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守候
往後的日子,沈穆白整天就泡在酒吧裏等着秋天來,後來他摸清秋天來的時間後,就每個禮拜六和禮拜天,早早的就蹲點,等着秋天,順道聽他唱歌,癡迷的看着他再默默的保護着他。
凡知道沈穆白這個念頭的人都說他魔怔了,聽了,沈穆白笑笑,其實他也覺得自己魔怔了,整天腦海裏想的全是秋天。
蹲點的期間,沈穆白知道了,他名字真的就叫秋天,年齡20歲,大二在校學生,就讀于當地一所本科綜合類大學,學的專業是音樂,難怪唱歌這麽好聽。
于是,沈穆白不僅在酒吧蹲點了,有空沒空就跑去秋天所在的大學蹲點,這一蹲守就是好幾個月,一直到年關的時候。
學校要放假了,學生們都搶票回家,秋天家是外省的,所以過年肯定要回家,這下沈穆白可慌了,一月中旬放假,要到過了正月十六開學,這期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見不了。
一個多月啊,會想死他的。沈穆白算着這日子都胸口疼。
雖然有偷拍的照片,但一個多月見不到他本人,沈穆白光想想就受不了。
這天他又在學校蹲點,從早到晚,晚上的時候,秋天抱着一摞書,看樣是去圖書館,經過校內草坪那,正好從沈穆白身邊經過。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兩人又四目相對。
秋天的眼神變了一下,但很快恢複正常,沒說一句,甚至連多餘的一眼都沒看沈穆白,就和董超走了。
雖然秋天沒有說話,但沈穆白還是捕捉到了他眼神的變化,這讓他很開心,看來,他還記得自己,也不枉自己這麽多天的辛苦蹲守。
沈穆白還打聽到了秋天坐哪輛火車,幾點的車,所以,秋天回家那天,沈穆白去了火車站送他。
他是在秋天快要進驗票口拉住秋天的,因為進了驗票口自己就進不去了,所以鼓起勇氣,終于拉住了朝思暮想人兒的手,那一刻沈穆白的心的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秋天回頭,微微皺眉,淡淡的問:“請問有什麽事嗎?”
一向厚臉皮的沈穆白此刻竟紅了臉,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那個,你應該記得我吧?咱倆說過話,你應該不會忘記吧?襯衫那事……”他好心提醒,希望秋天能夠記得自己。
“請問你有什麽事嗎?”秋天沒正面回答,只是重複問道。
“哦,我只是想說,回去的路上小心點兒。”被他冷漠的态度弄的沈穆白有點兒緊張,他撓撓頭發,不好意思道:“這裏面有我給你買的吃的,帶在火車上吃。”說着把一大袋東西遞到秋天手上。
秋天呆愣了幾秒,然後面無表情的說:“謝謝,不過,陌生人的東西我不能要。”說完轉身進了檢票口。
沈穆白提着東西愣住原地,幾秒後,所存的那點耐心沒了,煩躁的将東西扔在地上,沖着秋天的背影罵道,“媽的!我守了你将近半年,你去酒吧,我他媽陪着你轉車,你回去我他媽又陪着你回學校,你他媽說我是陌生人?我他媽還給你買了件襯衫,咱倆還說過話,你他媽記性就這麽差?!操!!”
秋天頓了一下腳步,沒有回頭,只是紅了臉蛋,沈穆白的叫罵引來其他乘客的圍觀,他羞的低下頭跑遠了。
沈穆白惱怒,氣急敗壞的沖那些圍觀的人罵:“媽的!看什麽看!”
坐到火車上,秋天的心還在跳,捂住胸口,還是感覺心快從嗓子眼冒出來了,剛剛那個人那麽大聲,惹來那麽多人看,真是丢死了,秋天是傳統家的孩子,可沒見過這樣的事情,被一男的這樣對待。
等靜下來,他輕輕籲了一口氣,看向車窗外,一路路疾馳而過的風景,秋天想,我怎麽會不記得他,每次都在三米之外偷偷跟着自己,無論刮風下雨,從沒有落下一天過,甚至有幾次自己在酒吧遇到找茬的人,也都是那個人出手相救。
那個人自從自己對他不理不睬之後,他就沒再和自己主動搭讪過,都只是默默的跟着,起初秋天懷疑他是什麽壞人,想過報警,但想了想,他除了第一次打聽自己的事情,好像沒做過什麽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其實有好多次秋天想和他說話來着,可是礙于面子不好意思;有一次下雨了,自己沒帶傘,那人跑過來,遞過一把雨傘,沒說一句就跑開了,後來雨傘落在酒吧,再回去找的時候才知道被他拿走了,所以,就這樣唯一的一次可以主動給他說話的機會,兩人都錯過了,那之後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直到剛剛上火車前。
秋天覺得他很奇怪,很奇怪,雖然是從小城市來的,但秋天多多少少知道同志,所以他不是沒懷疑過,但一想到那人對自己可能又那種想法,就頭皮發麻瘆的慌。
所以,秋天覺得,雖然不是什麽壞人,但和自己不是一路人,所以能不招惹上,就不招惹。
……
兩人再一次見面,是秋天回校那天,也不知沈穆白從哪裏打聽的消息,去火車站蹲點,堵秋天去了。
秋天一下火車,就看到沈穆白,先是一愣,随即抱起行李,撒丫子就跑。
沈穆白大囧,你他媽跑什麽,我又不吃了你!
追上秋天,倆人都累的氣喘籲籲的,秋天提高警惕的看着他,說道:“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沈穆白的心都碎了,自己想了盼了念了一個多月,這一見面就說要報警,這可真是……但秋天肯跟他說話,還是讓沈穆白欣喜若狂的。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來接你回校。”他說。
“不用。”秋天放松警覺,面無表情的說完,提着行李,就要走,腳要邁出去的那一刻,手裏的行李被沈穆白拽住。
“我幫你拿着。”沈穆白說。
秋天微微皺眉,想拉回行李,無奈沈穆白的手勁有點兒大,沈穆白拿過行李,手無意識的觸碰到秋天的手,兩人都如同過電一般,沈穆白興奮,而秋天身子下意識的要躲開,眉頭緊皺,看着沈穆白那得意的笑容,以及借機抓到自己手的那只手,眼神中,微微流露出厭惡的情愫。
是的,是厭惡,沈穆白也感受到了,那一刻他的心咯噔一下子,快速松開秋天的手。
心底那份柔情,瞬間化為一股怒火。
媽的,老子這癡情了半年多,對你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着,默默的守護着喜歡着,握一下你的手,竟然換來——厭惡。
呵!真他媽不爽!真他媽操蛋!
沈穆白簡直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兩人沉默了半響,秋天奪過行李,看都沒看他一眼,跑開了。
看着那跑遠的身影,沈穆白覺得,有點兒傷心,真的是受傷了,破天荒頭一次這樣小心的對待一個人,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真的是,有句詩句怎麽說來着。
我本将心向明月 ,奈何明月照溝渠。
對,就是這麽一回事!
此刻,沈穆白覺得——很不爽。
媽的,真操蛋!
之後,沈穆白沒再像以前那樣沒日沒夜的去學校去酒吧蹲守了,只是偶爾去那麽一次,每次都是深深看幾眼,然後就匆匆離開。
沈穆白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老爸正派人四處找他呢,要把他送到國外學校去。
他其實也不是不想去,他媽媽和外婆都在國外,去那裏就可以經常看到她們,但眼下主要是心裏有些放不下秋天,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連□□的時候,甚至夢裏面都是秋天。
連沈穆白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秋天就是上瘾了,癡迷了。
他想,自己,一定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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