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歸來

沈穆白找了秋天整整一夜,能找的地方全找遍了,在天亮的時候,他回了家。

坐在客廳沙發上一直等他爸爸起床,才問他有沒有去找秋天。

沈爸爸說:“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沈穆白急了,冷着臉幾乎咆哮似的質問他父親。

沈爸爸怒道:“大清早的發什麽瘋,什麽秋天冬天的我沒見過,也不認識!”

沈穆白紅着眼,看着他爸爸,問:“爸,你真不知道?”

沈爸爸不打算理他,去了洗手間洗漱。

沈穆白揉了揉眼睛,開車去了他媽媽那,進門就問:“媽,是不是你?”

沈媽媽皺皺眉:“什麽是不是我?你這孩子大清早的發什麽癔症呢。”

“媽,是你對不對?”沈穆白神色悲傷的看着他媽媽:“是你去找的秋天對不對?”

“什麽秋天夏天的,媽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沈媽媽裝傻。

“媽!”沈穆白怒問:“為什麽啊?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沈媽媽臉上浮現一絲怒氣,看着他說:“媽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要是不信,那算了。”

“你真的聽不懂嗎?”沈穆白穩了穩情緒:“媽,那個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好不容易和他跌跌撞撞走到一起,你為什麽要把他趕走啊?”

“誰趕走他了?是他自己要走的!”沈媽媽定了定神,看着沈穆白說:“媽媽是為你好,你和一個男的走到一起算什麽,讓人家笑話不說,還丢了你的身份,那個男孩子怎麽配得上你。”

沈穆白苦笑,簡直是氣到無言以對,也無力氣再争吵,摔門走了,回到他和秋天住的家,坐在秋天的床上,抱着那個小豬存錢罐,濕了眼睛。

秋天在火車站坐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麽回家,買什麽禮物,見到爸媽該說什麽呢。

爸媽,好久不見?

秋天想,一定是一場很煽情的團圓。

果然,就開門他媽媽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抱住他泣不成聲,他爸爸也擦着淚招呼自己進家門。

爸媽說:“在外面那麽久,你可算是回家了,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那一天父母說了很多很多,秋天也記不太清,只記得父母對自己回家是很高興的,可以說是欣喜若狂的。

在家待了好幾天,他隐隐約約覺得沈穆白會想方設法找到家裏來。幾番思考,終于開機,撥通了小海的電話,問了情況,才撥通了找他找瘋的沈穆白的電話。

電話那邊可以說是秒接的,接通沈穆白大聲的就問:“在哪呢?告訴我,我去接你回家。”

秋天看着窗外的星星說:“在可以看到星星的地方。”

沈穆白說:“秋天,求你了,可不可以別再讓我一次一次找你。”又說:“五年前是我丢下你,現在換你丢下我,我們就當扯平了,所以,求你回來好不好?”

秋天是十月份回的北京,這個季節,是北京最好的季節。

他在電話裏告訴沈穆白,給他一些時間,他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想通了,自然會回北京。

十月一號,晚上19點18分,按了門鈴,沈穆白打開門,秋天調皮的說:“秋天到了。”臉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秋天這個人,實在是叫沈穆白無計可施的很,他就那麽一聲不吭的離開他,又這樣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欣喜的同時更多的是感動。

抱住秋天,原地轉了個圈,而後緊緊的緊緊的摟着他。

秋天被他箍疼了,說:“松點兒,弄疼我了。”

沈穆白沒有說話,反而是手臂摟的更緊,秋天皺皺眉,有點兒惱了,拍拍他:“想勒死我不成?”

沈穆白說:“你再敢跑一次,我就真的這麽做。”

“真狠。”秋天說。

沈穆白松了松手臂,說:“我怎麽舍得……”

是啊,他怎麽舍得,肯定是不舍得的。

兩人靜靜的抱了一會,沈穆白看着秋天嗫嚅的說:“不會再走了吧?”

秋天聳聳肩,不鹹不淡的說:“秋天肯定會走啊。”

這話說的沈穆白神色一僵,臉發白怔怔的望着他。

下一刻秋天笑出聲來:“我說的是秋天。”

沈穆白無心和他開玩笑,一下子急了:“你還是要走?為什麽?秋天……別鬧了好不好?”

秋天咬着唇忍着笑,伸手摸摸沈穆白的頭發:“哦哦,不氣不氣,給你順順毛。”

沈穆白快要被氣死了,抓住他的手:“秋天,這次,我死也不放你走。”

“好好的說什麽死啊。”秋天掐掐他的手,歪着腦袋笑着說:“我不走了,但是秋天這個季節肯定會走啊,我就不信你能阻止秋天不走,冬天不來?”

這一刻沈穆白是真有些哭笑不得了,無語道:“你啊你……”說着只剩下無語的笑。

秋天輕輕的彈了一下他的腦門,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說:“我好餓,你都不給我做飯吃嗎?”

“做做做。”沈穆白激動的回答着。

這頓飯秋天吃了很多很多,兩人也說了很多很多。

坐在床頭,沈穆白突然從身後圈住秋天的腰身,在他耳邊輕聲道:“秋天,謝謝你肯回來。”

秋天拿腦袋一下一下的往後碰他的腦袋,動作很輕,卻敲進了沈穆白心裏,猶豫了許久,他把嘴唇貼在秋天耳邊柔聲道說:“給我好不好?”

秋天的動作一僵,低下頭,沒回答。兩人在一起這麽久,最親密的也就是接吻擁抱,再無其他。至于做【】愛,秋天一開始打趣的說,那地方做MB這麽久,一直就沒有放過假,現在可不可以給它放一次大長假。

沈穆白答應了,即使很想要,還是答應了。

等不到秋天的回答,沈穆白慌的同時,更害怕,忙故作輕松的說:“我開玩笑的。”而後呵呵的幹笑着,還捏捏秋天的耳朵:“你耳朵好可愛……呵呵……”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傻。

秋天扭頭看他,擡手摸摸自己的耳朵,說:“我老家那兒的人說完這種耳朵最沒有福氣了,耳垂很薄,耳朵也不大,耳根子還很軟,不僅沒福氣還沒有骨氣。”頓了頓,微微一笑:“所以,嗯,我們做吧,誰叫我耳根子軟呢。”

床頭的燈換了很弱的光亮,柔和的映照在兩個赤【】裸糾纏的男人身上,秋天由最初的疼痛,到最後的舒服,很舒服,與五年前的那一夜是截然不同的,沈穆白很溫柔很溫柔,像是要把秋天溺死在這溫柔鄉裏。可秋天卻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連同心都在發抖。

他想,和這個男人竟然走到了這一步;原先他以為自己會恨死他的,如果見到他即使不揍他一頓,也會狠狠罵他一頓的,可都沒有,還和他走到了一起。

人的心,可真是個奇怪的器官啊。

這一年的秋天,秋天覺得真美,果然北京是最美的季節。

某個下午,沈穆白渾身濕透回家來的,臉上的表情也很難看,秋天猜到肯定又和家裏鬧不愉快了。

因為自從他回來,沈穆白不知和家裏鬧過多少次脾氣。

他給沈穆白拿幹毛巾擦頭發擦臉擦手,還催促他快去換衣服,沈穆白一言不發,只是在下一秒把秋天抱入懷裏。

半響,他說:“我爸媽離婚了。”

秋天一愣,嗯,這件事他知道的,不是老早以前的事了嗎。

正納悶,就又聽沈穆白說:“他們本來要複婚了,可是,現在我媽改變主意了,她不打算再管我們父子,也不打算再要我這個兒子。”頓了頓,聲音裏帶了哽咽:“你說她這個女人怎麽能這麽狠心呢,她就我這麽一個兒子,她怎麽能說不要就不要我了呢。”

秋天安靜的聽着,不知該如何安慰,因他知道,他母親的再一次狠心離開跟自己有關。

沈穆白很愛他母親的,除了秋天和爸爸,再愛的就是媽媽了。即使他在自己7歲的時候離開自己,他還是很愛。

因為曾經聽外婆說,媽媽為了生下他放棄了自己最愛的舞蹈,媽媽可是從5歲就開始學舞蹈的呢。

那個年代,女孩子家學舞蹈是多麽稀有的事,能出國演出又是多麽難得的事,可母親為了他全都放棄了。

所以,沈穆白在幼小的年紀裏曾對他外婆說,等長大掙了錢,要給媽媽買一雙最貴的舞蹈鞋。

可,他母親好像不是很喜歡。

15歲那年,他用自己打工賺的錢給母親買了一雙舞蹈鞋,卻被母親說不懂事,故意勾起她的傷心事,還把那雙鞋子扔給了沈穆白。

但是,沈穆白還是依然很愛他母親。

只是,那愛裏夾雜了害怕和小小的怨。

秋天拍拍他的肩膀:“換身幹衣服吧,要不然會感冒的。”

沈穆白說:“好。”

洗過澡,換了身幹淨衣服,沈穆白對于先前在秋天面前的脆弱表現很懊惱,暗罵自己,為什麽這麽蠢,要知道,秋天這人很敏感的,他會不會又胡思亂想。

秋天拿來吹風機,插在插座上,很貼心的幫沈穆白吹幹頭發,兩人都沉默着,只有吹風機嗡嗡的聲音。

“好了,幹了。”秋天關掉吹風機,揉揉沈穆白的頭發說,又低下頭聞了聞,贊道:“真香啊。”

沈穆白把秋天拉入懷裏,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說:“你別胡思亂想,我剛才只是跟你瞎抱怨。”頓了頓,又說:“我媽那人本來就是很涼薄的女人。”

秋天說:“什麽?我為什麽要胡思亂想,我只是為不能好好安慰你而感到發愁。”

沈穆白放下心來,緊緊摟着他,把頭埋在他肩頭。

秋天想站起來,沈穆白說:“再坐一會兒。”

兩人彼此沉默着,秋天還調皮的拿着吹風機,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假裝在給沈穆白吹頭發。

沈穆白微笑着,甚至配合的指了指秋天沒碰到的地方說:“這邊也吹吹。”

秋天應着:“好的,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天氣預報咱們中國很多地方都大幅度降溫,大家多穿點注意保暖哦,不要凍感冒了哦

打滾求收藏,作收也不要臉的求,嘤嘤,謝謝大家

我的上帝,想想大降溫,我就打哆嗦,最害怕冷了,大家一定要注意啊

希望所有人和所有小動物都暖暖的,別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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