鏡在空中優雅的劃着弧度飛了出去。兩人一下子呆若木雞。
一秒鐘後,嚴然明反應過來了,苦笑了一下,彎腰去撿。鳳霖吓得趕緊蹲下去,搶先把眼鏡撿了起來:“對不起,嚴總,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腦抽了。”
鳳霖緊張的盯着嚴然明看,想知道嚴然明惱怒的程度,自己這回是不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哎,新辦公室的椅子都還沒坐熱呢。
嚴然明又是一個苦笑,把眼鏡戴上,看看鳳霖,鳳霖前所未有的驚慌失措。嚴然明反倒心生歉意,柔聲說:“鳳霖,剛才這下是我罪有應得。我向你道歉,請原諒我的舉止不端。”
嚴然明說得相當誠懇,鳳霖放心了:“算了,算了,我本來想讓你打還我一記的,但是因為我沒這武力強迫你來摸我一下,所以這事咱們就算兩不相欠吧。”
嚴然明一笑:“武力強迫我摸你一下,嗯,你可以試試看。”
鳳霖已經把包廂門打開了:“快上班了,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新來的女人公敵
鳳霖以為這個耳光之後,嚴然明真的不會再糾纏自己了,甚至應該不怎麽願意遇見自己了——多尴尬啊。結果,幾天後,嚴然明又給她打電話,叫她中午跟他一起吃飯。
鳳霖不敢不答應,走進包廂看見嚴然明卻開始發火——她現在敢沖嚴然明發火了,反正連耳光都扇過了。說也奇怪,從那個耳光後,兩人之間好像反而有一層說不清楚的感覺,像是兩人在共守一個什麽秘密,也就是說,兩人是同謀。
鳳霖沒好氣:“你幹嘛又叫我吃飯,舍不得讓我占上頓飯的便宜是不是?我是掙工資的,你把我錢包都刮幹淨了。”
嚴然明更沒好氣:“我說過要你付賬嗎?這點便宜我占得起。”
鳳霖不屑:“你包養我我都不幹,我還占你這點飯錢的便宜。不過,你到底找我幹嘛?還有,下回再找我吃飯,去低檔點的地方好不好,我還要攢嫁妝錢呢。”
嚴然明好笑:“攢嫁妝,得了吧,你以為你能嫁得出去?”
嚴然明忽然郁悶:“你以為我是找你吃飯啊,我今天剛跟你們管銷售的副總談完,他居然不請我吃頓便飯。我只好自掏腰包,一人吃飯多沒意思,你來陪我一起吃吧。”
鳳霖跟嚴然明對視一眼,兩人忽然都有點狼狽,其實說白了,就是這三個月來,兩人交往頻繁,而且互相損出習慣來了,幾天沒被對方搶白、奚落幾句,反而不舒坦。
鳳霖心想:嚴然明,你丫的就是犯賤。
鳳霖坐下,但是離嚴然明遠遠的。嚴然明不高興了:“坐這麽遠,怎麽說話啊,坐近點。我最近跟一個模特好上了,我給你看照片,漂亮不漂亮。如果你說不漂亮,我就換一個。”
兩人對視一眼,又達成了共謀,鳳霖坐到了嚴然明旁邊,看照片:“還行,湊合。”
“才湊合?人家長得比你漂亮。女人就是善妒。”
鳳霖鼻子裏“哼”了一聲:“我妒忌她?她跟我有一毛錢關系麽?”
嚴然明一本正經的說:“當然,你是我紅顏知己啊。”
鳳霖皺起了眉頭:“紅顏知己,又有新頭銜了。我是你紅顏知己,那你豈不是我藍顏知己?紅顏知己,藍顏知己,呸,真惡心。”
“怎麽惡心了。”
“暧昧還不夠惡心。”
嚴然明不高興了:“暧昧有什麽好惡心的。男女之間,不就靠這點暧昧在亮麗人生嘛。沒這點暧昧,那這世界豈不只剩下一群大老爺們在侃大山,還讓不讓人呼吸啊。要為人生留點遐想空間懂不懂。”
鳳霖一笑:“嚴總,高見。”
心想:媽的,我給你留空間讓你那麽龌龊的遐想我,你的人生是亮麗了,我的人生啥顏色啊?算了,算了,你腦子想啥我管不着,總比你動手動腳強。
從此,嚴然明到華光談完公事,就順便找鳳霖一起吃飯,兩人漸漸的無話不說,甚至包括兩家公司裏的一些公務也彼此交流。
後來嚴然明如果跟陳長風一起吃飯,也會把鳳霖叫上。鳳霖想:公司裏人會怎麽看她跟嚴然明的關系捏?這麽一想的結果,發現——原來自己并不在乎別人怎麽看自己。
過去嚴然明糾纏她的時候,鳳霖确實怕別人背後議論,因為有可能坐實;現在知道兩人之間不會有實質性關系,只是點小暧昧,反而不在乎別人議論了。
當二奶怕被別人自己是二奶,這很正常,當和尚的就怕被人罵賊禿。但是沒關系卻在背後被人議論有關系,豈不是羊肉沒吃反惹一身騷?為什麽反而不怕呢?這層心理真是奇怪。
鳳霖想明白了,其實別人背後議論也好,不議論也罷,都不會對自己的人生有任何影響——別人對自己沒那麽重要,自己對別人也沒那麽重要。
再倒過去想想,貪污、受賄、濫用職權、以權謀私、中飽私囊那些個在華光多了去了,這種國有企業轉型過來的公司,整個的烏煙瘴氣,男女關系算個蝦米啊。更何況鳳霖跟嚴然明之間連上線的資格都沒有,桃色不夠,最多只能算點粉色。公司大了去了,誰認識誰啊,Who cares。
身為北京這個大都市上班族的鳳霖,加班到半夜後獨自一人回到自己32層的公寓裏,手持一罐冰鎮可樂,透過玻璃窗向下俯視海澱的萬家燈火,深刻品味這個大都市的寂寞。
怪不得有那麽多人喜歡上網灌水,現代人的生活太孤立,滿肚隐私無人聽,君灌長江頭,我灌長江尾。
但是鳳霖沒時間泡網,跟自己臨時男友葉炎除了在床上淫詞浪語外,無話好說,說了他也聽不懂;跟藍顏知己嚴然明呢,畢竟身份相差懸殊,而且有些工作上的事涉及商業情報……
鳳霖想了會心事,上床睡覺。
-------------------
謝丹楓來財務部報道的第一天,辦公室裏雄性動物的眼珠子就齊刷刷的從向左斜視一直變成向右斜視,雌性哺乳類則是按捺住滿肚子的鄙夷不屑,跑去人事部暗暗打聽,這位非公開招聘的空降兵跟公司哪位“總”沾邊。
答案既令人振奮,又令人失望,原來是會計主管朱海明自己招進來的。謝丹楓今年25歲,三本畢業,工作3年,過去在一個大超市裏賣家用電器。嗨,這麽個大美女,找這麽沒級別沒本事沒權力的猥瑣男。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咋知道人家進公司後前途如何呢,沒見男人們的眼珠子都綠了麽。
中午吃飯,謝丹楓又在八樓餐廳裏引發聚光效應,那個灼熱程度,要是個雞蛋都該烤爆了。謝丹楓嬌媚的面孔,婀娜的身姿,燙成螺絲卷的披肩長發無處不在訴說着妖嬈。幾個老公在公司當高管的女人立即殺氣沖天,勒令自己男人多低頭吃飯,少擡眼看人。
鳳霖過去在公司裏也算數得上號的大美女,但是現在辦公室來了這麽個尤物,自己頓成了夜明珠邊上陪襯的死魚眼珠——黯淡無光。
一下午,鳳霖辦公室有意無意的逛進來好幾撥人,都是公司裏那些個少不更事的年輕帥哥。帥哥進門,鳳霖不反感,反感的是這群帥哥坐她辦公桌前面的靠背椅上,滿嘴的“鳳經理長,鳳經理短”,眼神卻一個勁的往辦公室另一頭溜。
鳳霖那個氣啊,真想大吼一聲:老娘人在這邊。
好在這種狀态沒維持幾天。
財務部衆人一雙雙雪亮的近視眼睛在謝丹楓上班的第二天就發現:朱海明舉止大變——早晨買了早點巴巴的送進鳳霖辦公室,下午上班又屁颠屁颠的捧上咖啡點心,晚上下班後,暈,美女出現在朱海明那輛奧迪車裏,四環緊緊相扣,共赴美好未來。
而大美女則是對着這位已經長出肚腩的、老婆已經熬成黃臉婆、孩子已經上中學的中年男人各種軟語嬌嗔,各種撒嬌賣萌,各種千嬌百媚……
公司各部門的吊絲帥鍋們不久就偃旗息鼓,蹤影不見。
有朱海明的舉止異常,就有鳳霖的十二分受用——朱海明送到辦公室的東西總不會少掉鳳霖那一份。
鳳霖,從此早飯不買啦,中午吃完飯(公司食堂很一般,鳳霖不愛吃),就專心的等着咖啡和點心上桌。這麽吃白食還不用欠人情,開心得鳳霖看見謝丹楓就像看見一朵花——鳳霖發現自己眼皮子夠淺哈。
財務部的女人中就鳳霖一人看見謝丹楓好看,其它女人都用冷眼瞟着這個謝丹楓:一天到晚打扮得那麽騷包,其實就一身地攤貨(這句過了,其實其實謝丹楓只是衣着普通而已),跟站街的雞似的。
謝丹楓到財務部不到一周,就成了全體女公民的公敵,過去她一出現是男同事集體得斜視,現在改成女同事全體得斜視了。鳳霖覺得北京同仁醫院眼科應該在華光財務部開個門診室。
好在謝丹楓被斜視慣了,根本不在乎。尤其是對財務部這些買捆大蔥讨價還價半天的大嫂大媽,謝丹楓不屑的稱她們為:絕望的主婦。
謝丹楓将這些上班的家庭婦女對她的同仇敵忾用一句話就給總結了:我讓這群黃臉婆有危機感了。
鳳霖恍然大悟,自己之所以對這位氣勢壓自己一頭的大美女毫無敵對情緒是因為:自己沒危機感,因為自己沒引發這種危機感的男人。
鳳霖那個郁悶啊,身為女人,連個屬于自己囊中物的男人都沒,太沒面子了。
謝丹楓坐在鳳霖辦公室,鳳霖自然成了她直接上司,但是派她幹啥活好呢?謝丹楓那風風火火的性格,丢三落四的作風,嘴沒遮掩的說話習慣當會計肯定不行,而且她一點財務基礎知識都沒有……
鳳霖有一天中午花了大半個小時給她講記賬原則,結果聽了半天,謝丹楓認認真真的問了個小學語文問題,結結實實的把鳳霖噎死:“鳳經理,‘貸’這個字不就是‘借’的意思麽。”搞了半天,這位小姐一句沒聽懂啊。
鳳霖撓頭,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的飼養員在訓練一只Monkey(猴子),還是非洲原始森林來的,非常漂亮的母Monkey,只要往游客面前一站,就有食吃的那種。
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別看謝丹楓把一疊發票加上十遍,遍遍算出來結果不同(謝丹楓天生數盲),鳳霖不久就發現謝丹楓應付來要賬的公司有一套。現在企業間三角債十分厲害,大家都是能拖則拖。謝丹楓不管是發嗲撒嬌,還是柳眉倒豎,不管的甜言蜜語,還是破口大罵,反正不給人家錢就不給人家錢;鳳霖馬上又派謝丹楓出門要賬,果然,無不馬到成功,即使要不到全款,也從沒一次是空手而歸的。
人才啊,從此鳳霖重用謝丹楓,應收應付款都讓她跑腿,并且在朱海明面前大贊她工作能力強,英雄了得…….
鳳霖對謝丹楓青眼有加,謝丹楓十分感動——她吃女人們的白眼吃慣了,難道有這麽個對她友好的同性,而且居然還是自己上司。為了報答鳳霖的知遇之恩,謝丹楓拿出兩張入場券來。
原來是個大時裝公司在一個國際會議中心舉行的大型自助酒會,慶祝公司成立20周年,邀請了一堆二三流明星出席,晚上還有模特走臺。
鳳霖吃驚,這種票可以直接去賣錢:“哪來的?”
謝丹楓臉紅:“嗯,我老公在這個公司的總辦工作。”
謝丹楓打開email,偷偷給鳳霖展示自己老公照片——一個讓女人發花癡的大帥哥啊。原來謝丹楓已經結婚兩年多了,老公是她中學同學,名校畢業,獨生子,而且家裏頗有家底,是外省一個地級市副局長的兒子,兩人在北京結婚,男方家出全款在北京買房,雖然房子不大…..
這男人條件,絕對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啊。
華光這麽多一本畢業的女北漂,找對象的要求是:(男方)什麽條件都不要,就要北京一套房。
鳳霖還在對着人家老公的照片流哈喇子,謝丹楓小聲說:“這公司就你一人知道我已婚,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啊。”
哦,這個別人,是不是指朱海明?謝丹楓3個月的見習期還沒過呢。鳳霖趕緊點頭:“放心,我絕不會透露半個字。”
鳳霖對謝丹楓說:“我晚上帶我男朋友一起去。”
這下輪到謝丹楓吃驚了:“男朋友,鳳經理,你有男朋友。”
鳳霖苦笑:“臨時的,所以也別跟別人說。”
作者有話要說:
☆、雞飛狗跳的辦公室
晚上,鳳霖跟葉炎在宴會大廳裏找到了謝丹楓,謝丹楓的老公是會務組的工作人員,大熱天的穿着白襯衫打着領帶,長得比照片上還英俊潇灑。鳳霖搞不明白,有這麽帥的老公,怎麽還能忍受肥肥胖胖的會計主管——當然,這不幹她事。
兩邊打過招呼,過了會,謝丹楓老公忙去了,剩下的三個人一面托着盤子吃東西一面閑聊。過了會,節目開始,歌舞雜技,再後來是今晚上的重頭戲,時裝表演,演繹該公司坎坷的過去,眺望輝煌的未來。
鳳霖正端着盤子、仰着脖子看模特的大腿,忽然T臺對面有人在沖她打手勢,鳳霖定睛一看,原來是嚴然明,這小子來幹嘛?
嚴然明走了過來,跟葉炎打了聲招呼,眼珠子又沖着謝丹楓轉了兩轉,問鳳霖:“你怎麽會在這?”
鳳霖給謝丹楓和嚴然明互相介紹了一下:“我這位新同事弄到的票。你怎麽也來這?”沒聽說嚴然明跟服裝業有關啊。
嚴然明沖臺上一模特努努嘴:“因為她。”原來是嚴然明新泡上的那個妞。鳳霖鼓起眼睛看了半天,切,還說比我漂亮,漂亮個頭,上次照片上就覺得長得不咋得,現在見到真人了,比照片還不咋的。
模特确實五官一般般,就是身材奇高,極瘦,腿長,适合當衣架,但是鳳霖覺得那腿又長又細像麻杆,一點不性感,嚴然明咋抱這麽副骨架子睡覺,也不嫌硌得慌。
鳳霖搖頭嘆氣:“嚴總,嫩這啥口味啊。”
嚴然明左看右看,自己也覺得一般,于是胃口大倒:“她可是在模特大獎賽上得過獎的啊(嚴然明問自己:你是睡女人,還是睡名次?這個問題很複雜,一時倒也辨析不清楚)。今晚上她把我拽過來是因為等會還有場慈善拍賣,她看上了其中的一個翡翠镯子了,要我買給她。”
“大概要多少?”
“誰知道,拍賣嘛,50萬,100萬?其實就是塊破石頭。”嚴然明在女人這沒多少風度可言,說翻臉就翻臉,“不買給她了,我現在跟她分手了。”
嚴然明說跟女人分手,就從此分手了,都沒想到有必要去通知人家一聲,上一秒眼睛還在盯着女模特胸前半露的那條溝,下一秒眼珠子就到鳳霖胳膊上去了。
鳳霖正挽着葉炎站着,嚴然明忽然醋意大發,拽鳳霖另一只胳膊:“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嚴然明把鳳霖帶到貴賓席那塊,給她拿了個巨大的蔥油烤龍蝦:“好吃嗎?”
“味道真不錯,那邊沒這種菜。”鳳霖指指普通席。
嚴然明一笑:“這龍蝦确實烤得好,我吃了一口就想起你了,心裏想着,要不要偷一個出去明天給你,用餐巾紙裹了,塞我包裏。”
鳳霖差點嗆着:“天,這像是個身家億萬的老總說出來的話嗎?你不嫌丢人啊。”
嚴然明傲慢的說:“吊絲偷那是丢人現眼,我偷,這叫不拘小節。”
就在嚴然明帶鳳霖吃龍蝦的時候,謝丹楓在向葉炎打聽嚴然明來歷,原來是個億萬富翁啊,怪不得能包養女模特,一個镯子就幾十萬上百萬,可是,貌似這男人跟鳳霖關系親密異常,莫不是兩人有一腿?鳳霖是自己頂頭上司,謝丹楓不想偷雞不成丢了米。
葉炎看謝丹楓對着嚴然明直咽吐沫的樣子就明白了,馬上說:“嚴然明是你們公司的大客戶,鳳霖不敢得罪他,其實他老到鳳霖這催款,鳳霖見他就煩。”
謝丹楓馬上兩眼放光。
第二天,謝丹楓就跟鳳霖蘑菇上了,話題繞着昨晚的酒會轉,但是轉來轉去轉不到嚴然明身上——謝丹楓膽怯,進公司才兩禮拜啊。
鳳霖卻開始不耐煩了,她手裏一堆活要幹,哪有這時間跟手下捉迷藏,而且還為個不相幹的男人:“昨晚上遇到的那個嚴然明,嚴總,有一筆應收款要去讨,你可以跟他會計聯系,也可以直接跟他聯系。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跑一趟他公司,直接去把支票要回來。”
鳳霖把嚴然明的電話,公司地址,寫在一張紙上,遞給謝丹楓。
謝丹楓先打電話:“嚴總,我是你昨晚上在酒會上見過的小謝啊……”
嚴然明同意付款,叫謝丹楓跟會計主管聯系,就把電話給掐了。謝丹楓急,見不到這大總裁面啊,咋辦捏?好在人家會計主管說了:今天不開支票。謝丹楓立馬出發了,去軟磨硬泡,一直泡到了嚴然明辦公室。
這麽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出現在嚴然明面前,眼睛裏一道道電波遞過來,嚴然明恍然大悟:原來美女要的不是公司支票,要的是我個人啊。
嚴然明看看謝丹楓:大美女要釣我,不上鈎,太不男人了。
謝丹楓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帶了個還沒開封的愛瘋回來,一下午就琢磨怎麽使用了。
鳳霖眼冒金星。原來公司為高管們采購的那批愛瘋,終于到貨了,除了給公司“總”字頭一人發了一部外,還給重要的幾個關系單位老總每人送了一臺去。嚴然明估計昨天才收到吧,今天就轉手啦。
鳳霖暗暗佩服,連朱海明都不夠格呢,這謝丹楓牛逼啊。
謝丹楓激動了足有一個多禮拜,嚴然明可是個真大款啊,嚴然明長得還很帥啊,嚴然明床上表現也很不錯啊,唯一可惜的就是嚴然明從不主動約她,都要她主動啊,不過,想想他那10億身家,主動點就主動點吧,貼上去就貼上去吧。
謝丹楓不上朱海明的那輛破奧迪了,什麽早飯,不要吃。謝丹楓将這個腹部軟綿綿都是脂肪的中年猥瑣男鄙視了徹底,呸,你過去是我的飯後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