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心患
秋天決定開一家甜品店,所以,他報名了一所甜品培訓的課程。和沈穆白一起去聽了兩節課,很讓他滿意,有奶茶飲品培訓咖啡培訓甜品培訓以及店鋪經營管理等。
秋天學的很認真,他報的那個班是四個人一班,三女一男,就他一個男人,三個女孩子對他還是很友好的,不過秋天有點兒交流障礙,尤其是和女性,還好老師是個男性。
有一個周末的下午,老師早早的下課了,沈穆白來接他有點兒晚,他就坐在教室裏複習今天學的東西,同學中有一個姓楚的小姐也在等她老公來接她。
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楚小姐主動和秋天聊天。
“你也在等人?”她問。
秋天點頭,看向她:“你也是嗎?”
楚小姐笑起來:“呵呵,是啊,等我老公。”
秋天也笑起來,說:“哦。”
楚小姐把包裏的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時間:“怎麽還不來啊,說好的3點來到,這都3點20了。”說着擡頭看着秋天:“我老公每天忙的要命。”
秋天微笑着:“男人忙點兒好。”
“是啊,他才剛來北京兩年,事業剛起步,所以每天很忙。”楚小姐說。
秋天說:“哦。”
楚小姐見他這人挺木納的,咳了咳問:“你在等誰?女朋友嗎?”
秋天愣了愣,有點兒不好意思,輕輕抿抿唇,搖搖頭:“朋友。”
“哦。”楚小姐又說:“你長這麽好看,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歡吧。”又說:“我要是年輕個十歲,也會喜歡你這種幹淨清爽的男孩子的。”
秋天輕輕的笑,有點兒尴尬道:“我已經不是男孩子了,26了。”
“啊,你看起來也就20出頭啊。”楚小姐眨眨眼:“你猜猜姐姐我多大?”
秋天忍不住犯起難來,撓撓頭,說了一個數字。
那位楚小姐捂着嘴笑的搖搖欲墜,說:“我兒子都12歲了。”
秋天一愣,忍不住贊嘆,因為這位楚小姐看起來也不過30露頭。
正笑着,一位中年男士走了進來,秋天的笑容僵住,那人漸漸走近,幾乎是一瞬間,秋天的臉就慘白慘白的。
“怎麽這麽久?”楚小姐抱怨道。
那位先生定了定神:“這不是路上有點兒堵,等急了吧。”
“還行,那走吧,順道去接兒子。”說着很自然的挽起她老公的胳膊,扭頭沖坐在那的秋天說:“同學,我們先走了。”
秋天沒有回答,他的身體抖的有點兒厲害,嗓子好似被什麽堵住了,噎的說不出話來,直到手機鈴聲響起才把他從痛苦的記憶中拉回來。
顫抖着手接通,傳來沈穆白溫柔的聲音:“還在教室嗎?”
秋天深呼吸:“嗯。”
“我馬上就到。”沈穆白像似對待小孩子:“別亂跑。”
“嗯。”
挂斷電話,把記筆記的本子慢慢合起來,放在背包裏,又把筆放在背包裏,因為手抖的有點兒厲害,筆不小心掉在地上,彎下腰撿了好幾次居然都沒撿起來。
還是到來的沈穆白,彎腰撿起來,放在他手裏,笑着說:“等急了吧。”
秋天把筆放好,拉好書包拉鏈,站起身:“走吧。”
沈穆白看他臉色不大好,忙問:“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秋天穩了穩情緒,強擠出一絲笑:“被老師訓了,說我太笨。”咬咬唇:“我在想,是不是不學了。”
沈穆白笑,攬住他的肩膀:“被老師訓這是很平常的啊,當學生的哪有不被老師訓的,別太在意。”
“可我太笨了,就沒見過我這麽笨的,我也納悶呢。”秋天說。
沈穆白扭頭看他:“我覺得你很聰明啊,前兩次老師一直在誇你,還說開店了,他會去捧場的,今天被說一下下,就這麽小心眼啊。”說着還不忘柔柔的笑笑。
秋天張張口,最後只是說:“我也就開玩笑的,肯定會繼續上課的,等學好了,開一家小店,況且也答應小海哥和小杜,我們一起奮鬥。”
沈穆白微笑着:“你們三人一起開店,這主意挺好。”又說:“他們倆也不能一直做那種工作,總要有份正經職業的,況且那個吃得是青春飯。”
秋天只是含糊的應着:“嗯。”
這一夜,秋天整整難受了一夜,腦子嗡嗡的,臉熱熱的,心裏也一抽一抽的,咬牙切齒的握着拳頭。
秋天請了兩天假,他需要調整好情緒再去上課。
沈穆白看出他有心事,他沒問,秋天也沒說;其實,他也知道,問了,秋天也不會說,最多撒個謊話來安慰自己,與其這樣不如不問,好好的陪着他就好了。
調整好情緒,秋天照常去上課,意外的是那個楚小姐沒來上課,這讓秋天大大松了一口氣,她不來,正好。
又是一個周末的下午,課程剛剛開始,門被推開,是楚小姐和她老公站在教室門口,和老師說了句什麽,楚小姐便拉着她老公坐在了秋天旁邊。
那一刻,秋天能感覺到自己凸凸跳動的眼皮,剩下的便是腦子裏的一片空白。
不是不恐慌無措的,只是眼下,短暫的空白替代了所有情緒。
連下課秋天都不知道,他只是呆呆的坐在那裏,其他人說話交流期間,他都是無任何回應。
楚小姐轉過頭,拽了拽秋天的衣袖:“同學,你筆記借我抄一抄好嗎?”
秋天沒回應,他真的好想離開這間教室。
“同學。”楚小姐又叫他。
秋天這才回過神來,呆愣愣的:“哦,随便。”說着站起身:“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快步出了教室,一出教室門,秋天就跑了起來,拼命的跑,好似逃一般,沖下樓,沖到馬路上,還是跑着。
這一刻,他決定不去學了,開店什麽的暫時放一放吧。
直到跑的精疲力盡,也不知自己跑到了什麽地方,什麽街道,他才停下來,扶着發酸的膝蓋,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呼吸。
渾身都在顫,叫他感到害怕。
沈穆白在忙,秋天去了原先的出租屋找小海和小杜,小海看着他發白的臉色,第一個想到的是和沈穆白吵架了。
便問:“吵架了?”
秋天搖頭。
“那你怎麽了?”小海擔心的問。
“難道被趕出來了?”小杜不經大腦的說,因為此刻的秋天看起來有點兒狼狽。
“你說什麽呢?”小海彈了他的腦門一下:“去倒水。”
秋天依舊微喘着,他站在那,小聲道:“我看到那個人了。”
小海微微蹙眉:“誰?”看着秋天發白的臉色,突然之間明白過來,因為秋天曾經和他說過,自己這輩子沒恨過人,唯一恨的就是那個酒吧的老板,因為是他害秋天進入MB這個行業的,沉下臉擔心的問:“他來北京找你?”
秋天搖頭:“我不知道。”
小海拉着他坐下,安慰道:“別胡思亂想,先喝點水。”說完把小杜手裏的水遞到秋天手上。
秋天的手很涼,小海禁不住眉頭緊皺:“別擔心,按理,他應該怕你。”
秋天雙手握着水杯,取暖似的,哆嗦着唇說:“但願,他再也別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小杜不明就裏,傻愣愣的問:“哥哥怎麽了?”
“沒你什麽事,去弄點吃的。”小海吩咐道。
小杜扁扁嘴,雖然不情願,可還是去做吃的去了。
小海拍拍秋天的後背:“他要是敢再騷擾你,就報警。”
秋天搖頭:“有些事情,警察也解決不了。”說着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道:“我只是怕他再一次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小海憤憤道:“他能威脅你什麽?反了他了,再說了,我們做MB這一行,沒偷沒搶,他該能有什麽可猖獗的,別怕他,就算你是起步在他那裏,那也別怕。”
秋天苦苦的笑笑,沒作聲,有些事,說不出口的。
他又低頭喝着水,直到水喝光,才說:“我得回去了,要不然沈穆白找不到我又着急。”
“你手機呢?”
“落在教室裏了。”秋天說。
“那要不要用我的給沈穆白打個電話。”
“不用了,我回家吧。”秋天把杯子放在茶幾上:“小海哥謝謝你。”
“說什麽傻話。”小海笑笑:“我送你吧。”
“不用了。”頓了頓:“我就不和小杜說了,先走了。”
“那個……吃完飯再走吧。”
秋天揮揮手:“拜拜。”
看樣是留不住他,小海拍拍他:“有什麽心事随時随地來找我。”
秋天笑笑,點了點頭。
他回到家時,沈穆白正在焦急的等待他,見他來了神色才放松下來,拉住秋天說:“你手機和包都落在教室,我打電話給小海他們,他們說你早就回家了,怎麽這麽晚才回來?”說着低頭聞了聞:“喝酒了?”
秋天醉眼醺醺的看着他,半響才有氣無力的說:“好困。”說完雙腿一軟,癱在沈穆白懷抱裏。
沈穆白抱住他,暗嘆口氣:“那,咱去睡覺。”
“好。”秋天打算賴皮:“走不動了,抱我去吧。”
沈穆白傻了一瞬,抱起秋天:“好的,好的,我抱你。”
秋天好困好累,加上喝了酒,很快便睡着了,沈穆白小心翼翼的為他脫掉衣服和鞋子,溫柔的給他擦洗了臉和手,再給他掖好被子的時候,秋天醒了,眼半睜半閉,迷迷瞪瞪的看着沈穆白。
沈穆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溫和道:“吵醒你了?”
“你又是給我洗臉又是洗手的,我能不醒嗎?”秋天嘟囔着。
“都弄好了,那你快睡。”說完伸手關上床頭燈。
下一刻燈又被秋天打開,掀開一塊被角招呼沈穆白來睡:“今天摟着我睡吧。”
沈穆白呆呆的望着他,有些驚喜,裂開嘴笑着,說:“好。”
脫掉衣服進了被窩,秋天便纏了上來,他說:“抱緊我,有點冷。”
沈穆白用力的抱緊秋天,并用被子把兩人緊緊裹在一起,問:“這樣還冷嗎?”
秋天沒回答,只是又往沈穆白懷裏靠了靠。沈穆白也随即緊了緊手臂,把秋天更緊的抱在懷裏。
秋天想,一定要一直一直這麽溫暖下去,因為自己最怕冷了。
後來,秋天還是把學習甜品給放下了,開店的事情自然也要放一放。
恰巧趕上他的生日,沈穆白說,給他辦一個生日會。
秋天倚着陽臺的門板笑着說:“不喜歡過生日,可不可以不過。”
沈穆白轉頭看他,笑容印在陽光裏,很明朗,他呆呆的點點頭:“好。”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人對他們倆分開有着一定作用
謝謝大家,謝謝每一個看文的
芯芯我又看到你了,麽麽噠
慢熱型,可以養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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