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親吻

“唔，好疼。”虞美人疼得哼唧，小爪子不由自主抓住蘇月神的衣襟，蘇月神嘟着小嘴吹了幾下，虞美人鼻翼間一陣香氣。蘇月神雙手捧着虞美人的臉頰，輕柔地說：“別亂動，呼～”咕嚕，虞美人咽口水，只覺得眼睛越來越疼，臉也越來越燙。

虞美人生怕蘇月神察覺到自己的臉紅，最後還是推開蘇月神，低頭揉眼睛，“我自己揉揉也許就好了。”風，迷了眼，蘇月神吹了半天。這一揉，揉的太大力，虞美人只覺得手裏多了異物感，美瞳竟然被揉出來了。

正好，這時候，蘇月神再次雙手捧起虞美人的臉蛋，溫柔地說：“我瞧瞧。”蘇月神當場愣住，那只幽藍色的眼眸，猶如深海的顏色，連溫度都是清涼的。蘇月神吞咽口水，整個人的神經開始麻麻的，藍色眼眸好似漩渦，将她的理智卷走，蘇月神有些不受控制，很想親吻。

虞美人眼睜睜地看着蘇月神的表情越來越怪異，起初是疼惜寫在臉上，可現在，蘇月神好似很口渴，不停地舔唇，而且距離也越來越近。虞美人往後躲了躲，叫了聲，“蘇科長。”蘇月神猛然回過神，有些慌亂地應了一聲，“啊……恩……”虞美人想起什麽似的，忙說：“蘇科長，麻煩你幫我保密。”

“什麽？”蘇月神大腦亂亂的，剛才差點就情不自禁吻上去了。小美人一藍一黑一對眼眸鮮明的對比，讓蘇月神眩暈在裏面，揉揉頭，問：“什麽保密？”虞美人下意識擡手覆蓋住自己的藍色眼眸，頗為不好意思地解釋說：“就是……關于我的眼睛。”

虞美人眼眸的顏色天生與海洋同為一色，且會随光線的變化有所改變，很早很早之前，虞美人還不知道美瞳這種東西時，她的眼睛總是會惹起很多人注意，她們有的驚訝，有的羨慕，有的害怕，有的還會躲避她。瞧着蘇月神呆愣不自在的神情，虞美人只當是被吓到了，“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瞞我眼眸的顏色。”畢竟，她在公司的誠實協議上寫着她毫無隐瞞。虞美人趕緊重新戴好美瞳，一雙黑夜般的眼眸，卻透着光亮。

蘇月神錯亂的思緒才整理出一點頭緒，抿抿唇，呼了一口氣說：“我可以答應你，”虞美人咧嘴笑，剛要道謝，蘇月神接下來說：“但是，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虞美人笑意僵住，這種感覺真讨厭，被威脅了麽？虞美人的不開心寫在臉上，問：“什麽條件？”真沒想到，蘇月神是這種人，竟然會趁機威脅她。蘇月神注意到虞美人的臉色難看，笑了笑，寵溺地說：“第一，我替你保密，你自己也要保密；第二，我想看的時候，可以給我看看麽？”那語氣，絕對是柔得能膩出水來。

虞美人聽得身體哪裏麻麻的，她誤會了蘇月神的好意，咕嚕，咽口水，問：“看？看什麽？”虞美人讀懂蘇月神話裏的意思，但不敢相信，一個人，說想看她的眼睛。蘇月神抿嘴笑，臉頰微微泛了紅，似是不好意思，牽起虞美人的手，看她紅潤潤的手心，低語：“你的眼睛，好漂亮。”

虞美人咕嚕咽口水，聽見蘇月神妖嬈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喜歡你……”虞美人全身都被電了一下，蘇月神喜歡她？被禦姐這個物種所喜歡，虞美人是壓制不住的喜悅，頭皮正酥酥麻麻的，蘇月神繼續說：“……的眼睛。”這個大喘氣的蘇月神！聲音一點都不妖嬈辣！

虞美人覺得自己真是白開心了，“所以，可以，給我看嗎？”略帶撒嬌的懇求。虞美人不知道蘇月神是不是故意的，要不然幹嘛非要這麽近的距離，她幾乎能感受到來自蘇月神身上的熱度，她唇齒間呵出來的熱氣，讓虞美人身體悸動，“可以吧……”虞美人聲音微微發抖，身體僵硬，頭往一旁偏了偏。

“謝謝。”蘇月神溫柔似水的聲音，她和美人有了專屬的秘密，蘇月神心神**，“我要獎勵你。”唇，輕輕印在虞美人的耳垂上。虞美人下意識地推開蘇月神，力度太大，蘇月神穿着高跟鞋也不穩，咣啷一聲絆到壘砌的花壇石沿，蘇月神連退幾步，最終摔倒在地，虞美人想伸手去救，也來不及了。董長卿站在不遠處看見這一幕，心裏罵道：活該。

蘇月神倒下，虞美人前方的視野也就清晰了，一眼看見神情複雜的董長卿，她金色波浪的卷發在風中輕舞，她的身後是炫藍到刺眼的天空。虞美人産生一種錯覺，仿佛，董長卿此刻是深海裏的一只美人魚，她們是同類，她們有相同的發色，也有同樣的弧度。虞美人失神，全身，瞬間都空了，只有海洋的顏色在她眼前起伏。

“哈～”蘇月神疼得忍不住呵氣，董長卿此刻邁出第一步向她們走來，虞美人旋即清醒，連忙道歉，并伸手去攙扶蘇月神，“哪裏傷到了麽？真是對不起。”虞美人因着自責和內疚，語氣輕柔得不行。

蘇月神原本只覺得疼，現在又多了一份委屈，眼眶發酸，淚水打濕琥珀色的眼眸。陽光下，虞美人眼前只覺得亮亮的，那是不同于海洋的顏色，那是帶着潮濕的溫度，讓人會有一點點心疼的顏色，“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蘇月神緊咬下唇，不想淚水下來。

“沒事吧？”董長卿到了跟前，摸摸蘇月神的小腦袋，跟順毛似的，還別有深意地說，“所以說啊，不要老是做過分的事哦，老天都看不過去了。”虞美人本來還挺欣慰的，董長卿和蘇月神關系熟絡，哄人應該在行，可後面這幾句話，嗯？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呢。董長卿潑冷水的話讓蘇月神的情緒得到控制，淚眼朦胧瞪了她一眼沒說話，董長卿挑眉，自顧說：“左總監讓我出來找你們的。”董長卿知道，她是猜對了，蘇月神剛才應該真的是在親美人，太過分了，老是這樣不守規則占便宜，她要找機會補回來。

蘇月神手心擦破了皮，虞美人內疚地一個勁兒道歉，董長卿聽着刺耳，語氣少見的有些兇，“不要道歉！”被輕薄，推倒對方也沒什麽好歉意的。虞美人吓了一跳，以為董長卿跟蘇月神是一夥的，她也在氣自己推倒蘇月神的行為，那意思是：你別以為道歉就管用。虞美人嘴角動了動，什麽都不說了，啊，真的好讨厭那種突如其來的觸感給她帶來的戰栗和恐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虞美人也知道蘇月神沒有惡意，她也說了是獎勵，但她心底沒有安全感，第一反應一定是排斥。

蘇月神偏過頭望了一眼董長卿，眯起眼眸，示意：适可而止。董長卿絲毫不懼，墨綠色的眼眸盯着蘇月神，兩個人暗自較勁，虞美人耷拉個腦袋跟着往回走，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左清淺，虞美人覺得她不是一條美人魚，她應該是一只烏龜，好重的殼壓在她背上。虞美人越走越累，感覺力氣快要耗盡了，老天啊，讓我突然暈過去吧，那樣就不用去見被她噴了飯的左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