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周末

鳳霖下午把手頭的活基本處理完了,吃過晚飯後回酒店收拾東西,這次出差要一周,再付這320元一天的房費就不值得了。鳳霖把所有東西都收拾了,帶到青島去的行李收拾進箱子裏,不帶去的放進車後備箱,明天早晨把房退了,把車帕自己公司樓下去。回來再來開房。

鳳霖收拾着收拾着,不知道為什麽心情越來越黯然。東西都整完了,鳳霖開始茫然,是不是該繼續回公司加班去,反正想找活幹總是能找出來的......好在,手機響了,嚴然明的電話。

嚴然明是來跟鳳霖說明天出差的事的,他明天帶3個手下去利亞查ML1的生産線,去三天,這部分的整改他來寫:“鳳霖,你明天怎麽去機場?要不要我來接你同去?”

“不用,明天去青島的有好幾個,除了我們財務部另外兩個經理外,企劃部和電子部還有人去。公司派車送我們去機場。”

嚴然明放心了,随口問:“在幹嘛呢?又在辦公室加班?”

“沒,正沒事幹呢?你在幹嘛?要不要出來一起喝咖啡?”

“好啊。”嚴然明說,忽然想起來了,“哦,我得先打個電話,取消今晚上的床戲。最近我跟一電影學院的女生好上了,天天纏着我給她投資拍片,拍啥?要麽給ML1拍廣告。煩死她了,正好現在跟她拜拜......"

15分鐘後嚴然明就趕到了鳳霖所在的酒店,兩人在屋頂花園邊上的咖啡座那閑聊,面對着落地玻璃,外面是種着各色花卉的花圃,插着一盞盞小小的傘狀地燈。咖啡座除了一個煮咖啡的服務員外,就他們兩人。

4月的北京咋暖還寒,周三剛下過一場雪珠子,周六起又熱得只能穿單件毛衣。鳳霖心情不好,默默的喝咖啡。嚴然明給她杯子裏多加了點奶:“你一天要喝多少杯咖啡啊?咖啡因攝入過多,對身體不好。”

鳳霖無語,情緒極度低落。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嚴然明把兩人圈椅調整了一下位置,半側着緊挨鳳霖坐,握住了她的手。

鳳霖坐着,卻忽然把頭靠了過去,把臉埋進了嚴然明胸前的羊絨衫裏,想哭又哭不出來。嚴然明從沒見鳳霖這副樣子,暗暗吃驚,身體往旁邊挪了挪,把鳳霖拉過來跟自己坐一把椅子上,一只手把她摟在懷裏,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柔聲問:“到底怎麽了?”

鳳霖慢慢的把事情說了出來,一開始只說自己跟葉炎分手,葉炎跟劉嘉華好上了的事,嚴然明越聽越懷疑:“你好好的跟葉炎分手幹嘛?為什麽搬酒店住?還一住一個半月?你有錢沒地方花了?”

鳳霖支支吾吾,嚴然明拼命追根刨底,最後把鳳霖跟傅世澤在床上互舔都問清楚了,嚴然明氣得把鳳霖手捏得生疼。

“嗚嗚,好疼。我已經夠倒黴的了,你還捏,你當我是方便面啊。”鳳霖想掰開嚴然明的手指。

嚴然明把臂一沉,不讓她掰開,同時又是用力一捏,鳳霖痛得眼淚都快下來了:“詛咒你一輩子吃方便面沒調味包。”

嚴然明冷笑一聲:“鳳大小姐,你這回可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陪了夫人又折兵。活該。”嚴然明把鳳霖的手扔回她自己懷裏。

鳳霖低頭不語,揉揉自己的手指頭,想回到自己椅子上去,嚴然明一只手扣住她腰不讓她動,另一只手托起她下巴,看着她眼睛冷笑:“怪不得傷心成這個樣子,為了釣金龜,不得不把嘴裏的鴨子吐出來,結果金龜不咬鈎,回頭草又讓另一匹馬給啃光了,饑渴了吧.......不過,你那閨蜜确實不夠意思,其實葉炎這個年齡段的男人,又是上班練肌肉,下班啥事沒有的,天天做都沒問題,而且可以一天不止一次。你們兩個完全可以共享嘛,反正你們兩都有錢,養他一個小菜一碟,這樣他也不用伺候別的富婆了,一個帥哥,兩個美女,三個都很滿足,而且很安全,不用擔心性病......她卻偏要獨占,真他媽的不夠義氣......"

鳳霖急:“你閉嘴,太龌龊了。你羞辱我不要緊,你別侮辱劉嘉華和葉炎,他們是認真的。”

嚴然明皺着眉頭看她,鳳霖忽然又想哭。嚴然明嘆了口氣,把鳳霖摟在胸前:“妒忌了是不是?看見別人成雙成對,自己形影相吊......尤其是那個男人還是自己有點喜歡的。”

鳳霖把頭埋在嚴然明胸口:“沒有,他們是真心的,我有什麽資格去妒忌人家......”鳳霖忍不住抽起鼻子來,

嚴然明嘆氣:“想哭就哭呗。”

“哭不出來。”鳳霖用拳頭砸嚴然明的胸。

嚴然明抱着鳳霖,柔聲說:“其實你好好想想,你也沒損失什麽:那位百萬年薪的傅總,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你沒撿到金子總不能算丢吧;那個健身房的帥哥呢,雖然貌似是你的,卻是人家劉嘉華暫時借給你使用的,劉嘉華已經離婚了,物歸原主那是遲早的事。如果不是因為這事,她就會硬從你手裏收回去,那你們的友誼不就徹底完蛋了嗎?你們兩能這麽友好的解決,實在是非常運氣了。”

鳳霖愕然,擡起頭來,結結巴巴的說:“這麽說,我還要多謝老天爺給我一個好臺階下。”

“差不多吧。當然啦,你老公沒釣到,丢了這麽好的一個炮-友,想再找一個各方面這麽稱心的,非常有難度,覺得郁悶也正常。”嚴然明湊到鳳霖耳邊,“要不,我來補這個缺....."

“去你的。”鳳霖想把嚴然明推開,“人家要的是25歲上下的猛男啦。”

嚴然明兩臂收緊,不讓鳳霖掙脫:“不要這麽打擊我嘛,你摸摸我胸口,有沒一抓一大把餃子餡?看你把我心碎的。”

鳳霖一笑,但是過了會,又把頭埋嚴然明胸口了。嚴然明嘆氣:“哎,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傅世澤你是得不到的。是,他被你誘惑了,你漂亮,你風騷,你多情,你老在他眼前晃,他是個正常男人......但是單單這種性的吸引力,對他這個層次的男人來說,是不夠用來締結婚姻的。就好像,葉炎在床上那麽能讨好你,你還不是甩他沒商量。這事就算了吧,他不愛你,對你沒真心,最多只有點色心,但是一個30多歲的男人來說,色心是可以自我控制,或者被輕易滿足的。你想靠跟他上床就把他揣自己腰包裏,是不可能的。乖,別想他了,多想想我吧......要麽,我把你眼睛蒙起來,你就把我當成他吧,我舌功也很好的說。”

“又來了,拜托別再推銷滞銷貨了好不好。”鳳霖停了一下,忽然嗚咽,“他幹嘛來招惹我?一次又一次。”鳳霖又用拳頭打嚴然明的胸。

“那你幹嘛理他的招惹?自己騷別抱怨狗跟着。”

嚴然明想了想,哄她“誰說我是賒銷貨,我可受女人歡迎了。”

鳳霖鄙夷:“那當然,你的褲子拉鏈一開,你的皮夾也跟着開了。”

嚴然明一笑,正色說:“鳳霖,你知道我的第一次是怎麽來的嗎?”

鳳霖擡頭看看他,還在吸鼻子:“嗯?”

嚴然明忍着笑,一本正經的說:“那時我在讀大學,去追校花,可惜她不鳥我。我死纏爛打,她實在不耐煩了,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那時是真喜歡她啊,對她是唯命是從,她既然叫我撒泡尿照照自己,我趕緊就把褲子拉鏈拉開了,生怕慢了半拍,她怪我執行不力。結果我剛掏出來,還沒尿呢,她驚嘆了一句‘你天賦迥異啊’。于是,校花被我泡到手了,我的處男身也失去了。”

鳳霖笑抽:“去你的。”

“真不是瞎編诶,你可以驗證啊。你摸一下試試。”嚴然明拉鳳霖的手。

鳳霖甩開:“幹嘛呢,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光天化日下耍流氓?”嚴然明擡頭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空,“那好吧,為了懲罰我。咱們上你房間去,關上燈,拉上窗簾,拿被子蒙住頭,我脫掉衣服随便你虐待?要打要咬要強-奸,我都認了。”

“想得美,S-M那是特殊服務,你還想免費玩。”鳳霖這麽跟嚴然明瞎掰了會,心情好多了,當下推開嚴然明的手,回到自己座位上。

嚴然明黯然。

鳳霖又喝上咖啡了,腦子開始正常起來,想了會心事,說:“嚴總,謝謝你在劉嘉華店裏買的那些禮卡。你說,你公司那些人用完禮卡後,還會繼續在她店裏消費麽?”

“應該不會吧,我自己還去過一次呢,太遠了,誰會為了做個美容跑那麽遠,我回來就把我那張卡随手給一女孩了。”

鳳霖嘆氣。嚴然明問:“怎麽了?要不我再去買點?不過,這總不是長久之計,她必須靠自己做生意......"

鳳霖苦笑:“她開店的時候我就測算過,我覺得她沒戲。那個地段雖然人多,但是人口的主要成分是租房住的北漂和打工仔,消費層次比較低,別的人開的都是美容美發店,理發為主,雖然利潤不高,但是能夠存活,她開的是美容美體店,超過了那個地方的消費檔次,而且又是加盟店......"

“沒事,反正掙了是她自己的,虧了是她爸的。”嚴然明安慰鳳霖。

“問題是,她爸要是知道她跟葉炎在一起了.....哎,他們也挺難的......其實葉炎是個多麽好的男人啊。”

嚴然明淡淡的說:“是不是好男人現在怎麽知道,要等到劉嘉華爹娘死了,錢真正落到劉嘉華口袋裏了,葉炎一伸手就能掏出來了,這時候,才會知道這男人是個什麽樣的男人了。”

鳳霖搖搖頭:“不用等那麽久,別以為金錢能考驗一個人,其實時間比金錢更能考驗一個人,沒有人在時間面前不暴露......”

鳳霖嘆了口氣:“可能連時間都不用,窮困更考驗人,等劉嘉華爸媽知道了,把劉嘉華的信用卡一掐......她還是趕緊把那個賠錢的店關了,正兒八經找份活幹吧。”

“你那閨蜜去正兒八經上班?肯定不行,幹不了三天的。”嚴然明想了想,“我可以照顧她生意,她老爸也可以,你也可以幫她在華光裏拉點客戶,但是她必須把店搬到海澱來。”

嚴然明思考着:“這樣,如果她願意搬的話,我可以去看看我公司大樓裏還有沒空的地方給她開店......美容美體店,如果有固定客戶,不一定非得開在底樓,當然,底樓有個門臉會更好——反正這事我會安排的。另外就是她的業務方向要調整一下,去消費的主要是高薪白領,下班後圖個放松,她養生的內容得多點,弄點SPA,全身推油啥的......還可以讓葉炎給女顧客們免費上上瑜伽課,如果她肯讓這位大帥哥為女高管們提供特殊服務,相信生意會更興隆......"

鳳霖笑着用拳頭捶了一下嚴然明胳膊:“瞎說。不過,我倒願意把你貢獻出去,為女客戶們提供這項特殊服務......"

嚴然明一笑:“小姐,這麽說我的欲望由你支配了?”

鳳霖不理這個話題:“她之所以把店開現在這地方,是因為離她前老公的房子近,現在她又住她爸媽家了,把店搬海澱來更方便,我去跟她商量商量,如果她願意,我來測算一下成本收益......既然有潛在的固定客戶,她也不需要開加盟店了,何必讓別人多拔根毛去,就她自己一人當老板好了......我懷疑這樣可行。”

鳳霖心情已經好了,沖嚴然明柔情微笑:“謝謝你。”

嚴然明心中一動,身體傾了過來:“怎麽個謝我法?別光嘴上說說啊。”

鳳霖笑着推他:“那你還想咋樣,以身相許啊,這點小恩小惠——還是給別人的,就想占我大便宜,沒門。去去去,公共場所,別表現得跟頭發情的公豬似的。”

嚴然明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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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霖跟嚴然明坐屋頂花園的咖啡座聊天,卻不知道底樓大廳,斜對着電梯口的咖啡座上也坐着一個人——傅世澤。

傅世澤是這周四早晨接到盧雅婷電話的,她媽摔傷了。

周三晚上北京又下了雨夾雪,早晨的時候,滿街的泥濘,又是積水又是冰屑,盧雅婷媽李彙琴上街買菜,為了避開一個水潭,一腳踩在了冰屑上,結果就滑了一跤,有人去扶她,李彙琴卻站不起來了。有人幫忙給盧家打電話,盧厚信和盧雅婷匆匆趕到,離開李彙琴摔倒已經有一會了,但是李彙琴還是站不起來,這下大家感覺有點不妙了。于是有人建議送醫院,盧厚信背不動老婆,叫救護車又不舍得,最後,還是一個開雜貨店的鄰居幫忙,用小三輪将李彙琴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送醫院的路上,盧雅婷給傅世澤打了個電話,傅世澤正在開會,手機關着。等傅世澤開完會,電話打回時,已經拍完X光了。

拍片結果是尾椎骨有輕微裂縫,不需要上石膏,但是需要在家靜卧,如果年紀輕的話,一兩個月就會愈合,但是李彙琴這個年齡,恐怕得3-4個月了。

醫生叮咛盧雅婷:李彙琴最好是平躺靜卧,少翻身,不能坐,不能起身,不能讓尾椎受力,但是卧床時間這麽長,要注意褥瘡,所以還是得幫她翻身。

這樣一來,病人就得在床上吃喝拉撒了,還要給她洗澡擦身。盧雅婷将十分辛苦。

傅世澤說:“寶貝,我馬上訂票趕回來。”

盧雅婷反對:“你現在回來幹嘛呢?醫生說了,媽媽沒什麽事,就是得卧床4個月。現在我們就打的回家。”

傅世澤心裏感動,盧雅婷總是事事為他着想,自己想想也是,難道他這麽趕回去能幫女朋友伺候丈母娘?

“那我周五回來。你趕緊雇個保姆幫你一起照顧媽媽,否則你忙不過來的。”

盧雅婷又反對:“我爸可以幫我的,雇什麽保姆啊。”

傅世澤急:“你又要上班又要伺候媽,你想累死啊。不要省那幾個小錢,寶貝,我沒窮到連個保姆都雇不起吧。”

盧雅婷急忙解釋:“不是為了省錢啊,是別人伺候不放心。而且,媽媽又不是生什麽大病,不打針不吃藥,就在床上躺着,看看電視而已。爸爸又在,家裏又小,沒必要再找個人來添亂....."

盧家堅決不同意雇保姆,傅世澤也沒轍,只是叫自己秘書訂往返機票。秘書告訴他,周一公司有一批人到青島來,問他要不要跟他們一起返回。傅世澤知道這批人中有鳳霖:“好的,那就讓總辦訂票吧。”

傅世澤周五回到北京已經快半夜了,周六早晨買了一堆糕點水果跑到盧家,李彙琴除了不能動外,倒确實沒什麽事,甚至不動的話也并不痛,就是這麽要在床上躺好幾個月,十分氣悶。

傅世澤站在那慰問了幾句,就無話可說了,這麽女婿老在丈母娘房間裏呆着也不是個事。盧雅婷把傅世澤帶到自己房間,傅世澤從包裏拿出4萬元給她:“三萬付爸爸的集資款,一萬給媽媽買點好吃的,最好是雇個保姆,你才兩天功夫,人就瘦了。”

盧雅婷不肯:“家裏已經商量過了,爸爸的集資款不付了,誰知道這廠還能堅持幾天啊,說不定明年整個廠都倒閉了,那錢豈不是統統扔了水漂。”

傅世澤心裏是覺得,這麽用自己的錢給自己發兩三年工資,中間還經過一個那麽不靠譜的中間人,根本不值得,但是話不好說的這麽直白:“嗯,這不是想讓爸爸心裏踏實點嘛。反正這事你們再商量,錢先拿着,給不給廠裏都随便。”

傅世澤把錢塞盧雅婷手裏,然後打開自己筆記本開始加班,但是到了晚上,傅世澤得走了,盧雅婷那張單人床睡不下兩個人。

盧雅婷送到樓下:“我跟你一起去,明天早晨回來。”

傅世澤搖頭:“你還是在家陪你媽吧,半夜她要喝水方便啥的,你爸弄不過來。”傅世澤說得沒錯,現在是盧厚信睡盧雅婷房間,盧雅婷陪她媽睡着。

盧雅婷想到傅世澤上周末就沒做,他這次出差也不知道出到什麽時候,自己老媽又飛來橫禍,抽不開身去,擔心傅世澤會憋壞:“我還是跟你去吧,一個晚上沒關系的。”

傅世澤其實在盧雅婷家裏呆了一天後,被環境的狹小和嘈雜困擾得不行,家裏東西本來就多,到處是小盒子小布袋,再上這麽個病人躺着,盧厚信又在室內抽煙,鄰居家孩子的吵鬧聲又從薄薄的牆壁後傳來......傅世澤太陽穴隐隐作痛,哪裏還有半分欲望:“寶貝,我沒事,你在家照顧爸媽,自己也注意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傅世澤回到家,覺得比上了一天班還累,而且工作效率也差,一整天沒寫幾個字。他沒體力繼續工作了,洗個澡倒頭就睡。

第二天,傅世澤起床後先在自己家幹了會活,到10點多後才出發去盧雅婷家。他到的時候,盧厚信已經燒好了午飯。傅世澤忽然意識到,其實他自己是在給盧家添亂,因為他的大駕光臨,盧家還得專門買菜燒菜:因為他呆在盧雅婷房間裏,盧厚信都沒法睡午覺。一想明白這點,傅世澤吃過午飯,就趕緊告辭了。

傅世澤猜測鳳霖在辦公室加班。為了控制自己想見她的欲望,傅世澤回自己家工作,結果一下午什麽活都幹不出來。傅世澤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鳳霖,同時在潛意識裏暗暗在告訴自己:明天就能見到她,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傅世澤越來越焦灼,煩躁得坐立不安。

到晚飯時間了,傅世澤下樓找地方吃飯,無緣無故的把車開了出去,而且開得遠遠的,從望京一直開到了海澱,最後把車開進了華光的地庫裏,周末,地庫車不多,傅世澤很容易的就找到了鳳霖的車。傅世澤把車帕在離鳳霖比較遠的拐角,一眼看不見的地方(省得她以為自己在找她),然後步行去隔壁大樓的一家對鳳霖口味的小館吃飯。但是一直到傅世澤吃完,鳳霖都沒出現,看來今天鳳霖是去別家了。

傅世澤又回到地庫,鳳霖車還在。傅世澤搭電梯上去,摁下了20層和21層兩個按鈕。電梯門在20層打開,傅世澤透過玻璃安全門看見財務部大廳已經沒人了,但是鳳霖辦公室的門還透着光——她果然在。傅世澤幾乎要一腳邁出電梯了,但是又死命控制住了,電梯門合攏,傅世澤升到了21層。

傅世澤坐在自己辦公室裏東摸摸西蹭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幹嘛,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青島風大,鳳霖有沒帶風衣?

傅世澤控制不住了,撥了個內線電話下去,電脈沖響了4-5聲都沒人接,傅世澤摁了再撥,還是沒人接。傅世澤忽然着急,匆匆離開自己辦公室從安全樓梯跑下樓,忽然心底一涼——整個20層一片漆黑,鳳霖已經走了。

傅世澤下到地庫,果然,鳳霖車也沒了。傅世澤又開車到鳳霖的酒店,在大堂的沙發上坐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麽辦,想見而不得見的焦灼折磨着他。傅世澤痛苦得心髒都抽搐了。傅世澤對自己說:我只想看她一眼,遠遠看一眼就好。

最後傅世澤實在忍不住了,給鳳霖挂了個電話,沒人接(鳳霖把手機落自己房間了),傅世澤暗暗奇怪,撥她房間座機,還是沒人接。這下傅世澤緊張了——她去哪裏了?為什麽手機都不接?

酒店停車場太多,車也太多,傅世澤沒法去找鳳霖的車,只好坐在大堂的咖啡座等鳳霖出現。傅世澤只想看一眼鳳霖,最好只是背影,他知道如果今夜見不到她,自己會徹夜失眠。但是等來等去,鳳霖還是沒有出現,傅世澤忍不住給她房間又打過兩個電話(不敢打手機,怕留下一連串來電記錄),但是鳳霖一直都不在。

夜慢慢深了,傅世澤已經不知道幾杯咖啡下肚,看了一眼那只勞力士表,已經半夜12點了,傅世澤嘆了口氣,最後一次給鳳霖的房間挂了個電話,還是沒人。傅世澤起身離開,心中被絕望和疑慮所困惑着,她今夜到底在哪裏,在幹什麽,腦子裏出現了一千種一萬種的幻象——她跟葉炎又在一起了,她在什麽酒吧裏找一夜情,還有,可怕的,她出車禍了......

傅世澤回到家,精疲力盡,洗完澡後,迷迷糊糊的睡去,夢裏有鳳霖和盧雅婷穿插漂浮,傅世澤在夢中還感覺到那揪心的迷亂痛苦。

其實就在傅世澤出酒店大門的一分鐘後,電梯門打開,嚴然明從裏面出來,他是回自己辦公室睡覺。而鳳霖此刻已經回到了自己房間,手機上顯示着幾個無關緊要的未接電話,其中有一個是傅世澤的。鳳霖一看那個名字,直接就把手機關了,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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